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虫!”雪儿现身人前骇的众人齐齐退步,惊呼不绝。
“诸位勿怕,雪儿乃在下亲人,温顺无比,不会伤人。”瞧得众人惊慌,炎铭连忙回身站在雪儿身前解释道。
听得炎铭此话又瞧得那老虎真个温顺可爱,还撒娇地蹭着炎铭的小腿,众人这才稍稍放下悬空的惊恐,不过依旧不敢靠近,只远远的张望。
“雪儿很好的,真不会伤人!”这时清荷丫头甜甜的嗓音在众人耳际响起,立时让一众人等宽心不少。
“呜呜呜呜”雪儿这时突地轻唤几声,仰起头来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炎铭,里面满是喜悦。
“呵呵,傻丫头,乱想什么!”炎铭一瞧雪儿此番模样心下哪里还不知晓芳儿何意,定是才刚自己说她是自己亲人而没有嫌弃她老虎身子的缘故。
“这大虫倒灵性!”一旁不曾逃开的辛宪英不禁赞誉出声。
“夫人还是以雪儿称呼的好!”听得辛宪英说出大虫二字,炎铭心下老大不快,颇有些冷淡地回敬道。
“呃,雪儿是吧,呵呵,很可爱的小家伙。”辛宪英亦非凡人,轻笑声中已把那些许的尴尬掩去,“咱们还是进屋吧,这大寒天的怪有些冷。”
“对对,公子请。”清荷丫头可爱地吐吐舌头,小心地瞧了炎铭一眼,一张俏脸满是红晕。
“呵呵,夫人请。”炎铭很是绅士地弯腰请辛宪英先行,然后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悠闲自得地四下张望。
这园子倒挺精致,全不似清河别院那般奢华,若不是早已进入寒冬,满园皆是皑皑飞雪,炎铭定会觉得自己进了江南水榭。
绕过照壁,出了长廊,眼前现出一座两层小楼来,“此楼乃是清荷丫头平日憩居之所,一般人可不曾去得。”辛宪英在小楼前停下然后回头望了炎铭一眼对清荷丫头玩味道。
“老夫人!”清荷丫头当即不依地搂住辛宪英的胳膊娇嗔不已。
“咳咳。”明白辛宪英话里深意的炎铭不禁有些尴尬,心虚地向雪儿所在的地方瞧了一眼,见得芳儿一副陶醉于此间风情的模样不禁松了一口气。
“乖乖,在女朋友面前和其他女人玩暧昧可真是要命啊!虽然自己很纯洁,可也禁不住绯闻啊!”
“公子这边请。”清荷丫头有些变调的音线传来打断了炎铭的遐想,抬头看时,却发现清荷丫头所指方向豁然正是那小楼。
“呃,呵呵,丫头走先。”话音刚落炎铭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大耳刮子,这下可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好死不死的干嘛应得那么快!不过木已成舟,带着些许忐忑,几分激动的炎大公子终究还是抬腿迈步随着清荷丫头进了小楼。王双和雪儿自然紧随其后。
“公子请坐!”
“公子请喝茶!”
“公子!”
小楼内,清荷丫头一系列的热情举动让原本就有些尴尬的炎铭更是面皮发红,心虚下不禁频频向雪儿所在的方向张望。
“呜呜呜”不曾想原本趴在地上假寐的雪儿突地睁开眼睛向炎铭呲了呲牙。
“咳咳。”炎铭纳纳地摸了摸鼻子,芳儿的意思不用想都知道定是说自己大色狼,正想要解释几句时,却瞧得雪儿重有闭上眼睛假寐去了。
“呃,夫人,在下有一个疑问还请夫人解答。”明白芳儿暂时放过了自己,炎铭也见好就收,当下向辛宪英拱了拱手问出了困惑良久的疑问。
“公子是想问老身如何得知公子身份的吧?”辛宪英笑嘻嘻地瞧了清荷一眼然后对炎铭说道。
“还请夫人解惑。”炎铭见得辛宪英干脆当下也不墨迹,直言道。
“呵呵,其实老身也不过月前方才知晓,公子初来时却真个未曾料到。说起来知晓公子身份袁姓势力还功不可没呢,要不是他们的大势缉捕,老身倒真个被蒙在鼓里。”辛宪英的答案很是出乎意料,原以为早在自己打工之初就被人家认出来,没曾想自己全然猜错了。现在想来或许真是自己多虑了,再加上前些日子清荷丫头知晓自己身份时那全不似作伪的反应,炎铭觉得自己真是冤枉辛宪英了,不过当初放自己鸽子或者说那李代桃僵之计倒得讨个说法回来,“那当初夫人算计在下,总得给个说法吧?”炎铭也不想大家关系闹僵,此番话说得也不是那么严肃。
“呵呵,倒是委屈公子了,当初虽是形势所迫,不过未能让公子知晓真相也是老身的不是,老身在这里向公子赔罪了。”说着竟真的起身来向炎铭福了一福。
“别,夫人请起,在下不过开玩笑罢了,哪里当的真!”见得辛宪英真个要赔礼道歉炎铭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呵呵,应当的,再怎么说当初确实是老身的不是。不过公子护送清荷丫头北上却真个是紧要之事,丫头的分量可比老身重多了!”辛宪英接下来的话可让炎铭吃了一惊,“那小丫头是!”
“清荷丫头乃是前朝清荷公主,老身恬为其乳母。”辛宪英的话不亚于重磅炸弹,“啥!公主?小丫头!”炎铭可真是吃惊不小,倒不是吃惊于小丫头身份,虽然也有那么几许,不过真个让炎铭惊讶的还是这辛宪英居然告诉自己这等辛秘之事,难道自己真有那么大魅力使得辛宪英这么一个极具政治洞察力的才女倾信!还是说辛宪英接受了自己外甥效力于吕姓的事实,从而不把自己当外人,坦然告知清荷丫头的身份!
“夫人!”
“公子所虑老身明白,叔子的选择即是老身的选择。”辛宪英打断炎铭的话,坦然说道。
“奉先谢过夫人!”炎铭听得此言忙起身以吕布的身份向辛宪英致谢。
“呵呵,将军勿需多礼,将军一身是胆亲身试险,说起来叔子能效力于将军帐下倒是他的幸运。”辛宪英的赞誉让炎铭好一阵赧然,想来是辛宪英误会了自己,以为自己孤身进河北是胆气过人,却不知自己这是流浪异乡,无可奈何。不过这可不能让她知道,不然什么好映像都没了。
“公子来北地可是为那铜雀?”辛宪英接下来的话似乎开始转入正题。
“非也!非也!在下北上实为寻一人。”既然已经被误会炎铭索性撒出一个弥天大谎。
“哦,不知将军所寻何人,可曾寻得?”辛宪英顿时来了兴趣。
“在下所寻之人乃一匠人。”你爷爷的,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话音刚落炎铭就有些晕乎,这话怎么听怎么怪,‘贱’人,呵呵,罪过罪过,本公子可没那意思。
“匠人?”辛宪英的重复让炎铭好一阵感叹,这夫人可真够强悍的,居然只重复这两字,却不想这到底是他自己惹出的事。
“咳咳,确是,在下所寻的那匠人精于水法制作,对了,那清河别院里的水法就为其所作。”炎铭假咳一声,掩饰了少许尴尬,然后把个谎言撒得更大。
“哦,莫非将军寻那匠人是为修建水法?”辛宪英听得此言不禁流露出些许失望。
“非也!非也!”炎铭连忙摇头,乖乖,可不能把良好的映像给毁灭了,“在下寻那匠人实为建厂造船。”
“建厂?”辛宪英对这新名词很是感兴趣。
“呃,就是建造船坞。”炎铭方才想起,这时节好像还没有工厂的说法,都叫啥作坊来着。
“哦,那作水法的技艺还能用于楼船之上?”辛宪英对这新概念很是来劲。
“呃,确实,那传动之法以及做功方式在舰船应用上很有前景。”炎铭也不管辛宪英是否能够听懂,拣了两个新名词胡乱应道。
“传动之法?做功方式?”不曾想这辛宪英倒乐此不疲了,追着新名词问个没完没了。
“呃,就是一种全新的造船方法,可以让舰船比以往快数倍以上!”炎铭也不知该如何给辛宪英解释这两个词,只好笼统地给了个说法。
“哦,那不知将军可曾寻得那匠人?”辛宪英又回复了对炎铭的热情,想来应该是觉得才刚误解炎铭了。
“不曾寻得,或许此人已不在北地了。”炎铭很想结束这个话题,因为实在是编造用于圆谎的谎言太费脑筋了!
“对了,不知丫!呃,公主和刘虞是何关系?”瞅准机会,炎铭当即把话题引到了热情侍奉自己品茶后就一直扮乖乖女坐在辛宪英身旁的清荷丫头身上。
映像中这刘虞好像也是前朝贵胃,倒不知这清荷丫头和他有无亲戚关系,虽说这时代好像各大势力对前朝都不怎么上心,这贵胃什么的也不那么看重,不过这亲情倒得理顺了,毕竟辛宪英还是小丫头的乳娘呢。
“公子还是叫清荷丫头吧,公主什么的已是过去的事了。”清荷丫头柔柔地向炎铭一笑,眼神里满是亡国之人的落寞。
看到这种眼神倒让炎铭不自觉地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来,这前朝的皇帝哪去了?当初问貂蝉有无周天子时,貂蝉的回答很是费解,居然说是没有这势力!乖乖,乱世也不是这样说来就来的吧,记得原本的历史里这汉朝皇帝可是做足了好几代的傀儡啊!现在又出了一个前朝公主,那这前朝到底怎么亡了的?
“公子何以有此一问,清荷和晋阳王刘虞并无丝毫关系!”清荷丫头的脸色有些泛红,似乎隐隐有些许怒气。
“丫头别误会,我还以为刘虞是你长辈呢,毕竟你们都姓刘。”炎铭一瞧清荷丫头的脸色就知道这丫头定是误会自己以为她和刘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了。
“公子莫非不知前朝之事?”这下倒轮到清荷丫头和辛宪英奇怪了。
“呃,前朝何事?”炎铭见了这等架势,明白自己倒底露了马脚,只好硬着头皮问道。
“哦,公子那会可能未曾留心吧。”清荷丫头为炎铭找了个很蹩脚的理由,然后自顾自地诉说道,“公子可还记得十年前铜雀初显时的异象?”
你爷爷的,十年前?十年前本公子还没到这世界呢,哪里能够知道甚异象,咦,又是铜雀,乖乖,看来本公子倒小瞧了这东西!
“不曾记得了,三年前我曾大病了一场,很多事都不记得了!”炎铭一本正经地撒了第二个谎言。
“哦,难怪,清荷还以为公子是那天外来客不晓世事呢。”清荷丫头似乎想把气氛回缓强自笑道。
乖乖,这丫头的话倒歪打正着,本公子还真是天外来客呢。
“公子不知,那时候整个神州大地都笼罩在一片血光之中,整整持续了三天,在第四天黎明,东方天际现出了那铜雀,然后一个声音在所有人脑海里响起,说是神州大地乱世将开,皇朝当灭,接着那弥天血光全都聚集到了皇宫上方,再然后整个皇宫都在血光中失去了踪影,父皇也随之而去,只留下当时善不足六岁的我,若不是乳娘搭救,清荷只怕早已成了枯骨!”清荷丫头悲戚的诉说让炎铭终于明白了些许,看样子这乱世的开启倒和神话传说差不多,只是不知道那血光是不是什么神的作为,“丫头!”炎铭倒不知如何安慰这可怜的小丫头了,只起身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清荷没事,公子不用担心。”清荷丫头努力地向炎铭挤出一个笑脸,真个梨花带雨般的娇弱。
“傻丫头,想哭就哭出来吧。”炎铭想起一路上这丫头的坚强,不禁一阵心疼,当下也不管还有旁人在侧,也忘了芳儿还在假寐,只张臂将她搂在怀里柔声说道。
“呜!”一句话似乎勾出了清荷丫头十年的委屈,当即扑倒在炎铭怀里哭了个天昏地暗。
“呜呜呜”好半响过去,清荷丫头早已停止哭泣,可炎铭仍未撒手,雪儿的大脑袋当即抬了起来,眼露凶光地呜呜直唤。
“咳咳,那个小丫头,你还好吧?”炎铭听得雪儿低哮,手臂一抖,险些将怀里的清荷丫头摔地上去,连忙心虚地咳嗽几声,然后扶住哭得双眼红肿的小丫头。
“清荷没事了,多谢公子!”离开炎铭肩头的小丫头瞧得周遭众人暧昧的眼神,一张俏脸顿时晕红一片,连忙跳出炎铭怀抱,然后故作镇静地向炎铭福了一福便逃也似的进了旁边厢房。
“呵呵,将军一路护送丫头北上,想是劳累非常,老身却在这叨扰良久,甚是不该,老身这就安排客房以便将军歇息。”辛宪英这时跳将出来倒让炎铭觉得她颇有和稀泥的嫌疑。
“呃,那有劳夫人了。”不过面子功夫可得做足了,好歹咱也是做主公的人不是。
子荷园,客房内
“好芳儿,你可真冤枉我了,小丫头可还是个孩子呢,咱再禽兽也不可能做出那等人神共愤的事吧。
“呜呜呜。”
“啥,假正经?天哪,芳儿啊,天地良心,我真的对小丫头没有非分之想啊!”
“呜呜呜。”
“吃豆腐?不不不,芳儿你可不能诋毁咱纯洁的心灵,那不是咱以一颗博爱的心去抚慰小丫头的心伤么!”
“呜呜呜。”
“就是嘛,像咱这样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这世上哪里还找得出来啊!好芳儿,来给你一个纯洁的拥抱,不要再吃醋了。
“哈哈,芳儿你看,雪儿的脸居然红了!”
“呜呜。”
“呃,不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么,我这是紧跟潮流啊!”
“呜呜呜。”
“别,好芳儿我错了,我一定做一个好人,绝对不会学坏的,真的,比真金还真!
“啊,芳儿,流浪了这么多天,可真把我累惨了,雪儿的皮毛这么暖和,你不介意我抱着她小小地睡一觉吧?”
“呜呜呜。”
“哈,对,不告诉雪儿,那芳儿你可得给我放好哨啊,我睡了,哇,真是舒服啊,老早就想抱一只毛毛熊睡觉了,没想到今儿在雪儿身上实现了,可真幸福啊!
好芳儿,来,咱们来个晚安吻,哈哈,又脸红了!睡了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