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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挥戈好莱坞(2)

许多人都觉得他们正走在自寻灭亡的道路上。在过去的时间里,并非没有公司试图挑战三大电视网,如CNN旗下的CNNfn、洛杉矶电视公司KWHY旗下的FNN均失败于此。对于一个新成立的独立的电视台,力量薄弱,人们很难想象这个新的电视网怎么打人美国电视市场,吸引大公司在电视网上做广告。

1973年,全球性的经济大危机爆发,那时美国人深信,他们正在享受经济发展的成功,有更好的住房、更多的汽车、更好的教育,但所有这些开始被动摇了。美国中产阶级对政府失去了信任,美国的大多数家庭承受着生活的巨大压力。经20世纪80年代,里根上台后形势有所好转。80年代末,美国长达十年的经济高速发展突然经历了大波动,最富的与最穷的美国人之间的差距继续拉大,通货膨胀加剧,中产阶级对社会和个人生活丧失了信心,传统的家庭核心制由此经受着巨大压力。

ABC、NBC、CBS三大电视网的观众已经从1977年美国电视观众的93%下降到80年代末的70%。20世纪90年代初,福克斯电视网改变了美同电视市场的格局。福克斯电视网从其他电视网的失败之处人手,做了很多工作。20世纪90年代,福克斯电视网的成功反映了当时美国人生活发生的巨大变化。

基于此,福克斯将其主攻方向制定为年轻人。为了尝试吸引美国的年轻家庭,在每一出戏中,他们选择年轻、精力充沛的男人和年轻、迷人的女人做主角。在美国媒体业传奇人物巴里·迪勒的带领下,他们推出了大量吸引年轻人的电视剧。其中最热门的,是一系列贴近现实生活的真人秀,比如《警察》把人们热衷于观看警匪片的热情转移到真人身上,让他们看到一个个真实的警察和小偷、妓女、虐待儿童者之间的较量。当其他电视网小心翼翼于品位时,福克斯从来不惮于为讨好大众而寻求刺激性。

而福克斯新闻台的成功,几乎是福克斯电视网成功的重复。虽然当时三大电视网已经成为新闻的代名词,但默多克意识到,它们的风格过于激进,而美国有45%的民众自认为保守,这种落差也意味着机会。成立之初,它即网罗了一批个性鲜明的主持人,在明确保守的意识形态的同时,塑造鲜明的节目风格,而且,福克斯新闻台坚持硬新闻路线,让它逐渐获得反击机会。

默多克并非一举成功,福克斯从一开始就犯了错误。它所制作的“午夜脱口秀”节目并没有带来轰动效应,福克斯雇佣了离开NBC的琼·理维斯做“今晚脱口秀”,让她主持自己的“琼·理维斯晚间节目”。在NBC,当深夜脱口秀国王约翰尼·卡森缺席时,琼就替代他,成为一个偶然受欢迎的节目顶替人。她主持的脱口秀被称为“刺耳的、嘈杂的琼”。

默多克很生气,便“取消与她的合同”,而传统系列剧《总统先生》也惨遭失败。1987-1988两年时间里,投入到福克斯广播公司的资金达1.25亿美元,但却看不到任何回报的迹象,默多克不得不减少投资。但他从中得到了教训,这就是,如果福克斯循规蹈矩按照传统电视网的方式去做的话,肯定不能获得成功。

福克斯取消了那些失败的节目,换上了成本不高但内容丰富的节目。渐渐地,福克斯开始具有鲜明的区别于三大电视网的特征,这就是更生动活泼,更富有刺激性,更多地争取年轻观众。

在更年轻的观众中,福克斯电视网以《特雷西·尤尔门系列》取得第一个成功。从1987年4月到1990年3月,这个节目吸引观众准时坐在电视机前。这又对广告商产生了吸引力,并且,福克斯电视网削减了广告费用。但观众仍没有飞速“奔向”福克斯电视网。到1989年夏天,迪勒感到这个初出茅庐的电视网只有几个月的生命。然而,电影公司开始赢利。“我们使老公司复活了。”迪勒说,“它原来极其糟糕,我们用尽了每一个重要职员的智慧,总算挽救了这个公司。”

1988年电影《BIG》一片就赚取了1亿美元,《职业女孩》、《绝地战警》、《小枪》帮助电影院1988年下半年的收入增长了35%,超过了前一年,达到3560万美元。在1982-1985年期间,福克斯电影公司损失接近3亿美元,这一年的赢利使得这个年老的福克斯电影公司从亏损中恢复过来。而默多克和迪勒没有对电视网泄气,继续努力把它推向美国观众可接受的电视网这个目标,《辛普森一家》促使福克斯电视网向美国第四大电视网迈了一大步。

一位媒体评论家说:福克斯是美国最肆无忌惮的电视网络。“正像大多数十几岁的青少年一样,它喧闹嘈杂,不受拘束,鲁莽无礼,不可预知,但也绝不能被人忽视。”这是因为,福克斯成功地革除了三大电视网节目制作的许多清规戒律,使主要的有线电视网络感到胆战心惊。福克斯逐渐走向了成功。

默多克捡了一个大便宜

《先驱报》曾经是默多克父亲的骄傲,在欧美市场征战多年后,1987年,鲁伯特·默多克又杀回澳大利亚,收回了一度失去的墨尔本《先驱报》。这场交易的成功,让他控制了澳大利亚所有中心城市的主要报纸。

也就是说,他控制的报纸数量已经超过全国报纸数量的60%。这场胜利对默多克来说其意义还不限于利益上的收获,默多克的母亲说:“我很高兴鲁伯特经过努力,重新得到了他在那个公司中的位置。这正是他父亲对他的希望所在。他的父亲去世很早,这对鲁伯特是个挑战。他下意识地希望证明他值得受到父亲的信任,值得受到父亲的夸赞。或许这就是他成功的秘密。”

然而,此后《先驱报》的经营业绩一直令人失望。1989年新年,默多克和安娜回到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的家中,为母亲庆祝80岁生日,并举办了盛大的生日晚会。这次回来的另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要解决新闻公司存在的问题,尤其是默多克颇为看重的墨尔本《先驱报》。但不曾想到的是,一场争夺战悄悄来临。

1月3日凌晨,还在睡梦中的默多克被一个电话吵醒,这个电话是法国城市出版集团公司的人打来的。那时,欧洲的时间还是2日的下午,法国人没有换算时间就匆忙打来电话,可以看出事情对他们的重要性。

电话的内容也让默多克难以入睡,那人说,该出版公司一直被柯林斯公司的总裁安·查普曼劝说,希望该出版公司帮助柯林斯公司抵制默多克的完全吞并。当时,默多克已经拥有柯林斯公司的大部分股票,查普曼对吞并计划的抵制令默多克很生气。默多克告诉这个打电话的法国人,他永远不会放弃。

事情是这样的,1981年默多克买下柯林斯公司42%的股票,1987年默多克和查普曼联合收购了哈伯·罗公司,将50%的股份出让给柯林斯。此后,他们一直合作得很好。但状况在1988年发生了转变,那一年默多克的敌手罗伯特·马克斯韦尔以25亿美元收购了美国麦克米伦出版公司,组建马克斯韦尔通信公司,随后他在北美投入42亿美元兼并出版业、信息业。这件事对他的震动非常大,毕竟对手的实力明显增强了。

1989年后,由于美国经济的不景气,生意萧条,这个合同开的天价最后使马克斯韦尔陷入困境。

默多克此时也陷入困境。1988年,默多克花费30亿美元收购三角集团,是当时历史上最大的一笔媒体收购,被称为“慈善收购”。美国三角集团拥有全球销量最大的《电视指南》杂志,它是全球第一份年销量超过10亿份的杂志,每周发行1,720万份,年收入高达3.31亿美元,是该行业的最高水平。同时,也爆出了一些独家新闻,比如曝光了CBS1982年抨击威廉·威斯特摩兰将军在越战中行径的纪录片。后来,威斯特摩兰赢得了这一针对新闻媒体的著名诽谤诉讼案。

收购《电视指南》让默多克面临着巨大的金融压力,但《电视指南》在接下来的十年中并不顺利。随着各大报纸开始提供电视节目清单,有线电视网络也有了各自的滚动节目指南,《电视指南》的发行量在慢慢下降。杂志每周的发行量已经降到900万份,新闻集团考虑退出《电视指南》,,但此举代价高昂。因此,在新闻集团的大力支持下,国际金斯达电视指南公司开始了其内部称为“孤注一掷”的策略,一改《电视指南》过去《读者文摘》的版幅、充斥电视节目排名的形象,变成以名人为重点而且版面更大的杂志。这个战略取得了成功。《电视指南》的发行量下跌了三分之二,但随后稳定在了300万份。虽然《电视指南》在逐步好转,但最终默多克却放手了。2007年7月,国际金斯达电视指南公司的董事长,长期担任新闻集团高管安西亚·迪斯尼宣布,原来的公司事实上在把自己挂牌出售。

买下《电视指南》在金融方面承受的压力以及整个美国经济的不景气,迫使默多克不得不下赌注购买整个柯林斯公司。当默多克告诉查普曼吞并的打算时,查普曼坚决反对。他告诉默多克,柯林斯公司董事会认为这是一个敌意的收购。而且要求默多克一再向他保证他将永不这样做。默多克的律师洛德·古德曼后来说,他理解查普曼的感觉,默多克报出的收购价很明显是违反了他在1981年做出的约定。但约定是7年前做出的,而目前商业环境已发生了变化。此外,古德曼还补充说:“我认识默多克30多年,我不记得其他任何场合他食言过。”

1988年11月,默多克的新闻国际公司报出价格收购柯林斯公司,实际上是柯林斯公司所拥有的58%的股份。但在人们看来,默多克的出价太低。因为1985年,柯林斯公司年度出书628种,再版图书5000种,年度营业额4573万英镑,有职工2500人,在全球出版界它是一个大的独立公司,柯林斯公司价值近3亿英镑,并且一直是盈利公司。柯林斯公司的主要出版业务在英国展开,拥有一个很大的印刷厂,7个书籍零售批发店及连锁店,它在澳大利亚、加拿大、新西兰和南非有印刷分支机构,柯林斯公司还拥有哈伯·罗公司50%的股份。

在新闻国际公司提供的文件中宣称柯林斯公司需要更强有力的领导,文件断言该公司道德低下,公司核心项目贫乏。根据新闻公司的材料,1988年包括来自哈伯·罗公司在内的公司利润没有在1987年的基础上取得任何增长。安·查普曼说,他被这些断言震惊了,称:“新闻公司为了这次收购一直人为地对柯林斯公司的经营管理进行攻击。”查普曼又一次开始动员柯林斯的作家们反对默多克,并四处寻找一个新的“白人爵士”。

新闻公司把它的报价日期延长至1月5日,随后柯林斯公司董事会宣布它正在与某公司举行谈判,默多克立即采取行动阻止这个行为。新闻公司宣布为了维护新闻公司在柯林斯41.7%的股份,它将诀不接受任何竞争性报价。

12月29日,人们得知新的投标者是法国的城市出版集团公司,它是一家私营出版公司,于1942年创立。该公司是法国大型商业出版公司,其出版物在法国和西欧国家享有很高的声誉,它主要出版长篇小说、袖珍丛书、传说历史、地理、考古、艺术、词典、百科全书类图书。

该公司拥有20多家出版子公司,还拥有法兰西娱乐俱乐部50%的股份。

该集团公司的城市出版社年度出版图书200多种,再版图书700多种。

1987年,该公司的年度营业额为27亿法郎,年度利润1.83亿法郎。在这一天,城市出版集团公司宣布它准备提出4.03亿英镑的价格购买柯林斯公司以解决这个僵局。在这种条件下,绝大多数原始股持有人准备接受这个报价。城市出版集团公司为这个报价寻找的一个合理表述是:柯林斯公司在同意这次竞购前一直是盈利的公司。

毫无疑问,在这场竞争中,默多克掌握着强有力的手段。查普曼所做的只是反复讲:“新闻公司的报价不能使柯林斯公司股票持有人、作家、雇员和读者得到最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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