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辞此刻心里悲苦万分,虽然她万分的疼惜愧疚于这个孩子,可是?如果让她完全的放开心结来接受痕,直觉的,她做不到,做不到啊!
她知道她伤害了他,可是?就目前为止,她并没有第二路可以走啊!
痕看着她如此悲痛不由得走到了她身前蹲下,仰首幽幽的望着她梨花带雨的俏脸轻启凌唇道:“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接受我?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能让我做你的儿子?”
乔羽辞无语,只是默默的流着泪,要怎么做才能接受他做自己的儿子?她也不知道啊!他本来就是自己的儿子,可是?究竟要怎么做她才能不把他当成迪亚哥的儿子来爱呢?
她痛,她苦,她难啊!
面对痕那张让她心碎神伤但却完美无比的小脸,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全完忘记那他爹地五年前对自己那毁灭性的一夜啊!
“你不知道是吗?面对我这张跟迪亚哥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你无法接受我是你和他所生下的儿子是吗?”读出了她泪眼中的心思,痕心痛的说道:“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你把对他所有的恨也全都转移到我的身上了是吗?”
闻言,乔羽辞一惊,当即死命的摇着头,对他急道:“不,不是这样的……”
如果把对迪亚哥的恨全都转移到他的身上,那他又怎么会活到现在?
一听乔羽辞急着辩白,痕绝望的星眸中终于浮现出一层光亮,当即抓着她的手急声叫道:“那么?这是不是也代表着我还可以得到你的爱?如果我杀了爹地?你是不是可以容许我叫你一声妈眯?从小,别人朝笑我说连你也不要我,说我是野种,说我是没有爹地的孩子,可是,我并不在乎,在这世上,只要你能要我就好,可是你从来不许我叫你妈咪,虽然我一直都没有说,虽然我一直都在默默的等待着,可天知道,我好想像别的孩子那样叫一声妈咪啊!你答应我好不好?”
痕的泪不停的涌出,星眸中闪动着前所未有的祈盼。
那一句他杀了爹地,却把乔羽辞给震住了,天!这小家伙究竟是怎么想的,明知道迪亚哥是他的爹地他竟然会开口说杀了他,天!这小子是不是疯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念头?
痕才不管他的言语所带给乔羽辞的惊骇,只是怔怔的望着进入呆蒂状态中的她,晶亮的瞳眸中充满了期待:“如果我杀了爹地?你是不是可以抱抱我?亲亲我?因为从小到大你从来就没有碰过我,如果我帮你毁了爹地?你是不是可以接受我?来爱我?如果我真的杀了爹地?从此,你是不是可以放下仇恨?跟我平凡的生活?我发誓,只要你肯要我,让我叫你妈咪,我会像男人一样守护你,不会再让人欺负你,就算没有他,我也一样可以照顾你,保护你,可以吗?你说可以吗?”
痕紧紧的抓住她的手,不住的轻颤着,星眸中闪动着惊人的渴望?
可以吗?
乔羽辞的泪无声的滑下了,心裂了,痛苦了,凄然了?可以吗?此时她默默的流着泪,心里却没有答案了……
可以吗?为了自己的仇恨从此推痕进入地狱,亲子弑父,你说这可以吗?
半响,见到乔羽辞的大眼里痛苦的挣扎,眸光渐渐的从暗到明,凌乱的思绪也慢慢的清析了起来,最后,痕终于失望了,因为不用她开口,他已然知晓了她心中的答案。
颤抖的,他轻轻的放开了她的手,心里的黯然绝望已然到了极点,难道?不管他如何努力,都唤不回她的心,打不开她的心结,敞不开她的心菲,得不到她的母爱吗?
哈哈!可笑啊可笑,亏得一直以来自己还在期盼着,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一场空,一场空啊!
到头来她还是一样拒他于千里,得不到他的接纳与关爱啊!
只一瞬间,痕的心碎了个彻底。
不多时,他已然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把他这颗破碎的心永远的深埋了起来,他又恢复到了他那平静无波又冷然无比的盒子里,让人再也窥探不了他的心。
这一刻,他的心冷了,残了,也藏了,或许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有此情绪外露的时候了。
糊乱的抹了一把脸,乔羽辞飞快的跳起,冲到洗手台前用清水洗去了自己脸上所布满的泪痕,同时深吸了一口气,转回了身对痕冷道:“把你刚才那疯狂的念头全部给我收起来,不管如何,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我绝不容许你来插手,如果你敢插手,那我这一生都不会再见你,我说话算话,你可千万不要当成耳旁风,记住我所说的每一个字,你住在哪里我不管,但是,如果你敢破坏我的计划,我绝不会原谅你……”
语音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冷然,乔羽辞冷冷的扫了同样一脸冷然的小脸,在这小子有这个念头是她必须阻止,她并不怀疑他有此能力,可是她绝不能坐视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爹地从此推他进入地狱,谁说她不爱他,只是她的爱已然换了一种方式而已。
不管他理不理解,这就是她爱他的方式,所以他只能接受。
转回头面对镜子,她怕自己的泪水再一次失控的滑下,但同时见到镜中的自己脸色难看,双目红肿,她慌忙从手提包里拿出副墨镜戴上,同时对痕冷道:“不要让迪亚哥发现你我的关系,不然现在就给我出国,回到K的身边,知道吗?”
话落声的同时,她也不听痕的回答,逃也似的就冲出了洗手间,不敢再面对痕那几乎受伤绝望痛苦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