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韬瞅着他理直气壮地摔门而去,猛然间周身寒冷,浑身震颤。没想到黄灏爱怡然已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他如何去保障女儿的幸福呢?张韬有一个大胆的设想,将她调到市府办任市长秘书,想办法据为己有,让其就范,乖乖地做市长情人,彻底割断女婿对她的痴情。这个念头一闪现,他就想付诸行动了。
晚饭后,他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女儿:“晓雅,你速回娘家一趟,我有要事与你商量。”
“什么事这么着急啊?明天来,行吗?”
“不行,马上赶过来。”
晓雅没跟黄灏打招呼便回娘家了,父亲的想法令晓雅猝不及防,心惊胆战。
“爸爸,你对怡然怦然心动了吗?你这么做对得起妈妈吗?她会被你的假象所迷惑而成为你的俘虏吗?她心里唯有黄灏,不会轻易就范的,你别枉费心机了。搞不好,会把自己弄得身败名裂的。”
“我并不老,且富有中年男性的魅力,实施感情投资,兴许她会动心。我把她调任为市长秘书,她便见不到黄灏,这不是为你着想嘛?千万别告诉你妈妈,务必记住这是我们之间的绝密。”
晓雅从娘家回来,黄灏盯着她的眼睛问:“你们父女俩想如何处置怡然?”
“我爸的秘书升职后,秘书一直空缺,听说怡然文笔不错,想把她调过去任市长秘书。”
“莫非你爸别有企图?我的第一感觉是你爸喜欢上肖怡然了。”
“不会的,我爸都快奔五的人啦,而怡然仅仅二十四岁。再说我爸在这方面挺检点的,你何必杞人忧天呢?”
“你因何动不动就找你爸滥用权力呢?你想用权力来捆住我们的婚姻么?徒劳无益的,捆住了人捆不住心,我们还是早点协议离婚吧!人生苦短,好聚好散。”
“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你父母也不会同意。我曾同怡然聊过,即使你回归单身了,她也不会嫁给你,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
“我要与你离婚,跟她无关,是我们二个人个性差距太大,过不到一块儿,为何老是把她扯进来呢?”
“我不信,怡然是我们之间的障碍物,把她调去任市长秘书,是重用了她,没有把她发配到边关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黄灏沉默不语,随后出去找父亲。父亲不在家,他便独坐书房看书,可什么也看不进去。他忧虑张韬长得英俊高大,气宇轩昂,风流倜傥,比实际年龄至少年轻五岁,有好多女人想达到自己的目的送上门,他都拒之门外,这方面口碑甚好,也许不会打怡然的注意吧?但怡然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市长与秘书会不会日久生情呢?黄灏越想越烦恼,她若调任为市长秘书,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正想得出神,父亲回来了。黄鑫正准备找黄灏谈谈,没想到他在书房。
“不争气的孽种,都是你惹的祸,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自己的美好前景,枉为男人。晚上市长找我谈话,如果你一意孤行,再不与她一刀两断,他决定把她调到离本市最远的山坪乡人民政府任文书。如今调她去任市长秘书,目的是看你的动态,到底是你缠着她,还是她纠缠你,你要自重自爱啊!儿子呀!我暂时留在原位,我的升迁也掌控在你的身上,你能不能收敛一些呢?人并不是仅仅为自己活着的,要为旁人着想呀!”说完顾自走啦。黄灏怏怏不乐地回房休息。
1995年的元旦快到了,怡然仍在妇联上班,市长是吓唬她呢?还是真的想把她调到身边去呢?为何过了近三个月,也不见响动。
不到一周,文件下发了,怡然没有被调任为市长秘书,而是直接调到山坪乡人民政府任文书。黄灏看到这个文件,当即晕了过去,待他醒来时,已在自家的床上。晓雅坐在床沿,看得出她很担心,眼睛都红肿着,本想发火,见她这副模样,强忍住怒火闭上眼睛,闷声不响,心里却似刀割般的难受,不知怡然能否忍受住这样的打击。一个单身女子带着一个小男孩去海拔1200米高的山坪乡工作,如何受得了。孩子的教育也成了问题?怎么办呢?自己爱她反而害了她,真是罪该万死啊?想着想着便哭了起来,用拳头拼命捶打自己的胸部。
晓雅使劲拉开他的手,“你别自责了,都是我的错。可是我也没办法,爱情是自私的,谁叫我这么爱你呢?你痛苦,我比你还难受呀!黄灏,你知道吗?如果你真的离开我,我也不想活啦!你能否原谅我一次呢?过段时间把她调回来,到时我去求爸爸好了。”
黄灏痛哭流涕,泪如泉涌,“这么一位善良纤弱的女子,你们父女俩都不肯放过,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呀?你干脆叫你爸把我调到山城乡工作吧,一个在北端一个在南端,相距几百里,你可以安心的过日子。你心机太重了,怡然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女人,是我纠缠她。她处处为你着想,想方设法避开我,你不分青红皂白,将她发配到山坪乡,你于心何忍啊?你明知道她的痛就是我的痛,你还一意孤行,还谈什么爱不爱?是一种纯粹的占有欲,极端自私的报复心,你这样对待怡然,心里坦然吗?有怨恨冲我发泄好了,干吗惩罚无辜的她。我要去见她,我现在就去。”
黄灏用力撑起身子下床,脚还没站稳,头又晕乎了。已昏迷了一天一夜,没吃任何东西。晓雅扶着他去厨房吃了中餐,饭后匆匆洗完澡,急着去见怡然。晓雅想一同前往道歉,被黄灏严厉拒绝。晓雅想请他父母帮忙拖住他,谁知黄灏父母均不予理睬。黄灏挣脱晓雅的拖拉,跑下楼开车直奔怡然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