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真说的没错,再看看有没有机关!”
三人四处寻找半晌,机关是没有找到的,不过狗洞倒是找到了。
原来在石门下方有个小洞,仅够一人穿过,而且洞口极小,必须是身材矮小瘦弱之人才能通过。
夜旒熏丈量了下,恨恨骂了一声:“真够卑鄙的,这洞这么小!简直是按照娘们身材量身定做!”
安心看了看:“这是往生通道,传说每个人死后都有灵魂,灵魂是不能被封住的,所以必须留个洞让灵魂得以解脱!”
“那怎么办?”
“以我的身材刚刚好可以进去!”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
安心一摆手:“别激动嘛,反正里面是衣冠冢,又不是真的死人躺在里面,我进去拿了东西就回来!”
好说歹说,终于说服两人。
安心顺理成章的爬出洞口,眼前一片开阔。
刚出来也不知触碰到什么,地宫的火把突然被点亮。
偌大的地宫不是一句壮观可以概括,头顶是汉白玉雕刻的蟠龙,四周墙壁嵌着五彩壁画,地宫的地面有一条碧绿色的小河环绕着,有一座石桥可以通到对面。
果然,对面的圆形石台上稳稳托着一副巨型石棺。
安心大喜,冲洞口激动的大喊:“我找到石棺了!”
“那快点拿东西出来!”外面传来声音。
安心答了一声好。
只要打开石棺找出血缇子。那就大功告成了。
可是……当她试着推那块棺材板时,发现石板整个纹丝不动啊。
安心心想完了完了完了,她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自己的力量问题,别说一个她,就是十个也搞不定啊。
这可怎么办?
又试了几次,还是没有什么效果。
“要不要我帮你?”身后突然想起一声极富磁性的嗓音。
“那太谢谢了……”安心激动的回头,这一回头不要紧,当看清说话的主是谁的时候,吓的肚子里那位差点蹦出来。
“你……”
“是我!”
黄豆般的光芒从四周蔓延开来,全都笼罩在那人身上。
妖冶的红衣没有任何装饰点缀,只有一条晶莹剔透的腰带闪耀着无穷无尽的璀璨,仿佛要把夜晚点亮。华丽而隆重的长袖飘飘荡荡垂在身侧。
绝美的容颜,微微沉下的嘴角,黑到发亮的眸子,透着俯瞰苍生的清冷。
仿若凤凰涅槃般的绚丽。
此情此景,竟是不食烟火般的纯洁。
那不是雪千寻又是谁?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安心一点一点的向后挪。
漂亮的眼扫过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眸色暗也少许:“是琅邪的?”
“额是!”
雪千寻越过她,走到石棺前,一只手搭在上面细细摩挲。
这几天太妃总是没事找他商议娶妃之事,他受不了唠叨便想起当初皇帝为他建衣冠冢时,放了一颗血菩提在里面。所以今日他进来便是想拿了血缇子便是献给太妃,好堵住她那张嘴,没想到,竟会在这与她不期而遇。
“你来我的衣冠冢干嘛?”
“这个……”挖人家的坟已经不对了,还被正主儿当场抓住,安心一时间不好解释,只要硬着头皮说了实话:“这个……其实我也不好说。没跟你商量就来打扰你……的衣冠冢我也觉的很愧疚,但因为人命关天,所以……”
“你想要血菩提?”
“你能给我么?”安心试探的开口问。
雪千寻沉默不语,而是伸手慢慢推开石棺。那沉重千斤的棺盖在他手下渐渐裂开一道缝。
安心不知道有一天站在自己的坟墓是什么样子,但她看见雪千寻站在那时——心痛了。
那是种什么样的情感?
昏暗的地宫无风,一把漆黑的长发遮盖住他大半边脸,略微低垂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在看一样普通的物件。但镶嵌在眼窝里的眸子却流露出一丝寂寞。
——极小极小的寂寞。
仿佛全世界的悲伤积累起来也不及他那一闪而过的落寞来的锥心。
好像他就从来没有开心过。
看到这里,安心喉咙有些痒。
“我为什么要给你?”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唏嘘将安心的所有怜悯扫的干干净净。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自私又自利的小人。
“我可以给你钱!”
“你觉得我会缺钱么?”雪千寻端正姿态,抱着胸口。
“那总不会嫌弃钱多是吧?”
雪千寻遗憾的摇摇头:“血菩提五十年结一次果,算的上无价之宝!”
安心无法,来回踱步,突然在他身边停下:“阁下一表人才,长的也妖孽,你吃这个根本没用嘛。你说你占着干嘛?”
“世上也没人会嫌弃自己太漂亮是吧?”雪千寻笑的一脸欠扁,说完,弯腰拿起棺材里的小盒子当场打开。并且在她面前扬了扬。
安心瞪着眼看着雪千寻漫不经心的将那颗血红的珠子捏在手上,心跳跟着搏动,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捏碎了,那步真就惨了,他可要再等五十年,到那个时候估计也老的快死了吧。
一咬牙一跺脚,安心豁出去了。
“一百万两够不够?”那可是她的青春损失费!说出来都觉得心疼……那一百万还没来来得及好好看呢。
“我说了,我不爱钱!”
“那你爱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能帮你拿到!”像雪千寻这种人喜好一定异于常人,在大学时候,她的导师家财万贯,家里最烂的东西搬出来都能买下一座楼,可导师七十岁还他妈是个处男,导致这个原因的就是他异于常人的喜好。
没错,那位神奇的导师竟然迷恋上古尸。
尤其是芳华正茂的古尸,当时她实在搞不懂,老的喘气都难的教授,对着那些死了一千多年胸部都平的根本看不出的古尸,居然像新婚小伙子般热情。不过,现在她明白了,强悍的人就应该有强悍的喜好才是。
对于雪千寻她突然宽容了许多。
这时,外面等候的步真跟夜旒熏急了,冲着洞口喊道:“安心!”
安心连忙答道:“我在这,等一下,我马上出来!”
雪千寻一脸玩味的看她慌乱的样子,好像生怕被外面两个发现她在跟自己在一起似地。
“快点把你的要求说出来!”耐心也跟着耗尽,安心开始不耐烦了。
“我要你陪我一夜!”
“一言为定!”安心二话没说,伸手要抢。
雪千寻手一抬,让她扑了个空。
地宫无风,雪千寻一脸玩味:“我说就一个要求么??”
安心捂着肚子恨恨的望过去:“还有什么?”
他慢慢靠近,扫了一眼她的肚子:“这个孩子生出来,无论男女,我要他跟我姓!”
“跟你姓?你有没有搞错?我千辛万苦生的孩子凭什么跟你姓?”是个人都不会答应,何况是她?再说,雪千寻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出这个要求,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雪千寻并不恼,一边把玩着手掌中的血菩提,微笑:“那在下就爱莫能助了!”
“我绝对不会把我的孩子当做你报复琅邪的筹码!”
空气中好像被谁点了火,一触即发。算看出来了,雪千寻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羞辱琅邪。
“你觉得我有那么无聊?”雪千寻侧脸冷笑。
“那你想干嘛?”
“皇帝逼我娶亲,你肚子里得孩子正好可以帮我挡一挡!”
“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呢?”
“行,孩子出世,就用你的姓!对了,你姓什么?是殷雪?还是雪啊?”
“雪!”沉默半晌,雪千寻慢慢吐出那个字。
安心的合作非常爽快,倒是出乎雪千寻的意料,但想想也没什么不妥。
“既然你都答应,那好,过来拿吧!”他扬手将须菩提放进嘴里。一脸得意。
这才是最后的阴谋。
他一点没有辱没别人赐予他的封号——魔头。
试想下,清白家的姑娘谁会如此放肆从他嘴里得到东西?
可惜,他还是小看了安心的执着,凡是她想要的,一定会得到。
黑暗无人的衣冠冢,安静而隐蔽,确实适合苟合。
因为身高的差距,安心必须踮起脚尖迎合上去,雪千寻这时候倒显现出绅士该有的风度,托住她的腰肢以减轻她踮脚的辛苦。
两片唇相触,湿润而逶迤。
雪千寻并非善类,很快就将安心顶上石棺,辗转着求吻。
霸道的一个吻,吻的越深,唇舌缠绕的也越紧,完全堵住了安心所有的退路,而那颗血菩提在两人口中来回滚动。
空气被人湿漉漉一点点的吸干,很是销魂,安心不反抗,时不时还回应两下。
雪千寻的气息越来越浓重,竟忍不住伸手拉扯她的衣领,却被安心一把按住。
“我们的交易可不包括这个!”说话的空挡,一张口将血菩提吸到嘴里,然后丝毫没有留恋的推开雪千寻。
雪千寻并不为难,慢条斯理的整理领口,一抹嘴,似乎在回味刚刚的拥吻。
得到东西,安心立即钻洞反回。
出去之前,她刻意回头对依旧站在那的雪千寻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