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舒子非朝君临天眨了眨眼,“我什么时候哭了?”--打死不承认。
“咦?祖孙俩呢?”舒子非瞧见角落里没人,侧头看向亦然。
“出去了。”亦然淡笑着看向舒子非,眸子里一闪而过的落寞,然舒子非的心紧了一下。
“我都还没听他们唱呢!怎么就出去了?”舒子非有点激动--她还想给那小姑娘套近乎呢。
“唱过了,有人没听!”亦然笑了笑,眼波流转间,闪烁出耀眼的光芒。
“呵呵,是吗?”舒子非唇角抽搐了两下,垂眸说道,“你们可有给赏钱?一老一少,出来唱曲儿,日子过得肯定不容易。”
“一人一两,别啰嗦!”双手朝两人面前一摊,舒子非嚷嚷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人家祖孙两唱个曲儿容易吗,两大老爷们的也不说给点赏钱。”
接过二人递过来的钱,舒子非站起身,朝门外的落尘叫道:“落尘,帮我看看祖孙两还在不在?”
落尘淡淡的瞅了她一眼,看向别处,仿若未闻。
舒子非撇了撇嘴,看向亦然--这家伙太不给面子了。
“落尘,去看看吧!”亦然的声音很轻,却透露着一股子威严。
很快,“小草”跑了过来,站在门口兴奋的望着舒子非,跑的太急,说话有些喘,“仙……女姐姐。”
“呵呵,仙女妹妹,你过来。”任何一个女子听见别人的称赞都会喜不自胜,舒子非也不例外,脸上的笑容能笑得多灿烂就有多灿烂。
“你叫什么名字?”舒子非将抓起“小草”的手,将银子放在她的手里。
“芙蓉。”
舒子非的手抖了抖,头顶飞过一只乌鸦,留下长长的省略号。
芙蓉姐姐,芙蓉姐夫,你们在那个世界还红不?凤姐是不是已经抢走了你们的风光?
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你们上了沙滩之后,千万记得要跑快些。
“咳,芙蓉……妹妹。”舒子非吞了吞口水,“这是两位大哥哥给你的,你收好。”
“谢谢两位大哥。”芙蓉极为乖巧的向君亦然和君临天鞠了鞠躬--爷爷的药钱这几日都够了。
“姐姐,谢谢你!我去告诉爷爷。”芙蓉太激动,还不等舒子非说话,就忙跑了出去。
舒子非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芙蓉已经一溜烟跑的没人影了。
“这丫头,跑的比兔子还快!”舒子非嘟囔了一句。
“这祖孙两天天都在这唱曲儿。”君临天又突然冒出一句。
“好像生意不咋地!”舒子非继续嘟囔。
“因为听曲儿的人少。”亦然微笑着看着舒子非,“你想帮他们?”
“你会读心术?”舒子非眉眼弯弯的瞧着亦然,阳光从半开的窗户跳了进来,调皮的附在亦然那张清隽温雅的脸上,淡定俊朗的笑容在阳光下格外耀眼,浑然天成的气质,与周遭的一切形成一幅唯美的画面。
让人不敢轻易触碰。
“咳。”君临天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出来的太久,该回去了。”
强势的拉过舒子非的手,君临天淡淡的瞅了君亦然一眼,冷哼道:“你也该回去了。很多事情还要你这位太子处理。若北漠国真想毁约,身为太子的你别想置身事外。”
“呵呵。”亦然扬眉一笑,幽幽的说了一句,“临天,好好珍惜吧!你若不珍惜,我会替你珍惜!”
“不敢劳驾。”君临天挑了挑眉,看了舒子非一眼,抛下一句话,大步朝门外走去。
“喂!要不慢点,要不放手。”舒子非一边挣扎着一边吼道--哇靠,这人又发什么疯?
君临天被舒子非这么一吼,果真慢了下来。
“哎,我自己可以走!”--靠,抱人也会上瘾的吗?
舒子非一边思考抱人会不会上瘾的可能性一边不忘从君临天怀里伸出胳膊朝亦然挥了挥手,“亦然,改日再见啊!”
舒子非有些闷闷的坐在马车里,伸手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缓缓后退的房屋树木--从茶楼出来再走两条街就可以到聚宝盆了。近在咫尺却不能去瞧一瞧,这心啊,为啥就那么不爽呢!
老天你行行好,随意找件事儿将这家伙给支走呗,您老那么神通广大,拜托拜托。
“你在想什么?”低低的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想怎么样甩掉那家伙。”舒子非随口答道。
“哪个家伙?”低低的温柔的声音继续响起。
舒子非蹙眉,这人怎么那么讨厌,老打搅她沉思干嘛,扭头,没好气的甩了一句,“君临天。”
当看清楚面前的俊颜时,舒子非恨不得一耳光扇到自己脸上。
让你神游,让你神游!
眼瞅着对方脸上的浓眉挑了挑,舒子非忙将脸上的不耐烦尽数褪去。
呼吸,微笑,再呼吸,再微笑。
“君临天,我想到要怎么帮那祖孙俩了。”舒子非笑得两眼放光,双肩发颤,双手握拳。
“哦?”君临天瞧了舒子非半晌,就在舒子非觉得唇角快笑的抽搐之时,君临天坐回了原位,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嘲弄,“说来听听。”
“这个……”舒子非显得有些为难。
“嗯?”君临天眯眼笑道:“这么快就忘了?”
“没有没有。”舒子非连忙摆手,“只是我这方法不仅能帮到那祖孙俩,还会为小福茶楼带来滚滚财源,我和那东家非亲非故的,干嘛要让他捡个大便宜。”
“要不干脆自己开家算了!”舒子非乐滋滋的说道--反正现在聚宝盆可是很火的,开一座茶楼的钱还是有的吧?
“呵呵,那个,可惜我又没有本钱。”舒子非一眼瞥见君临天疑惑的目光,连忙改口--怎么又忘了他的存在了。
“先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君临天似乎对这个很敢兴趣。
“我想教他们演皮影戏!肯定会引起轰动的。”舒子非对自己的想法充满了信心,眼眸里的高光不停的转啊转,绕得君临天心神不宁。
“皮影戏是什么?”君临天定了心神,疑惑的问道--灵泽国,南岭国,北漠国好像都没有听说过有这种戏的。
“顾名思义,这皮影戏就是一种用灯光照射兽皮或纸板做成的人物剪影以表演故事的戏剧。表演时,艺人们在白色幕布后面,一边操纵戏曲人物,一边用当地流行的曲调唱述故事,同时配以打击乐器和弦乐。”舒子非鄙夷的看了君临天一眼,侃侃而谈。
瞅见君临天一脸懵懂,舒子非忙摆了摆手,“算了,等哪天我有空,表演给你看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舒子非的表情很傲然,仿若自己是大师级的人物,其实,她又是个半吊子。
她的兴趣爱好很广泛,却泛而不精,当然,还是有拿得出手的,比如说赌技就是一流的。
可不管怎么说,在这个世界,她就算是个半吊子,那也无人能比。
“那等你表演完,我再决定!”君临天神情平淡,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淡淡地道。
闻言,舒子非狐疑的看向君临天,头顶上突然掉下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决定?决定什么?为啥要他决定?
难道……
“喂,记得告诉茶楼伙计,让他们记住我的样子,以后我去的话就不要找我要钱了!”舒子非很狗腿的蹭到君临天身旁坐下。
“我还有好多点心的做法,要不要一并给你?都很好吃的,保证客人吃了一次还想吃第二次。”
“让我入股吧!我提供点子,让小福茶楼红遍大江南北,然后在每座城池都开一家分店。”
“你放心,皮影戏肯定会火的。那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精髓,想不火都难。”
“还有啊,我觉得那小福茶楼门口的对联应该换一换了。我想到一个对子,绝对的好,想不想听?留君片刻历经世上悲欢离合情,奉茗一杯且看人间成败兴亡事。”
“你倒是发表发表意见啊!”
舒子非絮絮叨叨,精神亢奋的像个唐僧。
可君临天鸟都不鸟她,伸手挑开窗帘,扭头看向窗外。
挑起的窗帘直接搁在两人的中间,挡住了舒子非的容颜。
舒子非微微愣神,而后像打了鸡血一样,一把捞开帘子,朝君临天眨巴着眼。
“你看什么呢?”舒子非好奇的顺着君临天的眼光朝窗外望去。
香喷喷的馒头花卷?
糖葫芦?
帅帅的小伙,俊俏的姑娘?
切,有什么好看的。
“停车!”君临天突然出声,吓得舒子非心里咯噔一下。
“你在车里等等。”君临天站在马车外,淡淡的嘱咐了一声。
舒子非将头搁在窗户上,黑漆漆的眼珠咕噜噜的转。
他到底干嘛去?算了不想了,还是想想怎么打入敌人内部,一点一点将敌人的财政大权掌握,哈哈哈。
又有得忙咯,只是应承了皇帝老儿的福利彩票一事,还没行动呢。
今日让她先好好理理头绪,明日再去找君临天商量商量。
门帘呼啦一声被拉开,舒子非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还没爬出来,听到响声条件反射的看了过去,脸上是茫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