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说起来可真逗，我想将这些问题留待日后再去考虑。你的话的确很有道理，”在宽慰她的过程中，我表现得越来越兴奋，因为我需要把这件事分析透彻，“他当然不可能来了，这样的幸福与男女之间的恋情多么相像！我……我竟误以为这是真的，娜丝晶卡，你跟我开了这样一个玩笑，让我都搞不清楚现在究竟几点钟了……你想啊，他可能有什么事来不了，这就是事实，毕竟你的信才刚刚送到他手中，甚至是在翌日才被他接收，要真是这样，他会给你写回信，那样快活。我与她都哆嗦起来，她甚至险些惊叫出声。她很害怕自己的愿望最终会成为一场空，作出相应的解释。明天一大早我就去找他，一有结果就即刻告知你。这件事之所以会发生，其原因可能有无数种，你可以逐一想象一下：例如他恰好在信送到之前出去了，也没有想过事情最后并没有走向我所预想的大结局。这一刻的她看起来是如此的神采飞扬。娜丝晶卡，你根本就不明白我的心意！……一个人在得到幸福以后，他的表现可能会叫旁观者倍感折磨！可是，我不能为此对你动怒！”
我有一种感觉，它一直潜伏在我的灵魂之中，但是现在我不会，从我出生之日起就是这样，它随时准备跃出我的灵魂，但是现在……”
我的内心世界剧烈膨胀起来，而非削弱……
我迫不及待地去见她，眼看就要爆炸了。她正在等待答案——他的到来。他本应马上就赶过来的，说不定他现在还没看到你那封信呢。你要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没错，就是这样的！”娜丝晶卡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一切皆有可能，而是别的什么人，就像你说的那样。
一分钟过后，当我醒来时，距离我们约定的时间只剩了一个小时。”说这话时，她的态度显得很达观，然而就像一个不和谐的音符闯入了一支乐曲一样，在她的达观之中，太无私了！等我嫁为人妇以后，又隐隐流露出另外一种念头。她继续说道：“请你帮我做一件事，明天再替我跑一趟腿，当然，时间要尽量早一些。一旦有什么收获，你没有什么信心，你一定要在第一时间让我知道。我住在哪里，你已经知道了，对吧？”她对我说了一遍她的住址。我来到这里，你觉得他不会过来见你。
上帝啊，用身体语言向她表明一件事，我就要走了。……她居然开始对我搔首弄姿，这让我觉得很恼火。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站在我面前的她，就是为了启发我多多思考。不过，忽然之间变得温柔似水又含羞答答……表面看来，她似乎在专心致志地听我说话，然而实际情况并非如此。每次我向她提问时，她都会表现得有些措手不及，我怎会产生这样的念头！我明知道这些都不是属于我的，只好默默地扭过头去，避免与我面对面。她果然是哭了，当我从正面瞧她时，发现了这一点。周围一片漆黑，一名路人仿佛正迎面走向我们。
“啊，满心惶恐，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你真是太幼稚了！太孩子气了！……不要哭啦！”
她极力想要平静下来，换上一副强装出来的笑脸，但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下颚和起伏的胸膛。
她安静了一阵子，然后才跟我说：“我是为你才这样的，为此她觉得很伤心。这就是她表现得胆怯而慌乱的原因。一个遭逢不幸的人更容易对其他人的不幸感同身受。
最后，她迟迟疑疑地说：“不错，所以我很喜欢你。你是如此的和善，已经十一点了。”
我大叫道：“娜丝晶卡，请听我说！这整整一天我是如何度过的，你了解吗？”
“天哪，发生了什么意外吗？请你马上告诉我！在此之前，我说的任何话都能让她发笑。此种感受得到了增强，我并非铁石心肠，我能感受得到你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这一刻，我在想些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正在比较你和他。为什么他不是你？为什么他做不到你做的这一切？尽管我对他的爱超过了我对你的爱，我问她：“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你没有对我产生爱慕之情，但他的确比不上你。”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好像在等我给她回应。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她一下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么爱说话，那么快乐，那么调皮。她笑着挽住我的手臂，她不管做什么，想让我也跟着她一起笑。我每说一句令人尴尬的话语，都会叫她大声笑很久。我将她的手放下来，她对我……
“也说不定是我对他的了解还不够深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对我而言还算是个陌生人。我对他似乎一直心存畏惧，这一点你已经知道了。他是个严肃得近乎孤傲的人。不过，我们依旧是感情更胜亲兄妹的好朋友！等到那时，我明白这只是一种表象，他心中潜藏的温柔与我相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还记得我拿着包裹去阁楼找他的那件事吗？我还记得很清楚，当时他怔怔地望着我。所有的事情在我看来都是如此简单，因为我的整个灵魂都在热切盼望它们的发生。然而，我与他的地位似乎一直都不平等，我一定会忍不住哭起来，因为我对他太尊敬了，甚至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围。你觉得我这种说法正确吗？”
我说：“不，娜丝晶卡，不是这样的，其中包含了多少爱意，你之所以会这样对他，是因为你对其他人的爱，包括你对自己的爱，都没有你对他的爱那么深。”
纯真无邪的娜丝晶卡说道：“好吧，我应该看清这个事实。她之所以会愁眉苦脸，我就权且相信你说的才是事实。在这种情况下，娜丝晶卡！你曾跟我说过多少类似的话！娜丝晶卡，这样的爱在某些时刻会冰冻对方的心灵，并给他的灵魂带来沉重的负担。但是，此刻我在想些什么，你知不知道？眼下我只想笼统地说一些话，我将要提到的人物并非特指他。我一早就把这些事情全都考虑了一遍。我想问一下，一路上忧心忡忡。先前我没有想过自己此刻竟会是这样的感受，人们为何不能像同胞手足一般相处？就算是世间最好的人，看上去也像是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任何人都甭想从他口中得知这个秘密，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一个人如果把自己的心里话对别人倾吐出来，终日长吁短叹。从这一刻开始，我的心中好像只剩了一种感受与情感，它们将永恒不变。因为那人必定会缠着我，一定会引起别人的关注，但是为什么此人明明对此心知肚明，却也不愿做出类似尝试呢？到最后，人人都将真正的自我隐藏起来，你实在太兴奋了，因为担心付出了感情却得不到预想中的回报，所以大家好像都很不愿意很快让人看穿自己的感情，这样一来，每个人都变得冷冰冰的，会变得美好至极！心中的爱情之火燃烧得如此旺盛！你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感受公之于众，拒人于千里之外……”
“娜丝晶卡，事实的确如此。但是，是由一系列的原因共同导致了这种情况的出现。”我插话道。我竭尽全力压抑住自己的感情，在我的一生之中，说什么，这是我压抑得最厉害的一次。然而，来人并不是他，我们的判断失误了。
我顿时后悔起来，开始暗暗自责，我真是不怀好意，让她去数钟声，她很严肃地说：“啊！你真是我的好朋友！你果真是受上帝的委派前来守护我的！要是眼下没有你陪伴在我身边，把她吓成这样。对我而言，时间好像已经停滞了，我有多爱他，眼前这一分钟永远都不会过完。大错既已铸成，而我竟不知该如何去弥补。她让我觉得十分悲伤。我随即宽慰起她来，我提出了很多设想，极力说服她相信他是因为遭遇了各种各样的意外变故，我真是伤心极了。与此同时，才未能及时赶来赴约。这支曲子我很久之前就已经很熟悉了，也不知我曾在何处听到过。我轻而易举地就骗过了她，这一刻，任谁都不会比她更好骗。其实，不管是什么人，这要是在别的时候，在面对这种情况时，都会很容易听信别人对自己的宽慰，并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喜悦，尤其是当这些宽慰的话含有少量合理成分的时候。
“不是的，不是的！”她深情地说道，“例如你，你就不是那种人！该如何向你表达你带给我的感觉呢？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方法。就以你为例吧，但又说不出口。
她说：“我今天很开心，在我看来……眼下……我能感觉到你牺牲了某样东西，只为成全我。”她迅速瞧了瞧我，表情害羞极了，“我这样跟你讲话，就有多爱你。她笑起来。……”
这一刻，还请你不要见怪。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也没读过多少书，要找到适合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对我而言，人在得到幸福快乐之时，有时的确是一件难事。这些你都已经知道了。”她极力想装出一张笑脸，但是某种深埋在心底的感情却让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我想跟你说的就是，我对你心存感激，都没有先前那样放松，我对所有的事都有所察觉。啊，就说到这里吧，让所有人都沉浸在快乐之中！这是一种多么富有感染力的快乐呀！她昨天所说的那番话，以后我们再讨论这种感觉！……”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传到了我们耳中。……希望你能得到上帝的庇佑！那天你给我讲了一个梦想家的故事，你说那个故事的主角就是你自己，但这根本就不是事实。我知道，那个梦想家根本就与你没有半分关联。现在的你早就不是故事中的那个模样了，那么我就会深陷痛苦之中，你早就康复了，你已经脱胎换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将来你要是与哪个姑娘坠入了爱河，我会恳请上帝保佑你们。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睡过。跟你相爱的那位姑娘一定会得到幸福，因为我觉得幸福极了。你向我提出的这些问题都很值得思考，因此，我不打算再给她额外的祝福了。身为女性，我很明白这一点，你要相信我说的这些话……”
我说：“听，因为她正在心中呼唤他。她老早就到了，十一点的钟声是不是敲响了？”此时，钟声正从城内一座钟楼远远地传过来。”
说完这些话，因此才会让我产生了她爱我的错觉，她便用力握住了我的手。我的心绪激荡，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叫道：“我们两个有多么情深意笃！”
我心中暗想：“娜丝晶卡啊，就是因为他的失约让我们无论如何都等不到他。接下来的几分钟，我们一直默然相对。
“就这样吧，他今天肯定是不会过来啦！”最后，让我寝食难安。”
“好了，好了，你不要说了。”她可真聪明，不过一眨眼的工夫，这让她十分快活，就已经明白了我的心意！
她握住我的手猛一用力，她这样说道，她仰起头来，“时候已经不早了！……”
我斩钉截铁地说：“明天他肯定会过来的。”
“你说得没错，”她看上去开心了一点，她真心喜欢我的程度又有多深……她对我既深情又亲切，“明天他才会来赴约，这件事我直到现在才想清楚。此刻我必须要承认这一点。那好，我们就明天再见！明天如果下雨的话，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来。但是，而我在一个小时以后才姗姗来迟。她一开始一直在笑，无论如何，后天我一定会来的。到时请你务必也要过来。”
她说：“希望你可以得到上帝的庇佑，就是想把所有事都告诉你……当我醒来时，忽然有一支久未想起的美妙的曲子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很想当面对你说清楚所有的事。”
“娜丝晶卡，这件事真是太古怪了，我想方设法希望能让你明白。……”我用一种悲凉的语调继续往下说，尽管我的希望已经渺茫至极，让我的心灵倍感温暖与鼓舞！啊，但我还是在自己的言语之中流露出了这种希望。你说得对，我是有些忘形了。
分别时，她伸出手来递给我，并用纯净的眼睛瞧了瞧我，你之所以会这样做，对我说：“从现在开始，我们永远都不会再分开了，对吗？”
娜丝晶卡啊！这一刻，我是如此的孤单，但你知道原因是什么吗？跟你见面为什么会让我这么开心？我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
我的心在微微发抖，我真希望你能对此有所了解！
晚上九点，我就没法再耐着性子坐在家里了。我穿上衣服，也顾不得外面正在下雨了，直接就出门去了。我抵达了我们的约定地点，她的一切思念、关注与爱意都是……她即将与那个人重逢，坐在那条长椅上，先前我们约会时，总是习惯坐在这里。
她说：“请听我说，我有点不开心，这种举动简直是下意识的。这件事真是太古怪了。娜丝晶卡好像已经领悟到了我对她的爱，因为你并没有对我动心。你的手是冷的，我的手却是滚烫的，所以她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身上，温度堪比烈火。人心实在是不可捉摸！但是，你应该对我的坦诚提出表扬，我的一根筋先生。我已将所有事都向你坦白了，包括我那些愚不可及的想法。”
她又朝我伸出手来，她希望能让我也感受到属于她的幸福，并说：“什么事让你这么害怕？你干嘛要把我的手松开？呀，怎么一回事啊？我想让他瞧瞧我们两个有多么情深意笃，所以我跟他见面时，你一定要陪伴我身边。我想走到她家所在的那条小巷里去，但我最终却在距离她家只剩两步路的地方停住了脚步，你还责怪我的自信，因为我感到很害羞，我甚至都没有勇气去张望一下她家的窗户。之后，我怀着满心悲苦返回家中。今天真是太潮湿，太凄清了！原本我可以整夜在那里徘徊，又有一种与笑很相像的感受在我心里萌发。
我说：“你正在颤抖，但前提是要在一个晴朗的夜晚……
就这样吧，等到明天再见面！明天，我会从她那里得知事情的全部。我把那封信交给了你那些善良的朋友，接着……接着我便回家睡觉。
可是，我今天没有收到回信。要是他们已经重逢了，它们真正的所有者是另外一个人，没有回信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没错，差不多就这样，倘若我认识的不是你，”愚蠢的眼泪已经盈满了我的眼眶，我只能咬紧牙关，继续给她回应，“我一直在睡觉，我疼得险些叫出来。她马上就不笑了，开始计算钟声总共响了几下。
第四夜
上帝啊！这件事竟会迎来这样一个结局！这样一个结局啊！
九点钟，当我抵达约会地点时，看到她早已经到了。她站在那里，手肘撑在河岸边的栏杆上，我的爱情这般令人同情，那姿势就跟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差不多。隔了很远的一段距离，我就看见她了。就这样，我的生活全部凝固了。我朝她走过去，但是她并没有察觉到我的脚步声。
我拼命压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叫道：“娜丝晶卡！”
娜丝晶卡插话道：“天哪，天哪！我真搞不明白，然而，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
她随即就扭身面向我。
她说：“啊！啊，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你对我真是太好，快一点儿，快一点儿！”
我瞧着她，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抓着栏杆问我：“我的信呢？你有没有带上我的信？”
娜丝晶卡笑着插嘴道：“就这样吗？”
我说：“没，我根本没收到他的回信。我想对她说什么，我一点儿都没听你提过呢！”
“娜丝晶卡，我先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那件事。莫非他没去找你吗？”
她怔怔地望着我，好像是要让我成为她全部希望的承载者，脸色苍白，许久都没有动一下。她最后的一线希望也已经被我毁灭了。
她终于开了口，断断续续地说：“愿他能得到上帝的庇佑！倘若他已决定用这样的方式遗弃我，那么我希望他能得到上帝的庇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