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780400000024

第24章 我们的路(5)

雨声张扬,雪声却带着沉思。

金花掖了掖被角,突然以很不耻的口气说:“那西院怕是风水不好,尽出文香那种女人。”

“除了文香,还有别人那么干吗?”

“别人……春妹到底是咋生了儿的?”

这时候,她实在不该提到春妹,更不该以这样的口气提到春妹。整个下午她都没说过春妹一句坏话,但她从骨子里明显瞧不起那个自己还是孩子却生了个孩子的女人。

我冷冷地说:“金花,记住,就算春妹做下了不合情理的事情,她也是为那个家受累,值不值是一回事,但她的确是在为那个家受累。她爸让她去广东,她不能不去。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去了广东,她没有别的办法挣到更多的钱……今后,你不准嚼她的舌头。”

金花没想到我会突然变了脸,怔了一下,委屈得差点流下眼泪。

雪声更紧,我穿好衣裤,出门去摇竹林里的雪。不摇一摇,这么下一整夜,积在枝叶上的雪垛会把竹子压断的。

我刚走进那片竹林,就听到西院里传来一抽一抽的嘤嘤的哭泣。

第二天一早,凡是碰面的人,都在谈论昨晚的哭声,看来很多人都被那哭泣声缠醒了;那哭泣声本来很小,可它却像不动声色地游到身边来的蛇,一旦捕捉到,就惊天动地。

大家都听出来了,那是春妹在哭。

金花做早饭的时候,我想去东院张大娘家看看,她的孙女不久前淹死了,在家的村里人都去安慰过她,而我回来一天,还没去走动过。

出门之后,我却没去张大娘家。我临时改变了主意。老奎叔不来找我,我应该去找他。我决心把春妹的实际情况告诉他。隐瞒一时可以,长时间隐瞒下去是不行的。

因为有那个孩子。

西院的院坝里依然不见一个人影,小孩们还没起床,大人都躲在家里。看来大家都在回避,生怕碰上春妹家的人不好说话。我正穿过积雪很深的石坝往春妹家走,猛然看见文香斜着腰身站在她自家门口,用眼睛给我打招呼。这层院落北面是空的,没有房屋,其余三面都板壁连板壁地住着人家。文香和春妹家在同一个方向,只是中间还隔着一户人。

文香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长年累月的肩挑背磨一点也没损坏她的体形,她斜着腰身的站姿,慵困多情,散发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美。

我朝她走过去。她没请我进屋,只是睃着眼说:“听说大宝是昨天回来的?”我说是。她用手理了一下披散的头发,颇为伤感地说:“我们屋里那个还是没回来。”

“可能活多吧,”我说,“有些地方春节的活比平时还多,那家伙说不定现在已经爬上脚手架了,为了把你们家盘成金山银山,他像牛马一样,春节也不过了。”

我这话里含沙射影的意思,似乎太明显了,文香咧了咧嘴,怯怯地低声说:“到底是兄弟,你才这么关心他,才知道他的苦处。”

可能是烟熏的缘故,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布满红筋,现在更红了,泪光烁烁的。我想,这个女人实在不是不爱她的男人,她实在是守不住了,她还不到二十五岁,身体那么好,又有那么一股子潜藏着的浪劲。要不如此,她决不会跟羊角村的成明干那事的,成明有二十七八岁年纪,是个杀猪匠,长得五大三粗的,又不爱干净,浑身充斥着一股猪屎味和猪皮味;成明的优势仅仅是年轻。而今,守在老君山的年轻男人已经很难找了。

文香叫我过来,是希望我为她提供一些她男人的信息,可她男人在浙江,我在广东,我无法为她提供任何信息。说了两句无关痛痒的宽心话,我离开了。

春妹家的门开着。她家的格局是进门后有一条四五米长的巷子,走过巷子才是伙房。

此时,伙房里只有春义一个人。

我刚迈进门槛,春义就在灶台那边发现了我。

“大宝哥……爸,大宝哥来了。”

过了几分钟,老奎叔从床上起来了,一边从卧室出来,一边发出憋不过气来的咳嗽声。做了几十年石匠,他的嗓子眼和肺里不知吸进了多少石屑。他披着一件绽出黑棉絮的棉袄走到我面前,还在咳,脖子上绷出青筋。

好不容易停下来了,他朝火儿石上吐了一口痰,才说:“大宝早啊。”然后叫春义给我递烟。

春义把烟递给我,就进了里屋,大概复习功课去了;每天安排给他的家务活最多就是早上把火生起来,其余时间都是复习功课。

即将面临的谈话给我心里造成极大的负担,可是拐弯抹角会更糟糕,于是我单刀直入地问:“春妹呢?”

老奎叔看了我一眼,很快把目光移开,说春妹跟她妈进菜园子倒夜壶去了。

我把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两口,说:“老奎叔,我在那边没照顾好春妹,很对不起。”

他又咳起来了,但不是真咳,之后强作平静地说:“她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直到昨天晚上,她才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们的。”

我拿不准春妹到底说出了多少真相,不敢贸然启齿,只是再次道歉。

“那不怪你,”老奎叔说,“咋能怪你呢,只怪我们自己的人不争气。”

他的眼睛红了,从灶孔前拖出半人长的大烟杆来裹旱烟。他的手指很粗,很黑,上面创口累累。裹好了烟,他把烟嘴含进口里,便仰着脖子,将烟斗掏进火堂里去点。

刚点燃,他突然把烟嘴吐出来,暴起一声:“羞人啦!”

他的声音本是那么沙哑,这时候却锋厉如刀。

“大宝,羞人啦!他说,就算穷得舔脚板,也不该去给人家当小老婆!”

他吸了一口烟,又以那种怪怪的腔调说:“当小老婆还当不成呢,还被人家赶出来了呢!”

说到这里,他近乎无助地看我一眼,突然咳咳咳地痛哭失声。

春义一脸泪痕地从里屋跑出来,为他爸捶背。

老奎叔双手用力一挥:“滚开!你这个狗日的!”

春义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老奎叔怒火中烧,站起身要用大烟杆打春义。烟斗是铁做的,打在身上骨头也能敲断。

我急忙把他抱住。

老奎叔双脚在地上跺,指着春义骂:“你个狗日的,你个杂种!要不是为了你,你二妹会落到今天这一步?”

春义扑在地上哭。他不是被摔哭的,也不是吓哭的,他实在是想哭。

正这时,春妹和她母亲回来了,一人手里提着一把夜壶,夜壶已经倒空,但陈屎的气味还是从那干鱼似的壶嘴里浓烈地飘出来。

母女俩的眼睛都肿成一条线。

春妹没背孩子,看来孩子还在睡觉。解下了背裙,穿得又很少,她显得更单薄了,仿佛随便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得无影无踪。

看见屋子里发生的事情,苟大娘两眼轮着丈夫,胸脯一鼓一鼓的,大声对我说:“大宝你不要抱住他,让他打人,他是条疯狗,见人就想咬!你不要管他,让他把我们都打死算了!我们胀他眼睛,我们死了他就干净了!”

老奎叔在我的臂弯里瘫软下来,且低沉地呻吟着,退回到凳子上坐下。

与此同时,春义也从地上起来,跑进了里屋。

我实在找不到什么话好说,就起身告辞。

老奎叔一把拉住我:“大宝,说啥你也要吃了饭才走。”

我说不了,金花已经煮上了。

“金花煮是金花的事,我煮是我的事,”他几乎乞求地说,“你不能这样看不起你老奎叔。”

话已经很重了,可在这样的时候,我哪有心情留在他家等饭吃?我只好撒了个谎,说我家里来客人了。

“是这样啊,”老奎叔嗫嚅着说,“那你走吧……”

然后,他低声道:“大宝,我求你个事。”

“老奎叔你说。”

老奎叔用手抹了一把皱纹密布的脸:“我们家的丑事,你不要告诉别人,老奎叔求你了。”

我没回话,走了。

刚走到当门的黄桷树下,春妹就追了出来。走到我近前,她才紧张兮兮地问:“大宝哥,你没给爸说我在美容店那些事吧。”

“没有。”

“那就好,”她长长地松了口气,“要是爸妈知道那些事,他们一定会搭根绳子吊颈的。”

我沉吟着说:“春妹,我一直想给你出个主意……”

春妹等待着。

“你为什么不去告他?事情是他做出来的,他应该负责,至少应该给你经济赔偿。”

春妹听后,黯然神伤,“不行的,”她说,“我在广东就知道有个人跟我的情况一样,后来她去告,结果没把人家告倒,自己还赔了诉讼费,听说还被打了,打得那个狠,都缺脚跛手了;那是人家的地盘,哪有你说走了话的。”

她的话让我哑口无言。我自己的经历使我明白一个古老的道理,那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许多时候,仅凭一腔义愤是不够的。远远不够。

今早没有雾,因此比往天冷得多。大雪在天亮前就停了,四野是一片寂静的银白。那种白本身就是冷气。是凝固的冷气。

我看春妹穿那么少,说:“春妹你回去吧,别感冒了。”

春妹却没动步,盯着脚下晃眼的白雪,呓语似的说:“大宝哥,我真不该说这种话,我本来就不要脸了,说出来就更不要脸……我爱他,你知道吗,我爱他……就算我能打赢这场官司,我也不会去告他的……我还在美容店的时候,他就对我很好,他三次来都对我很好,没有像别人那样只把我当成工具,我跟了他以后,有段时间他对我真是好极了……我爱她……再说他也不容易啊,前段时间他的生意做得很不顺,有两家公司都垮了……谁都以为他是成功的,可是成功的人背后,也一样有世态炎凉……”

一串晶莹的泪珠无声地洒在雪地上。

雪地被烫出两个触目惊心的窟窿。

我转过身,大踏步地朝前走去。

一路上我都听到自己血液的呼啸声。

春妹说出了“世态炎凉”这个词。这个词她不是用在自己身上,而是来感受别人的处境。

这个人一直欺骗她,几个月前才狠心地抛弃了她……

走到自家后门口,我听到刚起床的银花在问爸爸哪去了。

金花没回答女儿。昨夜里我说了她几句,很是伤了她的心。

这时候,我不想进屋,我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三两句话不对路,就可能跟金花争执起来。事实上,金花对别人的隐私感兴趣,喜欢在背地里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只是沿袭了乡村自古有之的传统。这是贫穷的乡村人消除寂寞最好的办法。她并没犯多大的错,我没理由把气发在她的头上。

趁这时间,干脆去东院张大娘家看看吧。

从后门左侧下去,有一个水凼,就是竹林里那条小沟汇聚成的。水凼不大,夏季却很热闹,有前来喝水的牛,有洗衣服的女人,还有在里面游来游去的孩子。眼下,水凼里结着冰,冰面灰暗,透着一种很有硬度和质感的黑,证明冰层很厚。水凼旁边是一条小路,这条路直通东院。路边巴掌大的田地里有刚刚生起来的油菜苗,天越冷,油菜苗越是鲜嫩,青亮得逼眼。不仅田地里,路上也有菜秧,东一簇西一朵的。那是农人不小心把菜种撒在路上长出的。几只麻雀在路中间觅食,它们沉默着,蹦跳着,灰灰的羽毛和灵巧的身子在雪地里格外醒目。

穿过几间猪牛圈,东院的晒坝就呈现在眼前。几层院落比较起来,东院最大,人户最多,晒坝也最宽敞,可是院坝里同样没有一个人,而且每家每户都关门插锁。张大娘的房屋旁边,立着一根草树,树上的枯稻草已被扯下大半,家门前就散布着那些稻草,被雨雪浸湿,又被鸡爪刨来刨去,看上去显得特别乱,特别脏。

这景象我在西院的文香家也看到过。文香是一个很爱干净的女人,但家里没有男人,她只好把稻草当柴烧,抱草进屋时,免不了掉落一些在地上,她也无心打扫。以前,山里人都是把稻草存下来喂牛的,枯草里有积存的土地味儿,太阳味,有没散失干净的养料,牛嚼着这些味道和养料,依靠回忆度过整个冬天。现在,人烧掉了一部分,留给牛的就不多了;养料本来就少,再加上吃不饱,当春草萌发牛们跨出圈栏的时候,全都瘦成了皮包骨头,即使在平地行走,也四条腿打战。

我突然不想去张大娘家了。我去干什么呢,去表达我的同情?同情是水,不是骨头,同情永远也无法帮助别人支撑起生活。我完全能够想象得出去她家后的情景:那是一间严重倾斜的土坯屋,里面黑洞洞的。我进屋后,张大娘会在柴圪里拖出一根凳子让我坐,然后给我讲她孙女是怎样掉进粪坑的——刚把孙女的名字说出来,她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哽咽着说不下去。这之后,她就后悔,她孙女是去别人家夹火种时出事的,她真不该让孙女去夹火种,那天下过雨雪,路那么滑,再说路上要经过两个粪坑,不要说六七岁的小孩,大人稍不留心也会掉进去。她一定会说:“我这老不死的呀,咋就那么昏呢,为啥让她去夹火呢……”又是一阵痛哭。这简单的叙述,至少花上个把时辰。然后我就该走了,可是她不让我走,非要给我做汤圆……

情形就会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我去什么也不能帮她,只会再一次挑开她的伤口。

那么我还去干什么呢?

尽管很不情愿,但我必须承认:只不过短短的一天多时间,故乡就在我心目中失色了。因为见识了外面的世界,故乡的芜杂和贫困就像大江大河中峭立于水面的石头,又突兀又扎眼,还潜藏着某种危机。故乡的人,在我的印象中是那样纯朴,可现在看来,他们无不处于防御和进攻的双重态势,而且防御和进攻没有前和后的区分,它们交叠在一起,无法分辨。无论处于哪种态势,伤害的都是别人,同时也是自己。对那些不幸的人,他们在骨髓里是同情的,因为他们从中看到了自己的命运。遗憾的是,出于保护自己的目的,他们总是习惯于对不幸的人施放冷剑,使不幸者遭受更大的不幸。他们误以为这样做就能够凸显自己的优越,从而远离不幸……

这可怕的人性泥沼,当然不仅仅属于乡里人,但由于乡村的贫困和卑微造成的褊狭与自私,加上祖祖辈辈抱成一团开疆拓土,因而彼此知根知底的特殊背景,他们要对一个不幸的人施加压力,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种不可动摇的集体力量。

像张大娘这样的人,她要最终获得拯救,只能依靠时间。

可是春妹就不行了。对她而言,时间是魔鬼。她怀里的那个孩子在一天天长大,不需要多久,他就会叫爸爸妈妈了,然而他没有爸爸可叫!我的女儿银花会叫爸爸而看不到爸爸的时候,她母亲会告诉她:“你爸爸在广东打工,你爸爸爱你,等你爸爸挣了钱,他就回来看你。”然而春妹将如何向她的儿子交代?她能够对她儿子说:“你爸爸有很多钱,可是我怀上你的时候,他的生意走下坡路了,他嫌我们是拖累,不想养我们,就把你和妈妈赶走了,你没有爸爸了!”——春妹能这样说吗?

在鞍子寺村,人们虽然怀疑她儿子不是走正门生出来的,但最真实最具体的情况并不清楚,许多人还在观望她是不是真的嫁了个有钱的男人,即便那男人并不有钱,也想看看他究竟长的什么模样,是个什么身份,——结果闹到头,那孩子不过是个野种!

真到了那一天,等待春妹的会是什么后果,她太清楚了。

还有她的家人。唯一从心底里爱她的,就是她的家人,可是,她在家里多待一天,带给家人的耻辱也就往深处扎一寸。

她不愿意这样。

何况她哥读书还需要钱呢!那家里不靠春妹,就没有人能供春义继续读书。

鉴于这种种原因,春妹默默地走了。

她本来是想回到故乡疗伤的……

我没看到她走。那天我带着妻女去三十里外的岳父母家了。

同类推荐
  • 阿尔巴尼亚一家

    阿尔巴尼亚一家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赌运:德语国家中短篇小说选

    赌运:德语国家中短篇小说选

    本书汇集了二十多篇德语国家中短篇小说名作,这些脍炙人口,富有代表性的杰作佳构,洋溢着风格各异的德语文学的独特魅力;德国大家霍夫曼、克莱斯特等人的小说,散发着神秘的“兰花”的幽香:凯勒和戈特赫尔夫等瑞士小说家的作品,充满着阿尔卑斯山明媚的阳光和清新的空气;有着“写中短篇小说的莎士比亚”之称的奥地利作家卡夫卡讲述的故事,更是流淌着多瑙河般的深沉与画意诗情
  • 古龙文集:流星·蝴蝶·剑(下)

    古龙文集:流星·蝴蝶·剑(下)

    一个像流星般短暂而灿烂,一个像蝴蝶般美丽而脆弱,两个没有自由的人,在爱情中实现了彼此之间的互相拯救。孟星魂只想和小蝶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这就是他心中最渴求的生活。一个人能按照自己想的方式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可对于一个杀手而言,永远没有普通的生活……
  • 梦想与疯狂

    梦想与疯狂

    三个典型人物:孙和平、杨柳、刘必定的精彩亮相,使这部惊心动魄又光怪陆离的长篇小说,下面接触了中国变革中的一系列敏感问题:国家发展和社会正义的博弈,各种社会力量(能量)在利益和精神两个层面上的博弈,产业资本和金融资本的融合与博弈,财富欲望与道德坚守的博弈,给读者呈现出一幕幕既陌生又熟悉,既勾心斗角又波澜壮阔的深度现实场景。
  • 茶花女

    茶花女

    小说以女主人公玛格丽特的生活经历为主线,真实主动地描写了一位外表现内心都像茶花一样圣洁美丽的妓女的悲惨故事。小说开创了法国文学“落难女郎”系列的先河,关注了情爱堕落的社会问题的题材,对19世纪后半叶欧洲写实主义问题小说的产生,和写实风俗剧的兴起,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热门推荐
  •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在爱你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在爱你

    年轻富有的林浩轩,是许多女人的梦中情人,但他本人却无视女人和爱情。一次偶遇,他看上了弟弟同学管智宸的女友顾微微,从而不能自拔并开始了百折不挠的疯狂追求……这一切激怒了管智宸,同时也让单纯的顾微微,在林浩轩的“霸气”中,对管智宸的爱更加坚定!但顾家的债务危机让林浩轩终于抓住了机会,顾微微无奈答应了林浩轩结婚的要求。这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婚姻,这只是林浩轩一厢情愿的一种方式,同一个屋檐之下,面对旧爱神伤,面对林浩轩的付出,顾微微又当何去何从呢?
  • 苍龙劫:剑侠情缘

    苍龙劫:剑侠情缘

    贞观盛唐表面国泰民安,然而冷月边关依旧大漠孤烟。他是大汗之种,如断线纸鸢,却泯灭仇怨甘为伊人堕入万劫不复的无尽深渊。素羽盟主翘首企盼他可力挽狂澜,以重振大漠雄风。他却淡然一笑,江山如画,而他只要眉间一点朱砂。
  • 天国之门

    天国之门

    传说昆仑为连接神人天地之圣地,通过秘镜迷宫,击败通灵神畜,便可获得揭示宇宙奥秘的太极图录从而进入仙界封禅不死。仗义行侠不再是个人修为的原则;江湖人物正邪之分在于心性,而非法门;在求道修炼的艰辛过程中,最难看破的总是一个“情”字……
  •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再现了日本从幕末走向明治维新的历史变革,以优美的文笔,宏大的场景,详细描绘了日本近代决定国运的倒幕运动的整个过程。本书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日本近代史人物形象,以及他们的坚定信念,对“安政大狱”、“樱田门之变”等重大历史事件的描述详实生动,是一部了解近代日本不可多得的佳作。
  • 企业操盘手

    企业操盘手

    企业操盘手是企业战略定位、执行系统导入的支持者与实施者,只有高效的企业操盘手团队,才会有战无不胜的常胜企业。大部分的中小企业面临着生存的诸多问题,企业要解决这些问题,就需要全面提高企业的管理成熟度,打造团队凝聚力,系统全面地构建企业的培训体系,形成标准化的管理机制,为提升企业核心竞争力奠定坚实的基础。从企业文化到战略定位,从产品设计到企业目标,从薪酬设计到绩效管理,从人才引进到股权激励,用最实操的方式有效地解决了企业系统化建设、企业利润增长的难题,促进了公司管理文化高统一,为强大企业提供了系统化的解决方案
  • 至尊倾城

    至尊倾城

    前世,一心修炼的夜倾城,在飞升时,遭遇雷劫而穿越到了一个身中奇毒的八岁女孩身上。初临异世,身在雾月森林的她,因为吞食了火龙晶果而变得百毒不侵,同时,她的鲜血也变成能解天下奇毒的至宝。在雾月森林中,她倾世的容颜杰出的医术强大的幻力震撼了整个狐族。重返人间,一袭男装倾天下!当花团锦簇的花锦城变成了一座丧尸城的时候,倾城如何风华绝代地坚守城池,拯救全城百姓!在百年大赛上,她是以怎样的惊人之姿出现在世人面前?百花盛宴上,她绝世的才情又迷花了多少人的眼,摄伤了多少人的魂,沉醉了多少人的心?在彩玄学院,她那倾世的容颜,绝世的医术,强大的幻力,惊人的驯兽手段,超凡的炼器天赋,又震惊了多少世人,迷住了多少美少年。在鲛人族中,又有怎样惊心动魄的经历?当倾城游历天下,锋芒毕露之际,又有多少美少年为之倾倒!
  • 重生星际时代

    重生星际时代

    带着生命空间和记忆重生,必须在二十岁之前成为S级异能者,否则就要挂?我勒个去,看来到了这星际时代,姐不发威不行啦!嗯,这位帅哥,你想以武求亲?可以,关门,众亲友上!敢上门调戏,就要有被群殴的觉悟。
  • 浮尘

    浮尘

    有一段日子了,秋妹每次背着割给羊吃的青草从山上下来回家时,都要站在路过的河埂上,望着沁河对岸镇上新建的那栋教学楼出神:那撩拨人心“叮铃铃”悦耳的上课铃声,用洁白瓷面贴墙耀人眼晕的五层教学楼,以及操场上高高矗立着的旗杆上随风飘扬发出“啪啪”声响的鲜红国旗……望着望着她的眼睛就模糊了,于是,她赶紧用手背擦擦眼角快要落下的泪水,低下头匆匆朝家里赶去。
  • 杂草丛生的五一班

    杂草丛生的五一班

    小小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几乎是一夜之闻,女孩子们似乎都变漂亮了。当然,一个人的长相是不可能一下子改变的,那么问题出在哪儿呢? 当小小看到一向奔放的小茶举止优雅地整理裙子的时候,答案找到了!原来,一个电影摄制组要到小小的学校进行演员的选秀,不甘于做小杂草的女孩子们都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有魅力,如果运气好说不定可以成为明星呢。为了不给侦探团的形象抹黑,伙伴们决定给报名参加选秀的小小和小茶进行演出题目的特调——表现恐惧。于是“恐惧体验计划”诞生了,可是在看恐怖片体验恐惧的过程中却发生了灵异现象,让一向对恐怖片免疫的小小同学发出了吓人的尖叫声……
  • 诗意人生:高考古诗词鉴赏(2010-2012)

    诗意人生:高考古诗词鉴赏(2010-2012)

    本书在对古典诗词的鉴赏过程中,运用了一些独特而对学生有用的鉴赏方法,这也正是这本书的几个亮点:一、在鉴赏高考诗歌时采用“以诗证诗”的方法,即利用甲诗人的A诗印证其B诗,或者用甲诗人的诗印证乙诗人的诗。二、用丰富的诗例对古典诗词的意象和情感进行类型化分析。两位作者在赏析诗歌时,总是先对诗歌中的主要意象和诗人情感进行类型化梳理,比如一个意象通常会表达哪几种情感。三、精美、灵动、诗化般的语言,毫无疑问地成了该书的一抹风景。赏析古典诗词的语言非常精美,似具于丹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