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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他转过头,亲吻了一下荀智菀的额头:“荀智菀,你明白吗?我已经太久没想起来过池依然了,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如果池依然和我站在一起,你会选谁啊?会选我吗?”

程昱看着这刺眼的阳光,眯了一下眼睛:“我选你啊。”

“真的吗?不要池依然?我记得你当时那么喜欢池依然。”

夏天树上的知了还在不停地叫着,那样子的规律让人听了以后很犯困。可偏偏荀智菀现在的心情又那么的低沉。

“不,我现在爱你,所以不要她了。荀智菀,你以后都要这么的相信我,好不好?”

荀智菀的心情瞬间变得明媚了起来,就好像这夏季得阳光一样。她抱住他:“程昱,我喜欢你!”

这一次,还是喜欢你,还是带着轻快地语气,就像四年前的那个下午,也是夏天,在家门口,少女笑着跟少年说:我喜欢你!

程昱,我是那么的喜欢你。

程昱也抱住了荀智菀,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以后我教你菀宝儿好不好?所有人都叫你小菀,只有我叫你菀宝儿,你听到有人叫你‘菀宝儿’,就是我!这个名字,你要听我叫一辈子。”

荀智菀多想告诉程昱“菀宝儿”这个名字多么的难听啊!你就不能换一个?可是她还是笑着接受了这个名字。这个程昱说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这个时候,不知道以后的事情会有很多变故,不知道“人生之如初见”这一句诗词到底包含了多么大的无奈。以为约定下来的事情,就是绝对能实现的。可是后来在很多事情的变故之下,这个约定也到了不能完成的地步。

所以很长时间以后的荀智菀会感叹,会伤神:

很多青春的约定呀,就是这样做不得准。

……

后来,她终于回到了近在眼前的家,那么几步远,她和程昱告别了那么多次,好像生离死别一样。哎!热恋的人们啊。

贺宇皓坐在客厅里面心烦意乱的换着电视台,看到荀智菀回到了家中,放下了遥控器:“你回来啦?”

荀智菀点点头,有些呆呆的感觉:“恩,我回来啦!”

“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

“你说啊。”荀智菀坐到了贺宇皓的旁边。

贺宇皓的眼神晃了晃,看着电视上的娱乐节目也不敢看荀智菀:“你知道吗?我毕业分配,分配到这里,是我第一次求爸爸让人找了下关系才分配回来的。”

“留在这里很好啊,这里人熟,地也熟,周六日回来还能吃到阿姨做的菜。”

贺宇皓终于转过头看着荀智菀。荀智菀的侧脸还是那么的秀气,她梳着头发,露着白白的颈子:“其实部队里面的饭菜挺好吃的,荀智菀,我是为了你才让爸爸托人找关系的。荀智菀,我第一次去求爸爸,是因为你。”

“哥哥,我……”

贺宇皓捂住了荀智菀的嘴:“我知道,你喜欢程昱,也和他在一起了,可是我不想错过第二次!你不知道,四年前,你刚刚道这个家的时候我就喜欢你,那个时候,你眼里心里只有程昱,而我——”

荀智菀的身体往后错了一点,眼神闪躲:“不,你别说了,我也不想听!贺宇皓,你是我法律上的哥哥。”

“那我能不能以后选择不做你的哥哥。”

荀智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却听到了程昱的声音:“就算她答应,你认为荀叔叔会答应吗?”

贺宇皓和荀智菀两个人朝着门口看了过去,程昱站在门口,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贺宇皓,有挑衅的意思:“不要说我没有提醒过你,荀叔叔把你养这么大,不是让你来破坏荀家的名声的。如果大院里面的人知道这件事情的话,议论纷纷,说的话一定不好听。”

程昱的表情真是难得一见的认真,但他却微笑着看着荀智菀:“何况,你现在才想起来要追我们家菀宝儿。也得问过我的意思啊,我们家菀宝儿说她非我不嫁。”

荀智菀看着笑的阳光灿烂的程昱,心里面及是纳闷,她什么时候说过她非程昱不嫁了。

不过看着程昱能有这样的反应,荀智菀只想偷笑。

贺宇皓看着面前两个人的眼神交流,只苦笑的了一下:既然四年前就知道彼此是兄妹,她喜欢的是程昱,四年前就去了外地上学,选择了放弃,为什么才刚刚一见面就失控了呢。

贺宇皓朝着长于的方向走过去,站到了程昱的旁边,在他的耳边密语道:“我说过,我放弃了一次,就不会再有第二次的。”

程昱愣了一下,心里面真是翻江倒海,四年前他就知道贺宇皓喜欢荀智菀,当时贺宇皓上了南方的军校,军校放假时间段,平时连一通电话都不能随便打,几乎可以说是消失在了荀智菀和自己的世界里面。四年,他以为贺宇皓早就已经忘了荀智菀。

他拍了拍程昱的肩膀,笑了一下,走上了二楼。

看着贺宇皓上了二楼以后,荀智菀赶紧问道:“你怎么会来的啊?”

“我想起来一件事情啦!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荀智菀看着程昱认真的眼神:“那是什么事情啊?”

程昱神秘的笑了笑:“你生日是三天以后,因为你是暑假的生日,之前的生日都是大家和你一起过的,这一次,你把他们劝退了,只有我和你。”

女孩子笑的眼睛弯成了月亮:“程昱,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有点像是在做梦诶。”

他低头撞了一下她的额头:“干嘛这样想,你只要记得就好了。”

要怎么告诉面前的女孩子,在高三的那一个暑假就一直在准备这个生日礼物了呢?要怎么告诉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其实他很早以前就很喜欢她了呢?

程昱拉住了她那一双白的过分的手:“你一定要记得啊。”

程昱的力道有点大,荀智菀不禁“嘶”了一声。

“怎么了?手上有伤啊?”

程昱握着荀智菀的手就要看。只有荀智菀自己知道,她疼,是因为手心上有昨天练小提琴的时候被琴弦割破的伤口,除了这个,上面还有很多小茧子。

这些,都是荀智菀隐藏了四年的小秘密,在没有成功之前,不想要告诉程昱。

所以,她从程昱的手心里面挣脱了出来,垂着头:“你别看。”

程昱是谁?程昱可是咱大院里面第一嚣张人,自然不会是荀智菀说不让看就不看的,于是硬是拉住了荀智菀的手,将她的手摊开,看到了荀智菀手心里面那一条红色的疤痕,看到了那些细细小小的茧子。

“哇!荀智菀,你是去干粗活了吗?荀家破产了啊?”

荀智菀满心不痛快的抽出手:“你管得着我吗?程昱,你真的是很烦啊。”

当时的程昱看着那一双手,脑海里想起来跟池依然坐同桌的时候,池依然的那一双手上也有这些小茧子,那是练琴练得。于是脱口问了出来:“菀宝儿,你该不会是在练小提琴吧?”

荀智菀听了以后睁大了眼睛,愣住了。

本来程昱只是随便说说,可是看见荀智菀如此反应,倒是确定了下来:“你干嘛要练那个啊?”

“因为……我也想给你拉奏你爷爷死的时候池依然拉的那一首曲子。程昱,我希望你以后不开心的时候我能让你开心起来。”

女孩子想起来了那个是单恋的苦涩,想起来那个是的嫉妒以及失望。如同蝼蚁噬心一般难受,她的眼睛里面已经蓄满了泪水。

程昱的胸口热热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他抱住了荀智菀:“你不用练那个,做你自己就好了。荀智菀,发生再大的事情,有你在我身边跟我共度难关,我就可以撑过去,我就不会那么难过。荀智菀,你要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我,我现在爱的人是你,不是池依然。”

荀智菀在程昱的怀里面点了点头:“程昱,你怎么能这么好呢。”

“我本来就很好啊,以后我会更好的。荀智菀,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这么好。”

热恋就是这个样子,可以忽略很多事情很多人,比如说荀智菀已经完全忘记了贺宇皓那一天说的话,全心全意的准备着今天和程昱的约会。

她一大早就起来了,完全是因为兴奋地再也睡不着。今天的荀智菀穿了一件白色的雪纺纱裙,一双蓝色的小坡跟鞋,手上带了一个南洋玉的手镯。纠结了半天到底要不要化妆,到出门的时间才想起来,上大学之前没时间学化妆,上了大学以后因为选的专业可也太忙,也没有时间学。自己根本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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