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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回忆流逝在记忆的深处,从他记事的那一天起,他的童年里没有可以让他仰望的父亲,只有对他很严厉但是却又终日以泪洗面的母亲。更没有正院母亲让他称之为大哥的一般快乐,他的童年没有欢声笑语——

因为母亲告诉他,他的出生是不幸的,所以他不该又快乐,而是要努力的历练自己,带到时机成熟,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偶尔母亲的笑颜,也往往是回忆起了那个她从未谋面的父亲,看着母亲本就虚弱的身体一天天的消瘦,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谨记母亲的教诲,完成母亲一生的心愿。

还仍然记得母亲临终前苍白虚弱的笑颜,她告诉他,不要哭,要坚强,要微笑。无论心里有多少的痛苦,都不能表现在脸上。温润和谦和的笑容是武装一个人巨大的武器,也像是一杯毒酒,让人心甘情愿的饮下——

虽然正院的父母亲对他如亲生一般无二,虽然他有时也羡慕那个刚出生小妹妹的快乐,但是,内心的深处更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在深深的提醒着他,他来到这个世上,是为了报仇,是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

所以,他比同龄的孩子更早熟,也更懂得生活的艰辛和磨难。

如果没有遇见她,或许一切都会照着母亲规划好的道路一直走下去吧,磨难之中有艰险,然后是平平淡淡,没有爱情的风花雪月……

还记得那次游学归来,他在花园里等待他的妹妹林黛玉,夕阳中柔和的光线铺撒整个世界,美丽自然。在外的日子风刀霜剑,没有一刻的平静,这会儿难得的宁静竟让他有些痴迷和沉醉——

远远的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如落英般飘来,清雅,脱俗,飘逸,灵动——

岁月流逝,在不知觉中,那个不留人注意,总是小孩儿心性的妹妹竟然是女大十八变了。风中自有一股香甜的花香,令人沉醉,忽然,他似乎看见美丽的女子冲她微微一笑。

走进了,只见她只是静静的观察他——

而他,也在观察他——

似乎,这许久的时间不见,他的黛玉妹妹有一些说不出来的变化,这种变化,植入骨髓,是一种气质上的超越和脱俗,只是仰望月夜的每件紧锁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他不知道忧伤所谓何,但是,就是在那一刹那,他似乎预感到他的生命中将会出现不可逆转的变化,从此不会再顺着他的意思走下去。

雪白的翠烟衫,散花水雾梅花曳地长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些许时日不见,黛玉出落的更加脱俗出尘。

太多的惊叹,太多的不解,太多的怜惜,最终只是化作一丝淡淡的温润笑意——

微微一笑,他迎上前去,一手揽上她的肩头。

感觉到怀中之人的不自在,他愈加紧紧的把她圈在怀里,不让他逃脱。好想就这样一生一世,平生不动情不懂情,殊不知‘情’来的时候,这样的一发不可收拾,在这一刻,他只想紧抱怀中之人,到永远——

怀中柔软馨香的人儿终于停止了挣扎,只是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悄悄的打量他。

岁月在这一刻,静好——

“二哥终于回来了,我可是大半年已经没有见到二哥你的尊容了!”黛玉声音若清晨黄莺,婉转动听。

“是啊,回来了,玉丫头十五岁生日,做哥哥的哪能不回?我可是赶了大半个月的路,务必要在你生日前回来呢,还差两天你生日,总算是赶到了……”一阵惊喜从心里升起,原来,他的黛玉妹妹真的好了。

只有在这个家里的时候,他的全身心才是全部放松的,不由得心情大好,他开口戏谑他美丽的不可方物的黛玉妹妹,“小妹,半载未见,出落的逾发娇俏了!听说玉丫头日夜盼我早归呢,这不,刚回府就来妹妹的紫薇阁。”说着,手指已经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感受如丝般细腻触感。

不知道他的妹妹黛玉是出于何种考虑,竟然把的手打掉,她似乎很不习惯和他这样亲密的接触。收起脸上泄露的点滴失落,再次抬头,他仍然是温润如玉。

恍惚间好像听到她找自己要礼物——

于是他说道:“礼物嘛,当然有了,只是没带在身上,晚上来飘云阁,哥哥再给你。”满意的看着小丫头一脸的不解,他心情大悦的离开。

只是好贪恋,她身上的那一抹淡雅清香和那种从未有过的心安……

他送她礼物后,然后开玩笑的让她还礼,看着小丫头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他正准备说“给你开玩笑的”,却没有想到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温暖柔软清香的怀抱将他紧紧抱住。

那一刻,一贯镇定自若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换成了他不知所措。

佛曰,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那么,他与黛玉的缘分,是不是前世的无数生死轮回,只是为了等待今生与她相遇,有她这样温暖的拥抱。

几许的时间过去,黛玉抱起礼物,人已经匆匆的向外走去,

“二哥早些休息,妹妹这就告辞离开!”她特有的若软声音飘散在空气总——

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这个不经意的拥抱,却是成了他一生一世,心头再也挥之不去的温暖所在。纵然风云变幻,几经沉浮,沧海桑田,都不曾褪去半分的颜色……

望着她远去的身影,一颗原本该冰冷的心,此刻却变得极其温暖——

窗外夜色如墨,竹,无风而动——

是他的暗卫来了,刚刚放松的身心瞬间又变紧绷,苦笑一下,收起刚刚遗留的柔情,他的声音变得冰冷无比。

“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是黛玉十五岁的生日,林府上下忙碌,若是以前,他小时候,每每逢上一家人热热闹闹的为她过生日,他的心里多少有一些辛酸和羡慕,因为他从来没有享受过那种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更没有享受过什么天伦之乐。就是他那个高高在上的紫竹国皇帝父亲,现在对他很好,也不过是喜欢他的才华,为他将来的国家找一个合格的皇储而已。

可是现在,他却是真心的希望他的黛玉可以快乐,雅全身心的投入到一家人忙忙碌碌的准备过程当中。

从开始到结束,他都是静静的微笑着看着父亲带着黛玉祝酒和与各位参加宴席的亲朋好友寒暄——

有了他心情愉悦的参与,本来感觉这一次的宴会时前所未有的快乐的,可是,偏偏再最后的关头出了问题。寒梅国的皇帝定然是看中了林家的财产,竟然明目张胆让林家最宠爱的女儿进宫,明着是陪伺,暗里则是不折不扣的人质。

怒由心生,林家虽然不是他的亲生父母,可是这里是他在世上唯一留恋和感到温暖的所在,有爱她的林家夫妇,更有忠厚善良大哥,还有美丽清雅的妹妹……

竟然想到侵占林家的财产,若是林家若有什么不好,他林之云定然让寒梅皇室付出惨痛代价——

那日晚上,他与父亲大哥一起商量对策,正待三人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黛玉及时出现……

“玉儿,你怎么过来了,不好好歇着!”他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把站在微寒风中的黛玉拉入自己的怀抱之中。

“爹爹,此事因黛玉而起,我不能自私的让爹爹和哥哥们在这里头疼忧心,我也想帮忙想想办法!”她正色说道。这样认真的黛玉,让他动容,也更让他感动,这样一家和睦温暖的家庭,多好!

“真是傻孩子,什么因你而起,恐怕皇上早已经注意到咱们林家了,这道圣旨,再所难免。不过是借了你生辰的机会罢了。”爹爹疲惫一笑,长叹一口气说道。

“我不管爹爹怎么说,但是玉儿一定要帮爹爹分忧,帮咱们林家分忧。”她离开自己的怀抱走向林若海,挽起他的胳膊,不无动情的说道。

在这一刻,他才知道,他的妹妹,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称得上是上乘,竟然还有运筹帷幄的好头脑。

在不知觉中,看向她的眼神之中,更多了一许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情绪和柔情。

他的黛玉,给了他太多的惊喜,太多的惊叹,也有太多的无法忘怀。

“爹爹,两位哥哥,咱们林家历来与朝廷交往甚少,今日却忽然封爹爹为侯爷,实在令人不解的紧。酒窝这些日子知道的,寒梅国表面平静,但是当今皇上无道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如今不但有国内百姓怨声载道,恐怕也有其他三国的觊觎,自古以来,四国鼎力,力量不相上下,一旦一国稍弱,其它三国只怕会趁虚而入了。”柔和的灯光下,黛玉侃侃而谈,分析的如此透彻,让他惊叹,若不是多年以来修炼到家的掩饰技巧,恐怕他这会儿绝对不能维持温和的笑容,而是开口毫不吝啬的夸奖她。

什么见鬼的‘女子无才便是德’,他的黛玉如此美好,就算是这世上有太多阻碍她快乐自由的因素,如果是为了她,他愿意一一排除,得罪天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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