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培培能感觉到身后炙热的目光,在炎炎阳光下燃烧起一把心火,心火由外烧到内。不止燃烧了莫少风的心,也让她从内心散发出热量,随即便成了点点汗滴,啪嗒啪嗒地直往地上落。
“姐姐,你好厉害哦!”整理完需要带走的东西,小云命人先送了过去,她则站在门边上偷偷地注视着里屋,把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帘。看着主子从屋里出来,她急忙迎了上去,一脸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
“小云,你的速度真快,我的宝贝都没拿下吧?”看到小云,吉培培将刚才文啾啾的味道全然卸下,换上大大咧咧的嘴脸,一屁股坐在了院子里的大石块上,还非常不雅地将长裙撩到腿上,让长裙下面的肌肤也能透透气。
“我的天!姐姐,那小子还没走,如果出来看到你这般模样,那……”小云看着主子的举动,慌忙将裙子给拉了下来,伸长脖子往里面看去。
吉培培抹着额头的汗水,感觉到脸上的粉和胭脂都快糊成面了。做演员还真不是盖的,什么样的情况都会发生,真是憋死她了。不过还好,这样的付出收获可是大大的有,相信很快这小子就会再次送上门来重重地往芳菲阁里砸。想到沉甸甸的银子,她的眼睛里都冒出金花。忽然眉头一皱,跳下大石头,还真是担心那被迷了心窍的男人激动地追出来,拉着小云的手小跑地出了芳菲阁的大门。
琼楼玉宇水中映,
佳人梦中影朦胧;
红鸾蝶帐伊人靠,
含笑醒来一场空。
什么叫望眼欲穿?什么叫魂不守舍?什么叫不到黄河心不死?莫少风就是这般,一根脑筋通到底,不得到手不罢休。上次输给了旗鼓相当的司徒仁,他已经是心有不甘,如果这次输入市井小民,他这堂堂相爷公子的面子该往哪里搁?无论这次城墙有多高,他也要打造一把金斧头誓死将墙角挖倒,夺得美人归。
俗话说:好事都等着有备人士成就。既然那姑娘如此特别,要获得芳心一定要与追求其他姑娘方式有所不同。可是平日都是那些姑娘们死皮赖脸地往他身上贴,这可真是难道某人了。
“莫古……莫古。”他对着空无他人的大厅大吼起来。
莫古忙得头晕脑涨,要不是一旁的下人来叫,他怎么能听到远隔几间厢房的声音。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急忙小跑而来。看着面无表情的主子,他无奈地摇头叹息起来。
莫少风看着莫古的举动,有些不快地皱起了眉头,小小地咀了口酒,闭上眼睛往后背椅靠去,他从怀里掏出一条香气飘飘的丝巾在鼻子上闻了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是那天吉培培离开时,不小心洒落在地上的丝巾,上面占满了她的味道。
“少爷,您……”莫古话到了嘴边,害怕主子发镖不得不咽了下去。
“有话就说,别像个婆娘一般婆婆妈妈。”莫少风沉迷着香气带来的幻觉,眼睛里全都是她转身的深刻轮廓。
“莫古跟在少爷身边多年,从未见过少爷为谁这般魂不守舍。如果少爷能找到中意的女子,做下人的也为您高兴。可这培培姑娘可是风尘女子,如若让相爷知道,恐怕会……”莫古担心少爷会像别人一样,为了个烟花女子身败名裂,更担心相爷得知此事会大怒伤身,到时候把相府弄得鸡飞狗跳,那时候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哈哈哈!哈哈哈!
莫少风忽然睁开双眼狂笑起来,世人就是被这样的愚昧所掩盖了内心,往往因为身份的悬殊,放弃了赤手可得的幸福,最后只能抱怨终生。他才不要做这样的男人,永远活在等待中,让缘份擦身而过。
“少爷,少爷……”
老天!又走神了,不过短短时日,他可怜的少爷怎会中毒这么深?莫古又心急,又苦恼,激动地舞动着双手大声地呼唤着。
“别喊了,我又不是聋子。让人回去禀告王爷,少爷我要在此修身养性一些时日,如若有事让人来报便可。如若谁将此事传出,小心脑袋搬家。”莫少风喝上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道。
他就是担心爹爹不会接受培培的出身,虽然也知道娘亲有过青楼的遭遇,可娘亲的出身并不低下,只是中了恶人的圈套才会有此沦落,而且在青楼的时日也不算多,况且现在的老爹早被世俗洗脑,眼里只有门当户对。
“是……!少爷……莫古就算知道您生气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莫古抱着挨揍的危险,硬着头皮上前一跪,拽着主子的裤脚真诚地劝说道:“少爷,名门闺秀大把,何必弃好求次呢?少爷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好。”
莫少风听完,冷冷哼哼了几声。拿着酒壶起身,摇晃着身子走到窗边。天空明月高照,星星满天,微风吹拂着院中的树叶,与池塘中清唱的蛙声奏出一曲动人的旋律。
曾经他是多么地藐视那些喜色贪杯之人,鄙视那些沉迷酒色之醉。如今,他却开始贪图这半梦半醒间的美丽,因为一个女子而忘然沉沦。
“少爷,少爷……您就听在下一句吧?”莫古紧追上前,继续述说大道理。
“莫古,你是否喜欢过一个姑娘?”莫少风放下主子的架子,转身微笑着看着莫古。
莫古茫然地摇了摇头,他不过是个小厮,哪有资格去得到姑娘的芳心?主子不是明摆着再说笑吗?
“所以你不懂这种感觉,莫古,你一定要帮我。这次少爷我绝对不能输给一个平民,否则脸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搁。”莫少风激动地把手放在了莫古的肩膀上,目光里写满了坚定与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