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的眼神好是冷冰吓人,迪亚哥心中一紧,嘴里不由自主的跟他解释:“她衣服湿了,应该脱掉才行。”
痕的星眸中明显的闪过不信,虽然他小脸冷冰冰的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那种防狼的眼神让迪亚哥很受刺激,当下为自己的行为开脱道:“痕,她刚才淋了雨着凉发烧了,要是再不把她的湿衣服换掉,会更严重的。”
痕眸光一闪,星眸中闪过挣扎,可更多的却是怒意,明知道在那样雷雨交加的夜里会着凉,那为什么还要把她一个人抛下?
痕简直不敢去想,当他把妈咪抛下的时候,在那样的夜里,妈咪该是多么彷徨和无助啊?
而这家伙现在竟然还敢趁人之危的还要脱妈咪的衣服,真不可恕。
所以,痕直直的瞪着迪亚哥,想从他脸上读出什么不轨企图。
可是迪亚哥却满脸坦诚的回望着他,星眸中没有一丝猥琐的痕迹。半响,痕终于一根根的松开了紧抓住他的手指,但是却万分认真的盯着迪亚哥的眼睛说道:“要是她清醒了,发现是你帮她换的衣服,我想,她一定会杀了你。”
以妈咪的脾气一定会那么做,但如果她知道自己在一旁而没有加以阻止,恐怕自己也会……
自己会怎么样?痕不敢再想下去!
迪亚哥被他说得心尖一颤,有些发寒。痕所言不虚,依乔羽辞的脾气和讨厌自己的程度来说,恐怕她真的能做出那样的事来。
犹豫了半秒,可此时,他已顾不了那么许多,再不把乔羽辞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她的病情一定会加重的,当下头也不回的对痕吩咐道:“你有退烧药吗?去找来给她服下……”
这小家伙常年备着医药箱,如果说没有退烧药他才觉得奇怪。
痕,闻言迟疑了下,但还是转身离去为妈咪拿药。因为妈咪此时的情况看起来真的非常糟糕。
见痕转身离去,无形中,迪亚哥大松了口气!在痕面前他为何会心虚紧张,其实他并不明白,也不想去深思。
接着,迪亚哥星眸半眯,动手就把乔羽辞身上的小礼服退去。
额头不经意的冒出几滴汗,让他抚在乔羽辞肌肤上的手竟然有几分颤抖,不经意间的触碰,直让他觉得她的肌肤嫩滑犹如丝绸,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
心中一紧,原本打算眯着眼睛给她脱了衣服,把她抱回房间得了。可是?当一阵淡淡的女儿幽香之气袭入他的鼻中,心神一荡,竟然让他不由自主的睁开了微眯的星眸。
霎时,那静躺在浴缸里在水中若隐若现的玉体闪入眼帘,他顿时心尖一颤,眼睛有些发直,同时一股暧流直冲而上,让他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轻触在她肌肤上的手犹如触电般的一缩,随即颤在半空。
喉结滚动,天!虽然他一直都知道那包裹在礼服里的身材很好,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的惹火啊!
呼吸不由一窒,自己原本过人的理智也随着那玉人儿的呼吸起浮而渐渐瓦解。
接着,他回头一看,见痕并未进来,心下不免挣扎,如果此时自己亲她一下,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
额头一滴汗无声滑下,他止了呼吸,缓缓的向那玉人儿靠近。
可是!
正在他眼睛直了缓缓靠近她的红唇就要一亲芳泽之际,突地眼前一白,一宽大的白色浴巾当头罩下,同时那冷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水都冷了,你还不把她弄出来,想让她的病情再加重吗?”
冰冷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感情,但让迪亚哥奇怪的是他竟然感觉到了一丝愤怒。
一把扯下罩在头上的白色浴巾,迪亚哥犹如被人抓着小尾巴般心虚得不敢与痕对视,干咳了两声,当即收敛心神,把乔羽辞一把从水里捞出就给她裹上了浴巾,抱着她送进了客房。
痕默默的紧随其后,但是瞪着迪亚哥的背影狠狠的咬了咬唇瓣。这下他更加确定自己内心的猜测,这家伙对他妈咪果然居心叵测,要不是自己回来得快,妈咪准给他占尽便宜,看来身处狼窝,真是防不胜防啊!
五年前是没有自己在身边妈咪才给他侮辱了,要是现在自己在妈咪身边还给这家伙欺负了去,那自己以后也不用拿脸来面对妈咪了。
所以,他一定要把这家伙给盯紧了。
走在前面的迪亚哥霎时只觉脊背发寒,不由加快脚步,一进客房,他立马把乔羽辞放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再也不敢在她身上乱瞟。
不经意的他一回头,刚好与痕的眼神在半空相接,霎时被他星眸中的冷意冻得一颤,不由自主的叫道:“你这小子,跟来干什么?”
他那种看色狼般的眼神真是让他受不了,有种让他抓狂的冲动。
痕冷然的瞟了他一眼,接着把手中拿着的药和水递给了他,但是却静立一旁,犹如守护者般并没有打算离去。
迪亚哥不解的瞪了他一眼,虽然被他像防狼一样防着很不舒服,但还是拿着药和水走到乔羽辞床前坐下,这丫头在发烧,再不吃药恐怕就要出大事了。
只是,当他把药和水放在床头,伸手把她的身子扶起来之际,原本晕睡的乔羽辞突然“刷”地睁开了双眸,在他吓了一跳中,乔羽辞柳眉倒竖,扬声怒叫:“迪亚哥,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王八蛋,去死……”
话落声的同时,纤手一扬,只闻“啪”的一声大响,迪亚哥立马红了半边脸颊,五个清晰的手指印出现在他的俊脸之上,说不出的滑稽。
迪亚哥顿时心中一火,一反手紧扣着她的纤手,一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这女人实在是太大胆了!想他迪亚哥是什么人?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甩过耳光,可是这女人,这女人……
面对他的怒火,乔羽辞毫无惧色,犹如小狼般的眼神狠瞪着他,恨不得把他撕碎般。
“你,你……。”
迪亚哥怒极,但是扬着的大手去久久挥不下去。
乔羽辞瞳眸一冷,一片血红,思绪停留在五年前的那一夜,刻骨的仇恨不停的齿咬着她的心灵,让她几欲发狂。
随即,她顾不得自己发烧虚弱的身体,只觉自己的内心正燃烧着火焰,被迪亚哥扣着的纤手不抽反送,另一只手直直的朝他的双眼插去。
迪亚哥一吓,连忙反手去挡,可乔羽辞突然不顾一切的向他纵身扑去。
原本坐在床沿上的迪亚哥被她强力一扑,当即身形不稳,只闻“碰”的一声大响,地面颤动,乔羽辞猛地把他扑倒,双手已然狠狠的掐上了他的脖子。
“迪亚哥,你这个天杀的王八蛋,去死吧!”
乔羽辞血红着眼,咬着牙根,双手死命的掐住他的脖子,恨不得把他掐死当场。
迪亚哥呼吸一窒,看着她如此狠绝的模样心中有些不明,就算他在雷雨之夜把她一个人扔在了路旁,也不至于恨他至死吧?
被她过激的行为激得心中一怒,当即反扣她紧掐住自己咽喉的手猛地一个回身,在乔羽辞一声惊呼,一阵天旋地转之中,她已然被他翻身压倒在地,同时怒声喝道:“乔羽辞,你这死丫头,究竟发什么疯?”
迪亚哥铁青着俊脸,星眸微带愤怒,双手死压着正死命挣扎的乔羽辞,心中很是着火。
而此时的乔羽辞已然被仇恨的火焰烧红了双眼,见被他死死压在身下挣脱不开,那阴冷的俊脸和那熟悉冷绝的声音,不由让所有前程旧忆一齐袭上心头,五年前那一夜的恐慌无助让她不由失声尖叫,头疯狂的摇摆着,发丝布满小脸,很是惊恐无助。
“不……”刚才还强硬狠绝无比的语气在被他强压在身下挣脱不开时已然被一阵哭音所取代,乔羽辞死命的摇着头,嘴里发自内心的惊恐尖声叫道:“我姓乔,不姓何,你抓错人了……”
只一句,迪亚哥立马全身一颤一僵,犹如被雷击了般。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话语,何其熟悉!
我姓乔,不姓何,你抓错人了……
天!那几近绝望的尖叫,如此耳熟的话语他是在哪里听过呢?迪亚哥一把拂开她小脸上的发丝,死瞪着他身下的乔羽辞那张绝美的小脸不由深思起来。
只是?还未等他想明白之际,突地“碰”的一声大响,一种花瓶碎裂的声音响起,后脑一阵剧痛,在他回头还未看清楚怎么回事之际,大脑中一片晕眩已然袭来,让他身子一软,立马就倒了下去。
但是在他残留的记忆里,他知道自己被人袭击了。
但是谁袭击了他,他不敢细想,但是他知道他身后只有痕那小家伙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