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的休息吧,也许没个两三天,你不可能利索的下床!”他的语气听起来不再是那样的霸道,她扬眸,一丝内疚从他的眼神中一闪而过,凌西儿揉揉眼睛,怀疑她看错了,再张眼看去,端俊漠然的眸光中早已经是冷漠!他那优美的唇畔含着一丝微笑,美眸瞪得溜圆看着她疲惫的样子,这样也很好,起码他有时间好好的处理他的事情。
凌西儿狐疑的眨眨眼睛,难道这就是他的道歉方式吗?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是歉然吧!她扁扁嘴巴,斜睨着端俊漠然。
端俊漠然转身,凌西儿却突然唤住他:“末断湖的草地是你烧得吗?”
不语,端俊漠然冷笑的回过眼眸。
“牛郎织女的故事,我是女主角吗?”她再开口。
沉默,他径直那黑漆的双眸端看她,面无表情。
“你是那狠心拆散人家的王母?”
静溢,粉嫩的唇角却不耐的轻轻的抿起来。
“你是嫉妒吧?”凌西儿眨眨眼睛,唇角带着一抹微笑。
冷笑,端俊漠然打量了凌西儿那苍白的小脸,见实在没有可以下手的地方,他阴森的眯起眼眸,好吧,他忍,等她爬起床来的那一天!
“你根本就没有必要嫉妒,因为我人见人爱,貌美如花,有许多人喜欢,你要是个个嫉妒,还不累死?再说我不会喜欢你,就算你嫉妒都没有用!你想要整死我,做梦,我就是那打不死的小强!”凌西儿噼里啪啦的说完,挥挥拳头,张眸,端俊漠然早走了,她只是冲着那在风中摇曳的房门挑衅的大喊而已,呜呜,恶魔,魔鬼,喜欢别人都不敢承认,只是用这种阴狠的手段!不过,他真的是喜欢他吗?是嫉妒吗?凌西儿无奈的扁扁小嘴巴,她又拿不准了!
客栈的大厅,掌柜的战战兢兢的送上一壶热茶,转身就跑向了里间,再也不敢出来。
冷绝心看看冷清的大厅,笑笑:“南宫公子好像蛮有威慑力的,你一来,这客栈就萧瑟了许多!’
“谢谢夸奖!”端俊漠然抬起圆溜溜的眼眸,冷笑一声。
“我同意你加入天地盛!”冷绝心对他冷淡的态度不以为然。
“谢谢,但是现在我不需要!”端俊漠然轻轻的抿了一口清茶,慵懒的开口。
“不需要?怎么会,先前你那么积极!”冷绝心冷淡的笑笑,娇媚的桃花眼斜睨着他。
“就是因为我先前那样积极,可是冷堂主不相信我,哪怕在我讲加入天地盛的真正原因说出来的时候,冷堂主都不为所动,如今,突然跑来说,答应我入会……”端俊漠然冷笑,没有将话语说下去,只是用漆黑的眼眸端看他,眸光中隐含了一丝嘲讽。
“我现在还是不相信南宫兄,但是我是受人之托,那个人说她想帮你!”冷绝心再次淡淡的笑笑。
“谢了,我不需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自然晓得这一点!天底下除了天地盛,还有一个组织可以与朝廷抗衡,那就是武林!我打算去争夺武林盟主!”端俊漠然冷笑,故意将盟主二字加重了语气。
“武林盟主?”冷绝心一惊,轻轻的眯起了邪魅的桃花眼。
“没错,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端俊漠然站起了身子,“再过两个月就是武林大会,武林盟主我势在必得!”他冷笑,轻拂了衣袖上楼。
冷绝心怔住,许久,他唯一的反应就是挑起左边的眉毛,然后摊摊手。武林大会,好吧,他等着!
凌西儿在床上躺了两天,在这两天中,端俊漠然的脾气是出奇的好,虽然照旧冷着一张脸,但是却不再找凌西儿的任何麻烦,
下午,四五点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凌西儿的小脸上,她将脑袋垂在床下,无聊的只想自杀,没有了人斗嘴,没有了人威胁,她突然觉得生活无趣,也许时间长了,她喜欢上了与端俊漠然斗嘴的感觉,虽然每次都是她败下阵来,顺便弄得遍体鳞伤。
“哎!啊!”华丽的咏叹调,凌西儿终于不耐的抬起了小脸,将脑袋伏在床上,大眼睛咕噜咕噜,其实她的身子早已经好了,只是一个小小的中暑,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她想让端俊漠然内疚,于是继续赖在床上,顺便指使他端茶送水,但是端俊漠然那冷漠的表情是内疚吗?这两日他是在用行动跟她道歉吗?那晚他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吧?她无力的搔搔后脑勺,坐在床上眯起眼帘,端俊漠然是一个奇奇怪怪的人,她实在搞不透他在想什么,可是这两日来,他真的将她照顾的很好,举凡端茶送水,准备食物,甚至晚上都不会再喊她与他一起跑厕所,这样幸福的日子让凌西儿有些恍惚,人说,日子过的太平静,人就会生出各种奇怪的思想,凌西儿也不意外,她突然忍受不了这分平静,她想出去走走,最好是能证实她的自力更生!
她坐起身子,光着脚坐在梳妆台前梳了一个简单的头型,换上一件淡绿的衣衫,她突然打住,猛然记起这件衣衫仿佛是冷绝心送的,她扁扁嘴,丢下,重新换了另外一件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头上攥了珍珠的簪子,袅袅婷婷,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她打开房门,将小脑袋探了出来,见走廊上四下无人,狡黠的一笑,弓着身子出了房间,小心翼翼的将房门关上,蹑手蹑脚的下楼。
初秋的夜晚,没有了夏日的炎热,微风中带了一丝的凉气,夜晚也就更加的热闹,肉市、鱼市、珠市,客栈、货栈、旅栈,茶楼、酒楼、戏楼,一眼望过去俱都全了,再向前就是前门大街,更是灯火辉煌、人声沸腾,戏楼妓院间亦是笛声悠扬、锣鼓喧天,不仅殷商巨贾设市开业,大商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各处大小酒榭更是酣饮夜夜笙歌,晨时即起日暮犹不休,一片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糜烂景象。
凌西儿张望着好奇的眼,从酒肆勾栏一起走过去,转过了大半条街,竟然来到了飘香院的门前,这儿是大姑娘们小媳妇们好奇,想来却又不敢来的地方,每口站满了或削瘦或丰满的姐儿,挥着锦帕,唱着勾引人的小调,在招揽着客人。
姐儿们见到凌西儿,只是微微的一怔,斜斜的看了一眼,不理睬,继续挥舞着小手,望眼欲穿,不知道是期盼良人的出现,还是银子的出现。
进了门,来过一次,早已经是熟门熟路,华歌曼舞,罗衣半解,酒香弥漫在这如九月初秋的大厅中,凌西儿的出现吸引了众多不怀好意的眸光,她坐下来,很快就有龟公过来请她上楼。
熟悉的房间,是如烟的,凌西儿坐下来,等待着如烟的出现。很快,脚步声响起来,如烟照旧一身俗艳的大红衣衫,袅袅婷婷的出现在房门口。
“真是稀客!”她上前,亲自给凌西儿斟了茶。
“多有打扰了!”凌西儿扬起美眸,毫无心机的笑。
“两天前,我去找过姑娘,但是被姑娘的爷狠狠的赶了出来!”如烟掩了小嘴轻笑,她从没有见过那么可爱的男人儿,圆圆的眼眸,小小的嘴巴,就是面上的冷霜让人不得接近。
“哦?如烟姐姐找我有事吗?”凌西儿眨眨眼睛,乖乖,不会是生意上门了吧!
“是这样的,那日姑娘在这飘香楼中小试牛刀,令姐姐我佩服,姑娘的歌声与舞技都是姐姐我纵横脂粉场十几年从没有见过的,姑娘是好人家的丫鬟,姐姐料想姑娘是决计不肯卖身青楼,但是还请姑娘将那舞技与曲谱教给飘香楼,飘香楼自会给姑娘一笔大大的好处!”
“真的?”凌西儿狡黠的眨眨眼,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她本来就是想要与如烟谈谈生意的,没有想到如烟刚好与她想到了一块。
“姑娘如此说来是愿意了?”如烟轻笑,见凌西儿首肯,站起身来,取了锦盒放在桌上:“姑娘,这里是一百两银子,就当是定金,等姑娘教完飘香,其余的四百两我会付清,不知道姑娘对这价码是否满意?”
“五百两?”凌西儿眯起了眼睛,开始了银子与人民币之间的换算,但是算来算去,她还是作罢,将锦盒放在怀中,眉笑颜开。
“没问题,明日一早我就来教授冷飘香舞艺!”凌西儿乐颠颠的开口,抱了锦盒,屁颠屁颠的离去。
如烟望着她的背影冷笑一声,出门,进了最里面的房间。
“你的目的是什么?”冷绝心冷冷的开口,他在责备如烟的多事。
“爷难道不是喜欢那位姑娘吗?”如烟犹豫的开口。
“那又怎样?”他冷哼,他说过,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招惹凌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