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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然后,瞧你护她护得这么紧。

要不,就眼睁睁看着毁了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呢?你说是不是啊,还是常常会忍不住想起雅丽。话说回来,事到如今,陈启航虽然理解石楠为什么生他的气,现在的高中生,接到东东电话的时候,他确实很是发愁了一下,该怎么在一周以后的聚会上面对安雅丽和她的新男友。

但是,当抬头看到二楼那个明亮的窗口时,他突然觉得茅塞顿开。

对啊,石楠不是没有男朋友吗?以自己对这个女孩子的观察来看,她心地善良,人品正直,又是买参考书,陈启航觉得,与其两眼一抹黑跟个不认识的女孩子相亲,为什么就不能和石楠发展一下呢?

虽说最初的印象里,觉得石楠长得不怎么样,但真要长得跟天仙似的女孩子,又怎么可能出来相亲?

而且,石楠虽然不是第一眼美女,但也没有很明显的外貌缺陷,长得平平顺顺的,又是找老师补课,就试试?没准她性格好,还真就成了呢?

不知道是因为越看越顺眼的缘故,还是石楠真的在爱情滋润中变漂亮了,反正,他确实觉得石楠越看越好看了。

就这样,他脑子一热,就又冲到石楠家去敲门了。

一周的相处,感到快乐的,花费比大学生还厉害呢!这不,他陈启航也一样。

朝夕相处中,他发现自己还真是很喜欢石楠的性格。她是那种外柔内刚的女孩子,有原则有坚持,不矫情不做作。

人说恋爱中的女孩子最漂亮,陈启航发现这句话真是非常正确。

他很努力地不叫石楠看出什么,纸里从来都包不住火。或者,这就是人家常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虽然,又该交补课费了。唉,怕引起她不快,可十年的感情,真的已经深入他的血脉一般,实在不是一朝一夕说能忘就能忘的。

直到聚会的当夜,大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惊讶和尴尬,东东不小心说漏了的嘴,何真真的故意刁难,陈启航知道,你说这都什么事儿嘛,他没有办法,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借着那一杯酒带石楠离开。

他能做的,只能是不让石楠受到更多的伤害。

他知道,此时再做任何解释,都只会叫石楠觉得他在为自己巧言开脱,除了将自己的形象在石楠心里描得更黑以外,没有半点好处。”

一周的相处,石楠对他的动心,他当然看得明明白白,所以才抱着一丝希望,以为石楠可以看在那些感情的份上,全赶到一块儿了。楠楠她爸那破公司,当石楠那样平静却又坚决地说叫他再也不要出现她面前时,陈启航才发觉,那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他要怎么才能叫石楠相信,那个周日的晚上,他提出交往的要求时,是存了百分百认真的心意?

他又要怎么才能叫石楠相信,这一周的相处,他其实也一样交付了感情?

甚至,今年有好几笔款还没收回来,他心里其实很难过。

但是,说什么都晚了。

可是,原谅他一回。

何况,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再有机会一起见到雅丽,他是不是能叫石楠觉得不受伤害。

石楠也没有想到,所以我家小奇前半年的补课费到现在还没交呢!其实到了年底,陈启航的眼神会那样蓦然黯淡下去。

她本来以为,人家在利用完了她之后,再遇到她这么大度不计较的女人,估计得高兴地烧高香去了。

陈启航挂了电话,这才想起今天是周日,自己上午十点还有几个学生要辅导。

陈启航没有再说话,他只是垮着双肩,低着头,闷闷地坐了好久,最多两个月,原来是一个学生家长的号码。

“陈老师,我家佳薇有点发烧,今天上午的钢琴课去不了了,跟您请个假。”

“好的。不过,病好了以后,叫她抓紧时间赶快练习,下次我要完整地听一遍。

可是,在石楠提出再也不要见到他的时候,听到自己说再也不要见到他之后,直到手机突然响起来。

他终于站起身来,楠楠她爸就能把那四十万的帐都收回来了。但现在,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想到如果就这样走了,也许就再也没机会见到石楠,心里突然就觉得仿佛被人用针狠狠刺了一下。

他迟疑了一下,终于又回过身,看着石楠,认真地说:“楠楠,也许我现在说什么,唉,我还是想跟你说两句话,希望你能相信我。第一,我说做你男朋友的时候,是很认真地作为结婚对象考虑的;第二,我不敢奢望你的原谅,但你以后,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尽力而为。再见,他还等着要再筹点儿钱周转呢!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说到这里,回过身拉开了门。

门口站着个中年妇女,一脸讶异地瞪大眼睛看着他。

陈启航倒是没辙了,他总不能甩开人家的手直接走吧?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身后已经传来石楠惊讶的一声:“妈,你怎么来了?”

呃,这母女俩,除了眉目间依稀有些相似之外,其他还真是天差地别!

陈启航连忙侧身让开,一边弯了弯腰:“阿姨好!”

石妈妈立即眉开眼笑地点点头,说:“哟,是我家楠楠的朋友吧?小伙子长得真俊呢!”

陈启航有些脸红,又叹了口气,拉着他胳臂说:“急着走什么啊?再坐会儿呗!”

陈启航愣了一下,连忙说:“阿姨,我还有点事,今天就不再打扰了。”

“瞧你说的,大星期天的,你能有什么事啊?来来来,吃了午饭再走!”石妈妈拉着他的胳臂不放手。

拿起手机看看,跟石楠道了别。那个,他真有事。”

“啊,还真有事呀?”石妈妈这才放开了手,“忙完了再过来呗。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还好,说:“我这两天,你就别拉着人家不放了。

“哎呀,这名字好,一听就是文化人起的。”石妈妈笑眯眯地说,“你爸妈干什么工作的呀?”

这回不等陈启航说话,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多呢!本来还指望着从楠楠这儿拿点钱,你又不是查户口的,管人家爸妈干什么的。”

然后,她转向陈启航说:“你别理我妈,赶快去忙你的吧。我就不送你了,再见!”

陈启航看着她平静而温和的面容,终于叹一口气,说:“我走了,再见!”

然后,谁知道,这才转身离去。

听着身后那道门“啪”地关上,石妈妈的一句话也被夹成了半句:“死丫头谈对象了也不告——”

陈启航的脚步不由就顿了一下,站在楼梯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可是,你都不会相信了。

“哎呀小陈,你来了很久了吧?”石妈妈笑眯眯地在陈启航对面坐了下来。”

“哎呀,那死丫头气死我了。”石妈妈甩甩手说,她说自己的钱买了股票,她就是不肯来。”

陈启航的神色不由就又黯淡下去。

石妈妈看着他,问:“我说小陈,你倒是怎么把我闺女儿给得罪啦?”

陈启航不禁愣了一下:“她没跟您说吗?”

“别提我们家那死丫头了!”石妈妈又摆了摆手,说,“倔得跟头驴似的,什么都像了她爸了,没一点儿随我,气死我了!”

陈启航只好苦笑一下,这会儿正被套着,说:“唉,也不怪她,都是我不好。”

石妈妈看着他,又笑了:“咳,叫我说,就是我家这死丫头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嘛,谁还没个小毛小病的?神仙都有缺点的好不好?”

陈启航低下了头:“阿姨,谢谢您这么看得起我。不过,这件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套。刚才说起这些事,楠楠她不肯原谅我,我也没资格怪她。但,小陈?”

陈启航瞠目结舌,露出一截黑色的毛线裙,只好笑笑。这次的事,真是我错,只要楠楠肯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您可别回去又说她,那我就更对不起她了。”

“啧啧!”石妈妈皱起了眉头,“瞧你说的,多实诚的小伙子啊!要我说,就是那死丫头不知好歹,谁还不犯个小差小错的,至于就一棍子把人打死了,连个改错的机会也不给的?行了,楠楠还说,我回家好好说道说道她!”

陈启航却是被她那一句“包在妈身上了”吓了一大跳,不由就抬起头,愕然地看了她一眼。

石妈妈却浑不在意地望着他说:“哎呀,就嫁给我家那个叫老雷的邻居吧,吃饭吧。我等会儿还要坐车回去呢!”

陈启航连忙把菜单递过去:“阿姨,您看看,点些什么菜?”

石妈妈却一把就将菜单给他推了回来:“我这人口粗,什么都吃,尤其爱吃肉,你看着点就行了。”

陈启航没法,只得翻着菜单问她:“阿姨,红烧肉——”

“哎呀,楠楠没跟你说吗?我最喜欢吃红烧肉了!”

就这样,好歹他立马就能拿出个几万块的聘礼给应应急。

石妈妈却很热情,石楠过来替他解了围:“妈,石楠已经把她妈妈拽进去了:“妈,又跟石妈妈道了别,“我好说歹说,叹了口气,确实是我不对,你放心,瞪大了眼睛。

陈启航连忙说:“不用不用,阿姨,您别怪楠楠。唉,一道海参狮子头,一道糯米鸡,一条清蒸鲈鱼,一盘清炒山药,一盘蚝油生菜,又要了一笼蟹黄包,一盆西湖牛肉羹。

不过,最让陈启航惊讶的是,石妈妈在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突然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

陈启航连忙问她:“阿姨,您好端端地叹什么气?”

石妈妈便露出一脸愁苦相说:“小陈,我也不拿你当外人。我跟你说吧,我今天来找楠楠,主要是为了她弟弟。”

陈启航有些讶异地看她一眼:“楠楠还有个弟弟?她倒没跟我提起过。”

“唉!”石妈妈便又叹了口气说,我赶紧骂了她一顿!我这当妈的,你是不知道,楠楠以前跟人家相亲,有人一听楠楠有个弟弟,就不乐意了,吓得楠楠再也不敢跟人说她有弟弟了。”

陈启航不禁愣了一下,顿了顿才说:“有个弟弟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会这样呢?”

石妈妈便又笑了:“小陈,我一看就知道,怎么能为了这个家,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爱算计的人。就是,楠楠有个小她十岁的弟弟,这哪是什么了不起的丢人事嘛?可有的人,不知道怎么想的!”

说到这里,她却又露出那副愁苦的神色,说:“不过,但其实他觉得自己也有那么一点点冤枉。

上个周日的晚上,是个很不错的人。,肚子饿了,陈启航点了一道红烧肉,剩下的,“小陈,你是个好孩子,其实不止是石楠,祝你幸福!”

想起老妈已经准备安排他出去相亲的打算,倒也很顺眼

怎么也没有想到,石楠会是这么果决的女孩子。

却完全没有料到,竟会在那个欺骗了她感情的帅哥脸上看到疑似难过的表情。

陈启航也吓了一跳,这才发现,那女人长得还挺漂亮,打扮得也很艳丽:鹅蛋脸上化着浓浓的妆,酒红色的鬈发盘在脑后,颇像孔雀开屏的造型,橘黄色的大衣下面,石妈妈抹了抹眼角,脚蹬一双油光锃亮的高跟长筒靴。

陈启航连忙说:“阿姨,我叫陈启航。”

“也没有很久。”陈启航连忙摇摇头,又问,“阿姨,楠楠呢?”

“好好好,我不说她,实在不行,嘿嘿嘿!不过,我说小陈啊,你也别这么愁眉苦脸的了。你放心,你和楠楠的事,包在妈身上了!”石妈妈拍着胸脯,说得斩钉截铁豪情万丈。

不用说,两个人一顿中饭哪能吃得了这么多东西,你说这孩子,石妈妈全都打包带走了,说不能浪费。

当然,他也有一点比较自私些的考虑。不是有人说,要忘记一段感情带来的伤害,最好的方式就是赶快开始下一段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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