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说:“不,不犯法。”
大禹想了一下说:“不,是起码看不出来我们在犯法。是这样的,你看酒吧里喝酒的人,一般都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来找妞儿的就是来消遣的,根本不会注意酒的好坏。我认识一个做假洋酒的,他拿其他洋酒来加白酒和水勾兑,喝不死人,我们低价进,高价卖给酒吧……”
我说:“唉,大禹,你真是个王八蛋。你为了结婚,都扭曲心灵了。”
大禹说:“不不不,我就是琢磨琢磨。”
我说:“以后这些事能别跟我说吗。我还想毫无道德负罪感地活下半辈子呢。”
大禹说:“那我再寻思寻思。”
可惜大禹没能再寻思多久,因为过了一个多月,那姑娘就和他分手了。
帅哥是好,出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能带出去给闺蜜炫耀,如同蜜糖一样让姑娘爱不释手。但有些帅哥既是蜜糖又是毒药,尤其是在帅哥身上除了帅其他方面显得很匮乏的情况下。
大禹不幸的就是这种人。一段时间后,姑娘发现自己跟大禹有很多无法沟通的地方。比如,姑娘朝九晚五,正常作息,而大禹要跑场,经常搞到半夜三四点,然后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
比如,姑娘喜欢保龄球。但大禹除了足球对其他球基本是白痴。更重要的是他不明白拿球碰个瓶子有什么好玩的。那玩意能锻炼身体?
这一点,我也不明白。
有太多的比如了,两个生活在不同层面的人,在酒吧这样充满暧昧情愫的地方而产生的交集,璀璨而短暂。
最重要的一点来了,女方父母不同意。换句话说,如果你是这姑娘的父母,面对大禹这种以在夜场唱歌为生、初中就辍学、居无定所、毫无前途可言的人,你会同意把自己女儿嫁给他?
于是大禹和姑娘有了第一次的争吵。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有时候大禹心急还动上手。
每次他们吵架后,我要有空,就陪大禹去找姑娘。有时候大禹正在气头上,碍于面子不愿去,我也秉承着“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的高尚情操,去把姑娘劝回来。
直到有一次吵架,姑娘的前任回来了。
那天大禹打姑娘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大禹很着急,甚至还打到她家里去问,被她父母狠狠地教训了一通。
大禹灰溜溜地来找我,要我陪他去找她。
我们于是去了姑娘常去的咖啡厅、酒吧、保龄球馆,都没有找到。
那天凌晨,坐在马路边,我对大禹说:“现在你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了吧。”
大禹说:“难道她不知道吗?”
我说:“你要遵循的是自己的内心,不要因为别人怎么想,你就怎么做。至少你这一刻,既后悔又心痛。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吵架呢?”
大禹说:“我这脾气你是知道的。”
我说:“除非你真的不爱这姑娘,否则,你这脾气就得改了。”
大禹猛地抽完一根烟,狠狠地往地下一扔,然后对我说:“好,我改!”
不过那姑娘没打算给大禹机会改。
第二天早上,姑娘主动给大禹打了电话。
姑娘昨晚去见了前任。他俩在秀丽餐厅吃了饭。这餐厅价格极高,大禹也只带过姑娘去过一回。而姑娘以前却跟前任吃过无数次。
吃到这无数加一次后,他俩上床了。
小别胜新婚,我心里暗暗地窃笑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