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啊,真是太神奇了!”雪落的专属御医李贤德一边给她把脉,一边直点头称奇。
“定是吾王仁慈心厚,父感动天啊!”大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明明已经断气的人,现在又死而复生,唯一的解释就是王上爱女心切,观音菩萨显灵啊!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公主日后必将一路顺畅,灾病痛无哪!”
“是啊是啊,公主和王上父女情深,感天动地啊!”
“公主贵体安好,乃是国民之福!”
对雪落的奇迹般的重生,太医们纷纷祝福不绝。
“好了好了,刚刚束手无策的是你们,现在又都抢着说好话,真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虽然语出责难,但心境却是无比舒坦。所以,语气虽然强硬,但难掩喜悦之情。
“臣等罪该万死!”对程海丰的指责,太医们只能低头认错,不敢造次!事实也的确是他们无能啊!
“既然公主已经醒了,你们的脑袋朕也不想要了!都先搁着吧,哪天你们的脑袋摇摇晃晃不稳妥了,朕再一举摘了!都退下吧!哈哈~”
太医们暗自抹了一滴汗,“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说的实在太巧妙了!
收拾起受惊过度的心,仔细掂量了项上的脑袋分量,不禁又惊出许多冷汗来。
等太医们相继退下,宫女端来汤药服侍雪落喝下。
“给我,我来。”程海丰接过汤药,温柔地舀起一小勺放到唇边轻吹,还亲自试了药温。
“来,乖,不烫了。”他把汤药靠近雪落的唇边。
雪落只是呆呆得看着眼前的一切,嘴唇并没有动。她的眼神目不转睛得一直盯着程海丰。从她醒来开始,程海丰的惊喜欢叫,喜出望外,包括现在的亲自喂药,都尽收眼底,一丝一毫都没有放过。
“来,喝啊,吃了药就会好的!”他又试探性地将药喂进她嘴里。
可是,雪落依然定定得看着他的脸,没有动作,药汁全部从唇边流了出来。
“王儿,怎么了?你不要吓父王啊!”他忙放下药汤,拿来毛巾替她擦拭干净。
药汁还未擦干,泪水却无声得淌下。
“孩子,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他心疼地替她拭去不断涌出的眼泪,心慌意乱。“哪里痛?好歹说句话啊!”
她仍然死命得看着他的脸庞,好像永远也看不够似的,一眨不眨。
不!她不要说话,每次一开口说话,爸爸就会消失!没有故事,没有城堡,没有温度,更加没有笑脸!不,她不要说话,不要说!
“雪落,”看着她呆愣着不说话,整个心都快纠结在一起了。
伸手抚摸着她的青丝连连,就在眼中酝酿已久的泪快要倾泻而出时,他冲着一旁的宫女大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公主不舒服啊!还不快去叫他们都回来!”
“药很苦,我怕!”
就在宫女胆战地飞奔出去请御医时,虚弱得声音适时地想起。
“药很苦,我怕!”她又重复了一遍。眼睛仍然没有离开程海丰的脸。
“乖,良药苦口啊!吃了药才会好的!”程海丰难得苦口婆心得劝喂。
但,雪落摇摇头。
“其实呢,这药才不苦呢!不信啊,你看爸爸——”说着,程海丰将一汤匙药一饮而尽。
雪落又哭了!跟爸爸一样,喝得连汁都不剩,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孩子,怎么又哭了啊!”面对国家大事,战乱纷纭,程海丰也不曾皱眉说过“退”字,面对自己唯一的女儿,他竟然开始手足无措。
“该死的御医!怎么还不来?!”他咆哮着,因为自己不知名的恐惧恐慌着。
“呜呜呜~爸爸——”雪落哭着投进程海丰的怀抱,那里有父亲宽厚的味道。
“乖,雪落不哭啊!有父王在,没有人敢欺负你!乖!”
“嗯嗯嗯,雪落不怕!爸爸,你不要离开雪落,雪落一个人好孤单的!”她抱着他很紧,害怕一松手一切都会消失。
“傻孩子,父王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对雪落反常地依赖他并没有怀疑太多,他把一切的疑惑归结为受惊过度造成的临时思绪混乱。他相信,过段时间,雪落会慢慢清晰起来的!
老天爷既然没有舍得夺走她的生命,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