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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沃尔玛的危机策略(1)

挫折未必都是坏事。那也许是上天给你一个认清自己缺点的机会,然后它会重新安排让你继续发展的机遇,机遇就在你身边,就看你能不能眼明手快把它抓住了。

不向龙卷风低头…市场上的成败得失是最自然的,每个人都面临着风险,当整个经济的变动潮流袭卷而来的时候,人们的反应是不同的,如何应对,也就决定了他们最终的成败,淘汰就这样发生了。

在山姆的经历中,你会看到这样一段叙述,这是一段非常有价值的历程。“在这场不动产的经营中,我当然仍在努力经营杂货店,而在1957年5月20日之前,一切进展得相当顺利。我永远不会忘记5月20日这一天。巴德从凡尔赛打电话给我,说一场龙卷风袭击了我们在拉斯金的商店。

我说,“噢,它应该只是震坏了几块玻璃吧。但是后来我开始担心起来,我向那里的任何地方都打不通电话,所以我决定前往堪萨斯城亲自去看个明白。大约在凌晨2时我赶到那里,看到整个购物中心实际上已夷为平地。我们店中没有人受到严重伤害,但是商店已被破坏殆尽。尽管商品和货架都保了险,但对巴德和我来说这仍然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这是我们最好的商店,这家店曾令我们为之兴奋不已。它像昙花一现,仅存片刻就消失了。后来,我们重建了商店,使它恢复了原状。”

遗憾和痛苦之后,山姆立即投入了重建商店的工作。同时,又在继续向各地拓展业务。他来回奔波于各个分店,每天平均驾车8个一10个小时。而所经过的大多数路段都是山路,弯弯曲曲,陡峭危险,路旁甚至没有栏杆。山姆的小车在山路上慢慢爬行,经常还要弯过村庄、红灯,避开雾罩、迷失的家畜、抛锚的卡车,下雨时还会在泥泞中打滑……这样的旅程令山姆感到苦不堪言。生意网变得越来越庞大,继续驱车翻山越岭去管理各个分店变得越来越不方便。

那么,有什么别的法子来解决这个问题呢?

一天晚上,当山姆驾车行驶在第62号公路上时,听见头顶有嗡嗡的发动机声。他抬头抑望,只见空中有一架小飞机,那银灰色羽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忽然灵机一动,有了一个大胆的主意……

山姆经过了解,得知当地的一些农民二战期间在空军服役过,所以他们自己在战后买了那些弃置不用的小飞机。山姆立即找了一位,租了那个人的飞机将他从其中的一个分店送往另一个分店。他发现,乘飞机可以将旅行的时间缩短到原来开车时的将近1/8。这就意味着,他又可以挤出大量的时间,不但可以在已有的商业网中来去自如,甚至还完全可能把一这网络继续扩大几倍。

山姆兴奋不已——他终于找到了问题的答案!后来的事实证明,如果没有发现这张“魔毯”,他的庞大的沃尔玛连锁王国根本无法诞生。

可是山姆意识到飞机和飞行员都应该只属于本公司的,于是他想到,弟弟巴德曾是太平洋战争中的一名飞行员,山姆给他打了个电话,约他在堪萨斯城会面,然后一块儿去看看他选中的一架飞机。并告诉他要向他学习开飞机。

巴德听说此言,大惊失色,认为一个中年人去学开飞机简直就是开玩笑。况且,在他看来,山姆的驾车技术就已经够糟糕的了,更别提去驾驶飞机了。因此,他没有答应哥哥的要求,出于对哥哥安全的考虑他甚至在电话里力劝山姆“千万别把自己毁掉”。

可山姆从来都是很有主见的——只要是他决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巴德也知道这一点,因此他认为山姆一定自己去堪萨斯城把那架飞机给买下来了。可出乎意料,山姆后来打电话告诉他,他没有买那架飞机。咦?这就奇怪了。

但谜底很快就被揭开了——山姆的确没有买堪萨斯城那架飞机,因为他在俄克拉荷马城又发现了一架旧飞机,还能飞,而要价却只是1800美元——于是,他买下了这架便宜的飞机。

谁也不会相信他在选购飞机这样的东西时还会“抠门”,可他的确是这样做的。当巴德第一次在本顿威尔机场看见这架飞机时,这位老飞行员不知所措。因为他不知该不该真的把它叫做“飞机”——任何人在面对着这样一台在启动时总是时停时动的洗衣机式的发动机时,恐怕都会充满担心和怀疑。

可尽管巴德对这架飞机的安全性能持怀疑态度,山姆还是开始了他的航空生涯。他驾着这架双座小飞机以每小时100英里的速度飞行,从一家商店直线飞往另一家商店,再也不必在崎岖的山路上来回颠簸了。

靠着改进了交通工具,节省下来的大量时间,山姆的工作效率大大提高了,他又有了更多的计划和新点子。

于是,山姆接二连三地开设了一系列新店,其中既包括许多本·富兰克林特许店,也有好几家相互独立的沃尔玛廉价商店。这些商店就像一颗颗珍珠分散在阿肯色州的小石城、斯普林代尔、赛洛姆斯林斯以及堪萨斯州的尼欧德沙和科菲维尔。山姆用飞行航线把它们连接到了一起。

被扫地出门的痛苦……

当市场的进入者接近饱和时,竞争的空前激烈会使每个商家都面临着被排挤出这个行业的危险,如何在这场游戏中胜出呢?

密苏里大学农村社会学教授雷克斯·坎贝尔这样评论道:“沃尔玛公司所到之处,总有些东西要被淘汰。”

一方面说明,沃尔玛公司以其本身的固有优势,吸引了越来越多的顾客,赢得了越来越多的市场,每到一处,所向披靡。

另一方面也揭示了竞争的残酷,由于沃尔玛公司的低价政策和优质服务,使同业与之竞争的许多中小零售商业恍如霜打、一蹶不振,甚至“关门大吉”,结果,每到一处,沃尔玛好比劲敌入侵,受到同业人士的强烈抵制。

爱荷华州立大学经济学教授肯尼斯·史东博士曾在1988年9月做过一项专门调查,目的是想证明沃尔玛“侵占”县城是为了挤掉小商小贩,并且全面破坏了俄亥俄大街的传统面貌和特色。

沃尔玛公司当然不承认这种偏见,于是也展开针锋相对的“辩论”。

沃尔玛是在1982年进入爱荷华州的,当时实力雄厚的沃尔玛公司已拥有550家分店,并已在全美的13个州开展和建立了零售业务。

1988年时,沃尔玛已经在爱荷华州设立了19家商店,而且还准备继续扩大业务规模。沃尔玛公司在西部地区扩展时就已经引起争论,在科罗拉多州受到抵制,在亚利桑那州也情况不妙,开设新店的努力付之东流。

在俄克拉荷马州议会上遇到麻烦的山姆,赶紧给公司股东、顾客、政府官员以及新闻界发出一封封申辩函件,但收效甚微。

坎贝尔博士还调查了爱荷华州一个有6100人的小镇,它离杜布克西面有60英里远,名叫独立镇。

坎贝尔教授也没想到,自己的调查报告竟然是“火上浇油”,或者是说“伤口上加盐”。

坎贝尔无奈地说:“我本来想把调查得出的事实公之于众,以便让那些生意人了解些变化,从而积极改革,努力适应环境。我甚至直接对那些零售商说,你们需要改善和顾客的关系,调整价格,提供优质服务,等等。但效果适得其反,根本无法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都听得口打呵欠,心不在焉。

后来,坎贝尔不得不明说,这些实际上就是沃尔玛的成功之道,人们这才恍然大悟。

1989年3月的报纸也推波助澜地说:“爱荷华州小镇上的当地商人,很少能和占地5万平方英尺的沃尔玛竞争,仅仅沃尔玛那独特而巨大的杂货柜就令乡村零售店相形见绌了。”

报纸上还说,没有多少人能与沃尔玛公司的价位竞争,因其定价通常比当地店主的进货价还要便宜。结果,整个商业区变得空空荡荡,中小规模的竞争对手都被淘汰了,所剩无几的也都没有了称雄实力。

弗兰克·布里默市长知道沃尔玛的扩展情况后,就对纽约时报说,沃尔玛商店建在这里甚至是建在附近的城镇,都将对当地商店构成威助。

1989年4月2日的纽约时报也评论道:沃尔玛招来数百个小镇和上千个零售商的仇视。当商会会员们为沃尔玛提供的就业机会和微纳税款欢呼时,当地的零售商都担心没几个人能与这实力强劲的对手竞争。

所罗门兄弟公司零售分析家杰克·赛博德表示,沃尔玛吞没了所有主要大街的零售市场,搬进城的第一年,销售额就过千万美元,要知道,这些钱都是从小商人的现金出纳机那里截流过来的。

山姆其实并不在意人们的评价甚至攻击、诽谤,他的主要精力只愿意放在零售业的不断壮大上。

尽管山姆很少在会产生争论的场合露面,但20世纪80年代末期的争论中,显然有不少人怀有敌意。山姆仍旧没有介意,是非由人去说。但是,如果事关公司的发展,他会据理力争,而关于个人的形象,他却看得很开。

几乎与此同时,山姆因“购买美国货”的举动引起了人们的兴趣,又一下子成为美国的英雄,被全国所关注。

1989年,当时还是州长的克林顿总统打电话给山姆,问他能否为布林克利一位财政困难的服装制造商法里斯,巴勒提供帮助。

巴勒的工厂有90个员工,过去一直通过彭尼和西尔斯公司为萨·霍森生产法兰绒衬衣,后来后者将订单又转交给中国厂商,失去了客户源的巴勒担心工厂会因此倒闭。

山姆决定帮忙。

像大部分商人一样,沃尔玛的衬衫几乎也是全部从海外进口。但这次,山姆决定“购买美国货”,并向法里斯·巴勒发出订货单,进一步表示如果双方能在价格上达成协议,就可以马上成交。

但是,那个可怜的供货商,又出了一个小小的问题。经济上有困难,并且找不到美国生产的法兰绒来作原料。山姆又主动叫来纺织品制造商到本顿威尔商量此事,结果也没谈妥。

山姆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他和巴勒商量以后,决定做一些让步,从国外进口原料,但他要求其他所有的程序都在阿肯色州完成。山姆甚至还愿意提出保证持续发出订单,帮助制定进货和供货计划,同时,提高运费支付额。

山姆很快与巴勒签了一份订购24万件法兰绒衬衫的合同书,价值61.2万美元。巴勒的工厂也额外雇请了3100多名员工,以保证制衣能在6个月的时间里不停地运转,以按时保质地完成订单上的所有订货量。

克林顿州长事后说:“我认为这是爱国主义的运动,据我所知,沃尔玛公司已经做了巨大的努力,在我们国家没有一个同等规模的公司能和它相比。”事实上这样评价对山姆大有好处。

山姆还趁热打铁。发表公开信,邀请全美3000多家制造厂和零售商来参加他的“购买美国货”计划,以帮助挽救国内就业市场,降低行业的失业率,减少贸易逆差。他在信上说,1981年一1983年期间,由于进口上升——两年内共上升了78%,160多万美国工人先后失去了工作。因此他呼吁,必须尽快采取措施,让这些人重返工厂,不要只顾追求眼前的利益,必须主动承担义务,尽一切可能多多益善地购买美国生产的产品。

山姆以身作则说到做到。过去,沃尔玛公司多半从我国香港、台湾和国外其他贸易中心购货,发出公开信后,公司开始主动寻找美国本土能够提供货源的厂商。

但沃尔玛的对手却没有积极响应这一号召。凯马特公司公关部经理罗伯特·史蒂文森表示,如果能在国内进货,他们当然愿意,但他们仍将为顾客寻找最好的供货商,而不会过多在意其国别。

塔吉特公司也反应冷淡,只强调自己追求自由经营,努力为顾客提供最好的服务并不重视这方面。

但是,华尔街的分析家则很欣赏山姆的做法。

摩根·斯坦利公司的零售业分析家瓦尔特·洛布也说,山姆到处宣传,试图让所有销售商家,认为没有必要从远东购买任何东西了,这恐怕是掀起了美国零售商人强烈要求购买国货的潮流的开端。

经济顾问加里·西林也认为,山姆是在重复亨利·福特的做法。福特就曾经说过,如果你不给工人足够的工资,他们就买不起福特汽车,而山姆也有类似的观点说,如果你不买美国工厂的产品,他们就买不起你的生产的商品。真是异曲同工。

也有人攻击山姆在搞公关,施骗局吸引民众的注意。

1986年3月,山姆在小石城的大型会议中心,举办了一次“现身说法”的展销会。

当时,山姆脚上穿着阿肯色州温纳生产的鞋子,这是一种由沃尔玛销售的价值29.84美元的鞋子。山姆就穿着它和一群记者、商人、来到沃尔玛一家商店里。

山姆在会上拿起一件佛罗里达小伴侣公司生产的儿童衬衫,对大家说:“他们说我们美国不能生产这东西,但是沃尔玛商店里很快就会有,每件售价只有2美元—5美元”。

接着,他又在离克林顿座位几英Ⅱ尺的地方,将价值4.93美元的金属线制椅子扛到肩上,然后又放下,对大家说,这种椅子比去年沃尔玛公司销售的6.99美元的外国货还要高级,今年沃尔玛公司要找椅子制造商来生产这种质优价廉的商品,并做300万美元的生意,以后还要做下去。

足足90分钟的现身说法,引来群情激昂,山姆趁机对记者说,在前12个月里,沃尔玛“购买国货”的号召使4538人获得重新就业的机会;而沃尔玛公司为了使这项计划成功,在一定程度上也削减了本身的盈利。结果,现在沃尔玛公司从海外只购进5%的商品,另外还有25%的商品,是海外的美国公司生产的。他表示,下一个目标就是鼓励这些公司把一部分就业机会带回国内。

有趣的是,在当时不少美国大公司正在要求国会减少贸易障碍,允许更多的外国货进入美国市场,山姆的倡导计划恰恰与之针锋相对,因此受到美国中部较落后地区的热烈欢迎。这一举动实际在舆论上大大地帮助了山姆,山姆一下子也从“受小镇商贩排挤”的指责阴影中走了出来,并赢得更多人的尊重和赞赏,沃尔玛公司的形象也慢慢走出低潮,企业形象变得愈来愈高大了。

周六夜的屠杀……

山姆在经营沃尔玛的过程,最痛苦的经历之一就是面对那次被称为“周六夜的屠杀”的公司分裂事件。这缘于山姆的退位,新继承人的继位引起了派系之争,一派以费罗德为核心,另一派以罗恩为核心。

在沃尔玛开始大规模扩展商店时,费罗德在公司的组织方面做出了重大贡献,而当时山姆只感觉到罗恩对公司的至关重要性,因为考虑到公司所需的技术和复杂的系统,反而忽略了费罗德。罗恩是一个有才华抱负的人。他明确表示,他的目标是管理一家公司,最好是沃尔玛,对此山姆深感敬佩。有一天罗恩对山姆说,如果有一天他不能管理公司,他会辞职,去另一家公司。为此山姆斟酌了数日,他觉得公司真的不能失去罗恩。于是山姆说服了自己退居二线,放松一下自己,让罗恩当董事长和总裁,而他会继续视察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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