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事先的筹划,我亲帅一万军士在小沛南一里安营扎寨,摆出支援刘备的样子。纪灵知道我的厉害,也不敢轻举妄动,在小沛五里处扎下营寨。一切妥当后,我派人邀请纪灵到营中赴宴,纪灵正想摸清我的底细,欣然允诺。
酒宴摆开,一番假意的寒暄客套,我言归正传:“刘备是我的兄弟,他有什么难处我必会出手帮他。我一向不喜欢与人争斗,也不喜欢别人之间斗来斗去,我最爱做的事就是劝架,大家都在江湖上混,有口饭吃就得了,干嘛非要你争我夺的?四海之内皆兄弟,多交些朋友总比多竖些敌人好吧?纪将军,你说对吗?”
纪灵摸了摸胖脸上的胡子,说道:“将军的话确实有些道理,不过我此番前来是奉了我家主公之命,军令如山,纪某岂敢违抗?”
我说道:“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纪将军是深明大义之人,难道不知道审时度势?鹬蚌相争岂能是你家主公的期望?再者,上天有好生之德,杀伐一开,必将尸横遍野,流血数里,这岂不是逆天而行?将军三思啊。”
纪灵摸着胡子低头不语。我走上前去挽着纪灵的衣袖走出营帐,帐中的人也相继起身出来。我将手中的方天画戟交给两名军士,两名军士会意,抬着画戟走到辕门处将戟插立在那里。我指着画戟对纪灵说道:“将军攻不攻刘备今天由老天决定,我若射中画戟的小枝将军即刻收兵,若射不中一切凭将军定夺!”
纪灵见辕门离此足有五十丈开外,就点头允诺。“取弓箭来!”一声令下,一名健壮军士扛来一口硬弓。我弯弓搭箭,照着画戟一箭射去,“嗖”的一声,雕翎箭正中画戟小枝,军营中先是一阵惊讶,接着是一片欢呼喝彩。
纪灵灰留留的回去拔寨,带着三万人马卷着铺盖走人了。刘玄德得知辕门射戟之事,大喜过望,也对我刮目相看,小沛城中摆下盛宴款待我。席间关张二人轮番敬酒,直至酩酊而还。
回到下邳时酒也醒了一半,刚进府中,陈宫就喜气洋洋的迎上来对我说道:“主公,快去看看谁来了。”我三步两步走进客厅,一见来人是我的两个兄弟高顺和张辽,大喜过望。
一番叙旧之后,得知西凉贾诩已经投靠曹操,高顺张辽念及与我的旧情,打探到我的下落,特从千里之外投我而来,并带来了一万人马。一下子,我的军队扩充到六万,并得了两员大将,我哪能不高兴,即刻设宴继续开喝。
势力逐渐强大的我,需要扩张自己的领地,我频频出征,逐渐收复了整个徐州。藏霸曹牲等人也引领一队人马投我而来,我的军队人数猛增至十万。
形势变的越来越好,袁术因为要称帝已经是四面楚歌,不得不缓解和我的关系,送来大量的粮草,兵器,珠宝和美女以表示诚意。唯一闹心的事就是我在扩张的同时,刘备也在暗自扩充自己,他的军队已经发展到一万五千多人。
是除掉心腹大患的时候了,我深夜起兵,亲帅五万大军杀奔小沛,身边军师陈宫相伴,身后跟随的是四员大将,乃是高顺,张辽,藏霸和曹牲。当我们浩浩荡荡来到小沛时才发现,只剩下一座空城,刘备不但没留下一兵一卒,还带走了城中所有百姓和全部粮草。是哪个孙子走露的消息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放虎归山后的刘备总有一天会卷土重来。
陈宫观察了一下城内的动静,像狗一样嗅到一股气味,他说道:“主公,刘备是刚走,他带着百姓同行一定行动迟缓,此时追击或可将其擒获。”
“给我追!”我一声令下,全军出城追击而去。没追了多久,追上了断后的刘封军队。刘封嚷道:“吕将军且回吧,我家主公已经投奔曹操,现在如若开战,就是与曹公为敌,后果自负!”
藏霸叫道:“我去拿他!”直接冲出队伍,奔着刘封而去。刘封无心恋战,几个回合就有些气力不支。这时,迎面飞速赶来一支骑兵,打夏侯旗号,旗下一员大将,乃是曹操手下爱将夏侯敦。
夏侯敦拦住我军去路,嚷道:“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接应刘备等人,尔等不要追赶,且请回吧!”
冲到前面的藏霸不知夏侯敦的厉害,举刀便砍,夏侯敦用枪杆拨开大刀,叫一声“走你!”回枪刺中藏霸坐骑,马匹惊叫一声跃起,藏霸摔下马来。夏侯敦用枪尖指着地上的藏霸说道:“我且不伤你性命,回你军中叫吕布来战我!”
还没等我出手,张辽就飞骑出阵,奔着夏侯敦而去,两位名将战在一处,三十回合下来难分胜负。高顺在阵中说了句“待我助他一臂之力”弯弓搭箭一箭正中夏侯敦眼睛,夏侯敦并未落马,将箭从眼眶中拔出,一颗眼球被带了出来,夏侯敦说道:“身体上的每块肉都是父母所给,岂能抛弃”!说完将眼球吞了下去。
失去了一只眼的夏侯敦更加狂暴,张辽渐渐显露败相,我正要上去相助,对方支援的两队人马赶到,分别是关羽和张飞。陈宫说道:“主公,那夏侯敦勇武过人,一时难以克制,现又有关张来助,我等恐要吃亏,不如先撤兵为好。”
“撤!”我下达了撤军令,眼睁睁看着刘备投向了曹营。
回到下邳的我开始备战,我明白,曹操收复了刘备下一个目标就是我。果不其然,没多久曹操差人送来劝降书:“奉先将军:至黄巾作乱,天下分蹦,军阀割据,战事频发,大汉蒙羞,生灵涂炭。曹某三代为官,食国之俸禄,岂能坐视群雄作乱,故起义兵匡扶汉室,护天子以令诸侯。仁人志士纷纷响应,溪流汇海,天下归心,我义军现有雄兵五十余万,将领千人,装备精良,粮草丰足,南征北战,所向披靡。将军虽勇武过人,却居弹丸之地,四面受敌,壮志难酬。良禽择木而栖,曹某素来惜才,愿与将军携手共效汉室,纳将军于麾下。将军若辜负曹之厚意,曹必亲引大军与将军会猎于徐州。望将军早做决断,免使生灵涂炭。”
曹孟德的劝降书也是一份最后通牒,我面临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投降,要么决战。我把降书往桌子上一放,叹口气说道:“曹操势力强大,又有刘备相助,哪能抗衡得了,不如干脆投降算了。”
陈宫听了这话急了:“主公何出此言?曹操虽然号称有雄兵五十万,具我所知不过四十万人,其中除了十万青州兵为其起家时的精锐,其他三十万都是东拼西凑来的,多为何马腾和陶潜的旧部,兵心自然涣散。再者其北有袁绍的牵制,东有袁术为敌,南有孙坚的威慑,曹军必不敢全军来范我徐州。我部只需抓紧备战,加固工事,抗那曹军将不是问题”。
陈宫的话刚说完门卫就来报:“有人求见。”
我心想这时候会有谁来呢?就对门卫说道:“请进来。”
不多时走进三个人来,我一看来人,心中彻底打消了投降的念头。
来的三个人是自己的老部下,在西凉时一同共事的侯成,魏续和宋宪,至贾诩投靠曹操后,西凉军分崩离析,侯成等三人各自为战,先是投靠了张鲁,后不得志便拉着一支队伍四处游走,今打探到我的下落便前来投奔,还带来了一支一万人的队伍。有了这支队伍的加入,我的胆气又壮了起来,决定和曹**磕。
大战在即,军事扩大会议召开了,议事厅内座无虚席,我居中央,左有陈宫,魏越,曹豹,许耽,陈珪,陈登,司马章;右有高顺,张辽,藏霸,曹牲,侯成,魏续,宋宪。会议期间每个人都阴沉着脸,毕竟曹操不是好惹的,兵多将广,而且其手下大将各个英勇过人武艺高强,尤其是像许褚,徐晃,夏侯敦这些名将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夏侯渊擅于骑射,于禁精通攻城,庞德力大无比,李典乐进也不是孬种。此外,曹操麾下还集结着一流的文将,各个都有雄才大略,如那荀彧,郭嘉,程昱,贾诩,荀攸之辈。
我首先发言:“诸位,如今我等占据徐州,虽兵精粮广但与那曹操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如今战书已到,不日曹军将会起兵攻来,各位将军可有何良策。”
藏霸从座位上站立起来,高声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吞,那曹贼仗着手中有天子就四处称霸,欺负了这个欺负那个,如今又来冒犯我徐州,我徐州将士也不是吃素的,我愿为先锋与其决一死战,挫伤曹敌锐气!”
陈珪捋着山羊胡子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说道:“藏霸将军勇气可嘉,只是那曹军势大,硬拼恐难以抵挡,如今须联合袁术方可牵制敌军。”
高顺道:“说的容易,那袁术一贯只顾保全自己不讲信义,此时去求他,他必然畏惧曹操不敢出兵相救。”
陈珪道:“即使袁术不发兵来助,从后方牵制住曹军也会起很大的作用。”
高顺道:“起不起作用不是我等说了算,得袁术点头才行,他一旦从后方袭扰曹军就挑明了要和曹操干,这不是引火上身吗?我看袁术决不会那么干,此番若去求他,他不但不会出手援助,搞不好还会趁火打劫,来个墙倒众人推,联合曹操来攻我徐州,到时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
侯成憋不住了,从来投靠我之后他似乎就有些后悔,他来的时候哪里知道一场战事降临呢,侯成清了清嗓子说道:“看来局面真的对我等不利啊,那曹操连刘备这样的英豪都收复了可见其实力确实不小。我等现在作出抉择还不晚,到时大军一旦攻破徐州,我等必为刀下之鬼。”
魏续宋宪符合道:“侯将军所言极是啊。”
藏霸骂道:“极是个屁!大丈夫利于天地之间,生为英雄死为鬼雄,岂能为保全性命吃嗟来之食?大战在即,我将士须同仇敌忾方可振奋士气一举破敌,尔等鼠辈竟敢口出狂言动摇军心,是何居心?”
侯成一对老鼠眼滴溜溜转了一圈,嬉皮笑脸的解释:“藏霸将军不要动怒嘛,我只是信口说说而已,没别的意思。”
魏续宋宪符合道:“是啊,都是兄弟,别伤了和气。”
一直沉默的陈宫发言了,他的语气不高,但气场很好,一下把别人的耳朵都给竖了起来:“大家不要争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有一计虽不能完全制敌,或可延缓曹军攻势,为我等完善徐州备战争取时间。”
陈宫的话对我来时是最重要的,我急忙说道:“军师请讲”。
陈宫说道:“刘备依附曹操,占据沛城,沛城位居平原,原为袁术所有,是扼制曹操的咽喉重镇,后被曹军大将徐晃攻破,袁术一直觊觎此城,想失而复得,但畏惧曹操不敢轻动。如今我军可联合袁术攻打此城,允诺拿下此城后归还袁术,袁术必会答应。袁术占据此城后,曹操必不罢休,曹袁之战将在所难免。”
我说道:“只是这沛城驻守刘备并非善类,手下有关张二人护佑,破城岂非难事?”
陈宫道:“主公有所不知,刘备手中现有兵力不过一万余人,其中多老弱病残,沛城位居平原,城墙低矮残破易攻难守。关张二人虽然勇猛,也难敌吕袁联军的千军万马?”
我一拍几案站了起来:“如此甚好!就按军师所言来办!我看事不宜迟,袁术那里就请陈珪将军走一遭吧。”
不日,陈珪回来复命:“袁术答应出援军一同攻打沛城,但要让我军为先锋先行攻打,他们以为后援。”
先锋就先锋吧,这袁术已经就很给面子了。我即刻令高顺张辽二位将军领兵两万杀奔沛城。
高顺张辽在距沛城五里处扎下营寨,按照陈宫事先的嘱咐,每天只是进行佯攻,做出进攻的样子给袁术的探子看,等袁军一到再一同展开攻势。五日后,袁军抵达,张咰桥蕤二人帅三万大军与高顺张辽合在一处。
刘备一面派糜竺向曹操求援,一面派出关羽出城迎战,他明白,沛城死守是守不住的,唯有主动出击或可拖延时间。关羽果然勇猛,挥舞着青龙偃月刀一马挡先向袁军的营寨冲去,身后是小将关平周仓和五百敢死军。这支关家军是刘备的王牌部队,不到万不得已刘备轻易不动用,现在吕袁联军的五万人马压境,刘玄德是急了眼,再不出点血就真要见血了。
此时袁军的营寨尚未扎稳,一些木工细活还没来得及完善,四个箭楼上只有四名哨兵在那里打瞌睡,一阵杀声传来弄了张咰和桥蕤一个错手不及,二人慌忙披挂整齐上马带兵出营阻挡来军。
关羽手中的大刀岂是吃素的,在袁军的镇营前如同砍瓜切菜,所到之处人头纷纷落地,身后的五百关家军个个如狼似虎,以一当十,不多时,一条血路被杀开,眼见着就要冲进营寨。
张辽让高顺护住自己的营寨披挂上马,带领两千骑兵前去支援,到近前时,关羽已经连伤了袁军五员小将,此时正和桥蕤战在一处,那桥蕤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眼见着要被斩落马下。张辽大叫:“桥将军不要担心少要害怕,文远来也!”
桥蕤见是张辽来助,松了一口气,张辽的手段他是知道的,不仅武艺超群而且沉稳善战,在单打独斗中最擅于防守,即使是像关羽这样的名将要攻破张辽的门户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果不其然,张辽手中的大刀舞动的刀刀到位,刀路形成了一层保护膜,关羽刚才吃肉的通畅感觉没有了,像是吃出了一块硬骨头,一时找不到从哪里下口。但关羽终究是关羽,一人力敌桥蕤和张辽两员大将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从容不迫的找着两个人的破绽。
一直躲在沛城城楼上瞭望的刘备见张辽的队伍前去救援,关羽独战二将,也素知张文远的武功不凡,怕二弟有了闪失,就鸣金收兵。张飞看的正过瘾,见刘备要收兵,就嚷道:“大哥这是作甚?二哥那里杀的正痛快,你咋收兵了?要是怕他有事我出去帮他呀!”
刘备说道:“你哪能出城啊,你出去万一高顺引军来攻如之奈何?”
关羽听到鸣金,对张辽和桥蕤说道:“今日且饶过你二人性命,来日再战必取下人头,关某走也!”说完引着人马撤回了沛城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