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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点滴亲情(3)

我们从早上八点三十分到下午两点,整整做了五个半小时的试题。第二天公布成绩,首先公布的是铜牌,我不希望听到自己的名字;接着公布银牌;最后,公布金牌,一个,两个,第三个是我。我喜极而泣,心中默默喊道:“妈妈,你的儿子成功了。”我和另一位同学在第三十八届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中分获金银牌的消息,当晚便被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和中央电视台播出了。八月一日,当我们载誉归来时,中国科协、中国数学学会为我们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此时,我想回家,我想尽早见到妈妈,我要亲手把灿烂的金牌挂在她的脖子上……那天晚上十点多,我终于摸黑回到朝思暮想的家。开门的是父亲,可是一把将我紧紧搂进怀里的,依然是我那慈祥的母亲。朗朗的星空下,母亲把我搂得那样紧……我把金牌掏出来挂在她脖子上,畅畅快快地哭了。

八月十二日,天津一中礼堂里座无虚席,母亲和市教育局的官员及著名的数学教授们一起坐上了主席台。

那天,我说了这样一席话:

“我要用整个生命感激一个人,那就是哺育我成人的母亲。她是一个普通的农妇,可是她教给我的做人的道理却可以激励我一生。高一那年,我想买一本《汉英大词典》学英语。妈妈兜里没钱,却仍然答应想办法。早饭后,妈妈借来一辆架子车,装了一车白菜和我一起拖到四十里外的县城去卖。到县城时已快中午了,我早上和妈妈只喝了两碗红薯玉米稀饭,此时肚子饿得直叫,真恨不得立刻有买主把菜拉走,但妈妈还是耐心地讨价还价,最后终于以一角钱一斤成交。两百一十斤白菜应该换来二十一元,买主只给了二十元。

“有了钱我想先吃饭,可妈妈说还是先买书吧!这是今天的正事。我们到书店一问书价,要十八元两角五分,买完书只剩下一元七角五分。妈妈只给了我七角五分零钱去买了两个烧饼,说剩余的一元钱要攒着给我上学花。虽然吃了两个烧饼,等我们娘俩快走完四十多里的回家路时,我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了。这时才想起,我居然忘了分一个烧饼给母亲,她饿了一天,为我拉了八十里路的车。我后悔得想打自己耳刮子。

“母亲却说:‘妈没多少文化,可是妈记得小时候老师念过高尔基的一句话——贫困是一所最好的大学!你要是能在这个学堂里过了关,那咱天津、北京的大学就由你考哩。’

“妈妈说这话的时候不看我,看着那条土路远处,好像它真的可以通向天津、通向北京一样。我听着听着就觉得肚子不饿了,腿也不疲了……如果说贫困是一所最好的大学,那我就要说,我的农妇妈妈,她是我人生最好的导师。”

台下,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湿润了,我转过身,朝我双鬓已花白的母亲,深深地鞠躬……

亲情不会因贫困而泯灭,反而会因贫困而升华。

父亲的一封信

有一封父亲写给儿子的信,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亲爱的孩子:

很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在写这封信的时候,你还在妈妈的腹中,没有出世。我连你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但现在,这对我似乎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因为,当你今后看到这封信时,我——你的爸爸,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爸爸是一名外交信使,现在正在出差的飞机上。现在我们遇上了一个很大的冷气团,一边的螺旋桨已经冻住了,飞机现在晃得很厉害,也许一会儿就要坠毁……

亲爱的孩子,我多想抱着你,哄你睡觉;让你骑在脖子上,带你去看猴子;送你上学,看你带上红领巾时的样子;看你成长为一个大小伙子,或者是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可是,孩子,爸爸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爸爸的时间很少,只想告诉你,我是多么的爱你,我没见过面的孩子。答应我,做个好孩子,听妈妈的话,别惹她生气,她的身体不好。如果她打你,千万不要怪她。她和爸爸一样地爱你。也要听爷爷、奶奶的话,常回爷爷家看看,陪他们聊聊天。爸爸自从工作后很少有时间去爷爷那里,你要代爸爸常去,好吗?不要你做什么家务,只要你陪陪他们,和他们一起坐坐、说说话。

亲爱的孩子,我不知你今后会做什么,工人?老师?科学家?如果要你做一个和爸爸一样的外交官,你愿意吗?不过,不管你做什么工作,只要你尽心尽力,爸爸一样会为你感到骄傲。

可怜的孩子,你一生下来就没有爸爸了……

我要去销毁文件了,不能再多写些话给你。如果……在学校里有人笑你是没爸爸的孩子,告诉他们,你爸爸是外交官,他以身殉职……

下面没有字了。写信的这位父亲现在依然活着,这是他在飞机将要坠落时写给自己那还未出生的儿子的信,幸运的是,飞机脱险了。儿子至今仍保存着这封信,他认为这是他最值得珍藏和追忆的东西,每每看到,心里就有如沐春风般暖暖的幸福感,总是禁不住热泪盈眶。

其实,爸爸对我们的爱是大海,而我们对爸爸的爱至多也只能是条透明的小溪,与大海的浩瀚相比,根本微不足道。难怪人们经常说父爱无边。

掌心里的大拇指

爷爷去世时,大拇指依然藏在掌心里。爷爷右手的大拇指已经整整蜷曲了十六年。

从他出生那天起,左手的小指旁边就长了根小小的第六指。

上幼儿园的第一天,他回家后便眼泪汪汪地问爸爸妈妈和爷爷:“为什么我比其他小朋友多了一根指头,他们说我是怪物。”大家都沉默了。随着年龄的增长,第六根指头也长大了许多,他的伤心和自卑令爷爷感到不安。突然,爷爷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将大拇指用力压在掌心里,然后把他抱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宝贝,你看爷爷右手的大拇指,从你出生的那天起,他就开始睡觉了,到现在都不肯起来。”爷爷边说边伸出右手,把大拇指蜷在掌心,然后让掌心朝下,并把他的右手掌心朝上,当两只手合在一起的时候,正好十个手指不多也不少。“我知道了,您的大拇指偷懒不听话,所以我就替你长了一根手指,是这样的吧,爷爷?”小小的他觉得这第六根手指担负着巨大的责任,他是来帮助爷爷的,心中充满自豪。小朋友们知道这个“真相”后非但不再嘲笑他了,还佩服他小小年纪就能帮助大人。

此后,只要见到他,爷爷右手的大拇指就会条件反射地蜷进掌心。时间久了,爷爷习惯成自然,时刻把右手大拇指蜷起来,也习惯了用四根指头吃饭做事。不熟悉的人还真以为爷爷的手原本就是那样的。而他呢,自从听了爷爷的故事后,对第六指便特别关心爱护,他觉得这是爱爷爷的一种表现。

一次,当爸爸妈妈带他到医院切除第六指时,他大声抗议:“这是我帮爷爷长的手指,怎么可以切除呢?除非爷爷的大拇指睡醒起来了。”可是,爷爷的手指五年来一直习惯蜷曲在掌心里,它已经变形萎缩,重新扳直已不可能。当爷爷知道他拒绝切除第六指的原因后,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爷爷找来纱布把大拇指裹住,然后告诉他,自己已经动了手术,手指马上就可以伸直了,他的第六指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于是,他听话地随父母去了医院,手术很成功,而爷爷的大拇指虽然用纱布缠了很久,但始终无法伸展。

爷爷去世后,父母将大拇指的真相告诉了他。那一刻,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因为那掌心里的大拇指给了他完整的人生,还真真切切地告诉了他什么叫亲情。

亲情可以包容一切,战胜所有伤痛。

午夜亲情故事

一位警察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

一天,他独自开着警车,守候在深夜的街头。这时,一个女人在路口向警车招手,警察靠过去,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女人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顿了顿,说道:“警察同志,我是刚从外地回来的,可我在离家期间,房子拆迁了,丈夫和孩子搬到别处,而我只知道一个大概位置,可否请你帮我寻找一下?”警察接过女人手中的一张纸,看了看,什么也没说,打开车门让女人上了车。到了一群宿舍楼的时候,他才对坐在旁边的女人说:“你说的那个位置,就是这里了。”

她下了车,走到一幢宿舍楼前,有些急切地上了三楼。她停下脚步,对跟上来的警察说:“可能是这里了,但我不敢肯定,你可以帮我问一下吗?”于是,警察轻轻地敲门,很久时间,灯亮了,然后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呀?这么晚了。”警察应道:“我是警察,有事情打搅一下。”

门开了,透过防盗门,男人问:“有什么事情吗?”警察扭头问身后的女人:“是这里吗?”女人的表情有些热烈起来,说:“是呀,是呀,他是我丈夫,谢谢你了警察同志,这么晚了还麻烦你。”然后对着门后的男人说:“你还不快开开门,孩子睡了吗?”这时,一个小男孩也走了过来。男人的脸上有些惘然,开了防盗门,女人挤进去,紧紧地抱住了男孩。警察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警车里等着,感到这空寂的街面有些无聊,点上一支烟,慢慢吸着。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的样子,女人走出来,看到依然停在楼下的警车,有些惊慌了。警察对着她微微笑了笑,推开车门,对她说:“上来吧,我好事做到底。”

女人惶惶然上了车,说道:“还是回刚才我上车的地方吧。”

车内一阵沉静后,女人终于开口:“我真不知说什么好,你好心帮助我,我却欺骗你。”警察说:“一定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吧,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没有说真话。只是我猜不透原因。”女人说她也真是没有办法了,也没有时间了,因为明天她就要出国了。那个男人也确实是她的丈夫,但只是前夫。在出国前,她是多么想抱一下自己的孩子呀。可因为孩子判给了前夫,他拒绝让她探望孩子,她说她真是没有办法了,才想出这个办法来。车又到了那个路口,女人下了车,关门时,她说:“你怎么知道当时我是说谎呢?”警察说:“很简单,一个漂泊回家的女人,身边却没有一只行囊,那该是一件多么令人难过的事。”

天然的母爱永远无法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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