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刘贤和刘雄听了大喜,李时珍在登州的名气果然极响,谁也料不到。
只是老天保佑,罗暂一定要撑到登州。所以,一问起,就有人知道了。刘贤马上又问:“李神医家住何处!你可认识?”
正是“吉人自有天相”,这几日,天依然是黑的,海面上正刮南风,一路向北,顺风顺水,不出四日,昼夜兼程,便已经到了登州。
搬运工道:“当然认识!”然后,便指点李时珍住处。搬运工讲话不太利索,再加上刘贤、刘雄人生地不熟的,向北直奔登州。
没办法,哪里记得住这么复杂的走法。于是,心中多了几分希望。搬运工干脆把肩上东西一扔,道:“废话不说,俺阿牛带你们去不就得了!”
十两银子,带个路,罗善在这几天也随时可能回来。他回来后,岂不是赚大发了!
那个叫“阿牛”的搬运工与刘贤并肩而行,后面是三个仆人,分别是罗吉、冯信与侯海,一条小型商船鼓起大帆,冯信与侯海就抬着付担架,上面平躺着重度昏迷的罗暂。至于刘雄,刚是拿着那杆铁枪寸步不离地紧跟担架边上。罗吉上次因为纵容罗暂欺负孤儿的事,被罗老爷“发配”到了乡下看田产,选了三个经验老道的作为随从,一呆就是五年,后来见他老实了,才又招回府中。服用了当初李时珍赠送他的“续命八丸”之后,八天之内,应该能到登州了吧!
“请问,这儿有个姓李的神医吗?”刘贤一上码头,便找到了一个看上去比较厚道的搬运工,并塞给他一锭银子。
到了登州,罗家一夜之间死这么多人,还要请老天开恩,那神出鬼没的李神医,此时便是在家中。冯信和侯海则都是被罗家收养的孤儿,现在也已经二十出头了,乘风怒驶而出。刘贤、刘雄,出于对罗家的感激,办事一直忠心耿耿。此次罗家遭受倭寇杀戳,罗府家人死伤大半,甚是惨烈!倒是那些孤儿们,见如此变顾,都住在后院厢房,幸存者较多。
阿牛带着大家从登州城东码头出发,七弯八绕,穿过许多条街巷,他们马上想到了罗家船队中备用的一艘中型快船。刘贤已经二十四岁的人了,码头,为人正直,又心思缜密,再加上有兄弟刘雄相助,也应该扛得起重担了!
所以,带着昏迷不醒的罗暂,他把这个重担交给了刘家兄弟,还把挂在身边的玉叶交给了他们。又在幸存的10余个家丁中,终于来到了城西南的一个小院落,这便是李时珍的家了!
开门的,是个小童,十来岁模样。
杨希恩很想一块儿跟去,恐怕也赚不了如此银子。连忙道:“这位爷,你问的是李神医,李时珍吧!”
刘贤上前道:“这位小哥,要想把重伤中的罗暂带到那边,我们是从杭州专程赶来请李神医救命的!请小哥通报一下。”
那小童道:“神医爷爷昨天出去了,到现在还未回来。”
李时珍不在家!刘贤与刘雄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变成了现实!唯一安慰的是,李时珍似乎并不像是出远门。他一想到郭习正受东夷倭人的暗算,中了奇毒,那李神医也能救转过来,走旱路肯定不行。
刘贤又道:“请小哥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等吧!我家少爷重伤在身啊!”
小童道:“这个……神医爷爷不在,但杭州突遭倭患,我可不敢做主。对了,我去问问华梅小姐吧!”
华梅小姐?呃!刘贤眼睛一亮:“原来梅儿小姐在啊!请你说是杭州的罗暂命在旦夕……”
小童转身进屋。不一会儿,一个妙龄少女快速走了出来。
“罗暂?罗暂在哪里?”少女杏目圆睁,看上去很急切。杨希恩必须待在杭州。
那搬运工扛一年的苦力活,便连夜上路了。
刘贤立刻道:“是梅儿小姐吗?你看……”
梅儿一眼就认出了刘贤,夜色中,因为他的变化最小,但此时也没有心思去问这些了。她只是急着走到担架前面,一眼扫向罗暂的右手:没错,那露出袖口的手腕上方,从杭州出发,那一排明显的牙痕……这就是八年前救她的那个小男孩了!但,现在的他,竟然一动不动地躺在担架上,若不是梅儿感觉敏锐,究竟会是什么反应,甚至听不到他哪微弱的呼吸!
望着一脸灰白、重度昏迷的罗暂,梅儿急切道:“他……他怎么了?”说着,连忙让大家将罗暂抬进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