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昂嘴上答应得爽快,心里却说:你就伸长了脖子等着吧,等我哪天在树桩旁捡到一只被撞晕的兔子就送给你。‘你可不可以再去抓一只送给我呀’说得可真轻巧,你以为是去抓虫啊?我不分昼夜的在草堆里守着,身体都快变成蚊子窝了,才抓到这一只,我容易吗我?陈松柏不是已经送了你一只吗?还想要?用别人的辛苦所得来满足你贪得无厌的欲望,你好意思吗你?
……
小怜和纪思思在各自的兔子身上绑了一根长绳,把兔子牵到一片草地上玩耍。
纪思思:“小怜,你的乌溜溜好像在追我的白雪球。”
小怜:“是吗?那好啊,我们成亲家了。”
纪思思:“可是白雪球似乎对乌溜溜很反感。”
小怜:“哦?何以见得?”
纪思思:“你看啊,只要是乌溜溜一靠近白雪球,白雪球就立刻跑开了。”
小怜:“真的诶,不应该啊,我觉得乌溜溜挺帅的,白雪球怎么会不喜欢它呢?”
纪思思:“我怀疑是你的乌溜溜太臭了,我的白雪球受不了,所以拒绝了乌溜溜的追求。”
小怜笑:“哈哈,有道理。可是乌溜溜不肯洗澡呀。不如下次洗澡前我跟它说,只要你肯洗澡,白雪球就会接受你。看他会不会为了爱情而妥协。”
纪思思:“好办法,等下就试试。”
这时,突然起风了,晴朗的天空一下子变暗了,风越来越大,吹得树叶“哗哗”的响。小怜和纪思思知道要下雨了,可她们好久没享受到这种自然风带来的凉爽,所以她们仍然坐在草地上没有起来。一直到大颗大颗的雨滴落在她们脸上、身上,她们才抱着各自的兔子跑回了家。
纪思思指着小怜的衣服惊叫:“呀,小怜,你的衣服...”
“我的衣服怎么了?”
小怜低头一看,天啊,自己的胸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绽开了一朵墨菊。
纪思思又惊叫:“你的手...”
小怜看见一缕缕黑水正从自己的指缝间缓缓流出。更让她吃惊的是她手中抱着的乌溜溜身上也不停的淌着黑水,随着这些黑水的流逝,乌溜溜的毛色竟越来越淡,由黑变灰,再变成灰白。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到屋里拿了一个盆子出来,往盆子里倒满水,把乌溜溜放了进去。一切果然如她所料,乌溜溜一放进盆子里,整盆水便黑得像墨一样了。
纪思思看得目瞪口呆:“小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还不是那个该死的云子昂,居然用墨水把白兔子染成黑兔子来捉弄我。怪不得我总闻着兔子身上有股墨水味,他还叫我别给兔子洗澡,原来是怕阴谋败露。还说是送给我的礼物,狗屁,我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简直是太可恶了。气死我了。我找他算帐去。”
小怜咬牙切齿的抱起兔子往外冲。
“小怜,等雨停了再去吧,你现把衣服换了,湿衣服穿着会感冒的。”
纪思思的喊声从身后传来,可是小怜哪里还听得进去,一心只想找到云子昂出了胸中的这口恶气。
杏妮锁好门,一转身,冷不丁的从身后冒出个人来,吓了她一跳。一看,是小怜,淋得跟只落汤鸡似的。
杏妮:“小怜啊,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打伞啊?”
小怜:“杏姨,你这是要去哪啊?松柏他们不在家吗?”
杏妮:“唉,我们家最近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松柏他爸才刚刚捡回一条命,昨晚家里又遭了贼,把子昂那孩子给刺伤了,流了好多血。”
顷刻间,小怜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软软的滑倒在地。抱在怀里的那只兔子撒腿便跑个没影了。
“小怜,你这是怎么了?哎呀,衣服都湿透了,一定是受凉了。快进屋去,我找件衣服给你换上。”
杏妮把小怜扶起来,掏出钥匙刚要开门,小怜却拉住她的手说:“杏姨,云子昂现在在哪?”
杏妮:“昨晚就把他送去镇卫生所了,这不,我刚炖了乌鸡汤想给他送去呢。”
小怜:“杏姨,我替你去送吧?下雨天路滑,你还是留在家里等消息吧?”
杏妮:“可是你身子这么凉,换身衣服再走吧。”
“不用了,我没事。”
小怜几乎是从杏妮手中抢过了保温桶,急冲冲的闯进雨幕里。
杏妮:“哎,你这孩子着什么急啊,拿把伞再走也不迟啊。”
小怜没有回头,她不想再耽搁了,哪怕是一秒。她一心只想快点见到云子昂,想知道他伤得怎么样,严不严重。她的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仅存的内容都和那个见了又烦,不见又想的坏小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