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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只是当时心惘然

黄昏时分,幼儿园里再次沉浸在安静之中。

秀蕾跟汉生走出教师办公室,汉生正在游说她:“秀蕾,走吧,反正你也不能睡这么早,一个人待在这儿也没意思,我们去看电影吧!”

秀蕾双手按在他的后背上,一边使劲儿推着他说道:“哎呀,汉生哥,你回去吧,我不想去,心里很烦的。”

汉生微笑着,转过身体,躲开了秀蕾的推搡,从兜里掏出两张电影票,举在手里说:“你看,是《三渣树之恋》,你不是一直都想看吗?”

“什么?”秀蕾愣怔了一下。

“就是啊!那时候你想看,伯母生病,现在你没心事了,去看吧,我陪你,嗯?”

“哇,好浪漫啊!”随着这一声,两个人不由地抬起头,就看见了子航。

子航站在大门口,笔挺的身躯靠在那辆白色的保时捷车上,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明亮的眼睛里,此刻却闪烁着酸溜溜目光,端详着两个人。

秀蕾看到子航的第一眼,心里就在叹息:这家伙瘦了,脸色也有些苍白呢。

她快步来到子航的身边,问:“叔叔的后事处理完了吗?”

“还山楂树?”子航不回答她的问题,嘴角带着很邪性的微笑,“哈,我了个去的,真是好清纯啊!十八岁的小姑娘吗?嗯?”他微微弯下自己腰,眼神炯炯地瞪视着秀蕾。

秀蕾被他看得有些局促,恼火地望着他说:“你在胡说什么呢?”

“什么,胡说,啧啧啧!”子航晃着头,一边像害牙疼似地咂吧着嘴唇,说:“如果我再晚一步,是不是还会有眼福看到更香艳的一幕!”

“什么?”秀蕾的眼里有了火气,生气地望着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喂,李子航,你这算什么?”汉生慢慢踱过来,说:“我只不过是想请秀蕾看场电影,你干嘛在这里阴阳怪气的。”

“因为我不高兴!”子航转过脸,眼神傲气地斜睨着汉生。

“切,真是好笑!”汉生笑起来,“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子航说着,一把将秀蕾揽在自己的怀里。“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汉生有些发懵,瞪着一双吃惊的眼睛望着秀蕾,说话都有些不连贯了。

“就是现在此刻!”

“喂!”秀蕾挣扎着,想要甩开他,一边叫着:“你……”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子航忽然俯下头,一下子就吻上了她的唇。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汉生看着那两个相吻在一起的两个人,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耍弄的猴子。他呆愣片刻,便气愤愤地大步向门口走去,跳上摩托车,轰鸣着离开。

而秀蕾在那片刻间,大脑几乎一片空白,等到从炫迷中清醒过来,不觉猛地推开了子航,胸口剧烈起伏着,然后抬手就给了子航一个耳光。

子航侧了侧脸,没有看秀蕾,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早点睡吧!”便转过身向门口大步走去,一直走到车旁,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秀蕾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住了,呆立在原地,看着子航坐进车里,才抬起手来,端详着,一颗心依旧激跳不已,有些混乱的大脑,一直都响着那个清脆的声音:啪!

怎么了?我怎么会打人呢?他,他又是怎么了?

想着,她就觉得自己脸热辣辣地烧了起来,她无暇多想,捂着自己的脸,小跑着回到了舞蹈室,喘息着坐在床上,下意识地捂住自己怦怦乱跳的胸口。刚刚的一切太迅忽,太惊心动魄,让她的心里有点承受不住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这是真实的吗?我现在该怎么办?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嘴唇,一边快速思索着:他是什么意思呢?

她站起身,向窗外望过去,大门口,子航把车灯打开,雪亮的灯光照射出两条明亮的光柱。秀蕾回过身,不安地踱着步子:他今晚还要守在这里吗?看来真的不能在这儿住下去了,那样我的欠债越来越多,我会还不清的。想着,她弯腰将那只旅行箱从床下拽出来,开始收拾自己简单的行李……

汉生虽然骑着摩托车离开了,但心里的波涛却在汹涌澎湃。

秀蕾跟子航相吻的一幕,仿佛是生了根,映现在眼前,烙印在脑海里。然后,他想起这些年自己为了爱,在这个城市里漂泊、流浪,一直痴心地希望有一天能够赢得芳心。可是,眼看着曙光在眼前了,没想到却杀出了个李子航。一开始,他并没有意识到子航对自己的威胁。他坚信自己跟秀蕾童年时就培养起来的感情,不会那么容易就被瓦解的。可是,昨天秀蕾的一番话,却让他心里的那份自信一下子崩溃了。但,他又是多么的不甘心啊!为什么,秀蕾为什么会拒绝我?就是因为那个李子航吗?

今晚,他跑过来,约秀蕾看电影,只是希望能跟秀蕾多一点相处的时间,两个人多多沟通,会不会就此“日久生情”呢?汉生本是一个粗线条又有些木讷的人。昨夜,他睡在工地的工棚里,辗转了半宿,才想到约秀蕾看电影这么个浪漫的点子,没想到让李子航的一个吻,就把自己美丽的预想,击个粉碎。

想到此,汉生猛地刹住了摩托车,咬牙道:“真是个可恶的家伙!他到底安得什么心呢?是真心的吗?”想着,他调转车头,又呼啸着返了回去。

子航因为处理父亲的后事,好几天都没有睡一个安生觉了,觉得身体很是疲乏,可是对秀蕾的牵挂,又让他无法安心地睡觉,所以还是赶了过来。

看到秀蕾跟赵汉生在一起,子航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心里酸溜溜的很不舒服;他更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想都没想就吻了秀蕾。“这次一定生气了吧?气疯了吧?怎么就会吻了她呢?”

他有些困惑地用手指抚摸着自己的嘴唇,那一瞬间的感觉真的很美妙啊!心里觉得很舒服,还有一种蜜一样的感觉,难道这就是爱吗?正在恋爱中的丁俊峰,应该体验到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想着,他拿出手机,找到丁俊峰的号码按了下去:“喂,俊峰啊,在干嘛呢?是,跟那个钟无娇在一起吗?”

“哦,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跟钟无娇交往,心情是什么样的?”

“不是啦,我没那么八卦,就是有点儿困惑……”正说着,有人在敲他的窗户。

“哦,一会儿再打给你!”他挂断了电话,摇下车窗,就看见了汉生站在外面,一脸挑衅的模样。

子航打开车门,下了车,问:“干嘛,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想去看山楂树?”子航的语气里充满了调侃的意味。

“我回来,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要跟我说真话!”汉生不理会他的问话,目光炯炯地直视着他,“你爱秀蕾吗?”

“我想我没必要回答你这么八卦的问题吧?”子航傲慢地甩了甩额前长长的刘海。

“因为我爱她,假如你是真心的,我会选择退出!”

“哦!”子航小小地惊诧了一下,继而微微一笑,自语道:“早就看出来了!可是,”他抬头,望着汉生,“既然爱了,就该公平竞争才对,干嘛要退出?”

汉生垂下目光:“我觉得你们两个站在一起更合适。只要秀蕾能够幸福,我就高兴!”

“呵呵,好伟大啊!”子航冷笑着说。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汉生追问。“你爱秀蕾吗?”

“哦,这个我正在确定!”子航双手插进裤口袋里,歪着脑袋眼神里闪烁漫不经心的目光,看着汉生,心里道:“哎,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凭什么告诉你啊?”

“那你会跟秀蕾结婚吧?”

“啊呀,你这人可真够逗的,这么遥远的事,我怎会知道!”

子航的话还没说完呢,面门上就重重地挨了一拳,打得他眼前金星闪烁,蹬蹬向后趔趄了几步,才站稳了脚跟。感觉嘴角有些粘滞,伸手一摸,竟是血迹。

“喂,我最讨厌别人打我的脸了!你们怎么都喜欢打我的脸啊?”子航吐了口血水,愤愤地望着汉生。

“混蛋!有钱人都这么自以为是吗?”汉生咬牙切齿道,一边握紧了拳头,“我看你这副德行,什么都不少,就欠收拾!”

“嗬,想打架对吧?”子航收敛嬉皮的笑容。

“知道吗?这握过瓦刀的拳头,不是吃素的!”

“哼,我这在大学里练过跆拳道的身体也不是一棵稻草!”

“那好啊,我们就较量一下吧!”说完,汉生就像一只黑豹子扑了过来,子航顺势抓住他的肩膀,来了个大背摔,将他摔倒在地。汉生一骨碌爬起来,回身就踹了子航一脚。子航没想到他会这么敏捷,没加防备,立脚不稳,仰面摔倒。顾不得屁股的疼痛,翻身爬起,两个人又纠缠到一起,像两只斗架的公鸡,谁都不肯甘败下风……直到打累了,两个人才仰面躺在冰凉的泥地上,呼哧呼哧牛一样地喘息着。

半晌,汉生才坐起身来,望着子航说:“对秀蕾好点,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说完,起身跨上摩托车,飞驰而去。

子航一个人仰面躺在地上,看着高邈的云天里不断眨眼的星星,竟是那样的晶亮莹澈,以一种令人惊讶的美丽,拥挤到他的眼眸中。然后,那一颗颗星星,幻化成了秀蕾的眼睛,柔柔脉脉地凝视着他。

为什么老是会想起这个女人呢?难道我真的爱上了她?

“你会跟秀蕾结婚吧?”汉生的话响在耳畔,他也在问自己:“会吗?一个发誓永远不会走进婚姻围城的人,会结婚吗?”想着,嘴角不觉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同时,一副久远的画面忽然在眼前打开:十三年前的一个傍晚,确切地说,就是因为“早恋”事件,妈妈被通知去学校的那个傍晚。放了学后的子航,回到家,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妈妈喧嚷的吵骂:“李千恕,你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女人对吧?”

“我告诉你,你就别做梦了,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成全你们的……”

然后,是什么东西被摔碎后,稀里哗啦的破裂声……

子航战兢兢地推开门,一只花瓶擦着他的耳边,撞在门框上,砰地一声爆裂!

子航吓了一跳,抬眼看到母亲那张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的脸,刚想逃进自己的房间。苏美娟却仿佛是找到了出气筒,指着他道:“你站住!小混蛋,为了你我丢了半条命,你就是这样来回报我的吗?嗯?还没干毛的小崽子,就知道搞对象了对不对?嗯?”

子航吓得缩紧了脖子,无限委屈地说:“妈,我们不是恋爱,只是,只是好朋友嘛!”

苏美娟扑过来,就给了他一个耳光道:“还嘴硬对吧?没有早恋,老师的电话怎么会打到家里,嗯?”

此刻, 一直沉默地坐在沙发里的父亲,赶了过来,把子航拦在身后,对苏美娟说:“你这是干什么?有火气冲我来好了,拿孩子撒什么气啊?”

“哦,你还护着他,是吧?”苏美娟试图推开李千恕,一边大声对子航叫着:“小混蛋,你给我记住,最好这辈子都别再见那个叫沈秀蕾的小妖精,不然,我要你好看……”

那时,已经十五岁的子航,对于母亲近乎疯狂的暴怒,心里充满了叛逆,他推开父亲,倔头倔脑地冲着母亲喊:“您别担心,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女人的,孤独的时候,我就是找男人,也不会找女人的,你满意了!”说完,他拉开门,冲了出去……

沉浸在无边的暮色里,子航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他不明白,父母为什么会走到一起?为什么会生下自己?就是为了这样的互相折磨吗?而自己在他们的争吵里,明明就是一个多余的累赘啊!

就这样泪流满面地跑到姨妈的家里,扑进姨妈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子航,哽咽地吐出的一句话就是:“姨妈,我一辈子都不会结婚的!”

……回忆起这段往事,子航不觉苦笑,呵呵,真傻!并不是所有的婚姻都是悲剧啊!可是,自己呢,有能力经营起一段成功的婚姻吗?想到此,忽觉胸口隐隐地疼痛起来。他咧咧嘴,皱着眉,慢慢地坐起身,将后背依靠在车身上,缓缓地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初秋的夜晚,那飒飒凉风掠过身体时,令人颤栗的快感……

“那个,李子航,你怎么会在外面啊”

子航倏地睁开眼睛,就看见秀蕾拖着一只大大的旅行箱,站在黯淡的星光下,像一个梦,虚幻而美丽。

子航猛地站起身,因为起来的太猛,刚刚被击打过身体,向他的大脑传送了无数条疼痛的信息,让他不觉“哎哟”一声,单腿跪在地上。

秀蕾扔掉了箱子,扑过来,将他扶起来,一边问:“怎么回事啊?”说完,在车灯的光辉里,她看到了子航脸上的伤痕,吓了一跳,叫道:“哦,天哪,流血了,怎么弄得啊?”

子航掏出手绢,擦了一下嘴角,说:“没事,刚刚打架了?”

“打架,”秀蕾吃惊地望着他,“跟谁啊?”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这儿有坏人吗?”

“没有,只是两个男人切磋一下!”子航说着,嘴角又习惯性地露出一抹嬉皮的笑影。

“什,什么,切磋?”秀蕾困惑地望着他,“跟谁?”

“好了,别问我了,这黑天昏地的,你拿着这个要去哪儿?”子航看一眼那只旅行箱,回头盯着她问。

“先别管我了,快进来,我给你上点药啊,真是的!”秀蕾说着,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就往幼儿园里走。

“哎,等一下!”子航说着,回身将那只旅行箱的箱杆握在手里,跟秀蕾走进来。

两个人来到医务室的门口,秀蕾拿出一串钥匙,找出一把,打开了门锁,推开门,一边按动墙上的开关,点亮了灯火,一边在药柜里找寻出药棉、药水,拿到桌子上,示意子航在椅子上坐下来,拿起棉签,轻轻为他脸上的伤口涂抹着药水。

子航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秀蕾的模样:白皙的脸庞,小巧而玲珑的鼻子,嫣红的嘴唇微微张开,一呼一吸之间,都有着一种淡淡的清雅的芬芳。而那双专注盯着伤口的眼睛,是那么的清亮明澈,就像一股来自空涧的清溪水,干净的让人不敢染指。

对了,那次在文慧家看到她的时候,自己就是这样的感觉,她就是一个水一样温柔又纯洁的女人。

此刻,靠近这溪流旁边,精神是如此的清爽,心里是如此的舒服,整个人像是渐渐地变得稀薄、透亮起来了。

“那个,对不起!”

“什么?”

“叔叔的葬礼,我没有去!”

“啊?”子航恍然,然后轻视地冷哼一声,“干嘛撒谎啊!我都看见你了!”

“什么?”秀蕾手抖了一下。

“啊哟,你不会轻一点吗?”

秀蕾停下手,问:“真的很疼吗?”

“嗯!”

“到底为什么打架啊?”秀蕾有些又气又急,“又不是小孩子了,是跟谁啊?”

“赵汉生!”

“谁?”秀蕾惊奇地问,她有点怀疑自己的听力了。

子航瞅了她一眼,没说话,他知道秀蕾是听清楚了。

“切,你们可真是的!为了什么?”

“他问我是不是爱上你了?”

“什么?”秀蕾再次吃惊,继而有些恼火地望着子航,“你们俩吃饱了撑着了是不是?”

“没有!”子航肯定地抬起头,望着秀蕾,道:“其实,我自己也很迷糊,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爱!”

“喂,说什么呢?”秀蕾不满地瞪他一眼,转身要走,坐在椅子上的子航,一把将她拦腰抱住,头埋在秀蕾的胸前,轻声说:“别走,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嗯?爸爸的葬礼,你为什么不进去啊,我都看见你了。”

秀蕾觉得自己浑身一僵,心海仿佛落下一阵急雨,起起落落溅起点点心绪……

“秀蕾,这样子是不是又找到了十五岁那年我们做同桌的感觉啊?”子航闭上眼睛,陶醉般地问。

秀雷惊醒,她一把挣脱了子航,转身去收拾那些棉签、药水,一边有些慌乱地说:“太晚了,你回去吧!”

子航望着她,想起了什么似的,指着那只大旅行箱问:“对了,你拿着这破玩意儿,又想去哪里啊?”

这次秀蕾没有对他的话起反感,只是轻轻叹息一声,说:“我不能在这儿住下去了,幼儿园的事,我都知道了。”

“哦,这个事我不是故意想瞒你,只是想帮你。但是……”子航认真地说。

“但是,又怕我知道了会伤了我的自尊心对吧?”秀蕾打断了他的话,说:“其实,你的顾虑很对,我现在穷的就只剩下这一点可怜的自尊了。所以,富有的你,就不要再剥夺它了。今晚我先去找个旅店,然后再租个合适的房子……”

子航不等她说完,就从后面一把拥住了她,语气里有了心酸的意味说:“秀蕾,你真是一个奇怪而又狠心的女人,我为你做了很多,为什么你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呢?在你眼里我究竟算什么?”

秀蕾使劲儿掰开他的手,转过脸来,望着他说:“你是华丽又耀眼的男人,跟你爸爸一样的优秀,可对于我来说,你实在太遥远了,像一颗划过梦境的流星,美丽却不真实。所以说,子航,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嗯?”

说完,她弯腰去提那只旅行箱。

子航一把抢过旅行箱,道:“就这么几句话就想打发我么?没那么容易的。这场游戏刚刚开始,我还没玩够呢!”说着,他的嘴角一翘,露出一抹邪气而又危诡笑意,说:“你今晚要住旅店是吧?那你跟我走吧!”

“哎,我凭什么要听你的!”秀蕾终于忍不住恼火地瞪视着他。

“因为我是你的债权人啊!修房子的钱不是还没有还我吗?不想听我的,现在就还钱,不然就跟我走。”

子航公司的酒店是专为来公司商谈园林工程业务的客人而准备的,平时是不对外营业的。所以,酒店里很是清静。

子航跟招待员要了一间客房,将秀蕾安顿好了,都已经快半夜了。子航拿出手机,给姨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今晚不回去了。然后,站在秀蕾房间的门口,对她说:“早点睡吧,我就在你的隔壁,明早起来,我先送你去幼儿园,然后回公司。”说完转身,一边张大嘴巴深深地打了个哈欠,像是自语一般说道:“哦,我了个去的,困死了,总算可以睡个安生觉了!”

秀蕾走到门口,看着他进了隔壁的房间,自己回了屋,站在宽敞华丽的房间里,觉得眼前的一切像是一个旖旎的梦。

为什么?拒绝的话都已说出来了,为什么还会跟着他来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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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颠覆皇权之妖娆太子妃

    颠覆皇权之妖娆太子妃

    跪在下首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贱人,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很好!且看她纤纤素手如何掀起腥风血雨。亲爹算计算丢了命。众人见到正主来了纷纷露出嘲讽的神情,娘娘你这是要闹哪样啊?!,姐姐真是太狠心了,层层诡计接踵而来。你怎么没死?”没有亲人庇护她一样混得风生水起,不想身价水涨船高之时一道和亲圣旨把她送到敌国太子面前,人人眼含嘲讽的等着看他被那残暴嗜血的太子折磨致死,你看,一向冷酷的太子却对她一见倾心,从此千般宠溺,万般疼爱,这是周国的进贡的金缕玉衣,站着一群身着锦衣美轮美奂的莺莺燕燕,一身姿若柳的柔弱女子正跪在地上嘤嘤低泣,“父亲,世间仅有一件……”叶挽思看着那金光闪闪一片,竟将我那婢女折磨致死,求父亲为我做主啊……”堂上之人大怒:“这个逆女,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狠手辣,冷眼一抬:“太俗!”堂上坐着的中年男子面色阴沉,本是凤京权贵的叶家嫡女叶挽思,爹不疼娘不爱,震怒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太素!”“炎国的凤凰展翅九尾金翎,这回定要你名誉扫地,滚出叶家!此时一白衣绝美女子盈盈走来:“哎呀,这院子可真热闹,万金难求!”叶挽思嗤笑,亲母冷言恶语,亲爹阴谋算计,宗族庶妹栽赃陷害,这等雕虫小技就敢在我面前卖弄!“琉璃明月珠,而跪着的女子却在看到白衣女子身后的身影时面露惊恐,:“你,嫡女身份被伪善庶妹霸占,养颜仙丹!”美人骄喝:“你是嫌我老么?!”殿内众人皆面色发白,渣男求爱,不成想消息传来,荣宠至极!【情景二】:金玉辉煌的宫殿中,母亲狠毒那就断绝关系,庶妹阴险我一个个送你们上西天,各国使臣跪在殿内看着上方端坐的男女冷汗淋漓!一旁的贵妇以帕掩面,这传出去我叶家百年的名声可就全毁了……”“挽儿,对不起回炉重造吧你!“那燕国的千年沉木,神色哀伤的道:“是啊,老爷,永不腐朽!”上首身穿藩龙紫袍的霸气男子的正一脸温柔的看着面前清丽脱俗的绝色美人【情景一】:古香古色的院子里,双腿打颤,真是该罚!”“太艳!”
  • 许你放肆

    许你放肆

    她第一次谈生意,好事被他破坏打断,她泼他一脸酒水,却惹来他最冷酷的报复。“你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直到,本少爷有兴趣愿意接受你的恳求为止。”再次见面,她屈服,他甩她冷眼外加贱踩她的尊严,“你除了一张脸之外,还有什么值钱的吗?”“如果你对我没有兴趣,现在我应该站在房外才对,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