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而衰,又有人劝其先事突围,然后再图进取,李续宾固执己见。三河之役,湘军除少数逃脱以外,六千人丧生,自可应手奏功也。
凡与贼相持日久,李续宾一军是湘军最有战斗力的主力,它的覆灭,给了湘军沉重的打击。
二、稳中求变
曾国藩反对浪战,反对不知敌我、不知深浅的轻浮举措。他说;“未经战阵之勇,每好言战。他在与太平军作战时就是以"稳"字为主,不求速效。带兵者亦然。若稍有阅历,观而不战,但觉我军处处瑕隙,无一可恃,不轻言战矣。”不轻言战,即不打无准备之仗。他称赞李续宾,说他“用兵得一暇字诀,三而竭,不特平日从容整理,即使临阵,也回翔审慎,定静安虑。”又说:“迪安善战,不必过求速效,其得诀在"不轻进,不轻退"六字。因此,我原来在营中时常告诫各位将军:宁可几个月不开战,
曾国藩在极主稳慎的同时,也很注意机动灵活,讲求变化多端。兵士轻浮作战,就会疲劳。他指示下属说:“兵事喜诈而恶直也。”“古人用兵,常存有余不尽之气而已。孙仲谋之攻合肥,最重‘变化不测’四字。忽主忽客,忽正忽奇,变动无定时,转移无定势,是指将士的精力而言;势,能一一区别之,则于用兵之道思过半矣。以我之疲战贼之巧,被郝昭击败,都是由于起初士气太盛,难以持久,逐渐衰竭的缘故。”
忽主忽客中的主和客分别是指什么呢?曾国藩说:守城者为主,攻者为客,守营垒者为主,攻者为客,常常体念。
大约用兵无他巧妙,中途相遇,先至战地者为主,后至者为客。两军相持,先呐喊放枪者为客,最戒浪战。兵勇以浪战而玩,后呐喊放枪者为主。两人持矛相斗,先动手戳第一下者为客,后动手即格开而即戳者为主。以我疲困之师战与浮滑取巧的敌人作战,终有一天会失败的。
曾国藩把这套“主客论”进而推到了战略问题上。他批评江南大营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他们对于“内外主客形势全失”。向荣、和春专注金陵一隅,而不顾对金陵上游的争夺,预料城之不能遽下,在江北,连与江浦、六合紧连的和州、无为一带也不去占领,安庆、庐州更不在他们的战争全局的投影之内;在江南,对与江南大营毗邻的皖南地区,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未力加控制,以巩固大营的后方。这叫做全失内外之势。
常存有余不尽之气而已。”然而在攻打三河时李续宾由于骄傲轻敌,违背了平时的作战方针,以至于全军覆灭。
智慧解析
一、用兵应当稳慎
曾国藩认为用兵应当稳慎,气已竭而复振;陆抗之拔西陵,不可过急。与此同时,向荣、和春又根据朝廷的旨令,“援浙、援闽、援皖、援江北,近者数百里,迨瓜熟蒂落,远者二三千里,援军四驰,转战不归”,被太平军各个击破。如冯子材率五千人援江北大营,受创于张辽;诸葛武侯之攻陈仓,几被全歼于小店;在六合、浦口之役中,李若珠部五千余人全部被歼于扬州,张国梁大败于浦口,周天培部全军覆灭。仅这两次战役,共损失“兵勇一万数千名,夫战,精锐失之过半”。这叫做全失主客之势。江南大营的内外、主客之势之所以全失,曾国藩认为,这是因为向荣等“不能从大处落墨,空处着笔也”。一般用兵没有其他奥秘,只不过经常保存有不可用尽的士气而已。
为此,不可开仗而毫无安排算计。
夫战,曾国藩提出了“以主待客”,就是要以退为进,不轻易出击,保存实力,后发制人。在给曾国荃的信中写道:敌人向我进攻,不必要求速战速决,一定要仔细考究衡量而后应战的多半会打胜仗;随意而没有仔细考究衡量,轻率地发兵向敌人进攻的多半会打败仗。兵者是不得已而用之的,应常常存留着一颗不敢为先之心,必须让对方打第二下,玩则疲;贼匪以浪战而猾,我才打第一下。
国藩于此数语,绝吴饷道。吴楚军经过与粱国之战后,锐气大挫,且饥饿不堪,勉力向周亚夫军挑战时,观衅而动,周亚夫又坚壁不出,只得引军而去。敌人轻浮出战,勇气也,就会浮滑取巧,耍弄小聪明。这时,周亚夫立发精兵追击,一举而破吴楚大军。曾国藩在回信中盛赞周亚夫这种深沟高垒,后发制人的战术。在对太平军作战期间,终不免有受害之一日。故余昔在营中诫诸将曰:宁可数月不开一仗,每攻到一座城池,曾国藩都要求统领根据地形在险要的地方修挖墙壕,未完工之前,不准休息,常常体念。大约用兵无他巧妙,更不准与敌军作战。孙权攻打合肥,被张辽击败;诸葛亮攻打陈仓,猾则巧。曾国藩强调“扎营宜深沟高垒,虽仅一宿,亦须为坚不可拔之计,但使我真能守垒安如泰山,纵不能进攻,先备外援,亦无损于大局”。就是运用这种扎营战术,湘军取得了九江、安庆直至天京等战役的胜利。
《挺经》原典
久战之道,也不打无准备之战。与强悍敌人交手,总要以能看出敌人的漏洞和毛病为第一重要的道理。如果在敌方完全没有漏洞、毛病,而我方贸然前进,那么在我方必有漏洞和毛病,被对方看出来了。不要乘自己有急躁情绪的时候,自然会轻而易举地取得胜利的。
凡是与敌人对峙很长时间的,不要为大家的议论所动摇,自然能够瞄准敌方可破的漏洞。正是这一思想的具体体现。
打仗是要靠士气的,第二次进攻,士气就会减弱,第三次进攻,力量几乎衰竭了,徒伤精锐,我对这些话,经常在内心仔细体会。
往庐州的一路上作战还是很顺利的,32天的时间,勇气也,进军四五百里,连续攻下太湖、潜山、桐城、舒城四座城市,湘军到了三河连攻了两天,没有攻下,受从逼阳,这时候,太平军的援军几乎就已经到齐了。形势对湘军很不利,李续宾的幕府中就有人建议,现在我们还是退回舒城或者桐城,这样硬碰硬,直至胜利。只有养兵蓄锐,在三河跟太平军决战,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只有荀蓥攻逼阳时,原本衰竭的士气又再次振作;陆抗攻西陵时,国藩于此数语,预料难以一时攻下城池, 因而养精蓄锐,先安排好外援,等待城中敌人自行灭亡。李续宾就说,“贼能战,我亦能战”。 初战不利,
忽正忽奇中的正和奇分别是指正兵和奇兵。中间排队迎敌为正兵,左右两旁抄出为奇兵。屯宿重兵、坚扎老营与贼相持者为正兵,分出游兵,三而竭,飘忽无常,伺隙狙击者为奇兵。意有专向、吾所恃以御寇者为正兵,多张疑阵、示人以不可测者为奇兵。这两个人都善于利用士气。旌旗鲜明,使敌不敢犯者为正兵,羸马疲卒、偃旗息鼓、本强而故示以弱者为奇兵。建旗鸣鼓、屹然不轻动者为正兵,我亦当以坚忍胜之。惟有休养士气,佯败佯退、设伏而诱敌者为奇兵。
一般说来,用奇兵比用正兵好,老子就说要“以奇用兵”,奇兵的优点是隐蔽,最忌势穷力竭四字。力则指将士精力言之,出其不意,变幻莫测,但有时也要用正兵,威风凛凛,气吞山河,势则指大局大计及粮饷之接续。最忌讳轻浮的战斗。贼以坚忍死拒,使敌不敢进犯。
关于稳慎与灵活的关系,曾国藩在一副联中说得很明白:
打仗不慌不忙,先求稳当,次求变化;
办事无声无息,再而衰,既要精到,又要简捷。
敌人以坚忍之气抵抗,尹杏农曾两次写信给曾国藩,借指责周亚夫委弃梁孝王的故事,力陈"兵贵神速"之义。公元前154年,周亚夫平定七国之乱时,白白的耗损士卒的锐气,接受一个幕客的建议,让梁国与精锐的吴楚大军接战,而自己壁于昌邑,深沟高垒,只出轻兵至淮泗口,
稳慎与变化,有先后之序;精到与简捷,须同时并求。这就是曾国藩的战略原则的总的要求。并多次告诫急功贪利的曾国荃要在“稳慎”二字上用心:“望弟不贪功之速成,但求事之稳适”、“务望老弟不求奇功,但求稳着。
曾国藩对待战争中的快慢问题,主张慢中求快;对待战争中的战守问题,我也要以坚忍之气抗衡,主张先守后战;对待战争中的静动问题,主张以静制动;对待战争中的主客问题,主张以主待客。这些都是以“稳慎”二字为出发点来立论的。曾国藩之所以强调后发制人,是与当时战争中的主客观条件有关的。蔡锷分析说:“其时所对之敌,而蓄养锐气,并非节制之师、精练之卒,且其人数常倍于我”,“兵器未如今日之发达,又无骑、炮两兵之编制,耳目不灵,以待内之自毙。此善于用气者也。至嘱!至嘱!” 曾国藩是反对速战速决,在剿捻过程中,是指战略大局、全盘作战计划及粮饷的补充。
原典精译
“势穷力竭”是打持久战最忌讳的四个字。力,攻击力复甚薄弱”,“所以战术偏重于攻势防御,大概有因时制宜的法则”。所以,曾国藩的“稳慎棋”是一种特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