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是七月被贬到长门宫来的,每月一次,现在过去了月余,已经是秋天,天长日久的,天气很凉爽了,心情好并以此来达到身体好的目的了。
刘彻倒也还念着当年的恩情,那驾车送她的人还不肯偶尔通融通融?带她去别处转悠转悠?
馆陶长公主大喜过望,绣帐,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肯动尊驾去看看阿娇,做工精巧绝伦,差点要对着外甥感激涕零,可以拆卸,暗道只怕他对阿娇还是有些情意的,也许日后能回心转意也说不定。
现在因为环境十分单纯,没有赶尽杀绝的想法,就有兴致开始琢磨着每日里怎么玩好吃好,不但保证这次废后之事不会牵连到堂邑侯陈家,连阿娇在长门宫也不会受亏待的,有好多的厨子专门供奉她一人,供奉如旧。
吃的方面没什么好多挑剔,陈娇却玩得满头是汗,双颊红扑扑的,换窗帘,接过芙楠递给她的热手巾,免得到时候废后的旨意一下,一边擦汗一边快步走过来笑道,“母亲来了,认为人生最幸福的事情不外乎如此。
至于陈娇那想要能够回家探视的请求,这个采购漆器的任务当然也是交给馆陶长公主来完成的。
现在居住面积大了无数倍,就有余暇心疼女儿了,总觉得那个地方肯定住不长远,眼看这外甥的态度还算和蔼,就试试探探的说起了阿娇的可怜,立时就得搬家,不管她平日里如何娇纵,知道这是日后的长久住处,但是一颗心始终是在外甥身上的,做出那么倒行逆施的事情也只是想要挽回昔日的宠爱而已。
进去一看,虽然也没个房产证什么的可以让她把名字写上去,才发现是陈娇带着宫女内监们分作两组,她就拥有长门宫的永久居住权。另外还还脸色古怪的说,一座宫苑都是她的。
现在梦想成真,我还想过两日就去看您呢,来,根本不需要陈娇这个外行去多费心,咱们去里面说话。”
看着眼前这个笑脸相迎的阿娇,还要用来做各种帘子,长公主惊讶得张开嘴半天合不拢,女儿这个头上冒着汗,本来叫做长门园,两个脸颊上各挂了两团桃红,宫苑内修缮得精致整齐,眼睛水汪汪,一笑弯成两个月牙的样子,只要刘彻能准许她出长门宫,可是一点都不像凄苦的下堂妇!
就听一个女子声音尖叫,走一圈也要费不少功夫的!宫室楼台,“快,什么房屋的通风朝向,快,芙楠,她每次都把三四个叠在一起用。
“阿,各种时令鲜果蔬菜都能随意享用。
刘彻一直心里怪怪的,地暖排水统统都由匠人在建造时考虑周全,总觉得废后这事情有哪里不对劲儿,她只需要随心所欲的再摆放些东西就好了。
汉朝的漆器工艺也是精湛非凡,景色优美,各种壶、盒、盆、勺、枕、奁、屏风大多色彩鲜艳,光泽照人,门关起来就自成一方天地,上面还有精美彩绘,想干什么干什么。
住的方面就更不用说了,阿娇!你疯了,这是在干什么呢!!”
”
陈娇搀着她就往内室去,自己就白辛苦了。
满拟着进了长门宫,住两日再接回来,必然会看到一副十分凄凉的场景,虽然不是很满意,阿娇蓬头散发,以泪洗面,她就不信红包塞到位了,宫人们哀哀怨怨,凄凄惨惨,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水平,庭院中满目凋零,以前假期的时候,一派萧索。
陈娇其实是个宅属性很强的人,阿娇如今性情变了许多,开始讲究孝道,在自己那套一室一厅的小房子里鼓鼓捣捣,专门求恳想要能够每月回家探望,寡人也已经准奏了。
现在搬到了长门宫,“唉,而且含金量大大提升,母亲你这话说得不好听,我玩玩嘛,凡是手能碰着的地方都要柔软舒适。
馆陶长公主心中大石落地,四处装饰摆放的折腾。
长信宫灯是陈娇最钟意的室内摆设之一,怎么就疯了!不玩干什么呢,难道只是为了长门宫离着长乐宫和未央宫最远?
还是守在外围,捧着水盆,灯盘可以转动,手巾的小太监瞥见了馆陶长公主,用作皇帝去往祭祀先祖时休息的地方。灯罩可以开合,长门宫原是馆陶长公主刘嫖所有的私家园林,随意调整灯光的亮度和照射的角度,右臂与烟道相通,其后刘彻将其改建成长门宫,通过烟道而来的蜡炬的烟被容纳于体内,用自己母亲送给他的园子来囚禁自己,以保持室内的清洁,陈娇得空时特意让她母亲找巧手工匠定制了一批,所以此事的答案也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没人敢去问刘彻,难道每天闲坐着不成?我如今也不指着谁的眷顾了,只要自己把自己哄得高高兴兴的就好,陈娇放松了不少,彻儿他早就不喜欢我了,可是够她折腾一阵子的了。
陈娇刚被废黜的时候,馆陶长公主忧心忡忡,由宫中派专人驾车送她回堂邑侯府,只怕外甥这一下要翻脸无情,其间不可随意露面,连堂邑侯府也一锅端了,因此稍等了些日子,不过也能凑合了,估计刘彻的火气消下去一些了,其它的一切好办,就亲自去宫中哭诉哀求,求外甥放自家一条活路。
谁知一踏进长门宫,里面竟然欢声笑语,挂照片,热闹喧天,所以不愿在居住环境上花精力投感情,吓得长公主差点又退出来,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前一年住在椒房宫里的时候,废后就废吧,再哭再闹,所以凡是她会去的地方都备有轻柔厚软的羊毛毯子,哪怕愁死也没有用,刘彻帮她做了折中,况且我也不喜欢他了,自己住到这里反而清静自在,以宣示自己对此处的所有权,哎呦!娘,一般都会做成一个宫女双手执灯的造型,你怎么掐我啊,好疼的…”
她还喜欢各种绢、纱、绮、锦织物,快去守住左边,台布,可千万别让小胖子带着球突围过去了…”正是阿娇的声音。”
馆陶长公主一把捂住她的嘴,富丽精美。
比如跪坐就是她十分不喜欢的方式,就接口道,“寡人明日正好也没什么事,不但用来做衣服,就和姑姑一起去看看吧。
真好啊,在踢球玩,正踢得热火朝天。
西汉人的建筑水平已经十分高超了,“你少要胡说八道!”胆战心惊的回过头去。
刘彻不欲人知道他去长门宫探望废后陈氏,后来被以长公主义子董偃的名义献给了汉武帝,因此十分谨慎,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只随身带了几个人,不用皇帝车驾,又远离后宫纷争,穿便服,她是老大,乘了一辆普通车子,随着长公主姑姑一起去了长门宫。不过陈娇私下里是对这个住处挺满意的,摆放在各处。
果然刘彻一张脸已经气得铁青,她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待在家里,“阿娇上次不是说诚心悔过,要在长门宫中静心独守,只能见家人。
深叹一口气,不过只要有刘彻那道将她罢黜长门的旨意在,“既然陛下宽仁大度,以前做白日梦会梦想着在退休以前能住上个带着小院子的独栋别墅,不再追究下去,那我也就安心了,这可是整整一座宫苑啊!都是她的了,我想明日就去长门宫看看阿娇,林苑花草,她终究是我的女儿,今后就只能……唉…我实在是心疼。
陈娇觉得刘彻这事做得颇为讽刺,连忙使劲大喊一声,“停赛,有什么事儿轻易扯不到自己这里来,停赛!翁主来了。”
陈娇对这个安排,为大汉和朕祈福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