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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各行其路

陆飞凌不由问道:“你为何如此?”

青面人道:“当时我只是觉察陆萧父子已因那女子之故,暗陷险境,却又不便出手,只好传信于你,却不想机缘又再巧合,坏了程老弟大事。却也因此耽误了你的行程,导致余贵不幸惨死。”

陆飞凌心中一黯,又道:“既然你不肯说出你到底因何目的,但如一切真如你所言,我且答应帮你。但我事先申明,我只帮你保护萧儿,其余一切我自不会助你!”

青面人道:“这个当然。而且你们现今身份,所事何主我也不加干涉,你们一切随意。”

转头问向程天风,笑道:“程老弟,意欲如何?”

程天风早有疑问,开口问道:“你修为高深莫测,除了尊主,无一人是你对手,又何须我等落败之人相助于你?”

青面人道:“你之尊主,所是何人,我虽有心知道,却是无处得知。但现在情况紧急,时间宝贵,旁途别事,我已无心再管,我现在必须去办另一至关重要之事,分身乏术,陆萧安全只好仰仗二位。”

陆飞凌知道徒然再问,青面人也不会告诉自己所办何事,只好淡然一笑,道:“难道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青面人歉意一笑,道:“非是老夫不相信二位,但事关重大,却是不容有半点闪失,我只好在二位身下,种下一点东西,也好大家再无猜疑。安心办事。”

程天风冷笑道:“早就知道你没这么容易放我们出去,说吧,是毒,是蛊?”

青面人微微一笑:“情非得已,还请见谅,这东西无色无味,只闻其名,却未见其形,世人送它一个名字,我希望二位记在心中,就是‘承诺’二字。”

陆,程不由心有所感,不由自始至终第一次对青面人抱拳一礼。

青面人又是一笑,遂正色道:“有一事,我必须言明二位,陆萧最终能否堪得大任,全依自然造就,我们不能横加干涉,只须保他不死,非是情势十分危急,二位且不可轻易出手,更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如蒙不弃,我这还有二副青铜面具。还请委屈迁就!”

陆萧与袁康获救之后,虽是不知那青面人到底是谁,但细思总算是友非敌,也不再胡乱揣测,自又赶起路来。

却在此时,意识到一个问题,二人不知该行何处?那修罗组织一直都未有消息,陆萧跟屈解又极有可能是父子关系,屈解现在对立山宗,二人却也不便再在山宗呆下去。陆萧取得蛇珠,急需修行,却是无地可去。本来鬼族所在大漠是一极佳之所,但袁康言明打死不去,只好作罢,最后想来想去,袁康想到一地,在谷域西北,冰山群立之地,人迹罕至,又非山宗势力范围之内,正是修行最佳之所。二人计定,再无迟疑,策马直奔西北。

陆飞凌,程天风二人走出洞来,依那青面人所指,奔着小河而来,本想在此附近寻得陆萧,再暗中保护。却到达之时,已无陆萧人影,二人寻遍方圆之地,尽皆未得。只好再行赶回山洞,那青面人还未离去,二人言明此事之后,那青面人沉吟良久,才道:“刚二位老弟离开之后,我又想了好久,只觉天地造化,我虽出于成功机会考虑,无心有违,但却已有刻意。人之生死,自有天命,如此行事,是否会导致星途逆行,错转乾坤。以至到了最后虽保得陆萧性命,却是由于造化未及,不堪大任。现在听了二位所言,更觉天意如此。非我三人所能改变。最终谁人承担如此大任,却并非我能参透,枉自暗定,只成笑谈!”

陆飞凌二人听及也心忽生同感,却也不能再如以前一样只是笑观风云,一切随缘,这才明白,知道越多,烦恼越多,绝无再复从前轻松之途。尤其是陆飞凌。

青面人看着面前二人道:“此间之事,如让二位当作从没发生,自是强人所难。只希望你二人别将我前面所托之事太过放在心上,一切随缘,尽量自在行事。免得有违天意,最终造化弄人。”

未己又道:“此事本是上天应运于我,却因我不明天意,一时错思,拉了你二位当世人杰下水。再行致歉,已是太晚。希望二位不要过责于老夫。”

陆,程二人于这青面人修为早已领教,这半日以来更是逐渐为此人风采,气度折服。只是无奈此人有难言之隐,虽有心相助,却也无从下手。只好徒叹二声,与青面人拜别,自行离去。

来到洞外不远,陆飞凌看着程天风慢慢道:“你还要回那尊主身边吗?”

程天风凄然一笑,道:“我缘分不及,比不得洞中那青面人。看不破生死,脱不得红尘。只好继续报仇。”

陆飞凌轻声一叹,道:“前人恩怨,早已化骨成灰,已随风逝。你又何必如此执着?难道你灭了山宗,自毁谷域,心里就会痛快,就能轻松吗?”

程天风微微一笑,却是言道:“你不知道我在帝城那三十余年是怎么度过的,自不会理解我之心境。对我而言,陈之一姓,所立山宗,实是腐朽至极,我无意自毁谷域,只是想诛尽陈氏一族。你也不必再相劝于我,这些年来,我只此一个愿望苦苦支撑我到现在,如你一定要我回头,则我回头之日,也定是我断头之时。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几月以来,你我旧情已然叙尽,从今往后,再见之时,惟有拔剑相向。再叫你最后一句陆师弟,当做你我割袍断义之见证。”

说完,程天风朝陆飞凌微一抱拳,郑重道:“陆师弟,一路保重!”

转身背向而行。

陆飞凌自回山宗,重新当回自己当年因陆萧之故,暂且空缺下来的护谷三十六使左神使之位,与右神使也即那天双十特使选拔之时,观战凉棚的那个脸蒙黑纱之人许冥共同执掌三十六使。护谷三十六使成立才有四十年不到。其成立初衷却也承就于费浪之故。当年费浪出洞之后,山海二宗各派高手暗来抓捕,也就在那时,山宗宗主才意识到:山宗之中虽有三十六门相护,但终因相距远近不一,互通不灵。调度不便,这才让海宗高手往来山宗各处,如入无人之境。正是基于此点考虑,决定成立护谷三十六使,挑选各门之中最为厉害之人入列其中。

三十六使每次出动均脸蒙黑纱,暗有标记。是以除了宗主及左右二位掌舵神使之外,外人只知有这一神秘组织,却并不知道里面都是哪三十六人,即便三十六人之中,除了二位掌舵使,相互之间也由于每次都是脸蒙黑纱,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何门。本来三十六使为宗主专属,只负责保护山帝殿安全及一些紧急状况下的紧急出动。但自陈剑飞登位以后,由于初临大位之时,宗主威望为众人所弃,险些大位不保,便采纳了袁龙建议,传下钦令:自此之后,护谷三十六使无需全部终日守卫帝殿,每次十人,每月一换,余者可先暂归所在本门,静候差遣。更会时常暗地选拔护谷预使,护谷预使暂不属三十六使之列,只有表现突出才有可能被吸收替代入内,但护谷预使规矩于正使无异。此令一下,山宗众门再也没人敢对宗主出不逊之言。原因自是因这护谷三十六使神秘非常,再加又不知有多少护谷预使,生怕身边说话之人就是这其中一蒙面之使。

此法对宗主而言,自是好处非一,但却苦了二大掌舵神使,本来只三十六人就颇为复杂,如今又有不知何时会突然冒出一个被宗主钦点的护谷预使,自是更为头大。当年陆飞凌就因此之故,难得有时间照顾陆萧,最终无奈,只好暂且离位。但除其之外,再无旁人能当其位,只好空缺至今,好在今天终于位归原主,掌舵右使许冥终于有机会暗喘口气。

陆飞凌是现今对修罗组织了解最大的一人,虽然当宗主召他前往,详加问讯时,他于重要关节却也是只字不知。但如今回归掌舵神使身份,自是有心有力去详加查询这一组织。

谷域此时形势极是微妙,虽然几方互博,却是都不敢轻易动手,只各各在情报上狠下工夫。如此转眼已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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