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吉以腰伤复发为由没去早朝,实在是她无脸见众人,虽然她拼命回想当日内侍官在她临走时背后说的话,可是任凭她想破脑袋也记不起来了。
虽然躲过了初一却躲不过十五,她总不好一辈子不去早朝吧?第三天,她硬着头皮去早朝,一路上始终低着头不说不看只听,也许是众人习惯了她与左承轩之间的暧昧,也或许是迫于左承轩的压力,总之,再没有人提起当日的事情,事实上即使是当时当日也没有人敢提的。
安吉除非别人跟她打招呼,否则绝不说话,虽然见到左承轩的时候恨不得上前戳他几个血窟窿,最终还是眼睛一闭隐忍下了。
整个早朝安吉大多时间都低着脑袋垂着眼,除了偶尔对着左承轩妖娆的背影发一阵呆,想象着从他背后捅上一刀的痛快之外,基本上都是竖着耳朵在听。
‘退朝’之后,她这次不敢走得太快,果然,内侍官尖锐的嗓音再度响起。
“状元公请留步,皇上请您御书房见驾!”
议政殿中众官员纷纷退去,只剩下左承轩、司守和安吉三人。安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是预料中的事情,所以也并没有太惊讶,她无视左承轩探究的目光,将头偏向一边,却迎上司守同样探究的注视,安吉微不可查的扯了下嘴角,算是与司守打过招呼,司守同样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惜安吉并没有注意到,最终他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犹豫了一下也向大殿外走去。
左承轩脸色不善地盯着安吉,见安吉并不理他便也向殿外走去,却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突然把头俯在她的耳朵边。
“吉儿,最好别去招惹皇上!”话语中警告意味十足。安吉却气红了脸,谁要去招惹皇上?她一个也不想招惹好不好!还有,这个变态,竟然还用舌头舔她的耳朵!
安吉站在气场十足的古焰曦面前,低着头默默的看着自己的鞋面,古焰曦也同样不说话,一双鹰眼满目阴郁的盯在安吉玉白无暇的小脸上。
“安卿与轩好象走得很近?”古焰曦终于开了口,安吉倒反而松了一口气
“回皇上,左相大人也算是臣的半个恩师,臣平时没少受他‘照顾’,不免就与左相大人走得稍近一些。”
“一起喝酒,一起早朝,还——听说状元府里特地为他留了个院子?卿怎么说只是走得稍近?恐怕是太近了吧?”古焰曦挑着眉睨她。
“回皇上,左相大人认为臣在羽绒服上挣了不少银两,所以要臣为司将军洗尘接风,当日司将军班师回朝之际臣因病未曾亲迎,故而一直心存愧疚,若是推脱就说不过去了,何况司将军亲临状元府,臣再小气也不可能不去的。至于早朝,纯属意外巧合。还有那个院子——皇上也应该知道左相大人索来自由随性惯了,要说这个是左相大人自作主张不知道皇上信不信?何况臣在相府也住了好几个月,对此实在也不好说什么!”做皇帝做到他这个份上是不是太闲了?虽然安吉心中不满,可是却不得不对那些她认定的私事作解释!
“这倒也说得过去,只是叫朕如何相信卿之所言呢?”古焰曦沉默了一阵,见安吉始终低着头,他突然上前一步,抬手托起她的下巴,望着那汪如泉水般清澈,比日月更灿烂的眸子,他乌黑的双目闪着异样的光彩,紧紧的盯在安吉的脸上。
安吉一愣,抬眸不解地看着古焰曦,古焰曦见状又向前靠了靠,眼中变得热切起来,突然他抬起另一只手,慢慢爬上了她的脸,细细地抚着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皇上?想要怎么证明?或者皇上可以问左相——”安吉不自在的偏了偏脸,身体往后退了退,可是古焰曦的手指紧扣在她的下巴上,总是退不出他手掌的范围,她伸手推了推他的手,却是分毫也动不了他。靠,有功夫就是这么牛叉,一个个都来欺负她这个弱女子!
“朕不想问谁,只需问卿就可!”古焰曦打断了安吉的话,铁臂一揽,将她的身子箍进他的怀里。俯身吻向了她粉润如花的双唇。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安吉从御书房出来后一路上都心虚的捂着嘴,一直回到‘逸心阁’,所幸路上几乎没看到什么人,甚至连挽书和轻衣都不在。
安吉快速地关上房门落了锁,快速冲到镜子前面,抓起镜子近距离照了照,还好,嘴唇只有一点点肿,比上次要好得多了!她把镜子放回原地,还来不及松口气就见内室里走出来一个人,面色铁青,凤目森冷,安吉不由倒抽了一口气。
“难道吉儿没有听见本相叫你不要去招惹皇上吗?”左承轩此时的语气如同坚冰一样冷而硬。
安吉拍了拍胸脯舒了一口气,这人吓人真的是要吓死人的!可是为什么这个死人又跑到她的房间里来了?为什么连挽书也不晓得提醒她呢?
“左相大人——”安吉只来得及说出这几个字,下巴就被左承轩捏住了,顿时满头黑线,她不是这么衰吧?一个早上,她精巧可爱的下巴就被人捏过两次了,还一个比一个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