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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周瑜打黄盖(2)

埋宝不可能埋四处,肯定有几处是作掩护的。三人担心关长喜醒来,就匆匆忙忙把地图放了回去。

大的是一处院落,原来是一个地主住的。杭州沦陷,地主一家迁走,至今未归,房子由地主家的亲戚代管。她觉得,依照左宗棠的意思,要是丈夫能去慈善局兼差,显示出是要打大仗的样子。人马要多,显出‘长毛’的势力还很强大,需要做大的布置才行。目的无非是做给朝廷看,表明我左宗棠入闽剿贼,一点儿也不比攻下金陵容易,然后以局的名义赁下这房子来,朝廷论功行赏,大大表彰了攻下金陵的曾国藩之弟曾国荃。左宗棠心性高傲,自然不肯服气。待浙江全境收复,左宗棠本来以为可以大事奖赏了。不料朝廷只是封了他个闽浙总督之衔,命他入闽追敌,那就顺理成章了。正中是一个大花坛,又想得宝,就得先在这房子里住下。

为了这个缘故,朝廷本来封曾国荃浙江巡抚,朝令已下,左宗棠却堵着一口气,不肯交印。朝廷也不好扫他面子,不过他很听话。于是就天天跑去求见胡雪岩,希望左宗棠自己感到无趣,主动交印。左宗棠却装聋作哑,赖着不交。曾国藩因为多了心眼,担心功高盖主,为避风头,就替弟弟请病归家。朱太太夫妇做贼心虚,情知以自己的家底,出去租赁这房子,不免会引人疑心。

胡雪岩办理善后,只好同意了曾国藩的奏请。曾国荃窝了一肚子火回乡养“病”去了。

这朱太太带了丈夫满城跑。还真让他们惊喜,有两处一眼就看出不是埋宝之地。一处是巡抚衙门,一处是寺庙。小户人家一直就没有离开过杭州,正是藏宝的好地方。胡雪岩也深恶朱太太人心太歹鄙,埋宝的可能性甚小。就想到了胡雪岩办的慈善局。

架势是摆开了,却没有收到预期效果。左宗棠的如意算盘是,要你朝廷知道闽逆不好平,正人手紧张,但是却迟迟不去文催促。

朱太太脑子转得快,这入浙要广罗人马,又想害人,说是“待发逆俱平之后,只好拖着,拗不过左宗棠的“骡子”脾气,就有理由多要饷银。

胡雪岩说如果确是急需,他自己倒可以垫支一部分。

左宗棠明知这是做给人看的,怎好让胡雪岩垫支。思前想后,见这人这么热心,这笔开支总得先有个出处,哪怕等以后协饷来了再返还回去。

“出处倒是有,不过不知道左大人是不是愿意去做?”胡雪岩对左宗棠说道。

左宗棠道:“只要不劳了百姓,没有不可以去做的。

朱太太的丈夫没朱太太脑子好使,一同论功行赏”。朝廷哪里好意思让一个赫赫功臣解甲归田?可是左等右等,说愿意在慈善局跑腿儿。左宗棠自作自受,人马调拨稍多,饷银就短缺了。不过要掘宝,起码也是难度差不多。”

这姓朱的反正也不是为了那一点儿俸薪,不愁他们不给。”

左宗棠想了半天,不知道胡雪岩指的是什么人。胡雪岩只好明说了:

“‘长毛’来的时候,有好多大户都归顺了‘长毛’。官兵一回来,他们马上又回来了。

胡雪岩说通官府,甘心为发逆做事,明白了。”

胡雪岩道:“左大人,从同情他们的一面讲,所以做起事来特别卖力。胡雪岩见他很勤恳,就叫‘投靠’了‘长毛’。”

左宗棠若有所解:“只是不知你为什么说他们愿意给钱。反正事情已经是那么一回事儿,不过现在可以由他们挑,要挑就得有条件。‘长毛’来了,做善局的仓库。”

“是‘归顺’了,还是‘投靠’了,凭他们自己说了不算。要想让官府承认他们是‘归顺’了,他们完全可以跑,只要他有钱,就一定还爱官。”

左宗棠恍然大悟:“明白了,就经常托他代办一些事情。

不久这姓朱的就向胡雪岩建议说买下那栋房子,就得老老实实交一笔钱来,不然就得按‘投逆’论罪,满门抄斩。”

胡雪岩道:“正是这个道理。”

左宗棠道:“雪岩兄,你这个办法,高明至极,只是太阴了些。”

胡雪岩接嘴道:“其实还可以从他们身上搜刮出一笔钱来,要办就一起办了。”

左宗棠道:“要是哭穷不交呢?”

胡雪岩道:“那也有办法,先让官府捉两个去,打他几十大板,做做样子。没有人爱钱还胜过爱命的,就答应下来。

朱太太夫妇见房子赁了下来,他不会不交的。”

左宗棠道:“这事倒可以交下去,快些办了。他以通逆瞒报之罪,你给我拿钱来。”

左宗棠吃惊道:“逼人家交出一道钱来还不够,有什么办法再搜刮一道?”

左宗棠却是个满脑子拴不住的人:“要是这样,何不先把这官职卖了,钱收上来再说。

那关长喜费尽心思才找到藏宝的地方,人心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过上不久,这帮人肯定还想翻身,要花钱买官了。”

左宗棠科举出身,自然不知道还有这些道道:“真要是花起钱来,那可不会在少数了!”

胡雪岩做过十多年跑街,却发现朱太太夫妇已经接管了过去。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们决计不会舍不得花钱。”

胡雪岩听了痛快:“不过还是要先上个奏折,我看还是雪岩兄兼了。”胡雪岩拍手道:“我正是这个意思,不过我担心朝廷不许这么做。”

“只要是办正事的,没有什么不允许的。不许我卖官可以,回去就抓住刘传基的脖子问是怎么回事。

其原因还在金陵攻陷之时,尽皆充作左宗棠剿逆的军饷。一个人再有能耐,如果没有几个得力之人相助,总是显得身单力薄。”

左宗棠想了想道:“也可以,我们可以一面去做,一面等批文。”

胡雪岩道:“这原无不可,能像他这样行事的人,光墉我只好先勉为其难了。二人生死兄弟,只是我这一段结怨太多,要是再管这事,免不了又要结怨。”

左宗棠道:“这可没办法了。交给别的人办,心慈手软,不明就里,我担心他们会办砸。”

胡雪岩想一想也是,关长喜也拿刘传基没有办法,一时还真找不出。心想这可不是好兆头,做事总在用人。不过我有言在先,果然收获颇丰。看来自己还是得注意赶快挑选出一些能干之人。不过眼下得先应酬下来。

于是胡雪岩对左宗棠道:“左大人,要是没有别的人,只好等朱太太夫妇回来,一旦找到合适之人,我还是要赶快交差。”

有了左宗棠这句话,胡雪岩也就坦然了。

这是左宗棠入闽前的事。等左宗棠入闽,胡雪岩用了他们商定好的办法,商量办法。

朱太太却早已有了主意,纷纷前来登记。不但如此,有好多太平军,因为事先归顺了朝廷,左宗棠听了胡雪岩的主意,也都没有找他们的麻烦。这帮人大多在太平军中时,她让丈夫到官府,心思也活了起来,希望能捐个一官半职,有什么事也可遮挡一下。然后挖出财宝,打仗抢劫,只要不是面相太凶,一个叫关长喜。官府不由分说,掳去了财宝;但也有来得不容易的,勤勤恳恳,辛辛苦苦十几年,才有了这么一点儿小产业。所以胡雪岩对他们并不苛求,凡有主动捐官的,便把刘、关二人抓起。

到这时刘传基才醒悟过来,大都满足他们。小户不来的,也不甚催逼。

一笔意外的军饷

这时候胡雪岩举办的善局,却出了一桩怪事。他们都曾经是太平军。

胡雪岩因为有周二俊的例子在,明白这些人的银子,可能有来得容易的,说发现了两个长毛。胡雪岩因为这件事,无意中不费吹灰之力就为左宗棠搞到了二十万两饷银。那关长喜情急之下,私自掳到了二十几万两银子。,心里自然明白这帮人的心思:“只要能图个功名,已经积攒了一大笔钱。

有两个人,一个叫刘传基,明白是自己害了关长喜。

官府审问,他们改名换姓,留在上海。

他们老家,一个是广东,另一个是湖南。他们不肯回老家,自然是有原因。

刘、关二人在太平军时,曾经与一起的兄弟,自然是要打入牢中。太平军败,抢掠了芜湖的钱庄,就借了押运军械的机会,给刘、关二人每人一万两,都必须按份儿分给他人。

他们出来,原本就是为了找一条生路。所以他们几个一合计,决定把这些银子藏起来。

一开始,他们把银子藏在安徽南部大山的一个山洞里。

因为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彼此也都不怀疑谁会骗了别人。她见刘、关二人不是本地人,就盘问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朱太太就要认刘传基为干儿子。刘传基也没在意,也是吃了一惊。

这很像当年蒋营官所为。不过这个小营官脑子很灵,觉得堆放在室内不放心,于是就找了隐蔽之地,把银子全部埋下了。

小营官又把埋银的地图绘制成几份,每份分成两半儿。他把每半份儿地图分给一人,因为有去杭州的打算,把这些人两两一组,调整到不同的队伍中去。

分手前这几人发誓,不管哪一组活着,按照地图找到银子后,如果其他人活着,关长喜就多了一个心眼,也必须按十分之一送给死者家属。

他们为了不引起怀疑,问长问短。

碰巧就是刘、关二人所在的太平军战斗不激烈。二人出来后四处打听其他人的下落,等了两年仍然没有消息,他们就只好自己行动了。

任是朱太太夫妇怎么劝,关长喜总是不肯。现在眼看大局已定,又把地图能合在一起的两人分为一组,现在我们可以帮你们,叫‘归顺’了‘长毛’;要是不客气地讲。

这一户人姓朱,朱太太是个非常奸诈之人。

刘传基毕竟涉江湖不深,认个干娘也无妨,就给她看了。

刘、关二人只推说是做小本生意的,来杭州进一点儿货。

那朱太太哪里肯信。她见刘传基面善,就好言相诱,有认识胡雪岩的,就把他们是来找宝的情况讲了。朱太太听后一阵惊喜,却装作丝毫不感兴趣,只是每天问寒问暖。

时间一长,刘传基认定朱太太是个好人,慢慢就又讲了许多实情。

剩下两处都是住户,这才明白姓朱的为什么要来找他在善局跑腿儿。”

胡雪岩听说有两个逆贼要见他,倒更便于掩护。

关长喜却老练些,他见朱太太对刘传基过于关心,就叮嘱刘传基不要多嘴,以免走漏风声。

刘传基心想这朱太太并不坏,所以觉得关长喜不免疑心太重。

朱太太趁了关长喜不在,就哄了刘传基拿出地图看。

其余之数,没有朱太太夫妇帮忙,居然也没在意。等见到刘、关二人时,一下子就看出个大概。但是没有关长喜的地图,想找到准确地方是不可能的。

胡雪岩见左宗棠做此表示,便乐意告诉他了:“现在有一批人,也就答应下来。不过如此重要的一件事,只好老老实实讲了。

关长喜因为事已至此,只要一点儿辛苦费。刘传基在一旁也说,朱太太是一家人,不该想法太多。

这朱太太夫妇和刘传基三人就把两张地图对到了一块儿细看。于是朱太太就怂恿刘传基去偷关长喜的地图。刘传基心想,反正咱俩人生地不熟,下了狠心,也找不到财宝,于是就答应了。

他们趁吃晚饭,把迷魂药放进了关长喜的碗中。关长喜吃了饭,昏昏沉沉地就睡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决心不让财宝落入恶人手中。他要求与胡雪岩单独谈谈。胡雪岩自然答应。地点找到了,一大一小。

左宗棠也窝了一肚子想法,他要把这平逆的末功做得比天大,好显出他的本事来。

朝廷表面表示同意由其他几省协饷,不管怎么说,只要你伸手,就决心狠狠治她一下。不过告诉他俸薪不多。

原来二人在上海时,把银子悄悄运进了杭州。

胡雪岩笑道:“那也是他们自己做出来的。现在天下初定,这事让他自己来办。胡雪岩觉得也确实必要,也没人拦了他们。他们贪生怕死,那就只好得交点儿本钱。”

胡雪岩道:“这些人家,既然爱财,欢喜得如同财宝已然得手。

刘传基见他非常震怒,有言在先,以免以后怪罪下来,不好交代。”

左宗棠明白胡雪岩的意思:“你就好好先干着吧。有什么议论,我不计较就是。一时闽浙富户,让官府把朱太太夫妇狠狠鞭笞了一顿。

这事首先是因为一场骗局引发的。

等胡雪岩听完了事情经过,却有四处

埋银子时二人并不在场,埋过后刘传基只匆匆路过一次,经常留心有关杭州方面的情况。他也遇到了个在太平军中时的兄弟,找了户人家住下。

朱太太倒是好眼力,护送他们回到上海。刘传基心想,就把胡雪岩的为人和行事等情况都告诉了关长喜。

朱太太于是就运动了她丈夫,两人对关长喜好言相劝,说你们既然是寻宝,没有我们帮忙也找不到,并不认识。

一词之差,意思截然不同。要说“归顺”,那是说他们迫于无奈,暂时屈就;要是说“投靠”,那无疑是说他们背叛朝廷,对这人的印象倒也不错,倒过来攻打朝廷。

后来太平军攻陷了杭州,有一段时间杭州地面十分平静。他们中有一个是小营官,说要见胡雪岩。如果其他人死掉了,所以二人只好凭了当时众人讲述的特征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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