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伟人还是普通人,都要受一种思想的支配,而且人的思想越深刻、越正确,那么由它指导的行为就会越持久,你的成就也会越大,当然,你感觉到的幸福感就会越强烈。所以说,追求幸福是人生的一种本能,人只要活着,就不会放弃对幸福的渴望。
一般来说,只要工作,都会快乐,无论你是为了什么去工作。在我们的社会里,尽管男性仍然很冒险地掌握着大部分权利的缰绳,但他们并不比女性更幸福。
幸福源自于适应
成功实际上并不一定能给我们带来预想的那份快乐。科学家认为,哺乳动物共有的一种特质是有能力去适应相当广泛的环境条件。我们会逐渐地习惯一个新的环境,我们的神经系统也会习惯这些变化,心理学家对人的习惯进行了多年的研究并对其有了一些了解。我最愿意列举的一个生活中的例子是,我家一个有摆的落地大座钟,它每隔15分钟就会发出一声巨响。有时,在床上刚醒,隔了一层楼,门是关着的,还有一段距离,我们会听到这个大闹钟的叮当声。当妻子和我在起居室阅读时,我们并不在意这个响声,我们已经习惯了。然而,如果有客人在,每当这个大座钟发出“正常的”巨响时,客人的谈话就会终止甚至会被吓得跳起来。假如相同的声音被录下来,在我开车时,从后座不经意地播放出来,那么很可能会发生交通事故。我们对这样的机制还不是很清楚,或许当我在起居室时,我的大脑很放松,我甚至听不见钟声响起。
小提示:“下意识的机制”会将这类信号视为熟悉的信号,至少是没有意义的信号,减弱它对人们的影响。人们不需要去在意它,就算留意,它的强度也会减弱。
“习惯化”对人的影响
我们给被试重复呈现一阵阵的噪声(有时甚至是没有伤害但可令人有痛觉的电刺激),这些被试对刺激做出惊跳反应并出现很强的生理紊乱。经历多次重复,对于大多数人,就会出现习惯化——其反应减弱了。我们的研究表明,有些人的习惯化比一般人更快一些,而且,习惯化的个体差异也是有其遗传根源的;假如一对同卵双胞胎同时进行习惯化,他们之间的相似一定很高。
个体从成功、失败、亲人丧亡或获得巨大胜利等重大事件中恢复的速度,目前还没有标准的测量方法。我猜测,那些在实验室可以快速地习惯强噪声的个体,在好事或坏事暂时地改变了他们正常生活后,会比较快地恢复到从前的常态。但是,我对此也还不是很肯定。
然而,令人鼓舞的是,一位研究者为理解这种现象给出了重要的回答。他们首先测量被试在当时的主观幸福感水平。然后,要求每位被试报告在过去的这些年里,使他们的幸福感增加或减弱的每一件重要的事件,包括积极的和消极的。那些在最近几周遭遇过不幸和痛苦的人,他们的幸福感比较低;那些在最近经历了一些快乐和愉快的事情的人,他们的幸福感比平均水平要高一些。可是,如果这些令人痛苦或快乐的事情已经过去,时隔3个月以上,它们对现在心境的影响就不太显著;假如时隔6个月以上。这些事件对当前心情的影响就几乎看不见了。
与绝大多数的哺乳动物一样,人类是一种非常具有适应性、可习惯各种不同环境的物种(我们似乎找不到更恰当的说法来描述这种特点)。那些因为失去爱人而悲伤的人往往会感到内疚而且惊奇地发现6个月后,他们竟可以重新展现微笑,重新享受他们的生活。那些因事故而永久性四肢残疾的人在心理上的恢复速度往往比我们认为的更幸运一些的人更快一些。
小资料:我有一位同事,原来是一位体操运动员,19岁时,在一次事故中摔断了脊椎上部。然而,他活过来了,成了一个四肢麻痹的人,但取得了生物统计的博士学位,结婚成家,并变成一个受欢迎的(很风趣的)教员和学者。电影《超人》的男主角扮演者美国影星克里斯托夫·里夫在他事业的巅峰经历了同样的劫难,可是,在一年之内,他发现自己又可以“重获快乐”了。先天失明和聋哑的海伦·凯勒成为了一个多产且快乐的作家。
我们对成功和好运的适应仅仅是因为我们有这样的准备性。
小资料:许多彩票大奖获得者一年后接受采访时都感慨,刚中彩票那一刻的极度兴奋已经荡然无存。一个人中了彩票并赢得了500万元之后,他依然每天天没亮就起床,上班工作,为一个货仓开铲车。他说:“不能总呆在家里,那样生活会很闷。”
生活似乎并不存在永远的起或伏;自然选择造就了人们这个样子,因为以这样的方式适应厄运和幸运,能保持更高的生产力、对变化的环境更加适应、拥有更多能养活的后代。
缔造幸福的特质
与其他许多物种比较,人类进化了创造游戏和其他目标定向任务的能力,在这些努力中发展出真正精细的技术,并且完全地享受这些过程。心理学家会说,人类有很强的效果动机,使事情如预期的那样发展,并控制这些事件。很明显,这使具有适应性的人类祖先发明武器和许多种工具,并最终学会耕种田园、建构房子。但是,似乎他们进化的不仅是做这些事情的能力,还有从事这些事情时感到快乐和享受。我们知道,这是因为做这些事情不仅是为了得到物质上的结果,例如,他们做窑烧陶,在武器和食用器皿上进行装饰。现代的人类喜欢精雕细刻、玩游戏、制造工具、成就事业、学习新事物等。许多时候,工作是因为我们不得不要对文化的要求做出回应。然而,富有成效地工作依然是人类幸福中最可靠的来源之一,这是一个真理。监狱中的犯人不能工作,不能发展和从事一技之长,所以他们不幸福。我能想象,在监狱中,引起囚犯越狱的可能是“刀具”或其他武器的制作、监狱内小群体等级的形成,或帮派之间的冲突,但是,更深层的原因是他们在那里没有什么建设性的事情可做,也没有任何可引起他们自豪的事情。换言之,在“较文明”的监狱一些囚犯第一次领会到做有用的事情及将事情做好所带来的满足。
幼小的动物容易受伤且无助,所以,人类与其他的哺乳动物一样――进化了,为人父母要有去保护和照顾后代的倾向。这种倾向被进化的原因是,可以使被养育和照料的后代成活以及繁衍下去的可能性增加。但是,进化产生这种有用倾向的实际机制还不太清楚。如许多哺乳类动物,包括人类,似乎都有一种天生的倾向去保护无助者和受伤者。一只母狗有时能被激发起来去接受一只刚出生的小猫,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它就会给予这个“弃婴”以母性的保护。许多成年人在面对婴儿时,就算与自己无关,内心也会充满温柔;一旦接受照顾的责任,就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我猜测抚养和照顾可以产生爱,就像我们对待周围的其他事物一样。为婴儿、年幼的同胞或宠物做事似乎可以提高他们在我们内心的价值,并增强同情心。
对无助者和受伤者非特异的温柔感觉,照顾他们时内心涌现的愉快,构成了父母行为的主要原因。它没有被进化掉是因为它的非特异性,而且,作为一种非特异的倾向被保留下来,是因为它足以完成引起父母养育的在进化上的重要结果。但是,因为它是非特异的,这种倾向可能有意想不到的结果。这可以解释一个有趣的事实:许多人都喜欢养宠物,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这种倾向似乎不可能因为其本身的原因而被进化。
这个例子所展现的重要原则——适应,包括各种行为倾向,之所以被选择是因为它们可以增加远古人类的内在适应性。这些适应性在整体上具有特别作用,负责进行“进化上适应环境”的最初选择。然而,现在生活条件巨变,这些适应性可能从生殖适应转移到其他方面。另一个很酷的例子,陌生恐惧——憎恨那些与我们不同的人。当陌生人要袭击我们的村庄,偷袭我们的妇孺,这种特质有适应作用。但是,由于变得过分警觉,陌生恐惧也可能导致无休止的纷争和痛苦。
可见,抚养、照顾那些我们喜爱的人甚至生物,可以带来内在的快乐,是幸福的来源。这种养育特质,女性的程度比男性高。当我们测量40岁以上的双胞胎的养育特质时,78%的女性高于男性自我报告的平均数。按照我个人的经验,我妻子是一个很喜欢养宠物的人,她每年喂养宠物的花费(一只哈巴狗(威利)、三只猫、无数只小鸟、六只松鼠和一只蜘蛛)与花费在我身上的一样多(蜘蛛的食物(死昆虫等)并不会花费太多,但是,成群的宠物可以吃掉一桌子的食物。这是她生活中满足感的重要来源之一。
自我意识
尽管大猩猩与人类在基因上有一些差异,但它们似乎也具有基本的自我意识——像儿童一样,可以在镜子前认出自己。只有这个种属的成员才可以发展出关于自己特性,即一个自我的详细心理表征。因为人们有不可抗拒地去评价、欣赏、轻视,甚至蔑视别人的倾向,倾向于以同样的标准来评估自己。这就意味着拥有自我概念——一个重要的进化进程。假如我所了解的自己的特点或做事的特点如我所瞧不起的那些人一样,我就不可能是一个幸福的人,至少我要做出足够的改变以满足自尊的要求。很幸运,人们被建构成这样一种方式,激励自己努力成为自己想要的那个样子。我们努力成为自己所欣赏的那种人,一旦实现,一个积极的自我概念是我们努力实践的财富。
不幸的是,有这样一些人,他们的自我概念很糟糕,使与他们相处的人感觉很差。他们的自尊很强,因为他们有与我们不一样的价值观,他们尊重那些令我们恐惧或轻视的人,并且欣赏别人说他是“一个真正的坏蛋”。自尊与幸福,并非只为好人预备。而且,有的好人,他们的自我概念也很差。在精神病学概念中,这些人经常被称为“神经质”。他们需要的是心理治疗,帮助他们更准确和现实地认识自我和世界。
替代的经历
分享他人经历的能力是人类另一种重要的特质,这种特质能够以重要的方式积极地或消极地影响我们的主观幸福感。因为能够(学习)移情于他人,人们就可以间接地学习到一些东西:无需被烧,也能感受到火烧的痛;无需生病,就可以了解这些浆果是否有毒。尽管自然并没有安排成那种方式,人们也可以从一些电视剧的角色中享受到一些间接的经历,在恐惧片中感受一种“安全的发抖”,在电视中观看比赛时投入到“我们球队”的胜利之中。每一个呆在家里的人都知道,这些替代性的快乐一会儿就会消退,成为平静。一些替代性的愉快不仅是一种娱乐,而且能让人们了解这个世界及许多真实的事情;不仅是获得一种满足,而且使人们获取更多的知识以应付将来新的经历,避免痛苦,获得快乐。一本好书及感人的戏剧可以长久地起作用,就算是一段最简单的娱乐性表演,也会基于替代的经验,在每个人的生活里占一定位置。
审美快乐。人类一种真正神奇的特质是有能力在某些感官感受中体验到快乐,显然,这种特点与达尔文主义相关不大,至少对我是这样。我并非在谈味觉、性或养育愉悦,因为这些特点都具有显著的达尔文的生物意义,可以维持生命、繁衍后代,并保证孩子能够成活下来。我要讲的是在明尼苏达的冬天,我与威利傍晚散步时,看着那些树,光秃秃的树枝在夜空中所形成的各种美丽而复杂的形状时,内心所感受的真正的愉悦。老橡树的树枝歪斜着,看起来满世界都是脾气粗暴的老人或盘旋的山脉;年轻一些的枫树和岑树,从那蓝灰的背景中分离开,看起来像端庄清秀的女士,然而,对审美感兴趣的科学家正在从进化的角度来考虑这些事情。
小资料:为什么人们听音乐会得到快乐?我的听力不是很好,而且也没有太多的音乐知识,然而我听音乐,每天至少l~2小时,如此美妙的音乐演奏,至尊的愉快享受。进化论的奠基人威尔逊,将音乐列于他的“人类本质”里,可是,他并没有回答“为什么”。假如我是一位年轻的进化论心理学家,我会努力去思考,为什么音乐鉴赏能力被进化下来?但因为我不是,我仅满意于享受进化所带来的这样的事实。
我对视觉艺术知道得更少,对绘画的欣赏也没有什么天分。但我很喜欢去美术馆,至少可以去猜想艺术家想为人们做些什么。似乎幼小的婴儿比年龄大一些的儿童,甚至成年人,对这些视觉刺激有更大的情绪反应。婴儿需要如此大量的知觉学习,所以,其自然本性则尽可能多地预备可引起婴儿内在奖赏的视觉刺激来维持婴儿的注意。
当促进知觉学习的发育完成之后,大概这种强烈的感觉经历会逐渐消退,因为对成年人而言这种状态属于适应不良。那些整天沉迷于颜色、味道及各种形状、结构的远古时代的人,将永远不可能将野味烤熟,也不会将浆果摘下来,他们很容易成为老虎的食物,不可能成为我们的祖先。但是,因为这些特性和偏好在不同个体上存在差异,有的现代人,如高更与凡·高,保留了许多儿童式的异常生动的视觉特点,帮助人们再现他们的经历,去看他们所看见的事物。为什么诗歌可以将一件事、一个风景或一个念头叙述得如此生动,不像简单的说明书。
比这些思索更肯定的事实是,从多个原因看,人类本质上依然难以预测。人们从音乐、美丽的自然、人类艺术、诗歌和散文的优美词句等方面感受快乐。这种快乐是如此的神秘,也许应该将这种特质尊视为神灵的恩赐并最大限度地创造这种快乐。那些没有能力创造这种美丽与快乐的人一定会欢呼、鼓励有那些能力的人们,使大家的生活充满光明。
好奇心
与其他的哺乳类动物一样,人类都有一定程度的好奇心。可是,无论是了解自身与环境的驱力,还是发现的快乐,没有一个物种可以与人类相比。关于这种特质的进化论解释并不神秘。了解是为了预测,而正确的预测可以使一个人的生存机会最大化。因为人类拥有这样一个大脑,可以比其他物种花更多的时间和努力去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人们有极大的乐趣去了解别人的新发现及其发现的新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