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了,我和老大一下子蹿起老高,扯着大风要往外走,可大风说什么也不走,要在教室里静一下。老四也过来了,说是要请大风吃午饭,可大风还是摇头,老四生拉硬拽,大风还是不动,跟老四说:“这才什么时候,还没到十点呢,离吃午饭早着呢。”
“哦,我只是告诉你一声,我中午要请你吃饭,顺便捎上大哥二哥。上午也没课了,我们先去选个地方,你要不愿意动弹,我就和大哥二哥先去了,找到地方再告诉你在哪儿。”老四说完给我和大哥使个眼神。我们就都走了,只留大风一个人在这。
“看样子大风被震撼了。”我说。
“好像是。”大哥摘下大黑框眼镜,一边走一边用眼镜布擦拭着。
“恩,还真是,我还没见文学史老师这么用心地教育那个学生呢。我也有点儿本震撼了呢。”老四深沉地说。
“不过文学史老师说得真有道理,可不像有的老师说话套、假、大、空,说得真实在呢。我想这就是实事求是吧。”大哥戴上大黑框眼镜说。
“恩,大哥说的有道理,说话不能这样,为人处世更不能这样,就像咱们哥几个之间,要是唠的嗑充斥着套、假、大、空,那你俩说咱这哥们还有法儿处么。”老四若有所悟地说。
“哎对了老四,”我瞅着贾老四说,“今天你比较奇怪啊。”
“我怎么奇怪了,还我奇怪,我是怪物是怎么的。”老四好奇地说。
“对对,你二哥要不说我还忘了这茬儿了,你是有点奇怪,而且很奇怪,超奇怪。”大哥说。
“那二哥你倒是说啊,我怎么就突然奇怪了呢。”老四说。
“你今天有两个奇怪的地方。”我说。
“哪两个,你倒是快说啊。磨磨唧唧的。”老四着急地说。
“你说你今天怎么不坐在我们旁边了,还朝我们跑着跑着就跑到了贺童旁边坐下了,你胆子可真大啊,你就不怕她过后把你埋汰死。真是英勇赴义啊你。”我说。
“这,这个,这个我不能告诉你。”老四紧张兮兮地说。
“这个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说。
“这个你要不告诉我们,”大哥笑嘻嘻地说,“那我们可就开始猜了,猜不好可别怪我们。”
“瞎猜什么啊,没什么,就是不能告诉你还不行么,我有我的苦衷。”大风满脸苦笑地说。
“哬!你还有苦衷了你,你对我们哥俩儿还有苦衷了,还真是的,你要不说,明天我就往出放话,就说你跟贺童谈恋爱了。你俩王八瞅绿豆——对上眼儿了。”大哥威胁老四说。
“哎,别!别!别啊!”老四苦求大哥说。
“那你还不快说,说了我和大哥就不给你造谣了。你可知道我俩造谣的功夫怎么样吧,别的不说,就说给你三哥发帖子的事,你清楚吧,你看那让我编的,一般正常的人都想不到。”我对连吹带吓唬说。
“可不,你看你三哥,因为你二哥编的帖子,一夜之间爆红。如果再加上我这个大哥,估计效果还要更好。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不过这个真的不能说,我跟贺童有约定的,不能说的。”老四说漏了嘴自己还不知道。
“你看你看,”大哥冲着我说,“老四说漏嘴了吧,这事还真跟贺童有关系。”
“你快招了吧,”我威胁老四说,“你要是不招,我们问你问多了,你都自己说出来了,我们哥俩还不搭你人情,何苦呢。”
“我真不能继续说话了。”老四把自己嘴捂住说。
“那我跟你俩说了,你俩就不能再跟别人说了。”老四招架不住了。
“好好好,我保证不跟别人说。”我举起右手作对天发誓状说。
“我也保证不跟别人说还不行么。”大哥也举起右手作对天发誓状说。
“其实是这么回事,”老四咽口唾沫说,“昨天我不是出去了么,到了半夜才回来。其实我是去找贺童帮我整作业去了。我让她写,之后我自己在抄写一遍,没想到,文学史课代表也竟然写了那么长时间。贺童写完作业的时候,跟我说她饿了,我想,让人家帮个忙怎么也得还个人情吧,再说人家一个女孩子亲口跟我说她饿了,那不是明摆着让我请她吃饭还人情么。我俩就去吃饭了。吃晚饭她又说天太黑不敢回宿舍,我又把她送回宿舍,我一直把他送到宿舍门口,她跟我说,明早晨我跟你去教室,你好好抄写一遍就成了,我怕你抄差了,在旁边做监工。抄完了你自己给文学史老师送过去,文学史老师是最喜欢这样的学生了。他上课时肯定得夸你。你就按我的话去做吧。她跟我说完了,我转身刚要走,没想到她又把我叫住,说让我上课坐在她旁边,要不就把她帮我写作业的事情公之于众。来来去去就这么回事。大哥二哥,你俩看着办吧。”
“天呐!天上掉下一张小馅饼,竟然砸在你贾老四头上了。”我兴奋地说。
“是啊,就算贺童再拿不出手,那也是个女生啊。”老大笑嘻嘻地说。
“得了得了,就别拿我开涮了,只不过坐在她旁边,没那么多意思。你们就别在乱解读了。还有啊,就是以后可别埋汰人家贺童了,哪有你这么埋汰人的啊,管怎么着人家也帮过你们的兄弟——我。”老四红着脸说。
“我说你怎么中午要请客呢,原来如此啊。”我说。
“恩,老四这事儿一说,别的奇怪之处也就都不奇怪了。”大哥说。
“还哪儿奇怪啊?”老四问我俩说。
“还一个奇怪的地方就是文学史老师夸你了,你刚才已经把这俩奇怪的地方都做了充分的说明。我们就不再追问了。”大哥说。
“好好好,这一话题到此结束,接着谈下一话题,到哪儿吃饭?”老四摆摆手说。
“那还能去哪儿,我觉得能做软炸里脊的地方都行。”我笑嘻嘻地说。
“嗯,对对对,你二哥说得对。要不咱还去昨天那地方?”大哥说。
“行啊,有什么不行的,我感觉那的软炸里脊做的还真好吃!”老四两眼放光地说。
“赶紧给你三哥打电话,告诉他一声,别自己一个人在那反思人生了。”我说。
“好嘞!”老四掏出了电话给大风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