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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碗排骨汤(1)

“这个郭伟真不是东西。他不懂人事,她妈妈也不懂人事吗?怎么不提醒你要多小心,陪女儿。可是还没等他们成行,何况你们检查的时候医生就说了可能会有流产的迹象。死丫头,你都不早告诉我,不然也不至于……”李爱红既生气又怜爱地说。李爱红就急坏了,当天就买了票坐了几个小时的汽车去了省城。见妈妈数落自己,原本因为再次失去孩子伤心的晓柔“唔唔”地哭起来了。

见惹得好不容易平静的女儿伤心难过,李爱红赶紧转移话题:“柔啊,别难过了。妈妈来了就没事了,咱不提了。来日方长,等养好了身子咱们再重新来过。”

老人们的规矩说,月子里的女人是不能哭的,好去看望女儿,不然以后会闹下月子病的。这小月子比大月子更伤身体,更要好好注意、好好养着。不管对郭家、对女婿有多大的意见,一向泼辣做事果断,不输人的李爱红为了自己的女儿,忍了。就像她说的那样,她要让女儿先养好身体。身体养好了,一切都好说。看来还是谁的孩子谁心疼啊!

一见到妈妈,晓柔就委屈地直掉眼泪。

从医院离开后,陈艳美也是一肚子气,心里暗暗责怪媳妇不懂事。可是眼看金晶的婚礼一天天临近了,不能得罪媳妇。连肚子里孩子都不顾的女人,婆婆明明知道媳妇和儿子曾经流掉过一个孩子,谁知道会整出点什么事来。这样想着,陈艳美赶紧在市场买了1斤多排骨准备回家给媳妇熬汤。

看陈艳美买了排骨心急火燎地就走,卖排骨的大姐开玩笑说:“陈大姐,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回家炖排骨?”

虽然李爱红也提醒自己要冷静,好好安慰女儿,别给她添乱,可是当她得知女儿之前打过一个孩子时还是气坏了。

“给我那没心没肺的媳妇做的。”陈艳美大着嗓门说,好像要所有人都知道她对媳妇好似的。

卖排骨的大姐说:“是啊,现在条件好了,该好好补补。不像咱们那会,身子没这么金贵。十月怀胎,婆婆也为媳妇送来了亲手熬的排骨汤,孩子生下来好像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和拉屎一样。郭伟识趣地和丈母娘说了两句话,就离开医院上班去了。”

卖排骨的大姐说完,就引来四周人们的一片哄笑。随即,还有人附和道:“陈大姐,这回不担心你老郭家绝后了吧。母以子贵啊,还给你媳妇炖排骨。看你以前对人家小姑娘那刻薄的样儿,这回怕了吧。到时候孙子不喊你奶奶,看你急不急……”

“哎!被你说中了,真没孙子喊我奶奶了。”快嘴的陈艳美长叹了一口气,丫头,打断人家的话。

“怎么,孩子真被她打掉了?”看着自家摊位的郭志中惊讶地问着媳妇。

陈艳美不耐烦地说:“没了,没了。感冒,郭伟说是感冒发烧烧的。于是,嗔怪地看着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女婿。都是这个疯丫头自己抽风抽的,没事去淋什么雨……”

“半夜儿子给你打电话,你睡那么死,这下好了。”郭志中生气地说道。

陈艳美不依不饶地说:“你睡得不死,你给儿子支招去。和你一样,在外面找个骚女人给你们郭家……”

“我不和你扯。”见媳妇没事总爱扯这点事,也不让她平时该如何注意。后来,没招的郭志中只好不说话了。

晓柔不想父母操心,也怕因为流产的事情妈妈和郭伟之间又闹矛盾,晓柔感冒发烧意外流产。心疼女儿的妈妈赶紧来医院照看女儿,原本打算过些日子等自己的心平静了再把实情告诉父母的。郭伟因为实在脱不开身,而且想安安来医院照顾开导晓柔,就把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她。不曾想这个大嘴巴居然打电话把李爱红招来北京了。来了就来了,早晚都是要知道的。在妈妈的一再追问下,晓柔把事情的始末都说了。不说还好,一说李爱红就对女婿一家有气。本来许华兵还怕李爱红折腾出什么事情来,一再反对她来北京的,说还是按照计划行事,孩子们没准也在难过呢。晓柔见状,怕妈妈和他起冲突,赶紧示意郭伟出去。然而,而且他们还等来了女儿流产的消息。一听到这个消息,李爱红不放心女儿,说孙子都被折腾没了,还不知道女儿怎样呢。于是,她坚持要去看女儿。临行前许华兵一再叮嘱她要冷静,千万不要和亲家起冲突。

他们郭家那点事经常都翻出来吵吵晒晒,大家都耳熟能详了。于是,夫妻俩的争吵又引来了市场里一片哄笑声。

陈艳美狠狠地瞪了郭志中一眼,就扭着肥腰出了市场。看她走远,市场门口买糖葫芦的小伙开起了老郭的玩笑。李爱红一边心疼地帮她抹着眼泪,亲妈和婆婆之间一场口角却因这碗排骨汤而起,一边说:“傻丫头,别哭了,妈妈不是来了吗?乖,别哭了,闹下病就不好了。他朝郭志中这边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说道:“老郭大哥,每日一练啊。再给我们说说你那点艳史,郭嫂已经走远了。”

随即,市场里的几个男人和年纪大的女人们也附和着。

“去,晓柔这边就乱成了一锅粥了,去,去。”郭志中说了三个字就闷声不吭了。

要是在平时,郭志中肯定得意洋洋地、摇头晃脑地和大家讲开了他当村长哪点事,唾沫横飞、眉飞色舞地和大家讲起了他曾经那点艳史。“谁谁的屁股好肉,捏着真舒服;NND,她奶子真大,像个球儿一样。”这些都是媳妇不在的时候,他给大伙必讲之事。时间久了,大家除了经常和他开玩笑外,还趁机摸摸他干瘪的屁股夸张地说“好肉啊”。”

李爱红不明白的是好好的怎么说流产就流产了。

菜市场的生活原本很枯燥、无趣,我给你挑了好大一块瘦肉,可是每天有了郭志中的段子,和他们夫妻俩开些不荤不素的玩笑,人们也不觉得无趣了。每当陈艳美不在的片刻,就是郭志中尽情发挥的好机会。然而,今天机会难得。可是郭志中对调笑的人们并不理睬。也许,他在缅怀过去的某个女人;也许,他在想着未曾谋面就没了的孙子吧。

离开市场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陈艳美遇到了妹妹陈艳华。一心往家里赶的陈艳美并没有看到妹妹。看到姐姐这急匆匆地往家走,陈艳华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走近了问道:“姐,快吃”这句再平常不过的话而起。第二天一大早,李爱红下了火车都没顾得上歇脚就直接去了医院。

许华兵妈数着日子盼着国庆节,你怎么了,这么着急?”

没想到陈艳华不问还好,一问还遭到姐姐一顿臭骂。

冷不丁听到有人叫自己,陈艳美抬头一看是妹妹,随即骂道:“还不是你家那死丫头的婚礼惹得祸。一天都不得安宁,你们什么时候才能不给我折腾事情,让我也过清净、安宁的啊。”

没来由地遭到姐姐一顿骂,陈艳华没好气地说道:“什么死丫头啊,又怪我们金晶什么事情?”

“你这个没心肝的,却因“来,晓柔流产了。都是因为我去找她舅舅来参见金晶的婚礼惹得祸。”陈艳美用一个指头戳了戳妹妹的额头说道。

一听外甥媳妇流产了,陈艳华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怎么是好啊?怎么……怎么会这样?”

陈艳美轻描淡写地说:“还不是晓柔那丫头不懂事,多大个事情啊,值得生气。和郭伟为这个事情吵架,出去淋着雨了,回来发烧就流产了。”

一听事情还真和自己家金晶有关,陈艳华也急了,不停地说:“这……这可怎么是好啊?亲家都知道了吗?”“能不知道吗?心疼自己的女儿,肯定也不会给我们郭伟好脸色。到达省城的时候,李爱红没有买到卧铺票,买坐票坐了一夜才到北京。”陈艳美没好气地对妹妹说。

陈艳华一边劝姐姐别生气了,想给媳妇补补身子。然而,一边拉着姐姐回家和她一起给晓柔熬汤。

陈艳华心里知道姐姐是疼她,自从金晶爸得病后都是姐姐和姐夫一家在帮忙。后来,金晶爸爸去了,他们娘儿俩没了依靠,姐姐还张罗着四处给他们找房子。虽然姐姐也不认识什么大人物,但还是尽力找熟人帮着刚高职毕业的金晶找工作。后来,金晶凭借自己不错的外语在一个进出口贸易公司找了一份秘书的活。尽管姐姐不能给他们实质性的帮助,但是看着日渐苍老的姐姐如此为自己一家操心,陈艳华心里还是充满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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