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月儿和赵承宪依旧一副农村夫妇装扮,来到离京城30里外的荣县,看看夏柯尚会不会比尚志夏更好?他们刚刚走进荣县就看到一个简易的茶棚,赵承宪灵机一动走进去坐在一个靠里的位置,惠月儿经过这一早上多少也明白一点赵承宪在做什么了,她坐到赵承宪旁边小声地对赵承宪说“看来你也不是闲人一个,而是要做一些别人做不了的事!”原来这书虫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一定是让他来督查官员的!惠月儿斜眼看了赵承宪一眼。
赵承宪没有回话,这时茶棚的老板娘走过来说道“二位客官是从哪里来啊?”给他们端来一壶茶和两个杯子,给他们倒茶,这家茶棚是夫妻俩开的,生意还不错,毕竟是开在进出荣县的大门旁边,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当然这里也就是最容易收集信息的地方。
惠月儿在赵承宪还没有开口之前,抢先说道“他是我叔叔,我们是来探亲的!”老板娘不太相信地看看他们,在看到他们时就觉得他们是夫妻,没想到是叔侄,惠月儿恶作剧得逞般,得意地对赵承宪一笑。
赵承宪直接搂着惠月儿的肩对老板娘笑道“我这老婆啊,就是调皮,总喜欢开玩笑,老板娘,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月儿使劲想推开赵承宪,可是赵承宪却越搂越紧。
老板娘看着他们笑道“我就说嘛,两位一看就是夫妻,怎么可能是叔侄呢,小两口打情骂俏也是正常的!”惠月儿恶狠狠地瞪了赵承宪一眼,不过想着在打听事情还是忍了。
赵承宪看着老板娘问道“生意怎么样?听说荣县的治安很不错,相信你们的日子也过得很好吧?”他确实是听说荣县的人可以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可不知道真假,有可能是轩辕瑞安为了替他的门人铺路而编造的,这种事在官场上太多了。
旁边的老板和客人都摇摇头,他们还没有回答,突然在茶棚外面的街上出现几个壮汉在追赶一个瘦瘦弱弱的小伙子,那么单薄的小伙子那里跑得过那几个壮汉,那几个壮汉追上小伙子以后就拳打脚踢,小伙子被打得遍体鳞伤,惠月儿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上去一记扫堂腿把几个壮汉踢倒在地,扶起小伙子走进茶棚,小伙子嘴角流着血非常感激地看着惠月儿。那几个壮汉站起身刚想走过来打他们,赵承宪就用内力将桌上的筷子如飞刀般射向他们,他们个个都只剩下惨叫声,纷纷仓皇而逃。
老板娘满脸同情地看着小伙子,给他倒了一杯茶,惠月儿不明白地看着小伙子问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打你呢?”看着这个才15、6岁的小伙子,月儿真的不明白他会做什么事让人对他下如此毒手,看上去小伙子的目光纯净,不像是坏人。
小伙子看看他们慢慢地开口说出他的遭遇,他原本是荣县一个大户人家的孩子,只因荣县的一个地头蛇看上了他家丰厚的家产,就设计陷害他家涉藏反书,将他家所有人都压入大牢,县令只审问过一次就宣判他爹死刑,还没收了他家所有的家产。一边哭着一边继续说道“自从爹死了以后娘也抑郁而终,为了给爹娘报仇,我装作哑巴去那个恶霸家里打工,一直等待时机手刃仇人,就在今天忽然有原来见过我的人去那个恶霸家里做客,为了讨好恶霸他把我出卖啦,还好我知道他认出我了,就赶快逃了出来!”小小年纪就要背负如此的深仇大恨,真是可怜啊。
赵承宪想了想说道“你现在就和我们去官府击鼓鸣冤!”他知道小伙子已经不再相信官府了,就对小伙子说道“不要怕,相信我不会害你的!”以他一个王爷的身份保护小伙子是没问题的,赵承宪有这个自信。
月儿难得跟赵承宪意见统一,她一边帮小伙子擦着嘴角血迹一边劝说道“是啊,你相信这位大哥哥吧,他有能力保护你的!”然后和赵承宪对视一眼,这是她第一次对赵承宪有了信任。小伙子答应他们,小伙子觉得他们虽然衣着普通,但举止不凡,应该能够相信。
下午荣县府衙。
荣县的县令夏柯尚是个30多岁、有些微胖的人,那身官袍穿在他身上富态有余、威严不足,他坐在正堂上一拍惊堂木问道“堂下所跪何人?”他也没有仔细看,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有点糊涂,才一个月时间就把曾经被自己判死刑的人的家人给忘了,他就没有想过人家会来找他报仇吗?难道他把人命看得如此轻?
小伙子仰起头目光坚韧地看着夏柯尚,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草民柴荣,是柴恩的儿子。大人,就是那个被你判斩首的柴恩啊!”一提起父亲柴荣的目光里多出几分恨意。
夏柯尚想了想还是没有想起来,在一旁的师爷走到夏柯尚的耳边说了几句,夏柯尚才知道柴荣是谁,他又一拍惊堂木说道“大胆柴荣,你爹私藏反书本该株连九族的,是本官念在你年纪小,才放过你,今天你居然又来县衙告状,你还真是不知死活啊!”他才是不知死活呢,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还在这里说别人不知死活。
惠月儿和赵承宪看着夏柯尚审案不禁摇头,哪有不问缘由就先判断的人,看来赵承宪这回要失望喽。柴荣大声说道“大人,家父冤枉啊,那些书根本不是家父的。是,家父收藏的书籍很多,但绝对没有那些啊!”柴荣又讲起去他家抓人那天的经过“那天是我的生日,爹娘在忙着给我准备礼物,没想到正在我们一家人准备吃饭时,林捕头带着官兵去我家搜查,一番查找以后没有他们想要的,于是有一个衙役不知道从那里拿出来一些书籍,林捕头说那些就是反书,把我爹抓走啦!”又声泪俱下地说“大人,那些书真的不是家父的,真的不是啊……”仿佛又回到那天开堂审案时的场景,柴荣也是这样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可惜,最后终究无法救回父亲,他也不知道今天会是怎样的结果,他已经抱着死也可以的决心,来到这个让他万念俱灰的公堂,他还能抱什么希望呢?
在公堂外观看的老百姓都很同情柴荣的,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和那个恶霸作对,敢怒不敢言啊。赵承宪想看看这个糊涂的夏柯尚会不会幡然醒悟,那样还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不过希望不大了。夏柯尚居然看着柴荣大怒“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说本官判错案,来人啊,给本官打他五十大板!”那些嚣张的衙役带着奸笑向柴荣走过来,把柴荣压趴下,举起板子刚想打,突然有一个衙役的板子掉在地上了,那个衙役甩着剧痛的手腕,大家都疑惑不解,纷纷寻找是谁弄得,大家只看到一块小石头飞进来。
惠月儿看着身边的赵承宪笑一笑,她知道是赵承宪弄的,经过这一天的相处她发现其实赵承宪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一无是处,还是有些优点的。赵承宪直接走进去“大人,这就是你的办案方式吗?有可疑也不去调查,这是为民做主的官员应该做的吗?”大家都莫名其妙,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人呢?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怎么敢管这件事?一连串疑问让大家的目光都汇集到赵承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