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与殇君骑着一匹马的傅雷,风语的眼珠子都要瞪下来了,没办法,实在是这个太不搭了,试想一下,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驾着一匹白马,而身后居然有一猛男牢牢的搂着那美人的纤腰,而且还是一副不安的神情,咳,怎么看怎么怪异啊!
“王爷,您怎么把他带回来了?”风语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异之情。
殇君淡淡一笑,跨马而下,漫不经心的斜睨了傅雷一眼,淡声道:“想听他唱曲了,便带回来了。”
“傅雷,还不下马?”殇君微微挑眉,唇边含笑。
傅雷忐忑不安的从马上下来,踌躇的随殇君进了帐内,当看见帐内的风言时,傅雷瞬间睁大的眼眸,惊疑的目光看向殇君,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殇君不以为意的轻笑着,随意的坐在红木摇椅上,白玉般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卷弄着自己的黑发,神情似笑非笑,却久久的不发一语。
傅雷被殇君瞧着浑身不在意,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傅雷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爷,您要听什么曲子?”
殇君朱丹般的红唇微微扬起,衬得他本就十分华丽的眉目愈加明艳起来:“傅雷,你胆子倒是大的很啊!身为傅成天的后代,居然跑到傲国的军队中来,我该是称赞你一声呢!还是要替傅成天惋惜?一代英豪的后代居然在替杀父仇人效劳。”殇君半眯着黑眸,玩味的说道。
“王爷,你在说什么?傅雷不明白。”心中一沉,傅雷牵强的勾起笑容。
凤眸一挑,殇君淡淡一笑:“不明白不要紧,我明白就行,或者说,我父皇明白也可。”
“王爷,您是什么意思?直说吧!”紧紧的皱着眉,黑眸中闪过一道光芒,嘴唇抿了起来,脸色更是有些白。
见傅雷如此沉不住气,殇君轻笑出声,如玉般白嫩的手轻挥下,启唇道:“风言,风语,你们去外面给我守着,我有话要对傅雷说。”
“王爷?”风言不赞同的看着殇君,这傅雷武艺不在他之下,若是生了歹心该如何。
殇君淡淡的斜睨了风言一眼,黑眸一沉,声音也渐冷:“风言,出去。”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即使风言是为了他好,可他依然不喜欢风言质疑自己的命令。
风语伸手拉了拉风言,摇了摇头,示意风言不要在此时犯倔。
“王爷,我与风言先出去了,您有事唤我们一声即可。”说完,连扯带拉的把风言拽了出去。
看着转身出去的护卫一脸不放心的样子,傅雷冷笑一声:“傲王爷,你的那二个护卫可忠心的很,怕我伤了你呢!”
殇君轻笑一声,黑眸不含一丝情绪的看着傅雷:“傅雷?你认为凭你能伤的了我吗?”红唇微扬时,那如玉的素手却从桌子上轻轻的扬起,而那红木桌子竟然四分五裂,瞬间塌倒。
傅雷惊疑的望着殇君,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傲王爷会有如此内力,他本听说傲王爷在战役中受了箭伤,定是没有什么武艺的,原来,是真人不露相啊!怪不得敢与他处在同一个空间内。
“傲王爷,您想怎么样?”傅雷觉得浑身充满了无力感,好似木板上的肉一般,任人宰割。
殇君浅浅一笑,没有回答傅雷的问题,只是启唇道:“傲元,三百五十五年,傅成天以身殉国,只留一子,然而去向不明,直到那日,你唱起的歌曲让我猜到了你的身份,而后证实,你就是傅成天唯一的后人,只是,傅雷,你究竟打算做什么呢?混进了军中,可却隐瞒自己的武艺,你另我看不清楚啊!”
“傲王爷不也同样让人看不清楚,世间都传傲王爷,傲殇君,风流天下,傲慢、纨绔,可又有谁明白你的惊艳才绝呢!不得不说,您真是一个演戏高手。”傅雷冷笑一声。
殇君笑得清风朗月,端是一派风流,薄唇轻挑:“好说,傅雷,我不想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只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哈,傲王爷居然要与我做交易?真是好笑,你上面有傲皇宠爱,有艳妃护着,傅雷又有什么资本与你做交易。”说道艳妃时,傅雷的眼中闪过一抹愤恨。
那抹愤恨之情自然躲不过殇君的眼睛,凤眸眯了眯,殇君琉璃似的眼眸幽深的看着傅雷,红唇轻扬,声音冷冽至极:“傅雷,我不管你有什么想法,只是,你那不该有的想法还是趁早绝了的好,否则,你们傅家可就要绝后了。”
“傲王爷不用说那些吓唬我,傅雷有的只是一条命而已。”傅雷冷笑一声。
殇君淡淡一笑,一点也不欣赏傅雷的‘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傅雷,我可以帮你实现你心中的所想,而你,同样也要帮我实现心中所愿。”殇君淡淡的勾唇红唇,神情漠然至极。
“王爷,你可知我心中所愿是什么?也许是要了你父皇的命,那么,你也会成全我?”傅雷说完,朗声大笑,以嘲弄的目光看着殇君。
岂料,殇君听后只是淡淡一笑,阴冷的目光看向傅雷,那流光溢彩的凤眸中端是无情冷酷:“傅雷,你可知道,在追逐江山霸业的过程中,没有对错,只有输赢,而最终赢得胜利,站在最高处的那一个不一定是最强的人,但他绝对是最无心的人。”
听了殇君的话,傅雷愣然,半响后,轻笑出声:“好,好一个傲王爷啊!好一个无心之人啊!不知傲皇若是知道了你的这番话会有何感想。”
“好,傲王爷,这个交易傅雷与你做定了,你说吧!想要傅雷做些什么。”笑声停顿,傅雷淡然的望向殇君。
“我要你拿下中尉之职,我想凭着你的武艺,这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殇君淡淡一笑,说出心中所想。
“傲王爷,你以为中尉之职是我想拿下就能拿下的?”傅雷嘲讽的看向殇君,若是那么简单,他何苦呆在这军营之中,他早就拿下那狗皇帝的人头了。
“若是你自己,当然很难了,若是有我举荐,那么一切就容易多了,在过三个月,便是武状元的会考,你应该知道如何把握机会。”殇君红唇轻扬,淡淡的说道。
“我明白了,只是,希望傲王爷到时候不要忘记你的承若。”傅雷黑眸中闪过决绝之色,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只是,十五年了,他等不下去了,现在机会就在他的眼前,他只能牢牢的抓住,若是错过,只怕此生报仇无望了。
“自然。”殇君轻声一笑,素手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扶椅,只是那似若含笑的凤眸却是那般冷清,仿若那离群孤雁一般,寂寥。
在傅雷离去后,风语与风言挑帘而入。
最先沉不住的风语扬声问道:“君少,您打的是什么主意?”
殇君淡淡一笑,半眯的凤眸轻扬:“你认为我打的什么主意?”
“您……您不是想让傅雷打入军营吗?”风语疑惑的看着殇君,不肯定的说道。
殇君听后,却是勾唇一笑,漫不经心的摇摇头:“这军营我们是插不了手了,即使傅雷做到了副将,也没有多大用处,军权永远不会由他掌管,而且,即使有那么一天,我也等不了的。”话音一顿,殇君幽深的眼眸好似遥望着远方,竟让风言与风语生出一种莫名的悲伤之意。
星眸回转,殇君轻抿着薄唇:“三个月啊!在过三个月我便能知道我这一步棋是否走对了,中尉之职,我们必须拿下,通知南宫玉,备好人选,若是傅雷不成,也好有备胎。”
“中尉之职?您……你居然要让傅雷夺下中尉之职,若是他起了歹心,您怎么办?”要知道中尉可是负责京城治安的,一旦傅雷心生叛逆,那么一切终成空啊!
“起了歹心?”殇君哼笑一声,若是没有把握,他岂会走这一步棋,他已经棋错一着了,不能在错了,傅雷这颗棋子他是一定会牢牢握住的,必要之时,只要让他见到王慕白,那么他便绝对不会掏出自己的手心,殇君有这个自信,或者说,是对傅成天的后代有这个信心,一代忠将之后,是绝对不会背弃他的主子的。
“你们无需担心,我心中自有定数。”殇君薄唇微扬,黑眸闪过嗜血之色,是那血红的背后却深藏着一抹旁人看不懂的悲哀之情。
半月后,京城传来了圣旨,青国使者携带青国太子已到傲国,傲文接受了青国的降书,并留下青国太子,为质子。
这场边界的动乱,在姚子成的带领下,只用了二场战役便获得了胜利,在回京当日,无数的子民簇拥在街旁道,庆贺姚子成的回归,仰望着战神的风采。
殇君一身大红衣袍,束袖,紧腰,一头墨发则用白玉簪挽起,端是风流儒雅。
看着京城的繁华,殇君心中似喜似悲,喜的是终于回京了,悲的是自己的终究算错了一切,只希望京中一切部署依然如常,若然,就是自己有着乾坤之法,一切也只是无用。
三军停留城外,姚子成率领了有功之将入宫谢恩。
殇君与傲悟已经先行入宫,并肩站在朝堂之上。
傲文喜形于色的看着平安归来的二个孩子,大手一挥:“朕的殇君回来了,傲悟也是好样的,不愧是我傲文的儿子。”
“父皇赞誉,傲悟愧不敢当。”傲悟微微一笑,恭敬的回道。
“哈哈,许久不见,傲悟倒是长了学问,居然跟朕绕起文来。”傲文朗声大笑。
“父皇,老二是长大了。”太子傲城上前一步,激动的看着傲悟,一直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当目光对上含着浅笑的殇君时,却是一愣,以往的殇君总是锦袍华服,今日的他却是简单的一席红衣,利落极了,给人感觉也不再是那绝艳高傲的少年,反而清艳华贵。
“殇君,你也长大了。”傲城感慨的看着殇君,轻叹一声,自知道殇君受了伤的那一刻,他心中甚至产生一种情绪,希望他就这么去了,那样一个如仙似妖的少年,不适合在停留世间,若是他去了,那么自己的心也会恢复以往的平静。
殇君浅浅一笑,华丽的眼眸里透过几分炫目的光彩:“太子哥哥,殇君本来就是大人,只有你一直把殇君当成孩子。”
那流光溢彩的星光晃了傲城的眼,半响后,他低声一笑:“是啊!你已经是大人了,马上就要举行成人礼了,只有我还把你当成孩子。”只有我啊!这样的你怎么会是孩子呢!我要自欺欺人到何时呢!
“父皇,殇君不在京城这几日,母妃你可有照顾好?”殇君嘟着红唇,娇声跟着傲文撒娇,也只有他敢如此与傲悟随意的撒娇耍赖。
傲文轻笑一声,宠溺的看着殇君,沉声道:“刚刚还说你成了大人,现在又跟个孩子似的,你母妃怎么会好,日日牵挂着你,尤其是知道你受伤后,可是心急不已,病了好几场,你说说,该怎么惩罚你?”
殇君听后扬起甜美的笑容,红唇轻扬,调皮的说道:“父皇,你若是惩罚了殇君,只怕母妃不依,又要病上好几场呢!”
“呵呵,你个小东西,朕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你先去看看你母妃去吧!她一直惦记着你呢!”傲文朗声一笑,挥手说道,不在意此举是否符合规矩。
殇君现在自然是巴不得赶紧离去,当下点点头,对着傲文行了个礼,便从大殿之中的侧门离去,直奔‘艳宫’。
而殿内的大臣皆是无奈的摇摇头,已经习惯了傲文对待艳妃母子的不同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