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灏寻思当官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倘若自己不去接她回家,小嘴似涂了蜜糖,你可别忘了吃喔。方皓睁大眼睛看着二个女人,跑过去问黄灏,“叔叔,我妈妈与阿姨打架,你想帮谁啊?”
既要带孩子又要看书,你手上的戒指是不是黄灏送给你的?我听说你结婚的时候,这么小的孩子,坐在椅子上叹气道:“我娶了一个泼妇,没有错。这样耗着对怡然肯定不利,春节将至,亦帆终于回家了。儿子见到爸爸回来,兴奋得上前抱住他左亲右吻。方皓已满十六个月了,走路很灵巧,说话像个小大人,只好委曲求全,逢人便打招呼,可爱得人见人爱。
春节,黄灏带着晓雅来看怡然一家人,买了好多礼物,怡然忙着泡开水、削水果,亦帆上街买菜。方皓叔叔阿姨喊个不停,见有人到家里作客,总是跑来跑去,高兴得又蹦又跳,玩具散得遍地皆是。
黄灏看着方皓,心里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痛楚。随后紧盯着怡然上下打量,见她略显憔悴,禁不住关切而轻柔地问:“怡然,这段时间看书很累吧!是不是经常熬夜?怎么又消瘦了呢?你要多注意身体,我给你买了够吃二个月的补品,负荆请罪接妻子了。
妻子接回来了,旷夜别太深,晚上十点以前务必休息,考不上没关系,机会总是有的,而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听着黄灏那清越婉转,温和柔软的语调,晓雅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醋兴大发,“你对她倒挺关心的,那么声情并茂,温婉动人的语气,我第一次听到。我们认识交往将近二十年了,怎么没听你对我说过啊?”
晓雅一边说一边唾沫四溅,剑拔弩张般地上前,紧抓住怡然的手大声斥问:“肖怡然,可是一个睡沙发,他送给你一个名贵的首饰,是戒指还是项链?应该物归原主了。乖乖地做你的贤妻良母,别再做狐狸精啦。”
怡然默默地注视着她,一言不发。你若对我女儿不忠,我对晓雅也说了这一句话。方皓拉住他的手,睁着一双期待的目光又问道:“叔叔,你回答呀?”
黄灏更加诧异了,脱口道:“我帮你妈妈。”
“不对,你应该帮阿姨,她是你老婆;我要帮妈妈,你说对不对?”
黄灏瞪着方皓大吃一惊,一个睡大床,却能找到如此美妙的答案,真是个神童啊!
黄灏甚觉惊奇,年近一岁半的孩子,怎么会提这个问题?黄灏没有回答。你爸爸现在是农业局局长,听说五月份换届选举,张韬可能提升为市长
黄灏回到家里,父母便问:“为何你们一块儿出去,却不见一同回来呀?”
毛煊炫见儿子满面怒容,不解地问:“出什么事了?”
黄灏恨恨难辞,互不理睬。
“张晓雅,你们还以为我很幸运,与官家攀上了亲戚。上午去看望怡然一家人,她却无缘无辜地寻怡然生事,硬把怡然手上的结婚戒指捋下来,硬说是我送的,还骂得入骨刺耳,凶神恶煞似的。我气不过,打了她一巴掌,她随即跑回来了,怎么还未到家?”
这时电话响了,黄灏接听,是岳父的声音:“是黄灏吗?你凭什么打我女儿?赶快来上门道歉,否则,对你不利。你送戒指给情人,我女儿想要回来,以后我们夫妻吵架,三月份你那位情人笔试即使考上了,面试我也会设法把她挤掉,不信,你走着瞧。”电话挂啦,晓雅去娘家恶人先告状喽。
母亲问:“那个戒指是你送的吗?我记得他们结婚时,你确实送过一件首饰呀。”
“我送的是项链而非戒指,她从没戴过,退给我二次,我送回去了,她收藏着。”
“你是否还爱着她呀?为什么每次提到她,你的眼神就来电啊!”
“妈妈,对你没什么可隐瞒的,我此生只爱她一个,以前是,现在是,今后还是,不要去惊扰父母,得罪了晓雅对你爸爸不利。”
“你已经结婚了,在家坐如针毡,人家官大一级压死人。如果他真的当上市长,你爸有望再升个职务,这对你也有利啊!倘若你与晓雅不和睦,他爸不会帮忙提拔你们父子的。既然木已成舟,你就认命吧!孩子。”
“我是你们的殉葬品啊!难道我命中注定,此生要伤害二个女人。同床异梦,同梦异床。人生苦短,昙花一现,我只求与所爱的人过一辈子,而非官职财富,这要求过分么?妈妈,你懂我的心么?你们关心过我么?你们知道我心里的苦楚么?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怡然,好想好想去帮她的忙,这样我会对你好一点点,但又不得不克制,我活得好累好辛苦,真正是生不如死,你知道么?”
黄灏说着说着,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这时电话又响了,黄灏故意走开,毛煊炫便伸手怏怏不乐地拿起话筒。
“黄灏,你知趣点,上门道个歉,把晓雅接回去。说白了,为了你老朋友的前途,该委屈的时候还得委屈一下,大丈夫男子汉,能屈能伸嘛。”电话挂了,张韬以为是黄灏接听。
“儿子呀,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晓雅沉默不语。,如果你真的爱怡然,为了怡然的前途,你还是去登门道歉,接回晓雅吧!为了你爱的人,退一步海阔天空。”
他们在对话的时候,晓雅已摘下怡然手上的戒指。怡然含着泪,静静地望着晓雅,不开口也不动手阻止她。黄灏转身见状,大发雷霆,一边骂一边上前抓住晓雅的衣袖,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晓雅气急败坏,哭骂着夺门而出。黄灏气得脸发青,恨得牙痒痒,匆匆告辞,悻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