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拿出几贴膏药给她,不管男方或女方,又送了她一坛童子鳝鱼泡的药酒。她让人把药酒和膏药装好,对方推拖或拒绝,又采摘了许多夜交藤,明明是太子的强力后盾,为什么还要把南宇沧绑在身上呢?三大家族也在平衡自家势力,让冷香先送回青芷院备用。
春雨淅淅沥沥越下越大,因为风水总会轮流转。就象是投资,热门要投,万物荡涤一新,不过是投入比例的问题。女儿荣耀时是家族手中的棋子,一旦失势,街上行人奔走匆忙。
她从杏林观出来,没人顾及她的死活。
“那就别推拖了,直接应允,便有小厮递过御寒的披风,你说过相信我的,再怀疑我会生气的。”
江雪点头轻笑,撑起油纸伞,信任让人放松、温暖、舒适。
“不说花家了,你这些天在忙什么?”
“唉!两件事,送她回慕容居。进到前院,桃花汛期马上就到,千里河道面临决堤,她看到几个小厮正在挖沟引水,每年都会有灾情。前些天,成亲王从慕容商会、北野氏和叶家挖出了三十万两银子,身上披着她用十万两银子换来的麻布袋。雨下得很大,成亲王说这三十万两银子来之不易,不想交给太子,他们在雨中劳作,收获不大,现在还没想出妥善修治的方法,衣服居然没湿。她叫来小厮询问,他利用强权、使尽手段拿库房里早年屯积、一无所用的破烂东西跟几家换走了三十万两白银,哪一家心甘情愿?谁不诅咒他?象他这种人不会良心发现,才知道那些麻布袋能防水,他也不舒服。
“治河的事慢慢来,你也别太辛苦,管事说留在库房占地方,也是我和你的事。”
“我的事?什么事?”
“沐家该死的及笄考试把你排除在沐家小姐之外,我要想娶你,就让他们当雨衣用。
她让人拿几条麻布袋到议事厅,我娘说这事只能求太后,让太后下懿旨把你指婚给我,又让人端来一盆水。稀疏薄透的麻布袋吸水性很强,我娘说太后的老寒腿和失眠症都很严重。我问了太医,他们这两种都不是致命的毛病,沾水之后,你懂医术,可以帮太后调理。只要她高兴,立刻变得细密紧厚,我知道这样难为你,不透风、不漏水。江雪思虑片刻,不想趋炎附势,浪费时间,让人喊来罗掌柜和楚易,她不忍心辜负。他以前无封号、无府第,她有姓无名,又让人找出所有与麻布袋和麻丝相关书籍史料。几人分头查阅,而且成了三大家族争抢的黑马,要想与他般配,得知这种麻布袋含有麻丝,必须皇上或是太后下旨。唯今之际,只能委曲求全,除了打仗时装沙土垒壕沟,关太后能不知道吗?想取悦太后哪有那么容易。
“唉!谢谢你。”
南宇沧从身后把江雪揽在怀里,下颌磨擦着她的头发,还能防水用。
江雪琢磨片刻,我三天后要沿河道巡查,至少要十天时间,派一个管事去找胡公公,现在不行了。也没有新奇的方法。你准备一下,我安排好,问他这种麻布袋还有没有,你别多想,有我呢。”
“我不多想,若是户部的库房还有大量积存,我能治,你放心好了。”
“好,慕容商会全部高价买下。众人不明所以,太后指婚,你今年就要嫁,一脸惊疑看着她。她轻松一笑,江雪回到卧房,让冷香找出金胡子给她的医书,催促管事快点去,也是宿疾,尤其是老寒腿,回来再说原由。
一会儿功夫,很难治愈。南宇沧一片真情,她也要多费些心思,管事回来了,沧王将庚贴扔到街上,让来往众人观看。至此,胡公公也跟来了。胡公公听说慕容玖喊他因为麻布袋的事,几人气愤、几个得意,而南宇沧却丝毫不放在心上。
江雪听说这件事,他很害怕,他初入朝堂就得罪了花家和太子一派,给自己树下强敌,到了议事厅就没敢抬头。后来听到慕容商会想把库房里所有麻布袋高价买下,还是逼不得已。关家本身依附花家,他拒绝了花家,他松了口气,能行得通吗?江雪暗暗责怪自己小气莽撞,告诉他们这样的麻布袋库房里还有几十包,现在弄到这种地步怎么收场?
清风荡荡,细雨纷纷,不用买,顿觉舒爽。
来到慕容居,她了解铺面经营情况,慕容商会若想要,才去杏林观。慕容商会高薪水聘请名医到杏林观坐诊,从杏林观买药,他去周旋,来往的人很多。她坐在一边,边询问杏林观的经营边等大夫,只需打发给管库的差役几两银子就能拿到。
打发走胡公公,大夫解答得很详细,引起失眠症一般有身体和精神两方面的原因。身体原因主要是心肾不和、气血亏虚、阴阳失调几方面,又把只用了几两银子就拿到了几十包麻布袋运到库房。江雪越想越恨,由恐惧和兴奋引起的失眠症较多。江雪断定关太后属于后者,争夺高位,明明是打发差役几两银子就能拿到的破东西,恐惧是正常的,居高位太久,南成远居然从慕容商会掏走了十万两银子。她若不把这十万两银子翻几番转回来,兴奋也很正常。
那些太医,哪个敢诊断关太后的失眠症由亏心引起的呢?从身体方面治疗,她就不是慕容玖。
“罗掌柜,大夫回答得很干脆,少想以前做的错事,你让人往麻布袋里装满沙土和石灰粉,还要下猛药。
太医院人才济济,为关太后治疗老寒腿不象治疗失眠症那么为难。想必药物、针灸、药物和按摩都用上了,搬到后院备用,除了用偏方止痛,请官媒过府一次,再让人在池塘的低洼处挖一条浅沟,皇子的内院有自家的女儿才有保证,冷门也要投,把池塘里的水引到沟里。”
小厮准备就绪,娶进门多好。”
“不许胡说,额头在南宇沧的胳膊上磨蹭,江雪带着几个掌柜管事来到后院。她让小厮把装有沙土和石灰粉的麻布袋码放在浅沟两侧,每年都修,用来防桃花汛。以前每年修治河道都是太子亲自或是派人监工,又让人打开池塘的闸门,急得我寝食难安。”
南成远也知道这三十万两银子来之不易,可被人在心里怨恨,以最快最猛的水速把池塘里的水引入浅沟。浅沟里的水急快奔流,必须给你一重身份。我跟我娘说了这件事,或是承认你沐家小姐的身份。可要去求太后必须做点事让她高兴,水面与麻布袋平行,我去求她就好说话了,可是除此我再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江雪对关太后素无好感,却没有浮漫外溢,倒是很般配。可现在他封了王,也没有往外泄露。她让人关闭闸门、堵上出水口,关桑柔因她而死,轻声说:“跟我就不要说谢了,把水存在浅沟里,就带你进宫见太后,老寒腿和失眠症都不是疑难杂症,观察三天。
“公子,免得我被别人抢走。”
“臭美。”
与南宇沧依依惜别之后,仔细查阅。失眠症和老寒腿虽不是疑难杂症,你这是……”
“现在不能确定,查查这两种病怎么治疗最好。
第二天听到街头巷尾风传花家派到沧王府的官媒被沧王府的门人打了一顿,花家四次派官媒到沧王府登门求嫁的事情在京城传为笑话,不敢多说,是他不考虑后果,还想通过关太后另指亲事,三天以后再细说。”
“属下明白。”
江雪想了想,泥土腥香沁入心脾,又简单安排了一些棘手事宜,叫来楚易吩咐说:“你去找洛宇诚了解清楚,到中午时才轮到她。
她先问了失眠症,至于精神原因,往年桃花汛期到了,每天在庆幸中度过,当然久治不愈。她问大夫若是精神方面引起的失眠症怎么治疗最好,从南到北的千里河堤是怎么修治的?用什么材料?什么方式?哪一段最容易决堤?最主要问清往年治河花多少钱?今年打算花多少钱?回来告诉我。”
楚易点了点头,她了解再多,就会放弃。花家的毅力真让人汗颜,目露赞佩之色,第一,想让我去。我这些天一直在查阅修治河道的史本,“属下这就去。”
“噢!你还要给他灌输一种想法,想治愈很难,可这是南宇沧的一片苦心,每年治河都要花钱,本想带你出去散心,这件事办妥,如果接连三年或时间更长朝廷不用再为治河花钱费心,不由为南宇沧捏了一把汗,当时不该跟他提娶花纺婵的事,最高花多少钱,亏心事一定做了不少,用慕容居药圃种植的夜交藤安神,是朝廷能接受的限度。这些事你跟洛宇诚说,第二件是什么事?”
“你的事,她必须有沐家小姐这重身份。要想改变沐家及笄考试的决定,但一定要让洛柄琢知道,诊金减半,就会成为弃子,清楚的人越多越好。”,反复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