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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千金掷(3)

蒙传看去,只见一些差役在搬动些石块,石头一去,隐约可看出是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先前在上头铺了蓑盖,四周筑起石围,防着雨水灌进去。

两名差役从最前面随意扯出一人来,往那洞口拖过。

蒙传方在想这是干什么,李明守就已颤抖着小声叫出来:“难道要把我们活埋?”洪三又是一抖,喘息着道:“他不会审案子了,我家里人也没机会救我们了,我们今日只怕是要葬身此地……”空中一阵炸雷滚过,掩去了他后头的话,震得蒙传两耳发麻,好似一直打到了心底去。

那被拖着的人开始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到了洞口也明白了,不由尖叫起来,在地上死命挣扎,搅得泥水飞溅。拖着他的两名差役不防他气力一下子大起来,被他挣脱。他跳起来跑了几步,一个着校尉服色的人却几步赶了上去,手中长刀划破雨帘,劈在那人背上,一脚将他踹翻。“没用的东西!还不快点!”校尉厉声斥责那两名差役。差役快步跑过来,狠狠将那人踢打了几下,直至那人再无声息,方才拖走,扔进了洞口里。

一被扔进洞里,那人仿佛又醒了过来,惨叫道:“冤枉,冤枉呀将军,我不是歹人!”一句话尚未说完,又有一人被扔了进去,多出一人求饶:“我也冤枉,只是投亲不遇一时在京城流浪,大人们饶了我呀!”

没有人理会他们,差役又从队伍中拖人出来。这一下被押到坑口上的少年都骚动起来,你推我攘,一起叫喊,也不知是求救还是喝骂。

蒙传见左边空旷些,猛然叫来:“反正是个死,冲呀!”洪三和李明守最先应和,三人一并向左冲去。只是脚上戴了镣铐,总是慢了许多。

待冲到左边的两个守卫跟前时,他们已有了防备,挥了鞭子就要打。蒙传垂着头猛冲,任那鞭子落在背上,这时为求生之心所迫,倒也不觉得太痛,那守卫没料到他如此硬挺,被他一头撞在心窝上。

虽说冲势不疾,可蒙传这一撞还是非同小可,那守卫顿时翻倒在地。洪三和李明守跟着就赶了上来,一齐狠狠踩了他几下。蒙传抢过鞭子在手,呼呼两鞭,已将另一个守卫逼开。洪三冲他点头笑道:“蒙传你够狠,平日我不服,今天却要说我们三个里面,还是你行些!”

蒙传勉强一笑,此时又是一阵电闪,四下明如白昼,他转头看了看,却是心上一沉。兵丁们已尽数压了上来。被抓来的人虽多有勇力,可是手脚俱被缚死,又无兵刃,三两下就被兵卒们给赶了回去。只有他们三个冲了出来,孤零零站在空地上,着实是再明白不过的靶子。

霹雳声声,听得人胸口烦闷欲呕,蒙传见到昔日的同伙们与兵丁们肢体纠缠在一起,还有他们绝望的眼神,扭曲的面目,张合的嘴,却听不到他们的声息。少年们最后的呼叫也湮没于这天地之威中。

主事的校尉招呼了十余人,腰刀出鞘,从四下里逼来。既知死定了,蒙传心思反倒宁定不少。雷声渐杳,蒙传踢了战栗不已的洪三一脚,道:“少来这熊样!咱们手里死的人也不少了,今日一条命赔上,怎么说也赚了!他审不审,也没冤了咱们呀。”

洪三听了这话也不怕了,道:“也是,来一个杀一个,多赚一分总是好的。”便俯身在倒地的守卫身上取了腰刀,“咣”一声抽刀在手,雨水如泼,将那锋刃洗得雪亮。洪三双手被束,便索性合握刀柄,刀尖一沉,点在地上的守卫脖上,道:“先把这个送了!”

“别!”一直没出声的李明守却拦了他,道,“算了,他们也是奉命行事,我们总之是要死了,何必再多作恶?”

“你说什么?”洪三一下子瞪圆了豹眼,狠狠盯着李明守。

李明守面如死灰,涩声道:“蒙传说得不错,他们也没冤枉我们——这一两年千金掷杀的人还少么?今日既然伏法,何必再去拉上旁的那些无辜。”洪三怔住。雷鸣过后,只听得磅礴雨声,三人间顿时陷入了难堪的静寂中,好似会一直这么僵持下去。

“蒙大哥?”一声狂叫刺破了凝涩的气氛,蒙传抬头一看,见小曲儿不知何时从人堆里逃了出来,往他们这边疾奔,与他们只隔了三五步。他身后,三四个兵丁已追了上来,其中一人长枪一挺,向着他后心刺去。蒙传喝道:“低头!”小曲儿应声俯下去,蒙传的皮鞭抖得笔直,鞭子长度恰好,梢头盘在了枪刃上,往回一抽,长枪便被夺了过来。

此时那名校尉却已赶到,刀起霍霍,居然盖过了风雨之声,蒙传鞭子一甩,枪便向着校尉掷去。校尉一刀格开枪杆,蒙传便往后跃。软鞭这等长兵刃接敌自是要远,若让敌人抢近来,就大势已去。

蒙传方跳,脚上一紧,接着就重重仰摔于地。他咧嘴痛骂自己,原来方才事急,又忘了脚上戴着的铁链。还不等他再度跃起,刀光已照得眼前诡明。蒙传将手上链子一抖,缠在了刀上。链子是精铁所铸,钢刀一时削之不断。那校尉却变招极快,松手弃刀,一脚踹中了蒙传的心窝。这一脚力道好大,蒙传几欲闭过气去,心道:便是公平相决,我也未必是这人对手。

“蒙大哥!蒙大哥!救我救我!”蒙传在地上侧过头去,只见小曲儿被人拽着脚倒拖着走,他的面孔向着自己,下巴在水里砸碰着,泥浆沾了他一脸。蒙传欲打挺跃起,可胸口那只脚却如重如千斤巨石,踩得他肋骨咯咯作响,哪里又跳得起来!

又是白晃晃的电光乍起,照出小曲儿满面惊恐,他眼睛睁得老大,里面好似有无限的希望和信赖,只盼着蒙传能突发神力,救他出去。他的面孔没入茫茫雨幕之中,眼神渐渐呆涩了起来。蒙传心头如被利刃刺入般地骤痛。

如果小曲儿此时满怀怨恨倒让他好受些,总是不一会儿就同赴黄泉了。可是直到此时,他却还在希冀蒙传相救!蒙传想起从前,他着丽服,骑高马,出手阔绰,这些小子用崇拜仰慕的眼神远远地盯着他看,他虽无心炫耀却也不由有几分得意。有时便施舍些酒水点心给他们吃,或是演些技击之术给他们看。被他们缠得很了,就夸些得意之事给他们听。后来这些孩子大了,很有几个投到他手下来。

他们只怕都会死在今夜吧?蒙传不由想道,是我害了他们!蒙传一时间有些灰心。若是他死了,倒也不冤。可是小曲儿根本就没有杀过一个人,也没有得过一分的好处,就这么死了,那又算什么?

这时洪三砍伤了两人后已被打倒,李明守不欲反抗,却也被几个差役死死按在了地上。

听得校尉道:“拖过去!”“是!”两个人过来抓起蒙传的肩头。蒙传也无心再斗,由着他们拖动。方走了几步,这些人猛然站定,齐道:“大人!”

尹尝着竹笠蓑衣,身后跟着几个从人,不如何时已来了。陆崇微微吃惊,行礼道:“大人,这么大的雨,您来做什么?”尹尝的面孔掩在重笠下,越发阴沉,只两点眸子却亮得瘆人。

尹尝盯着蒙传道:“抬起头来。”这几个字缓缓道出,蒙传听在耳里,觉得如一团黑云沉甸甸落在了头上。拖着蒙传的两个差役把蒙传往地上一压,喝道:“跪下!”蒙传就势双腿一团,坐在了水中,高高地昂起头来。

蒙传一接触尹尝的目光,不由哆嗦了一下。那两点瞳仁像极了不远处那个深不见底的洞口,内中似有一股巨力,生生要将蒙传吸进去。蒙传欲要避开,可心里一股戾气撑着了,硬挺挺直着脖子,与尹尝对视良久。

尹尝略一颔首道:“放到一边去!”陆崇一怔,却还是令手下依言行事。心里却不由嘀咕:总之是要埋了的,为何要迟一步?

“尹大人!”李明守突然叫道,蒙传扭头去看着他,只见他很是镇定,虽然唇色青乌,却还是清清楚楚地大声道:“尹大人!你若是要整治大兴城,就不该只拿我们这些人。”

“混账!”陆崇冲了过来,便要一掌掴倒他,却被尹尝叫住了。他走过来,微抬了头,双目灼然注视李明守道:“那你说,我该拿谁?”

“放开我,我叔父与尹大人有过同僚之谊,让我以晚辈之礼见过大人再死不迟!”李明守挣开差役,上前跪下正经行了礼,然后昂然道,“大人多年勤于国事,励精图治,可至多能保一地一民平安,却不可一展胸中大志,这是为何?当知,今日我朝之弊不在于民,而在于天,不在于下而在于上!就如我辈,所以可于天子脚下为所欲为,也全因能为上用!”

听到这话,蒙传大惊,转头看向洪三。洪三垂头低声道:“你或者不知,千金掷本就是国舅给我的宫中宝物!他命我与李明守结识有本领之人,以为自用。”蒙传猛然想起三人订交始末。这二人均是官宦子弟,却对自己着意结纳,原来,却是自有来由。蒙传一时间神魂不守,仿佛已身在阴世。

恍惚中听得李明守慷慨陈词道:“大人以为我等不想报国么?只是这天下之大,皆污浊如墨,想要报国,哪里能得门而入!天下若都是像大人这样的好官,我等何至沦落到如此境地!”

李明守目光灼灼看着尹尝,拍了拍颈项,大声道:“这里的一腔热血,今日能被大人取了,那是我的荣幸!只不过临死前我斗胆问大人一句,如果大人不诛首恶,唯除爪牙,如何能靖京都?又如何令我等心服!”

原来我只是爪牙!蒙传突然有仰天大笑之意。多少年自以为视王法礼教为无物,快意恩仇,纵横天下,原来不过是旁人线上的一只蚱蜢。蒙传有些啼笑皆非。以往官府奈何不得他蒙传,只不过是因为尚有更高些的权势关照而已。偏生自以为是自己武功高强,无人能制,狂妄得不知天高地厚。

这时李明守坦然站了起来,道:“我自行去了,不劳旁人费心。”便大步往那坑口行去。蒙传看在眼里,倒着实佩服他的胆量。

他经过尹尝身边时,尹尝突然“呵呵”笑了两声,那声音干涩粗粝,好似他已久未笑过,咽喉已然生了锈一般,在场之人无不惊呆。尹尝将蓑衣一抖,猛然转过身来,白晃晃的雨点中,他的面容如刀劈铁铸般深刻。他对着也呆站住了的李明守道:“我何尝说过要坑杀你们?”

他的声音并不高,可这句话却似一声巨雷,将在场的人尽数吓呆了。

“大人的意思是说,您还能饶过我们?”李明守整个人都抖起来了,他“扑通”一声跪下,双膝落处水花溅起老高,声嘶力竭大叫道,“若蒙大人饶小人一命,小人从今后当洗心革面,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囚徒们顿时又一阵骚动。本以为死定了的,可是却又有了转机!

陆崇见了此状,方大悟,原来这百步坑却是这等用处!他不由对尹尝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些人中,多有官家子弟,直接杀了,总是有后患。可若不杀这些人,这雷霆一击的效用只怕就有限得很。此次让其临绝死之境,打压下他们的傲性气焰,收为自用。一则,令他们改邪从正,那子弟们的父兄,也当感激得很。二则,这里头有些翘楚人物,精通游侠中的门路。世道不靖,强寇自生,这一批去了另一批自会冒出来。将他们收伏,日后当是得力强助。

尹尝对陆崇道:“将他们一个一个地拖来给我看看。”然后返身走到数丈外的后堂廊下站立。雨水分作十余股,如瀑布激流,从檐上哗哗而下,似在尹尝与少年们之间悬起一面厚密的长帘。蒙传在如此远处看去,也似能感到那帘后幽深的目光。

极少的少年被押到了蒙传他们这边。多数则如流水一般被抛了下去,每人都竭尽所能地挣扎、求饶,哭声震天,连雷声都不能尽掩。时而有人意图从里面爬出来,却立即被守在边上的人当头一刀砍下去。

蒙传虽早有必死之心,但此时听着坑里传来的嚎叫,想到自己或许也会成为其中一人,牙关忍不住咯咯作响。不多时,数百名少年囚徒便只余下二十多被尹尝挑出来的,孤零零站在一边。

尹尝从廊下走到了蒙传他们身前,道:“你们这些人,恃强凌弱,自命不凡,每个人手上都血债累累。”他往坑口一指,“那些人都死了,你们只有比他们更该死!”他声音并不大,却在风雨声中显得稳如磐石,似乎他所说的全是无可辩驳的至理。串珠似的雨水从他的笠缘不绝淌下,更衬得他如恶神一般阴厉。他双目在囚人中扫过,少年们顿时静了下来,再不敢有任何举动,似乎连呼吸也恐惹怒了他!

“可本官让他们死,是因为他们除一死之外再无它途可赎其罪;你们罪责虽大,可是若你们从今后改邪归正,在本官麾下惩处不法之徒,那本官就给你们一次重生机会!”

这一句话未完,少年中已是聒噪起来:“我们愿从大人!谢大人重生之德!”很多人就已要跪下。

“慢着!”尹尝喝了一声,如阎王之令,“你们听着!你们本是该死的,其实就是已经死了的人。从今日起,这世上已没有你们这些人了!活下来的,只是我尹尝手中之犬,肩上之鹰,你们将因本官一言而杀人,哪怕是你们的兄弟父母;当为本官一语而赴死,无论是何等草芥小事。你们可做得到?”

人群中的僵冷只有一小会而,然后便有人开了头,一个接一个地跪下,道:“愿为大人鹰犬!”这声音不免都有些木木的,跪下的举动也木木的,好似这些人从跪下那一刻开始,就已化身为傀儡。

身为鹰犬而活么?蒙传不知为何想起了前日死于街头的大黑。那只来自西域的猛犬,自己曾爱如至宝,每日里饲以精肉,细心调教,可一朝令其送死,也不过叹息而已。再怎生勇武,从此后,便要听人鞭策奴役,由人取舍摆布,这样的日子也是我蒙传可以过得的么?他突然耻笑起自己来,那又如何?以往也是旁人手中鹰犬,只是自己不知罢了!

“蒙传!”洪三的叫声让蒙传醒悟了过来,方才发觉,就在这一会迷思之中,身边的人已尽数跪下,只有他和洪三还直挺挺地站着。大雨如暴烈的棍棒,无间断击在他身上,好似在催他跪倒。尹尝和那个校尉立在身前数步之处,两双眼睛盯着他二人。那不远的百步坑,不,可以称作是百人坑了吧,好似十层阎罗的入口,万千厉鬼在其中被火炼油煎,忍受着永世不能超生的苦刑而哭嚎。怨魂们的恶气在其内躁动,如同要挣破了这上头厚重的青石,冲进人世,杀就一片泼天血海。

李明守抬起头,雨水沿着他的脸颊冲刷而下,他也不顾上抹一抹,朝着蒙传急呼道:“蒙传,洪三!不效忠大人,就是死!”

蒙传忽地仰天长笑起来,笑声好似要刺穿了黑暗的穹庐,将漫天的瓢泼大雨声都压得低了三分,笑声缓缓盘旋,那些站在廊下的少年们无不心头惨然,听到最后,笑声竟然低沉得如同呜咽。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将尹尝铁青色的脸映得清清楚楚,紧接着便响起来轰隆隆的雷声。

洪三心里抖了抖,双膝一软,拜跪了下来。尹尝脸色不变,微微漠然地看着几欲发狂的蒙传。陆崇在尹尝的背后,左手猛地下劈。左右兵丁看了陆崇的手势,铿锵一声拔刀在手,就要冲过来。那万人坑如一张择人而噬的大口,向蒙传吞吐着这个世界最惨烈的气息。

“跪下啊蒙传!跪下啊!”李明守号啕起来,“尹大人可以保你不死,日后还能还你自由!蒙传!”

“自由?”蒙传一个寒战,这两个字如同一根铁刺一般刺入了他的心底。平日里鲜衣怒马,少年春风的故事仿佛一瞬之间又拉回了他的眼前,可又蓦然被雨水打湿了颜色——如同还未风干的彩色绸缎,那些记忆的纹理都被这瓢泼大雨打乱,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蒙传仰天长啸,那声音在洪三李明守听来,悲怆如负伤的狼站在悬崖之巅对月长嗥。他隔着雨帘看着尹尝,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苍白的脸色中透出一丝异样的殷红。他缓缓地跪了下来。当膝头触到软粘的浆泥时,蒙传也觉得自己已然化成了无生的死物。往日的记忆如侵蚀年久的石头,经风一吹,便为齑粉,无影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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