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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求卦

旧时民间盛行“掷卦占卜”,佛道两教庙观中也有,它用桃木或斑竹削成片,形状一分两半。求卦时,将其掷向空中,待其落地后,看朝上或朝下,以其卦位判断吉凶。一卜不吉可再卜,但“事不过三”。此外还有茅草卜、金钱卜等。贺家湾青年贺端阳想竞选村委会主任,其母李正秀便去村里阴阳先生贺凤山那儿为儿子求卦以求得心灵的安慰。求卦的过程并不重要,可那近似于“朦胧诗”似的卦词却让人回味无穷……李正秀打开大门一看,天地间都被浓雾笼罩了,几百步开外的树木,都影影绰绰看不清楚。李正秀不由得说了一声“好大的雾”!说罢,去把鸡放了,生火做了自己一个人的饭,同时煮了猪食。吃罢饭,喂了猪,雾还没散开,露水又大,一时无事可做,感到无聊。这时便又想起昨日进城,没把贺端阳的事办成。贺端阳回来,要是问起,也不晓得该如何对他说,心里也便像这天气一样,有些郁闷起来。又想着贺端阳他舅舅,会不会给娃儿出啥好主意?要是他舅舅也不能给他出个好主意,娃儿当村主任的事,就只有沙罐做枕头——空响(想)一场了!这样一想,看见这样大的雾,又不能下地干活,不如去找贺凤山给娃儿算算,看他命里,有没有当官的运气。如果命里没有,那就让贺端阳安分守己,当一辈子平头百姓算了!想着,便去梳了头,穿戴齐整,关了门,朝贺凤山家里来了。

贺凤山年轻时便学了风水术和算命术,后来又精通了奇门遁甲、拆字打卦、吉凶祈禳、紫微斗数、鬼魂超度之术,成为贺家湾村民众眼里一位可以与神秘力量打交道的特殊人物。贺家湾和周边村子的人,虽经几十年革命的洗礼,可一遇到生老病死、修房造屋等人生的紧要关头或大事,或遇到难以用常识性逻辑推理来解释某种行为的时候,便会主动去找贺凤山,在他那里寻找精神寄托。因而贺凤山的生意颇为兴隆。

李正秀来到贺凤山家门口,因贺凤山家那只大黑狗不认识李正秀,“呼”的一下,从墙根下窜了出来,一边狂吠,一边气势汹汹地朝李正秀扑了过来。李正秀猝不及防,手里又没拿根棍子,慌乱之中,忽然将身子朝地上蹲去。那畜生以为李正秀是从地上拾石头砖块,急忙夹住尾巴,折身往远处跑去。可过了一会,见没有东西扔过来,方知上当,突然转过身,又龇牙咧嘴地朝李正秀扑过来。李正秀刚刚站起来,见那畜生扑来,又急忙往地上蹲身子。可那畜生却不再上当了,仍围着李正秀“汪汪”直叫,只是没敢靠太近,因那李正秀也没直起身子。正在这时,忽然听得一个女人吆喝:“黑儿,你咬啥子?还不走开!”那畜生听得吆喝,方才住了声,悻悻地拖着尾巴,又回墙根躺下了。

李正秀抬头一看,见是贺凤山的女人陶德琼。李正秀这才直起身道:

“哎呀嫂子,你屋里的狗太凶了!”陶德琼也看清了是李正秀,便道:

“是正秀大妹子呀!你看你,也不常来耍,狗都认不得你!”说完又道,“你也莫怕,它是样子做得凶,硬真没有咬到过人!”说着,便过来拉了李正秀的手,一起进屋去了。

李正秀虽然和贺凤山住在一个村里,心里和其他村民一样,也敬重贺凤山,但确实来得少。不仅是对贺凤山,对村里别的人家,李正秀也是一样,没事绝不随便去串门。因为她是寡妇,怕别人说东道西,惹些是非在身上。这时进贺凤山屋里一看,只见堂屋正中墙上,有一神龛,神龛中间立着一尊菩萨,约两尺高,用红布盖了头顶,只露出了一张脸。是何方菩萨,李正秀也认不出来。神龛两边的墙上,分别贴了一道用黄表纸画的符,有贺端阳读书时做作业的本子一般大,符的上下左右四角,都有用鸡血粘上去的鸡毛。李正秀也不晓得这是做啥子用的。神龛下面,用两根大板凳拼在一起,组成了一张供桌。供桌中间是一只香炉,两旁是供果,香炉里面已有少半炉香灰,此时还燃着香,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香味。

李正秀一见那神龛、菩萨、鸡血符箓、香炉供果,便感到一股神秘气氛袭来。于是不待坐下,便对陶德琼问道:“嫂子,他叔没在屋里呀?”

陶德琼马上道:“怎么没在?在楼上和那个疯子说话呢!”李正秀一时没明白过来,立即问:“哪个疯子?”陶德琼道:“还有哪个疯子?贺贵那个老疯子嘛!”李正秀感到有些奇怪,又道:“他怎么来了?”陶德琼道:“晓得他来做啥子?一大早就来了,在楼上和我屋里那个人,一哈儿天上一句,一哈儿地上一句,说些啥子,我也听不懂!说着说着,和我屋里那个人又吵了起来,像是到我屋里来收账一般,讨嫌得很!你等一哈儿听嘛,可能又要吵了……”

话音刚落,果然从那楼梯口,传来了楼上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一个道:“你刚才说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木,坎为水,离为火,艮为山,兑为泽,说得一点不错!看来你贺贵还懂《周易》!你既懂得《周易》,为何不像别人那样,也去开个《周易》研究所?”贺贵道:“雕虫小技,壮夫不为,我贺贵岂能去做那些庸俗之事?”贺凤山道:“啥子,你竟说《周易》是雕虫小技?古往今来,不管是治国安邦的,还是舞文弄墨的,无不把《周易》当作国之瑰宝,你却说是雕虫小技,真不晓得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贺贵道:“强词夺理,偷换概念!我哪里敢说《周易》是雕虫小技?我是指的那等打着《周易》的招牌,弄点方技巫术,专骗人钱财的宵小之徒,真乃无耻之极!”停顿了一下又道:“《周易》博大精深,那易占龟卜,实乃一点皮毛,不足为谈也!”贺凤山听了这话,大约是动怒了,只听得他大声道:“我这易占龟卜,是雕虫小技,不足为谈,你写了几麻袋书,学问大概是很深了,可怎么也是白写?还寄给国家主席呢!我跟你说,你那书给人家擦屁股,人家还要嫌纸不好……”一语未了,忽听得上面“哐当”一声,像是凳子倒了,接着便是贺贵那沙哑的怒叫声:“宵小小人,安知我贺贵之志哉?竖子,不与为谋,我去也!”

说着,只听得楼梯一阵响动,贺贵涨红着一张脸,干瘦的脖子上鼓凸着几条青筋,怒气冲冲地跑了下来。李正秀忙叫了一声:“他贵叔……”可那贺贵却像和李正秀也有仇一样,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冲出门只顾走了。

这儿贺凤山黑着一张脸,也下了楼。看着贺贵走了,却道:“你走你的,哪个也不留你!”又自言自语道:“我还没见过这号人,要饭的卖醋——穷酸!”李正秀叫了一声“他叔”,贺凤山才回过神,道:“哦,他婶子来了!”李正秀道:“他叔,你跟他一般见识干啥?”贺凤山道:

“猪尿包不打人,却气胀人!他来找我给他算一卦,我算了,他却说我算得不准,在我面前卖起学问来,你说这号人,讨嫌不讨嫌?”陶德琼道:

“这号人,二天再也不准他进门了!”贺凤山看着李正秀道:“他婶子,你有啥事吗?”李正秀急忙道:“我也是来找他叔,给我端阳算算,看他今年运气顺不顺?”贺凤山听了,一边又往楼上走,一边道:“只要你不嫌我算得不准,那就上来吧!”李正秀一听,果然随贺凤山上了楼。

李正秀到了楼上一看,又自有一番景象。这楼上的屋子,比楼下的屋子要亮堂得多,窗明几净,陈设简单。正中的墙上,也有一座神龛,比堂屋神龛稍小,也有一尊菩萨,约有一尺来高。只是这菩萨没像堂屋神龛里的菩萨那样,仅是头上盖了红布。而这红布,是盖在整个神龛之上。那菩萨李正秀同样叫不出名来。神龛下面的供桌,却是一张大方桌,中间香炉,有大半炉香灰,同样还是香烟缭绕。香炉两边,除供果之外,却多了几样东西:一是贺凤山驱鬼禳灾常用的桃木板、桃木印、桃木剑、桃木弓等;一是几只圆形的篾篓里,装着既可卜凶问吉,又可入药治病的蓍草、泽兰、苦艾、茱萸、菖蒲,一只用于看地择方位的罗盘。此外还有一双专用于请筷儿神的竹箸,一个用于请筲箕神的筲箕,一把用于给人扫猪圈的扫帚,一面用于做法照妖的铜镜,还有小米、大豆等五谷杂粮,另外还有几块用红布包着的东西,均被贺凤山放在了供桌之上。那供桌上还有几本发黄的书籍,已经缺了封面,李正秀也不知书名是啥,反正明白是贺凤山的宝贝。那屋角还有一桶清水。神龛两边和左右两面墙上,也贴了许多鸡血符箓和阴阳八卦、五行相生相克图式,一个个符号怪异。在那符号中间,李正秀又看到了一张《六十甲子表》,上面写的是:

甲子 甲戌 甲申 甲午 甲辰 甲寅,乙丑 乙亥 乙酉 乙未乙巳 乙卯,丙寅 丙子 丙戌 丙申 丙午 丙辰,丁卯 丁丑 丁亥丁酉 丁未 丁巳,戊辰 戊寅 戊子 戊戌 戊申 戊午,己巳 己卯 己丑 己亥 己酉 己未,庚午 庚辰 庚寅 庚子 庚戌 庚申,辛未 辛巳 辛卯 辛丑 辛亥 辛酉,壬申 壬午 壬辰 壬寅 寅子壬戌,癸酉 癸未 癸巳 癸卯 癸丑 癸亥还有一张《卦气图》,因为太长,又有很多曲里拐弯的符号。李正秀只看了一眼,便不看了,她说笑道:“他叔,你这屋里,硬像是神仙住的地方了!”贺凤山却没回答,只道:“说吧,你是替端阳看婚姻、看财运,还是看前程?”李正秀也不晓得啥叫“前程”,便道:“他叔,真佛面前不烧假香,你侄儿想参加今年的村主任选举,不晓得他有没有那个运气,我特来找他叔给指点一下!”贺凤山听罢,便道:“这便是问前程了!”说罢,就叫李正秀坐了下来,让她报了贺端阳的生辰时刻。贺凤山先在纸上排了贺端阳的八字,然后微闭双目,屈指掐算起来。掐算完毕之后,又微笑着对李正秀道:“没想到这娃儿的八字,还是如此硬!”李正秀不明其意,便道:“他叔,你看他八字好还是不好?”贺凤山道:“你且莫忙,我再替他打上一卦再说!”

说罢,那贺凤山去屋角的清水桶里,净了手,用门后的干净毛巾擦了,过去点了两炷香,插在香炉里。然后双手合拢,对着供案和神龛上的菩萨,喃喃自语,也不知念的啥子,似是祷告,又似是请神。念毕,便小心翼翼地解开供桌上一只红布包。李正秀方才看见,那红布包着的,是几枚银光闪闪的一元硬币。贺凤山拈了两块,合在手掌中摇了几摇,忽地朝头顶抛去。那硬币从空中落下,在地上旋转了几下,便倒在地上。贺凤山过去察看了一番,拾起来,又按先前动作,重复了一遍。如是者三,贺凤山方收了硬币,重新包在供桌上的红布里,又去翻开了桌上一本书,念出了几句诗来:

俊鸟幸得出笼中,脱离灾难显威风。小心谨慎过得去,一步走错落水中。

念完,又道出一段话:

青天一鹤,燕雀群起。君子伤哉,小人众矣。贵者有权,周而不比。

数当盛则以一君子去众小人;若当叔季之世,恐众人谗害君子,当审时也。上数上上,一鹤之象,亦贵者之果。

李正秀听贺凤山一嘴文绉绉的话,也不懂,便又问道:“他叔,听你的话,你侄儿是能当上村主任的了?”贺凤山急忙道:“我没说他能当上村主任呀!”李正秀听了这话,心一下冷了,便又接着道:“这么说,这娃儿没当村主任的命了哟?”贺凤山又道:“我也没有说过他没当村主任的命呀!”李正秀急了,道:“他叔,行与不行,你就直说了,免得我们娘儿母子,一天到晚都牵心挂肠的。”贺凤山听罢,仍不慌不忙地道:“他婶子,一切皆有天意,哪里是我说能成就能成呢?能成不能成,这上面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说罢,拿起刚才那本书,指了上面的诗给李正秀看。一边指,一边又念了一遍。那书是过去的木刻本,字是繁体字,又是竖着排的,也没用标点符号断句,李正秀自是看不明白。可因为这次贺凤山念得很慢,李正秀却是听明白了。贺凤山一念完,李正秀便高兴地说道:“他叔,我明白了,这诗是说你侄儿能当上那村主任,不过要小心谨慎一些!”贺凤山一听,又指了下面几行小字,一边让李正秀继续看,一边也高兴地道:“正是!你看这里断曰:

’青天一鹤‘,这便指的是端阳侄儿了!这后面,’一鹤之象,亦贵者之果‘,便是说贤侄竞选村主任,一定能够成功了!”

李正秀立即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五元钱来,往供桌上一放,笑着道:“他叔,我晓得了,如果你侄儿真当上了村主任,一定忘不了你!”说罢转身要走,可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道:“他叔,你说有没有小人,妨碍你侄儿?”贺凤山道:“怎么没有?不但有小人,而且小人还很多!你看这里开头一句话就是:’青天一鹤,燕雀群起‘,这’燕雀‘便是小人!这里:’君子伤哉,小人众矣‘,说明小人还不是一个两个!”李正秀一听,便又担心了,皱了眉头道:“那又怎么办,他叔?他命中有没有贵人相助?”贺凤山道:“这我就说不准了!从卦象上看,也应该是有贵人相助的!你看这里:’数当盛则以一君子去众小人‘,这’君子‘,就应该是贵人了。只要这贵人一出,那些小人就通通不能兴风作浪了!”李正秀一听,又转忧为喜,对贺凤山说了一连串“谢谢”,这才满心欢喜地去了不提。

中午时候,贺端阳风尘仆仆地从老林乡舅家回来了。一进门李正秀便对儿子说:“娃儿,我跟你说,你命里就该当村主任……”贺端阳还没听完,便道:“啥命不命的?命还不是靠人创造的!”李正秀道:“你不信?我先个才找你凤山叔给你算了一卦,你真有当村主任的命!”说吧,便把去贺凤山那儿得来的卦象,对儿子说了一遍。谁知贺端阳听了,却并没高兴起来,反而说道:“妈,你怎么相信那些?那些都是骗人的,我一点也不相信!”李正秀道:“哪个说是骗人的?要是实现了,怎么说?”

说毕,见儿子仍是嘟嘴马脸的样子,知道儿子不相信这些,便不再说了,只在心里默默地为儿子祈祷。

——选自长篇小说《〈乡村志〉卷二:〈民意如天〉》

四川文艺出版社待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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