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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阎涛道傻丫头,你还记得半年前,我第一次到你家时说的那句话吗?我们太像了!我们想问题的方式也太像了,所以你的一切思维活动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从你同意接手自游人茶舍开始,我就预料到了你在茶舍经理的位置上坐不长!最多半年,你就会鸣锣收兵。原因很简单,因为你不想涉足商界,就是文化意义上的商界你也不想沾边。简单尝试一下可以,那只是个练兵、玩玩,长期干下去就不行了,那是受罪!受戒!我猜得对吗?

柳平点头。阎涛真是知己啊,他看她真的是比周紫玉要深刻得多!

的确,自从自游人茶舍开业以来,柳平就不是在性情中做事,而是在责任和义务中工作。所谓责任是对茶舍的所有人,包括领导者王川、好友周紫玉、战友向海滨、杨华、王红蕾还有同事孙晓平、于丽等,柳平不论是从哪个角度说,都要对这些人负责,对他们的工作负责、收益负责。所谓义务是对具体工作而言,柳平好像永远也改不掉做事认真的习惯,在其位就要谋其政,谋其政就要建业绩!既然王川把茶舍的责、权、利全部交给了她,她就要做出名堂。然而,柳平在履行这呰责任和义务的时候,却惟独没有个人的欢乐和享受在其中,她是在凭良心做事、凭自觉在做事,既然没有兴趣和快乐所言,她的苦、累和付出对个人就没有意义,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因为,就一个单独的个人来说,活着不仅是为了做事,也不仅是为了别人。

阎涛问真的不想再当经理了?你的工作是有成就的,而且是大家认可的!

柳平说:我不是**,我五十岁女人的价值观是:做事情要对大家同时也对自己有利才有意义,不是吗?

阎涛说我了解你,不会劝你什么,也坚决支持你的选择。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向王川摊牌,提出辞职呢?

柳平说:下个月吧,我再用一个月的时间,把茶舍的平台建好、搭稳,才能提出辞职,这样做才是稳妥的、负责的、更符合我一贯的做事风格阎涛想了想又问然后呢?然后你想再做点什么?你不可能结婚后就呆在家里伺候我一辈子吧?我可不希望你那样,那样你会很快变化的,不是向好的方面,而是向不利的方向,我会害怕也会担心的。

柳平笑了:你再猜猜,我们的思路不是永远瞒不过对方阎涛道:也是,让我想想啊……突然,他笑了:我明白了!不过,我现在不想猜了,我把结论写在你手心里,对与错你今天都不要回答我。等你辞职后,我猜对了,你请客;猜错了,我数罪并罚,你看怎么样?我可是要吃顺峰啊?阎涛在柳平面前,是个十足的智者。

柳平同意。

阎涛举着手指头,故作沉思地想了一会儿说:不行,我要亲一下,亲一下舌头才能有灵感!柳平说:臭美吧你,快写,写出你的猜测。表现好,我可以让你放肆,算是奖励!阎涛说这个奖励我要定了!说着他在柳平手心里写下了四个字字刚写完,他感到柳平的手颤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笑,心有灵犀一点通!心灵的默契让他们无比兴奋。

柳平心里暖暖的。常言道:大千世界,阴阳交和,总有一对男女是最合适的,就看彼此有无机缘找到对方。她是幸运的,她找到了,阎涛就是她生命中最合适的另一半。虽然她浪费了大半生的时间和他对立、对抗,但最终,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天人合一,幸福无比!他们应该感谢命运!感谢生活!阎涛扬头我表现得好吗?

柳平点头还可以!

那么,该让我放肆了吧?这是你说的!阎涛不容分说,搂过柳平就把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他们久久地拥抱着、亲吻着,这对恋人今天终于卸下了所有的包袱,精神的和物质的,他们无比轻松地拥在一起、爱在一起、融和在一起!

在兵团食堂里,向海滨、杨华、王红蕾三人坐在一起,他们每人闻前的酒杯里都倒满了髙度的二锅头酒,而且个个脸上虽满面酒红,却百转愁肠,都是一副借酒浇愁的沮丧相。

杨华苦着脸喝了一大口酒说广我早就知道她们看不起我,想当初,要不是你副连长在那当经理,我才不伺候呢。你们说,我长这么大怕过淮呀?整天让她柳平吆五喝六的,让周紫玉训小学生似的说教着,我他妈成什么了?在家时,连我妈都不敢这么对待我!她们算老几?这两个月,我都快郁闷死王红蕾说:就是,都是兵团战友,她们怎么这么不讲情面?她们以为她们是谁呀?救世主?活菩萨?要不是人家王川和阎涛,还有你副连长,她们俩能成事?鬼才信呢!

向海滨不说话,他的烦恼从领工资到现在一直没化开。如果是平日,他才不想和杨华、王红蕾这两个搅屎棍坐在一起呢?她俩除了张家长、李家短,没一点止经的东西,用现在的话说是素质太低。他有工夫倒宁愿陪孙晓平吃吃饭、干点活、买点东西,制造了情调不说,还赏心悦0呢!但今天,他有气、他有火,他特别想和这两个女人一起发泄点什么。当他听说于丽的工资竟是4000块时,更是火冒三丈了。不由在心中骂道:凭他妈什么呀?我一个堂堂的副经理,就是位退三把手,待遇也应该比那个小丫头片子高啊?第一个月的工资就给3000块,还扣了500块的罚款?说什么是工作失误,那我办事有功怎么不奖励呀?柳平和周紫玉这两个女人,把我袅什么了?摆设?随从?还是像杨华、王红蕾一样的老妈、碎催?这简直是欺人太甚嘛!

本来,向海滨心里有不痛快的事就想找王川说,一来他是领导,二来他是兵团战友的老大。可试探性地接触几次圮,他就放弃了。因为王川这会儿好像完全被柳平和周紫玉迷住了。他佩服她们的水平,欣赏她们的能力,看好她们的做法。每次聊天,向海滨话还没出口,王川就把那两个女人大大地飘扬番,让他支持她们的工作,帮助她们解决难题。还说:几个兵团战友能支撑起自游人茶舍实属不易,让他无论如化也要倍加珍惜现在的大好局面。

毋庸置疑,王川是柳平和周紫玉的坚强后盾、有力靠山,向海滨要是想和他诉说委屈?整个就是一个傻子告状自找没趣!说多了,反而适得其反,会让王川认为他向海滨是小肚鸡肠、嫉贤妒能、利欲熏心。没办法,遇到苦闷,他只能和眼前这两个市井女人说长道短,这叫什么事啊?想到这里,他苦恼地喝了一大口酒,叹口长气。

杨华说:副连长,你怎么光叹气不说话呀?难道你就甘心情愿受她们俩的欺负?她们欺负我们也就罢了,我们本事差,能耐低,可是对你怎么也这样呢?你可比她来得早,出力多呀!她们从哪个角度也不该这样对你,这一点,连我们都看不惯呢。

向海滨说:我能怎么样?一个打工的,经理说什么就听什么,让怎么干就怎么干呗!

王红蕾说:那可不行,刚开始就让她们把我们踩在脚下,以后还不把我们活剥了?

向海滨说:怕受气你就别干,回家歇着去,省得再憋出病本王红莆愣了一下说凭什么我不千?我来这茶舍是看王川和你的面子,又不是她柳平和周紫玉的?说实话,这一会儿,她虽然心里有气,但要真让她放弃茶舍的工作,她还真有点舍不得。因为退休五六年了,能找到这么个月收入1500块钱还不太累的工作太不容易了,不是不容易简直就是不可能。再说,家里的经济状况也使她特别需要这份工作,老公病退在家、孩子又读大学,每天睁幵两眼就是用钱的地方,这500块钱对她这个贫困的家庭来说,根本就是一个雪中送炭的救命钱,她怎么能不呢?

杨华也说广就是,凭什么她们胡作非为,我们就得走人?怎么说这个摊子也是我们大伙一起帮她们铺起来的,这是国企又不是民营,我们要争取自己的权利,自己的自由。

句海滨问:你想要什么权利和自由呢?

杨华一时语塞,想了想说:应该是知情权吧?对,就是知情权!我们反对收益上的背对背。茶舍又不是资本家的私人买卖,搞什么背对背?说穿了就是她们想中饱私襄,想私分国有资产,想在经济上为所欲为?以为谁是傻子?杨华一撇嘴,像是正在和谁吵架。

向海滨说是啊,知情权。我这个月的工资是3000块,红蕾是1500,你呢,杨华?是多少?说出来,让我们帮着分析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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