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这段发展到谈婚论嫁、最后却以各自天涯的结尾告终的恋爱之后,水波对我说他吸取了很多教训,诸如不能异地恋,诸如要在恋爱前和对方规划好将来的工作生活各种打算等等。
我觉得他这事做得挺靠谱,尤其是在有对比的情况下。
因为我的另一个朋友玉辉就不懂得这一点。他学国际金融,一副将来的金融才俊的模样,对于数字一向不灵光的我,向来很佩服他的理财能力。
他在上海上大学,大二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薇薇的女朋友。同校,学涉外英语,我对这专业并不熟悉,但听玉辉的口气,似乎这专业是用于服务外国人的。我很好奇,“难道你女朋友很喜欢服务外国人?”他说:“国内的教育不就这样吗,学什么也就只是什么而已,跟你的爱好扯不上什么关系,只是当时被调配到这个专业,所以就上了。”
玉辉比她大一届,两人在大学恋爱的日子过得挺好,到了玉辉毕业,居然还去见了对方的父母。这说明那些“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分手”的苦情段子不适合玉辉和薇薇,他们反正是抱定心思要在一起了。
玉辉打算找工作,但国内的就业难是众所周知的。玉辉从毕业前半年前就开始找工作,也曾经在大二就已经开始去一些或大或小的金融企业实习,但终归走到了毕业即失业的那一步。同时期他除了疯狂投应聘简历,也向国外的大学投简历,给自己留一条万一找不到工作的退路——还可以继续上学,避免失业的尴尬。这本不是玉辉的本意,因为他要和薇薇结婚。他恰好大薇薇一届,等薇薇毕业的时候,正好工作一年,好歹有点积累,再加上家里二老积蓄多年的财力支持,不就一切都显得很顺风顺水了吗?
但不偏不倚的,玉辉的工作找得不顺利,却真被国外的大学给录了。去攻读研究生的条件还不错,奖学金折合下来能给家里省不少钱。所以这时候玉辉和薇薇面临一个重大抉择,是玉辉去读书两人搞异地恋?还是玉辉去读书,两人就此分手?还是玉辉放弃读研的机会,留在国内继续找工作?
反正无论怎么做,双方都得牺牲。玉辉家境普通,父亲是工厂退休的车间主任,母亲是工厂学校的退休老师。好在父亲厂子景气,保险挺全,养老不成问题。但父母抚育玉辉也不容易,总体还是希望他能够继续上学,玉辉自己也知道,在国外镀金之后,国际金融的这个牌子会更亮,回来找工作会更方便。
薇薇也是明事理的人,虽然很想玉辉留在国内,但综合考虑来看,为了玉辉的前途,为了玉辉父母的期望,为了玉辉回来之后能给自己提供更好的环境,于公于私,都应该支持玉辉出国深造。
玉辉很感激薇薇,出国前一周我找他出来喝酒,几杯52度的白酒下肚,醉醺醺的玉辉跟我说:“我回来一定娶她!”
我笑着说:“你不在国外搞搞金发姑娘?”
玉辉拍拍胸脯,“我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