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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他是没有要回答她的吗?

没有她想的原因?

“齐风……”她又开口,声音低哑。

“嗯。”他的声音同样如此,还有些漠然。

“你是真心想娶许曼的吗?”

“……”

“你不爱我了是不是?”

“……”

“你回答我。”几次的沉默,卫婉有些痛恨,有些愤怒,她想要他回答她,回答她,可是她也知道,这些都不需要回答,答案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了……

她的情绪突然激动。

抱着孩子,盯着齐风,走向他。

“别这样,一切太迟了。”齐风握住了卫婉的肩,看着她,他的眼中也同样涌动着如她一样的痛苦。

但……

“没有原因。”他最后说,他和许曼结婚,背弃她,没有她以为的原因。

一切如她看到的。

“我背叛了你,恨我吧,不要再爱我。”齐风说,要恨就最恨,恨到不能忘记,这是他的自私。

“我当然会恨你。”卫婉还是哭了。

在齐风的面前。

她本来说过她再也不哭,不为齐风说,不在他面前哭,可是忍不住哭了。

像是感受到了自己妈妈的伤心,被卫婉抱在怀里的宝宝也猛的哭了起来,哭声惊声动地,一下子在齐风和卫婉之间穿透了出去,两个大人都呆住了。

卫婉还哭着,可是她顾不上哭了。

一听到宝宝的哭声,她就像被人掐住心脏一样的难受。

窒息!

也顾不上齐风了。

抱着宝宝就哄了起来。

惊声的哭声在这个贵宾室里回响。

卫婉马上抱着就又亲又哄。

齐风何尝不是一样,听到宝宝的哭声,他脸上的冷漠都挂不住了,马上慌了神,手脚有些无措的看着抱着宝宝哄着的卫婉,眼中也是一片的心疼着急。

眼揪着。

围着母女俩团团转。

“宝宝,别哭,是妈妈不好,别哭了……”“乖……妈妈的乖宝宝,来不哭,不哭,哭了就不可爱了……“”宝宝……宝宝……来妈妈亲亲,……不哭……不哭……”

卫婉也抱着孩子又哄又亲的团团转。

屋子里一个母亲,一个父亲,一个孩子,都围着宝宝。

滑稽的同时,又有着伤感的温馨。

终于……

宝宝不哭了。

那双经过眼泪洗涮是更加明亮,更加黑亮的圆溜溜的眼转动着看着卫婉,又看着齐风,小小粉嫩的小嘴巴还一抽一抽的,却伸出了手,朝着齐风,要抱。

卫婉愣了。

齐风也愣了。

“呀呀呀……”宝宝却呀呀的伸着小胖手对着齐风,像是在说着什么,样子非常的可爱。

也许是血脉相连,宝宝对齐风比对卫寒还要亲近。

那双小胖手见齐风没有动作,又晃了晃,直揪揪的揪着齐风。

“抱一下她吧。”齐风必竟是宝宝的父亲,爸爸,以后,等她离开B市,也许不会有太多的机会见到了……

卫婉有些痛。

没原因。

她和齐风将再没有以后。

齐风看着宝宝,轻轻的动作僵硬的微颤的接过了宝宝。

“这样,这样,对,这样抱,抱着她会舒服。”卫婉在一边教着齐风怎么样抱孩,抱着孩子会舒服,两个人,明明是一对夫妻,却越走越远,明明是一家人却分开。

齐风照着卫婉说的方法抱着宝宝,抱着……

眼中是做为父亲的宠爱,那是他的女儿,他齐风的女儿,和她的!

是欢喜,是宠溺,疼爱……

他也低下头,亲了亲宝宝的小脸蛋,奶奶的香味扑鼻,得到宝宝咯咯的笑,还有挥舞的小拳头,砸向他,骨辘辘的黑珍珠一样的眼晴溜向卫婉。

似乎知道这是她最亲的人,爸爸,妈妈!

齐风越看越爱,越看越不舍。

他忽然抱着宝宝,松开一只手环住了卫婉。

卫婉身体一僵。

“对不起。”下一秒,她听到头上齐风低低的说:“离开B市吧,以后一定要幸福,好好的过日子,宝宝……”他似乎说不下去,顿了顿,再开口,声音平静不少:“不要回来了。”

语毕……

齐风把怀里的宝宝轻轻的放在了卫婉的手中,转身离开。

推开贵宾室的门。

身影寂廖。

卫婉远远看着,怔在原地。

他叫她不要回来。

很久后……

她转身,看到里面的门不知何时早就打开,卫寒站在门口,看着她和宝宝,然后,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拉住她的手,而斯罗也看着她,魔魅的眼似笑非笑。

“齐风走了?”

卫婉没有回应他,被卫寒拉着一步步离去。

半个小时过去……

飞机上,卫婉抱着玩够了睡去的宝宝坐在位置上,只是她的心中有些烦闷。

她忘不了齐风的话。

忘不了他背过身去的背影。

他……

闭上眼,睁开,卫婉看向身边的卫寒,从斯罗那里出来,他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你们谈了什么?”她问他。

“没有什么。”他摇头,什么也不说。

卫婉觉得她的心更加的烦闷了。

飞机升上了天空,白白的云从她的眼前飞过,她真的要离开B市吗?刚刚见过齐风后,她有了犹豫,但是,看着怀里的宝贝,那丝犹豫又不见了。

那些烦闷是为了齐风吧。

纵使他没有给她理由,没有回答她,她依然受了他的影响。

只是见一面而已。

她就有了犹豫。

看来她当初决定离开时说不见他是正确的。

飞机上,卫婉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而他旁边一直闭着眼的卫寒慢慢睁开了眼,他深深的看着睡着的卫婉,看了很久,眸中的光划过,他伸出了手,修长的手指触到了卫婉的脸上,落下。

他收回手,敛起眉眼。

斯罗和他说了什么?

不是他不想告诉卫婉,是不能。

飞机载着卫婉和卫寒离开。

机场外,一辆红色的跑车旁,一个邪魅的男人抬头,注视着头顶划过天空的飞机,久久,仰望,他闭上了眼,再半眯着,目光跟着那远去的飞机,脸上表情不清。

直到再看不见!

他低头,手伸进西裤的兜里,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他拿出来,摊开。

是那个摔坏了一角的陶制的笔筒。

是曾经在马尔代夫渡蜜月时,卫婉买的。

她当时非常的喜欢,难得看上一样东西,他说要买来送给她,当蜜月礼物,她却说她买来送给他,放在了他们的新房间,现在它碎了一角,他和卫婉也分离。

那个家,那个新房也面目全非。

点燃一支烟,齐风靠在跑车的车身上,一根根的抽着。

直到……

地下落满了一根根燃尽的烟蒂。

“咳咳咳……”突然,齐风像是再也忍耐不住一样,爬在跑车旁,咳了起来,一阵窜的咳嗽声响起,在喧嚣的机场外,一声声格外的惊心和触目,只见随着他的咳嗽,有红色的东西涌出来。

齐风垂着头,像是毫不在乎,毫不在意。

没有看到一样。

仍旧用颤抖的手指夹起一根香烟。

点燃。

任它燃烧。

吸入!

他的手上,衬衣领口上,粘上了一滴滴红色的东西,混合着地上尘土中的血腥和红色,一起吸入。

然后,又是一阵咳嗽!

又是红色的东西跟着涌出。

一声声在喧嚣里沉寂。

淹没!

齐风不管,他好像眼中只有那燃烧的烟,或者还有那什么也看不到的白云,他靠在跑车车身上,望着头顶的天,一根根的吸着,而后吐出,咳嗽,血……

他就像是不要命了一样,拼命的用所有的东西去压抑那快要崩溃的精神。

咳嗽,吸烟……

眼中是和他嘴角一样的红色……

还有眼角的一滴水滴!

周围,来来去去的人,走过,都会看向他。

各色目光!

远远的,一双魔魅的眼看着,坐在轮椅上,透过大片的落地窗,看着红色跑车前靠着的男人,齐风,他魔魅的眼没有笑,面无表情,看着颓然坐倒在地上的他。

手握紧,松开。

拿起一边的文件。

男人丢开。

夜幕低垂!

又一个夜开始!

秋天的夜风下,咳嗽声不停的响起,远处,魔魅的眼晴则一直的锁着。

“想死吗?没那么容易,叫人来把他带走。”天彻底的黑下来后,魔魅眼晴的主人似乎没有了耐性,他滑动轮椅,对他身后站着的男人吩咐道。

“是……”男人回答,掏出手机拔了电话。

嘴角勾了勾,斯罗自已滑动着轮椅,看着映着夜色五彩的落地窗,眸中不知在闪动着什么。

外面……

靠着红色跑车的齐风身边停下了一辆车子。

“走吧,我累了。”斯罗开口,让男人推着他走远。

而这个时候……

他没有看到,一直垂着头,似乎已经无力站起的齐风,忽然抬头望着斯罗刚刚站着的地方一眼,凤眼中划开,闪过一抹冷然锐利的光,敛起,无踪。

停在他身边的车上下来了两上男人。

抱齐风扛到车上。

车子离开!

那边……

卫婉和卫寒几个小时后,到了新加坡。

下了飞机的他们去了卫寒在新加坡的住处,卫婉说去酒店,卫寒不肯。

那是一栋别墅。

美丽的国度,令人心旷神怡,心情也变得很好,卫婉第二次来,还是那样喜欢,深呼吸,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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