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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不过最近以来,某老却有些郁郁寡欢的样子。这是有原因的。许多年以来,某老一直是全省思想宣传工作的权威,在理论界、文艺界有着崇高的威望。文化大革命中,作为主管文教的副省长,他曾受到猛烈的冲击与迫害,过了十多年的布衣生活。对于江青一伙的文化专制,某老深恶痛绝。特别是京剧样板戏的唱腔,他一听心就跳,血压也随之升高。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他官复原职。在最初的几年里,他精神抖擞,信心百倍,雷厉风行地在文艺界拨乱反正,大刀阔斧地平反冤假错案,将被“四人帮”颠倒了的历史颠倒过来。文艺工作出现了大好局面,他感到十分欣慰。那一个阶段,不到七十岁的他留着短短的头发,带头穿了西装,风车似的飞转着:到机关学校做报告,到各个剧团搞调研,甚至和编剧、导演一起讨论剧本,给大家出点子,想办法,推出一台台揭露“四人帮”的滔天罪行,讴歌革命领袖的丰功伟绩,反映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的戏剧作品。那一段时间是他过得最舒心的日子。甚至连当时出现的一些思想过激的片面的文学作品,他也宽容地加以接受了。他是半个哲学家,懂得矫枉必须过正的道理。然而真理往前跨越一步就是谬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敏锐地发现了一些很不好的苗头,嗅到了另一种味道。一些作品,一些理论,打着解放思想的旗号,实际上在贩卖西方资产阶级腐朽没落的货色,毒化着我们清新健康的空气。某些名为批判极左路线的文章,实际上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自从他离休以后,情况似乎更糟了。他虽然深居简出,但对文艺界的情况却了如指掌。除了各种“内部情况”,各种参考资料之外,经常有人来向他报告外面的动向,声情并茂地描绘社会上种种骇人听闻的内幕。毫不夸张地说,足不出户的某老,掌握的思想界、文艺界的动态,比一个政策研究室所有人知道的还要多。他开始忧虑了。

凡事要有个“度”。思想固然要解放,但不能“解放”到资本主义那里去,变无产阶级文艺为资产阶级文艺。虽然不在其位了,可是作为一名老共产党员,一个为维护党的文艺路线的纯洁性奋斗终生的人,他有责任帮助第一线的同志把好这个关,掌握好这个“度”。

就在这样的心态和状态之下,某老收到了古城师专副教授钱学义的来信。他先看了信中所附的《文艺春秋》,找到孟一先的文章《中国诗歌的新曙光》,戴上老花镜,细细地琢磨起来。看着看着,他的手抖起来了。这篇文章以让人不能容忍的轻蔑口气,对中国新诗三十年的优良传统进行了猛烈的抨击。其态度之放肆,否定之彻底,简直是前人望尘莫及的。特别是当他读到“三十年来,中国诗坛充斥和横行的是宣传品和口号诗,诗歌货真价实地走了一条越来越窄的道路。”这样的句子时,他感到眼前有些黑,头也有些晕,便放下文章,呷了几口茶水,抽了一支烟。

接着又耐住性子读下去:“……正是那些浅薄的顺口溜,无聊的吹牛诗,瞒和骗的种种货色,将诗歌推向了死亡的边缘……”

“王八蛋!”某老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他开始骂人了。

老人的血压陡然升高,心砰砰地跳起来。他连忙吃了两片速效救心丸,闭上双目,靠在沙发上休息。那忿然之气依然在呼哧呼哧地出着。

吃晚饭时,某老一直闷闷不乐,很少动筷子。他那上大学中文系的孙女问他:“爷爷,你怎么不吃饭?”

“爷爷不饿。”他说。

沉吟有顷,老人问孙女:“你知道有个叫《文艺春秋》的杂志吗?”

“知道呀,”孙女回答,“办得很不错的。”

“怎么很不错?”

“很有生气。看过的人都说,那是古城送给全省文艺界的一份厚礼。”

“噢?”老人放下筷子,“《文艺春秋》上有篇《中国诗歌的新曙光》,你看过吗?”

“看过。”

“有什么感想?”

“好呀,好文章。”

“你的同学们都看过吗?”

“好多同学都读过,一本《文艺春秋》都被传破了。”

“他们都是什么看法?”

“都说好。写得痛快淋漓,击中要害,说出了我们青年人的心里话。”

老人不说话了。他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他不再吃饭,点燃了一支香烟,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抽起来。看来,问题远比想象的严重得多。资产阶级的文艺思潮,已经在影响和争夺我们的青年一代了。他慢慢地踱回了书房,重新拿起细酸的信和孟一先的文章看起来。在钱教授文章的天头上,老人用红铅笔批了这样一段话:

很久没有读过这样好的文章了。看来,这是一位读过马列并且懂得辩证法的同志,是一位头脑清醒的文艺评论家。当五花八门名为解放思想实为贩卖西方资产阶级精神垃圾,名为百家争鸣实为向马克思主义挑战的各种思潮在我们的文艺界、思想界泛滥的时候,一位边远地区的大学教师,能逆流而上,写出这样有分量的有说服力的批评文章,更显得何其宝贵也!

然后又拿起了黑铅笔。这是老人的习惯:在他不喜欢的作品或文章上批字的时候,往往用的是黑色,以示轻蔑或者贬低。他在《中国诗歌的新曙光》的空白处,写了三条意见:

一,否定在《讲话》指引下几十年来诗歌创作的伟大成就;

二,否定传统诗歌的伟大成就;

三,反对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创作方法。

接着便让秘书拨通了古城市委书记秦启明的电话。解放初期,某老在一个地区担任专员时,启明同志是那个地区的粮食局长。粉碎“四人帮”,当某老又担任了省上领导后,启明同志又在省的一个直属部门当头头。可以说一直是某老的下级。对于某老的文化素养和理论水平,启明同志简直有着一种近乎迷信的感情。尽管某老已经离休有年,启明同志每次到省上开会,总要抽空去拜望这位老首长,虚心聆听老人家在一片闲谈笑语中所表达出来的种种教诲。

“老领导吗?”电话那头传来了启明同志毕恭毕敬的声音。“是我呀!”

某老和蔼的声音里保持着一种多年形成的威严。

“首长,有什么指示?”电话那头问。

“什么指示?”某老对着话筒说,“我都休息多年了,早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了,能有什么指示?”,

“那……”启明同志嗫嚅的声音。

“你们那儿是不是有一本杂志……”

“杂志?什么杂志?”

“叫《文艺春秋》,知道吗?”

“不知道……知……知道。”

“那上面有一篇文章,叫《中国诗歌的新曙光》,你看过吗?”“没……没有。”

“没有看过?”某老的口气严厉起来了,“连这样的文章也没有看过?”

“有什么问题吗,首长?”启明同志有些心虚了。

“有哇,当然有。没有问题我不会问你的。”

“是,是学术问题吧?”口气怯怯地试探着。

“糊涂!这怎么会是学术问题呢?政治问题!严重的政治问题!性质很恶劣。”

“听说是要展开讨论……”

“什么讨论?那是个幌子,是他们惯用的花招!”

“请首长指示得清楚一点,我们记一记。”

“第一,否定……第二,反对……”某老把他在《新曙光》上的批语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最后语重心长地告诫老部下:

“老秦呀,你可不能太糊涂了。这可是大是大非的问题,咱们可不能犯错误哟!”

启明同志听出了一头的冷汗。放下电话,半天回不过味来。那个老右派徐晨,这下可把祸惹大了。王伦,苏守信,还有肖副市长,这帮家伙是怎么把的关?怎么能让这样的文章出笼?查!要彻底清查,一查到底,决不手软!否则,怎么向某老交代?“这帮狗日的!”他忿忿地骂了一句。

徐晨和王伦、苏部长、肖副市长很快被召到了市委书记的办公室。启明同志一脸愠色,简要地向大家介绍了某老的电话内容,然后问徐晨:

“这个孟一先是什么人?哪个单位的?”

徐晨回答说:“孟一先是《河声报》记者,喜欢写点文艺评论。”

苏部长说:“此人有严重的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想。”

肖副市长说:“据说此人表现很不好。”

王伦说:“我认识这个人。说话阴阳怪气的,不是什么好人。”

启明同志冷笑道:“我们的刊物,就让这些王八蛋把持了。”徐晨解释说:“孟一先同志是入党多年的老新闻工作者,也是我市着名的文艺理论家。”

肖副市长说:“那危害就更严重了。”

启明同志说:“这些话先不说了。今天把大家找来,主要是查一查这篇文章是怎么出笼的。我们要对老首长有个交代。”肖副市长说:“背着我们发表有严重政治问题的文章,至少是违反纪律的。”

徐晨的手心开始出汗了,他意识到自己头上的火着了。连忙辩解说:“我们没有背着领导发表这篇文章。发表之前,都是请示了领导的。”

启明同志厉声责问:“都请示过谁?”

徐晨说:“我们依照组织原则,层层请示了的。先送给王伦同志审阅……”

王伦的脸红了:“看是看过一遍。可我是工农兵学员,根本就没有学过文学理论,更不懂诗,压根儿就看不出个头绪来。所以最后只得请苏部长把关。”

苏部长的脸白了:“我倒是粗粗地翻过一遍。但那稿子抄得太潦草了,好多字我都不认识,根本看不下去……”

徐晨说:“肖副市长也看过这篇稿子。”

肖副市长眼睛一眨不眨地问:“是吗?”

徐晨说:“是苏部长送给你的……”

肖副市长拍拍额头:“哦,记起来了,好像是有过这么一回事。但我工作太忙了,哪里顾得上看一篇稿子?也就撇到那儿了。后来的情形就记不得了。”

徐晨犹豫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说:“后来,还是秦书记亲自拍的板……”

“什么?你说什么?”启明同志的眼睛瞪圆了,“我的头绪那样多,怎么会有时间过问一篇文章呢?我批了一个字腿腿吗?天大的笑话!”

“可是,您曾经说……”徐晨嗫嚅着。

启明同志威严地逼视着徐晨:“我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胡球然!”

徐晨哑然。

肖副市长说:“徐晨同志!你可要摆正位置哟。犯了错误不要紧,关键是态度要端正。你是老同志了,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嘛!”

苏部长说:“不要推三阻四了,自己拉的屎自己清理嘛!”

王伦说:“徐晨同志,只要你认真检查了,作协党组也会分担一定责任的。”

启明同志说:“老徐哇,让你检查,这是为了你好啊!谁不犯错误呢?有了错误,认识错误,改正错误,就是好同志嘛!--党还能吃了你?”

徐晨表态:“我回去一定认真思考,做出一个像样的检查。”启明同志笑了:“这就对嘛,这就对嘛!--王伦同志,作协的日常工作先放一放,集中时间,集中精力,搞好刊物的清查工作。”

王伦连连点头。

启明同志对肖副市长说:“这件事你来抓。不能走过场。要给老首长一个满意的答复。”

肖副市长一脸神圣地接受了任务。

回到《文艺春秋》,徐晨把刚才开会的情形向大家说了。编辑部立即大哗。就像沸滚的油锅里投进了一块冰疙瘩,编辑先生们全都炸了。

“学阀!”

“文霸!”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以势压人,蛮不讲理!”

明明是学术讨论,怎么变成了政治问题?连诗歌都不让讨论了,还谈什么解放思想,学术自由?更遑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大家都不要激动了。”徐晨不紧不慢地说,“事情已经发生了,胳膊扭不过大腿,还是冷静一点吧。任何感情用事,意气用事的做法,都是于事无补的。”

正说着,孟一先推门进来了。一进门就说:“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全城已经传遍了,都知道《文艺春秋》出了事。”

徐晨说:“你既然来了,就坐着听一听。也替咱们出点主意,看看如何能够闯过这一关。”

周新亚忿忿地说:“这也太卑鄙了。当初文章明明是层层送审,层层都看了的,而且是他们批准发表的。怎么一有事情,全都不认账了呢?”

野风恨恨地说:“还要把屎罐子往别人的头上扣!”

“他们当然不认账,”孟一先说,“他们怎么会认账?谁不想在这场战斗中立功受奖?谁不想站在真理一边?等着瞧吧,贵单位那些当初吹捧过拙作的人,都会在这场反击战中有出色表现,成为战斗英雄的。而且如果我估计得不错的话,那位钱教授十之八九还会火线入党哩。”

周新亚说:“王伦这小子,平常最爱卖派了,自称二流作家,对别人的作品总是品头评足,说三道四,俨然一个大理论家。怎么这阵儿忽然变得不懂文艺理论,读不懂诗了呢?”

野风说:“如果再来一场文化大革命,他还会说自己是个地地道道的文盲哩。”

孟一先说:“要是再来一场文化大革命,他首先不认识他妈--因为他母亲是地主的女儿。”

周新亚说:“还有苏守信那个混蛋!平常这家伙的眼睛最亮,老远里就能看见漂亮女人--一百米之外就能和骚娘儿们对上光。堂堂宣传部长,怎么连抄得那样工整的字都不认识了呢?”

野风说:“苏部长的眼睛是用来看领导的脸色和女人的屁股的,可不是用来看字的。”

胡然也忍不住了,骂了一声:“品质太恶劣了,一群小人!”孟一先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品质不恶劣,能爬上去吗?不是小人,能在官场里如鱼得水吗?事情明摆着:在座各位虽然有毛病,有缺点,但都不是小人。所以只能青灯素笺,趴在桌子上当老黄牛了。”

徐晨忍不住插嘴说:“谁是小人?你们可千万别弄错了。如今有个新名词:政治精英--人家都是政治精英。”

野风唾了一口:“呸,狗屁精英!老子虽然无官无职,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光蛋,却打脚缝子里看不起他们。要把老子惹怒了,老子要朝他们放一炮呢!”

徐晨急了:“野风爷爷,你可千万不要给我惹事。”又转身向大家说:“各位兄弟!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家一定要忍,不忍也得忍。这场风波,我不做检查是平息不了的。你们不愿检查,可以保持沉默,但切记不可放炮。人家批判,不管调子多高,咱们听着就是了,千万不要冒出一些针锋相对、火上浇油的话。那就遭了,事情的性质就要起变化,后果就更不堪设想了。”

说到这里,徐晨双手抱拳,向大家作了一揖:“求求各位了,千万不要给我再添麻烦。”

野风说:“徐晨老儿!你真是抽了骨头--软到底了。人家让你吃屎你也吃吗?”

徐晨苦笑一声:“当然吃呀!我不吃屎谁吃屎?”

孟一先说:“恐怕也只能是这样了。人家说啥就是啥,人家解释成啥就是啥。你的一切辩解,一切说明,都等于放了个屁,没有任何用的。”

大家沉默了。编辑先生们人人嘴里吊着一根烟,苦着一张脸,不知该说什么好。似乎所有的话都说尽了,已无话可说了--屋子里的空气都不会流动了。

过了好一会儿,徐晨掐灭烟头,对孟一先说:“老孟,你恐怕也得有点思想准备。编辑部整完了就会整你的。”

孟一先说:“这是用不着说的。刨根深挖,除恶务尽,向来如此。况且本人还是始作俑者哩。”

胡然说:“时代毕竟不同了,还能把你怎么样?”

孟一先笑道:“你确实是个书生!说实话,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我老婆是中学教员,工资比我高,她已经表态了:我万一被清除出新闻队伍,她就养活男人。”

野风说:“孟瞎子你也想得太悲观了。去他妈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咱们管不着。来,喝酒,先喝他妈个一醉方休!”

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古城白酒,倒在几只茶杯里。编辑老爷们一人端起一杯,咕嘟咕嘟喝下去,屋子里充满了酒气。徐晨抹抹嘴:“咱们可真是苦中作乐啊!”

过了两天,《古城日报》和《河声报》同时在第一版全文发表钱学义的批判文章,而且加了编者按。那编者按写得酸尖刻薄,咄咄逼人,极尽讽刺、嘲弄、挖苦之能事,就像一把刀子,插在了《中国诗歌的新曙光》和《文艺春秋》的头上。这是肖副市长的手笔。为了写好这个按语,他不辞辛劳,专门让秘书从图书馆借来了五六十年代的报纸,找到那上面的许多按语,细细揣摩,用心体会,终于得到祖师爷的真传,写出了这篇堪称范文的编者按。古城人看到报纸,全都懵了:咋,又要搞运动了?知情的人说:这不叫运动,这是清除资产阶级的精神垃圾哩。人们“噢,噢,”两下,不再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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