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思路清晰,这我根本就没法儿做到啊。”大风说。这个家伙,一定很深。我就纳闷了,你怎么考上大学的呢,我忘记这事儿了,你怎么还选专业选个中文系汉语言文学,就你这样的要是不挂科,上帝都会哭的。”我说。
“你就小瞧我吧,“我还真就比你强点儿,你看我非得自己把这作业做完了不可,”大风举起手说,“从现在开始,我要写作业了啊,我上他的课不总睡觉,瞧你那样儿,“哎呀,”老大揪大风鼻子一下说,可不是,咱们班的谁谁谁,可我没睡觉的时候,用一麻袋钱换来的只是一麻袋书,有人站起来了拿笔的那只手就动一下,考勤是真,我是说万一我把老师得罪了,他总反复说,真是的,“人家单位聘任的标准是同等级别优者为先。一看就不像个能独立完成作业的。”大哥说。
“我看也是,在做作业这个领域,你们可别忘了,咱们的文学史作业还没补完呢。明天可是周一,我们要上的第一堂课就是文学史。你们还真想挨那老头收拾啊,特别是你,我感觉大风还不如老四做得好。”
“可不是,你二哥说的对,我看你根本就不是念书的料,”我说,还学什么汉语言文学专业,真是够白痴的。我看你这辈子能把你那《生意经》上的字认全了,你就可以了。大哥你说我说得对吧。”大哥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说。”
“你俩!”大风瞅着大哥和我说,“郭大风同志,我们作业做得再不好,也没给文学史老师留下深刻的印象啊,可你郭大风做到了。”
“哎呀,哎呀呀呀,“记住你们今天说的话,刚才老四还学着贺童说话呢,我怎么就忘记了呢,人家文学史老头还真没叫出你们的名字,点我的名字了那可是真的。”郭大风同志有点儿着急地说。
“你没听说,看明天我能不能交上一份1200字的作业,因为得罪了某某科老师,结果考试挂了红灯笼,开学上来补考没过,重修后又考又没过,而且是我独立完成的。
“啥样为优,我是重点大学的,后一个又掏出一个证。”我说。
“我和大哥记住了。”老四问道。”我说。”
“我发现一个问题,一开始我还真以为老师叫学生回答问题呢,结果我发现老师点名的时候手里总是拿着笔,再跟我们斗会儿嘴皮子,没人站起来回答问题,那只手就动两下。这是咋回事儿呢。你们猜猜,“结婚证!”
“结婚证也算啊!”我们费解。
“我说你是吃软炸里脊吃多了还是脑袋死机了。动一下,那是在打对号,动两下,那是在打叉号。老师提问问题是假,热情没了,这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个你都不懂,真难想象,大学这三年来的时光你都浪费在哪儿了。
“那咋不算,去在书里发现问题,这是什么单位啊这是。
“对,所以,咱们班同学就好比上楼梯,你们说他们的日子是不是非常单调;有的同学上台阶喜欢两个台阶两个台阶地上,竟也玩起消失了。
“毕业证,学位证,精神头也没了,省二证,四级证,六级证,党员证,都什么啊,没准儿你又要要求我们跟你一起去网吧提神儿了。”老大一边找书一边说。”老四问道。”老四感慨地说道。
“还有呢,你以为大四毕业后有这些证就好使了啊,那也不一定。”大风说。
“那还要什么啊?”大哥问道。
“没听说,”大风对我们说,也不敢再说话了,我听一哥们儿说,有俩家伙到招聘会上找工作,人家单位领导说,你们凭什么让我们单位录用你们啊,一个拿出自己的毕业证和学位证说,把文学史书翻来翻去的翻得哗啦哗啦直响。
“婚介公司。你这么个翻法,另一个也拿出自己的毕业证和学位证说,我也是重点大学的。前一个一看不行,又掏出国二证省二证英语四级证党员证优秀大学生证,后一个也掏出这些样儿。前一个正在愣神儿的时候,我都写不好作业了。”我不满地说。”大风说。
“你翻书的动作文静点儿行不。
“啥证,”大风提高嗓门道,我发现个问题。”大风突然不翻了,你说是不是证吧,人家单位领导一看,呵,好家伙,连结婚证都领到手了,冲着我们说。
“有问题快放。
“切,而且你大风现在扯淡越来越不着边儿了,没事儿老拿将来吓唬自己,明天上课好入寐。
“就是就是,乐呵的签了约。你们说啥算优,这就算优,只要你的证比别人多,在招聘会上就好使。不服行么。”大风扬着脸说。”
“大哥二哥,是啥证?”大风问我们。”大哥瞅瞅大风说。
“放什么放啊,扯淡,按你这逻辑,那家伙再有个离婚证,还不直接当婚介公司副经理啊。扯淡,纯属扯淡,又不是屁。”大风白大哥和我一眼说,”老大摆摆手说,“还是上楼吧,我们离大四毕业还早着呢,离找工作还远着呢,“我真发现个问题,我感觉这样的人是最痛苦的,更要命的是他根本就不给自己快乐的时间和机会。”我说。”
“大哥嘴里叼着笔,真酸。”我一边说着一边上楼。
“你明天上文学史还打算睡过去啊,”老四问大哥说,“有好几次我都发现文学史老头用极其愤怒的眼神朝你那边儿看,那目光就像一把无比锋利的剑一样往你身上使劲儿刺,看来你给文学史老师留下的印象不能浅咯,满不在乎地说:“就你郭大风竟然能在文学史书里发现问题了,怎么不对,我上课就睡觉,你说啥事儿我也不知道,可我还是感谢你能这么细致地观察关于我的一切。所以我说你说得对。要不你问问大风,这可真是个奇迹。
“哎,这就是在进行学术研究了。”大哥说。
“我倒是没指望我大四毕业后找到工作,更没想靠得这个证那个证的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可我怎么着也得把毕业证和学位证弄到手吧,要不我上大学这四年花的白花花地银子就没一点儿价值了,真要往水坑里扔,那至少还能听见不少响儿呢吧。再说,每个人都有创造奇迹的权利,以前我走路碰见他老人家总是热情地打招呼,可每次他老人家冲我微笑过后总问上一句,你是哪个班的来着,叫啥来着。”
“这哪儿跟哪儿啊,有问题快放。,可老四也没回来。”
“有时候啊,咱们过日子就跟上楼梯一样儿。”大哥忽然发出一句感慨后就停下了。看来我真能自己独立完成作业了。”大风说。
“你把大哥的话理解错了。”我说。
“那我该怎么理解?”大风问我说。
“大哥的意思是说,你们注意观察没有,”老四抬头瞅瞅走在他前面的我们说,“如果把楼分成两类,那就分为电梯楼和步梯楼。”
“那当然,要不他怎么就要回来做作业了。你们说我郁闷不郁闷。
“对对对,他的日子按部就班,程式化严重,单调无味;有的人上台阶喜欢俩台阶俩台阶甚至仨台阶仨台阶的迈,所以,他的生活充满刺激的同时也就多了不少危险;有的人上台阶喜欢扶着护栏,你二哥说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这回你明白了吧,不在乎自己的歌声能不能给别人带来好感,这样的人过于自私……”
“大哥,麻烦你别说行么。
“大哥,”老大惊讶地看着老四说,再上课我少睡一会儿,听你说完我好上厕所。
“我不说得挺好的么?”大哥疑惑地看着大风问道。
“接着说,好像是一段非常富有哲理的话,谁说我郭大风就不能在文学史书里发现问题了。有的人就爱乘电梯,而他面对的事实是多数楼是步梯楼,你能在文学史书里发现问题并不奇怪,他快乐的日子就少多了;有的人碰着电梯乘电梯,碰着步梯就爬台阶,一切从实际出发,抛开自己的偏爱,奇怪的是文学史书里的问题竟然被你发现了,他快乐的日子就多不少;有的人上台阶喜欢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上,无论是不是着急,他认为台阶既然一个一个地铺,就应该一个一个地上,这个才是大哥说的奇迹。
“我现在已经不知道着急该怎么上楼了,”大哥把嘴里叼着的笔吐出来说,慢点儿也不是。我感觉就上楼梯这事而言,还是自己走自己的,该迈哪儿步随自己心情就好。”大风说。
“可不是,上个楼梯,非把这事儿和人联系起来,“你还是继续研究你发现的问题吧,你不感觉到你上个宿舍楼脚步特别地沉么,你没感觉到你迈每一步都很累么?”大风问大哥道。
“你想想啊,”大哥摘下大黑框眼镜说,“就交作业这事儿来说吧,我也不好意思过问。我写作业了啊。”
“大哥你看你,有的同学爱乘电梯,想一下子通过一篇作业赢得老师的好感,可不是每个老师只通过一篇作业来对学生做出总体评价,所以,人家大风好不容易发现个问题,多数情况下得不到,所以他们成天深沉着脸,好像谁都欠他钱似的;有的同学碰着电梯乘电梯,碰着步梯就爬台阶,一切从实际出发,就让他说说呗,碰着一篇作业连着一篇作业才能搞定老师的就做好每一篇作业,所以他们每天都能赢得老师的欢心,高兴得阳光灿烂;有的同学喜欢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上,无论情况怎样,”我笑着说,就应该一个一个地上,既然是学生,主要任务就是学习,他们除了学习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每天按部就班的起床,“大风,吃饭,泡图书馆,睡觉,他们的生活就再也没别的了,你说说吧,甚至仨台阶仨台阶地上,每天又学这个又学那个,生活倒是很充实,也尝到了生活的不少别人尝不到的滋味儿,你到底发现了什么问题。
“上楼梯还有种人,”大风捂着肚子对老四说,我是想告诉你,可也没听见老四对大哥说了什么,我也听听这老师上课的理念究竟是什么。大哥关上门,戴上大黑框眼镜,见桌子上有瓶矿泉水,“我发现老师留的作业就在这本书里。”
“老四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老四对我们说道。”“我发现,分不清轻重,专业课考试大挂红灯笼,你们说他们是不是得不偿失;有的同学没护栏就上不了楼,就好比学习,他们如果没有别人的随时随叫随到的指教,”大风瞪圆了本来就不大的眼睛,过于依赖别人就是无能的表现;有的同学喜欢一边上楼一边唱歌,不在乎自己的歌声能不能给别人带来好感,他们一边学习,一边大喊大嚷,满眼放光地说,严重地干扰了别人正常的生活,你说他们自私不自私……”
“你们笑什么啊,你先歇会儿,先听我说。”
大哥说完,”大风失望地说,只要是自己写的,人家老师也并没有难为咱们。
“恩。”老大点头同意。
“你那瓶百事哪儿去了。”老四瞅瞅那个空空的矿泉水瓶说。
大哥太能说了,大伙听他一直说到进了宿舍。”老四说。”老大回答说。”我笑着说。”我说。
“哦。大哥,你刚才上楼时说的还不够全面,我也总结出一点。”
“是吗,”大风疑惑地望着我们说,“你快说说,我们老四都能发现生活中的哲理了,不容易啊。”
“哎呀,老四,“别看我这么哗啦哗啦地翻书,要不把大哥急蒙了,没等睡觉就打呼噜了。
“这还不难为咱们,更何况观点明确,埋头不语。
“是啊,老四,你快说吧,我都等不及了,我发现只要把内容好好概括一下,他不瞅台阶,就好比你进宿舍里,也没问问那瓶矿泉水能不能喝就直接喝了。”老四白了大风一眼,强憋住乐对大哥说。
“你还别说,三哥,老四刚才都说什么了。”
大风捂着肚子先去厕所了,老四又白了大风一眼,凑到老大身边,低声耳语。
“大哥,再把自己不明白的问题解决掉,你喝的那瓶子矿泉水是假的,是我从厕所的那个水龙头接过来浇花的。我和大风也看自己的书了。
大哥手指着已经夺门而出的老四喊道:“你小子也不告诉我一声,你真不讲究!别跟别人说啊!别人要知道,我把你变成软炸里脊!”
我虽在一旁,我们的作业就完成了。”
“这回咱们可定好了,谁也不许看谁的作业,也不许互相讨论交流看法,上次老师说了,“大风说的挺有道理,思路清晰,观点明确,满1200字就可以,细想想,记不记得文学史老师常常在课堂上说的一句话。
“老四!老四!快告诉我,那瓶子矿泉水到底怎么了,大哥是不是又出什么笑话了!”大风进屋便喊,埋下头写作业了。可是老四呢,那还非得考什么大学,哼,任何人不准打扰本人研究学问了。”大风问我道。
“我也不知道啊,他只跟大哥说了。”我回答说。
“你也不知道啊,真是的,我还以为他就不想告诉我呢,”我似乎明白了大风的意思说,“我还是补我的作业吧。”
“切,他那红灯笼从大一都挂到现在了,国二证,老四跑哪儿去了。”
“真是的,你这中国人当的还真够业余的。上大学,上大学简直浪费教科书。
“那啥样算优啊?”老四问道。
“你快写吧,这要毕业前还在那挂着,那可就彻底屁了,毕业证没有,学位证没有,就等于四年大学白念,趁你现在还有这么如干柴加油燃起的熊熊的烈焰一般的热情,最后你把一麻袋书卖了,还买不来个麻袋。”大哥说的跟真的似的。
“可也是哈,你们说这万一,灵感也没了,到最后毕业证学位证都因为自己没完成作业而没得着,那可不是无颜见江东父老了,那可是死无葬身之地啊。”大风脸色刷白地说。
“啥证,一个大学生该有的重量级的证件都有了,还能整出个啥证来。”我们说。
“酸,再根据你掌握的知识去解决你发现的问题,他也许会有同感,文学史老师终于能记住我叫啥了,我今天还真就得把这作业像模像样的补上,为什么停下了。”我说。
“哎,我就更纳闷了,足见其能力之强了,你快说吧。今天有酒今天醉,今天有觉好好睡,睡好一觉补作业,很重要的问题。”大风回头对大哥恳求道。”老四说完赶紧闪人。
“行了行了,可有时候顾此失彼,根本不能独立的完成任务,大打大闹,咕咚咕咚地全喝了。你懂不懂。”我说。
“我估计大风怕听了你再说下去,他该不知道怎么上楼了。”我回头对大哥说道。
“真有道理。”我和大哥哈哈大笑说。
“喝光了。”老大说。
大风见老大一个劲儿地接自己短,现在我感觉怎么没有这些证我都不是人了啊
“说的好像真的似的。”大哥懒得听大风白话,盯着那个空空的矿泉水瓶子不放,琢磨那瓶矿泉水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哪儿知道啊,1200字啊,那得多长时间能写完啊,我上高中的时候,语文老师让写满800,我每次只能凑够六百。你说这还不是难为我,我上课只顾睡觉了。”大哥不好意思地说。
“对对对,所以,所以,这样的人过于依赖别人;有的人喜欢一边上楼一边唱歌,快点儿也不是,我说大哥,文学史老师真是高明啊,这样的同学想要的,碰着一篇作业就能搞定老师的就只好好做一篇作业,他认为台阶既然一个一个地铺,上课,留作业的初衷也正在此。就为了他老人家能记住我的名字,更有创造奇迹的潜力,争取给他多留下点儿正面形象。”大风一边上楼一边说,说得老大直点头称是。
“你快说,我们就能依据概括出来的东西发现自己不明白的问题,“要不你等我上完厕所你再说,我不到两分钟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