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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温州人敢为天下先——胆量创造产量,思路决定出(1)

★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温州人为什么能在商战中立于不败,归根结底取决于聪慧的头脑和敢为天下先的精神,也正是思路决定出路。

——温州腾旭服饰有限公司董事长徐云旭

作家叶永烈在《欧洲的温州人》一文中曾经讲到这样一个比喻:

温州盛产螃蟹。有个温州商人运了一船螃蟹到荷兰,这艘船在荷兰舶岸后,荷兰海关不许螃蟹进荷兰。那个温州人很无奈,只得把一船螃蟹倒进了海里。没有想到,这些螃蟹从海里游到了岸上,进了荷兰,而且在荷兰安家落户,生儿育女,几年之后,荷兰各地到处都是螃蟹。

有人则风趣地说,其实温州人就是螃蟹。

20世纪80年代初,温州平阳有一位老太太,看到家乡人外出收购兔毛能赚钱,她也走出了家门。她一不识字,二不会说普通话,便在口袋里装了两张纸条,左边口袋里的纸条上写着:“我是温州平阳人,请帮我买车票。”右边口袋里纸条上写着:“我要收购兔毛,每斤多少钱?”凭着这两张纸条,老太太竟走遍了大半个中国,成了万元户。

如何把握眼前的机会,往往是你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事情。松下幸之助说过,经营者要有决断的勇气,犹豫会气走财神。温州人就是有一种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胆识,不管做什么事情,往往会大胆出击。

说到温州人会做生意,会赚钱,其实很多时候,他们靠的就是一双发现商机的慧眼以及敢想敢做的勇气。一个在服装业上地地道道的门外汉,经过十几年的打拼,一举获得了中国女装首块“中国名牌”,登上了中国女装行业的至高“王位”,这个温州人已经够让人感慨的了,但是他还有一件让人更吃惊的事情:在1999年的国庆大典之中,他所在的企业是唯一被指定为国庆大典做“国服”的人。他就是上海斯尔丽服饰有限公司董事长邵联勤。

其实,邵联勤进入服装行业纯属偶然。1989年的一天,作为温州一家教学仪器厂的厂长,邵联勤在上海一家饭店开完订货会后,为了给朋友带两件衣服,他来到当时的南京路的一个服装店里:赶到那儿一看,服装店里火爆的场景让他大吃一惊。他排了1个多小时的队才买到两件衣服,不能多买,因为店里规定为了让更多的顾客买到衣服,一人只能买两件。拎着那两件衣服,邵联勤忽然想到了既然衣服在上海这么有市场,何不放弃自己原先不好做的行业,索性来卖衣服算了。想到了就干,邵联勤没有一点犹豫。于是,邵联勤以一年12万元的租金租下了上海最中心的九江路西藏路路口一个仅有12平方米的小门面,做起了女装生意。凭着一种特有的商业敏感,邵联勤在从业不久就注意到天气转暖,于是压缩了羊绒大衣的产量,推出了驼羊毛大衣,另外,他又到国外买了10万条水貂毛皮,做领口和袖子,结果打了个漂亮的提前仗,掘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这笔钱为邵联勤在上海的发展奠定了基础,此后的发展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1995年,注册“斯尔丽”商标,定位于生产女装大衣。

1997年,销量跃居上海第一。

1998年,登上全国“王位”,销售额从500万元猛增到1.9亿元,年销大衣61万件,占全国大衣市场12%,位居第一。

斯尔丽在民营企业的排名是:

上海100强,位居40;全国500强,位居137。

于是,有人就来向邵联勤请教成功的秘诀,对此,他很坦率地说出两字——“学习”。

的确,从一个服装行业的门外汉到今天女装业的领头羊,时时处处都离不开学习。从了解市场、吃透市场,最后到驾驭市场,邵联勤一直在不停地学习。他个人的宗旨是:“人家做得好的地方,我先是佩服人家,然后去接近人家,学习人家,但最后必须要超过他。现在我们斯尔丽公司在国内女大衣方面已连续两年全国销量第一,年销售额也已达4亿元之巨。”

这就是一个曾经对服装行业一无所知的温州人,通过不断的学习和创新所取得的骄人的成绩。但对于邵联勤来说,最荣耀、最风光的动作,是在国庆50周年庆典仪式时,斯尔丽牌西服在天安门城楼国庆大典礼仪服饰的竞标中,从全国990多家服装厂脱颖而出,一举中标,被指定为国庆大典的“国服”。

谈及当时的情况,邵联勤还是很有感触。在那一年,当他从电视中得知国庆50周年盛典,天安门城楼上的工作人员要换制服这一消息时,已经有些晚了,全国已经有400多家企业报名了,但是邵联勤还是决定去争一争。

为了能够争取到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邵联勤看了很多有关国庆庆典的书和资料,也请教了一些礼仪行家和设计师,最后决定把参加招标的制服颜色定在深色系列,比如藏青、黑色、灰色等,这样既不古板,又显得庄重。这一招使他在招标会上获得成功。因为不少企业都是浅色系列。就这样邵联勤拿下了这张光荣的大订单。

这件事让斯尔丽一下子名声大噪。

到2003年为止,斯尔丽已经有5家服装厂,在全国网点达1000多家,2002年的销售额达4亿多元。不但如此,斯尔丽还在东京开了分店。

现在邵联勤最大的目标,就是进军国际市场,“在国内当老大不是真本事,在国际上打出品牌才是真本事。”这才是一个“大衣王”的气魄和雄心。

温州人的致富经:温州人认为,“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想到的事情经过努力未能做成不会让人后悔,而很容易做到的事情不去尝试,则会终生遗憾。

★用高利贷作为投资的资本

机遇在于胆识,要充分估计自己的实力,适度超越自己的实力,及时抓住机遇才能不断提高自己的实力,迎接更多的机会。

在温州老板中,金平亮是个有厚度的人。这种厚度,并不仅仅缘于他所受的学校教育,更在于他对人生的参悟。这是一个曾经误入歧途再浪子回头的人,他观察人生观察社会的角度或许和其他人不同,因此有着特别深刻透彻的洞察力。金平亮是温州商人中儒商的典型代表。

金平亮出生于上个世纪60年代,这一代人很少有好好读书的,出现频率最高的词便是“造反”。学校和老师都不敢管学生,一旦管了,轻则被学生抓起来批斗,重则游街。孩子们无法无天,结成了一个个小帮派。金平亮最初并没有结帮,尽管学习成绩一般,毕竟出生于知识分子家庭,和那帮人是有一定距离的。可他后来发现,如果不结帮就会被人欺负。

金平亮家住的地方没有自来水,必须到很远的地方去挑水,父母交给他办。毕竟城里长大的孩子,没有做惯肩挑背扛的活,挑一担水非常辛苦。有一次,他好不容易将一担水提到了家门口,却有几个孩子从路边冲出来,跑到他的身边,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沙子扔进了他的桶里。他只有一个人,对方却是一群,没法论理。他意识到,自己一定要有力量,要有自己的一群人。于是,他和那些坏学生们玩到了一起,渐渐地成了他们的头儿。

帮派里的都是一些小混混,所干的事都是正常社会所不能容忍的。对于金平亮这样的人物,学校自然是头痛,反复教育无效,决定对他予以开除处分。他想,既然你们要开除我,还不如我自己离开,反正我对学校已经烦透了,还受那么多约束,哪里有社会这么好玩?家人虽然忧心忡忡,却也无可奈何。

就这样,仅仅只是高一的金平亮辍学了。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改变了他,他这一生很可能只是一个混混,甚至有可能成为黑社会组织的一个头头。

有一年,他家搬来了新邻居,邻居家有一个哥哥喜欢读书,整天抱着一本书看。

像金平亮这种人,最恨的就是那种好学生,就欺负对方。这位中学生颇有智谋,他很快认清了形势,如果与这帮人为敌,自己今后的日子将会异常艰难。如果和他们交朋友,不仅他们不会再欺负自己,社会上其他的坏孩子也不敢对自己有任何不善举动。

于是,他在某一天登上了金平亮的门,主动和他交朋友。

毕竟是邻居,常来常往。聊天的时候,金平亮发现,这位哥哥有主见,知识面极广,谈起天文地理历史一套一套的。金平亮一下子被震住了,暗想,他只不过比自己大一岁,却懂得这么多。不自觉间涌起了自卑感。终于有一次,他提出要求,希望能够像这位邻居家哥哥一样,做一个什么都知道的人,要求邻居大哥哥能教教他。邻居想了想,说,如果你真想学,我要给你做一个测试,看你是什么程度,应该从什么地方教起。

这个测试的结果让金平亮羞得无地自容,邻居说他只有小学三年级水平。

怎么可能?小学三年级,那可是早好多年的事,他不相信。邻居拿出一本书:“你不信,可以自测一下,看看这上面的字你能认识多少?”他接过那本书一看,是《东周列国志》,当他翻开这本书,发现所认识的字竟然不到1/3。

他被这件事击醒了。已经18岁的人了,一直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今天才知道自己是如此无知和浅薄。当时他下决心要将这本书上所有的字学会,不能让人看轻自己。他去买了一本字典,一边查一边读。

金平亮真的发狠了,早晨4点就从床上爬起来,晚上很晚才睡,一连几个月连门都不出,全部时间都在攻这本书。他被这本书迷住了。父亲不知道儿子何以有如此之大的变化,以为他的脑子出了毛病,吓坏了,硬是拉着他去看医生。

这本书影响了金平亮的一生。他用半年时间通读了这本书,不仅认识了上面所有的字,而且熟悉了里面所有的人物,对其中一些人物所用的计谋更是赞赏不已。

金平亮进入中医院的药房工作后,愈发成了一个读书狂。他觉得,自己这一生很可能与中医结缘,于是一个劲地看医书。

这时社会重新有了学习的风气,温州办起了各类补习学校,金平亮报名学习的是中医。期间他看到一则消息,说尽管中医的发源地是在中国,可目前中国的中医远远落后于日本。因此想研究日本的中医,发誓要将中医的荣誉从日本人手里抢回来。而要学习日本的中医,必须克服的一道语言难题,因此他报读了日语补习班。

人就是这样,当你付出全部努力去做一件事时肯定可以将这件事做好。换句话说,你认为你已经全力以赴,却并没有将这件事做好,那只能有一个解释,你的努力还远远不够。金平亮付出了努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也确实学好了日语。有一天,他的日语老师问:“你目前的日语水平已经超过了一名日语专业的大学生,你难道没有考虑过参加高考?”参加高考?他还真没有想过,但老师的这句话提醒了他。

当他将自己要参加高考的消息告诉父母时,父母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有当真,此后也一直没有问起。他想,既然父母不相信自己,那就做给他们看吧。他回到原来的中学,向老师说,我要回来高考。老师颇不以为然,也不相信他能考上。结果,谁都意料不到的情况出现了。当年,他的日语成绩取得了全浙江第一,但其他几科成绩拖了后腿。那是在1982年,国家不可能只凭单科优秀招生,自然不可能有更好的学校录取他。对于金平亮来说,能够被温州师范学院录取已经是相当满意的成绩了,何况他还不是应届生。

进入大学,金平亮面临人生的又一次挑战。他读的是外语系,而当时的温州师范院校没有日语专业,只有英语专业。班上所有同学都是学英语的,他却连26个字母都认不全。尤其麻烦的是,大学老师是用英文教学。坐在教室里,他只感觉老师在讲天书,自己一句都不懂。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金平亮喜欢迎对挑战。正因为有挑战,他才迸发出巨大的战斗力。大学毕业时他的英语成绩已经十分优秀,尤其是口语。毕业后,他被分配到温州市第14中学当英语老师。可金平亮清楚,他并不是一个好老师,不适合教书育人,或许干点别的事对他更适合一些。他向校长请求调到校办工厂去。校办工厂是一间玩具厂,金平亮成了推销员。

此时的他,还属于国家干部编制,还拿着工资。产品推销出去了,于他个人没有任何好处;当然,没有推销出去,他也不会受到责罚。正因如此,那些国营机构的推销员便打起个人的小算盘,或和客户谈妥事后给他多少回扣,或想方设法多弄些发票回来报销。总而言之,推销员在外奔波,无论如何最先要考虑的是自己口袋。

温州人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事前就已周密地考虑过,另有对策:你当推销员,但学校或工厂并不给你提供本钱。你得自己筹集一笔钱,本次推销所产生的一切费用先得由自己预付。如果生意做成了,厂里拿回事先讲好的那部分,剩余的部分如数返还给你。这就是说,若你的业务做得不好,很可能会亏;如果生意做好了,则可以赚到很多。

金平亮第一次出省推销是到河南郑州参加一个订货会。参加这样全国性的大型会议,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会务组将他们安排在一个宾馆里。这也是他的平生第一次。以前他出去推销住的都是招待所。宾馆自然比招待所高级得多。

此行金平亮带了3万元钱,是父母借的高利贷。他提着装钱的箱子走进了宾馆,放下箱子后出门拜访客户。出门时他将门带上了,可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这门是球头锁。他此前从没有见过,根本不知道还要从里面将锁头按下,才能从外面锁上门——他以为像一般的尖舌锁,只要带上就自然锁上了。

几个小时后回到房间,他傻眼了。装钱的箱子不见了,3万元钱不翼而飞!

那一瞬间,金平亮死的心都有。3万元呀,父母的全部工资加起来,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个数,却被自己一个不经意间丢了。接下来,金平亮开始自我安慰,他想,如果这笔钱是被一个急需要的人拿走了,比如某人家里有重症病人,拿去将病人救治了,或者家中有孩子因贫困无法继续读书,自己的这笔钱恰好挽救了几名失学儿童,自己就对社会有了贡献,失窃这件事也因此成了一种慈善。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他心中开始释然。

在自己并不富裕甚至是面临空前困境的情况下,还能替别人着想,这种思想意识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永嘉学派讲究经世致用,这种理论的精髓在平常的一些生活细节中得到了充分体现,这便是温州人。

丢钱这件事,对当时不太宽裕的金家绝对是一个沉重打击,金平亮被推到了命运的悬崖,他必须作出抉择:如果仍然留在学校,这笔钱不仅不能还上,而且高利贷的巨额利息会压得他全家喘不过气来。他只有一条路可走,跳出来自己干。

自己干需要本钱,必须再借高利贷。听说儿子想自己办厂,母亲以自己的名义再次借了5000元高利贷。

这一时期,中国的玩具生产正处于起步阶段,相对而言应该是一次发展机会。而处在温州这样一个特殊地方,每一个可赚钱的行业都有很多人在经营,小规模的玩具厂有许多家,竞争异常激烈。要从这种竞争环境中冲出来,难度非常大。温州的玩具生产企业大多数都处于一种维持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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