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话语,想不到自己这么年轻耳朵就出了问题,当真可悲得很。
“你并没有听错,我现在就住在迪亚哥的家里……”
知道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突然而来的信息,痕好心的把话再给她重复了一遍。
可是?就在他话落声的同时,他的衣襟又猛的被人一揪,同时那惊天的怒吼逼面而来:“你小子说什么?你说你现在住在哪里?”
如果不是自己听错了,那就是这小子的脑子出了问题,不然他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先不要激动,听我说,再不放开我,我……我就要断……断气了。”怕自己用力过猛,小手不敢用力的推开她,痕被她勒着脖子艰难的说着,唉!不管自己的智商与武力有多强,只要是不动手的时候被人抓住,这身子小就是吃亏啊!
见他的小脸越来越红,知道他憋得难受,乔羽辞心疼的把手松了松,但是并没有放开他的打算,当即黑沉着俏脸冷声问道:“你小子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干什么?还是?”一想到这个可能,乔羽辞心中一咯,接着危险的一眯眼:“你这小是不是看那个王八蛋钱多,所以想背判我是吗?说……”
老天!难道你嫌我还不够苦,还要让我尝尝“众判亲离”的滋味吗?
一闻此言,痕生气的一把挣开了她的手,继而从洗手台上一跳而下,小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冷然:“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难道我在你心中,我就是那样一个人吗?”
此时痕的心中简直对她失望到了极点,她的话也太让人生气了,以前只因为自己的出生就否定他,这一次只凭他住在哪里就认定他是“卖主求荣”,这真是太让人难过,痛心了。
闻言,乔羽辞一怔,还来不极做过多的反应,痕当即就火大的一抬首,生平第一次勇敢的直对上了乔羽辞的眼,很受伤的对她叫道:“在你心中,难道就没有一刻把我当成你的儿子吗?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么不堪的孩子吗?跟你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我会为了一个刚见面的爹地我就会出卖你吗?难道你就这么信不过你的儿子吗?”
乔羽辞被他星眸中的伤痛震得一退,满眼惊骇的望着他。
痕反而朝她逼进了一步,抬起小脸对她失控的吼:“你为什么要这么恨我?难道就为了他做错的事,你连我也要恨吗?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什么了?从小你就没有抱过我,亲过我,就连一声妈咪也没有容许我叫过,告诉我,难道就因为他的过错,我就要背负一生吗?难道你就不觉得,这对于我来不公平,太不公平吗?”
痕直吼到了乔羽辞眼前,晶莹的泪已然滚落。
乔羽辞被他吼得心中一痛,一个踉呛,她当即栽倒在地,心中的惊骇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天!生平第一次她看见痕这个样子,平日里的痕一脸冷然,雷打不动的样子,想不到他也有狂风瀑雨的时候。
看他悲痛欲绝的模样,乔羽辞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想不自己伤他这么深,怪不得他“少年老成”,一点也没有童年的乐趣,原来自己欠他那么多啊?
“如果你那么恨他,那我就帮你复仇,但是不要再把我一个人抛下,乔羽辞,我告诉你,在这世上,不管你在何方,我都会找到你,你是甩不掉我的,所以,你最好打消抛弃我的念头,我是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痕冷着星眸,冷冷的瞪着她吐出自己的警告,一张小脸早已布满了泪痕。
即然是她生下了他,那他就会缠着她一辈子,想要抛弃他,门都没有。
痕失控流泪的样子看得乔羽辞好是心痛,鼻头酸酸,她再也忍不住滑下了泪滴。
看到她的泪水,痕心中一震,满腔的怒火稍稍的缓了缓,接着狠心的撇开脸,不想被她的柔弱打动自己好不容易冷硬起来的心肠。
乔羽辞泪如雨下,颤抖着双唇,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能说什么?自己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这么多年以来,正如痕的指控,自己从来没有抱过他,亲过他,甚至于连声妈咪都没有容许痕叫过,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连安慰他的资格都没有,你说可不可悲?
是啊!痕说得对,迪亚哥做错的事情为什么要他来承担,可是?这么多年以来,面对他那张跟迪亚哥长得一模一样的小脸,就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五年前的那一夜,那毁灭性的一夜,这五年以来的梦中,也只有那一夜,从来没有梦见过其它。
每每从恶梦中吓醒就面对痕那张相同的小脸,这让她几欲崩溃。
他的存在,对于她来说是意外,是耻辱,是毁灭,这叫她又怎么承认他呢?
这不公平,她知道,可是?难道自己的人生就公平吗?自己的前途,自己的初恋,自己的人生,不是也在一夜之间全都毁灭了吗?所以她恨,她好恨啊!
泪,无声的滑下,她紧咬着嘴唇,心中疼痛,一滴鲜红的血滴滑下中,她紧抱着自己的全身颤抖了起来。
此时她好冷,好冷啊!
前所未有的凉意包裹了她的全身,刺骨的寒意从骨髓里透了出来,让她冷彻心菲,就连上下牙齿都跟着打起架来,痕的指控,一句一句刺进了她的灵魂,突然之间,她感觉自己好不堪,自己悲苦也就算了,没想到竟然会连累痕也跟着他一起痛苦,他还是个孩子,是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