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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突遇妖怪

次日,两人早早告别父母,王氏夫妇虽是豁达之人,但与儿子相聚不过一月,又要分别,是以倍感不舍。

子林和紫雨一路下得山来,但见群山起伏,延绵不绝。王家村早已隐藏在群山之中。紫雨自小生活在山里,平时及难得出山,是以兴致极为高昂,但她毕竟是女孩子家,虽然从小便走惯山路,但体力终究有限,这番长途跋涉下来,也觉劳累。她望着前面奔走如飞的子林,嗔道:“子林,我走不动了!”

子林回头歉意笑笑,说道:“那我们歇歇吧。”两人在路边找了一块山石坐下,这时山中雾气缭绕,给人一种似虚似幻的感觉。子林凝神看了一会,说道:“此地灵气环绕,只可惜地势太低,无法留住灵气。要不然,这里倒是一个修炼的好地方。”紫雨笑笑道:“子林,我看电视上那些修仙之人,都能腾云驾雾。现在我们走得这么累,你能不能带我飞下去。”子林苦笑一下,说道:“那些能腾云驾雾之人,修为极高。以我现在的功力,根本就办不到。”紫雨拍拍手,笑着站起来,说道:“好了,总有一天,你比他们都厉害。我们走吧。”

两人一路说笑,不觉已走出山区,紫雨望着前方,有些发愁道:“子林,我们要到哪去?”子林边走边答道:“我们玄心宗讲究修炼心性,只要心中向道,天下皆是修炼之所。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但求随遇而安。”紫雨道:“那好,为妻肚子饿了,我们先解决温饱吧。”子林微微一笑,领着她走进一路边小店。

这是一家临街的小饭店,铺面挺干净,只是有些冷清。店角坐着两人在吃饭,听见有人进来,两人都不约而同抬头一望。子林见二人都不过四十岁光景,面相挺和善,但面对着那人一副病恹恹的模样,隐隐泛着青气,另一人面色惨白,毫无血色。那二人见子林两人进来,都出现惊慌的神色,但那白面汉子盯着子林看了一会,惊慌的神色慢慢消退,苍白的脸色竟出现一丝红晕。

子林被盯得浑身发毛,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但又无从知道这不安从哪里来的。他们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紫雨凑头过来道:“子林,我觉得那两人好凶。”子林点点头,悄声道:“我们吃完就赶快走。”

过了不一会,子林见那两人站起来。直往自己走来,子林左手在桌下悄悄捏了个法诀,心里也没有底。只见那二人并没看子林二人,径直走了过去,子林暗中吁了口气,暗道自己太过小心。

待走出饭店,紫雨拉了一下子林衣角,低声道:“那两个人还在。”子林回过头去,见那二人远远站在一棵树下,正往自己这处张望,他的心不由又拉紧了,心道:师傅说江湖多险恶,看来果然不假,只是我这样一个无名无辈之人,却又有什么让他们这样紧盯着我了?”

子林拉着紫雨手,说道:“我们快点走吧。”紫雨右手被子林握着,直感觉一股暖流传了过来,让自己的全身都暖和起来,她不由轻轻挣了一下。子林诧异地回头问道:“怎么了?”看到紫雨看着自己的手,蓦然想到了什么,他急忙松开手,说道:“对不起,我一时没注意。”紫雨微红着脸,说道:“走吧。”

两人默默走着,不觉又走回了山区,子林这才醒悟过来,叫道:“哎,怎么又倒回来了?”紫雨扑哧一笑,说道:“谁让你一路都低着头来着。”子林反驳道:“那你还不是一样,要不怎么不提醒我。”紫雨刚想要说话,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满面绯红,头也垂了下去。子林看她明艳不可方物,一时竟看得有些呆了。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破鸭似的声音传过来:“小子,看来今天是你的霉运。”子林抬头一看,不远处正站着那青面汉子,正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他又回头一看,见那白面汉子正缓缓走过来。他心里叫了一声苦,暗骂自己大意,竟自己走进别人的套里。他将紫雨往身旁拉一拉,问道:“我都不认识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那青面汉子咧嘴一笑,子林直感觉一股冷气扑面而来,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那青面汉子说道:“凭你的修为,真是辱没了困魔咒。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你还是乖乖将困魔咒交出来。”

子林心道:原来他们是看中了困魔咒,这是师门至宝,我就算拼了性命,也不能使困魔咒落入贼人之手。又想:这二人绝非善于之辈,品行不端,紫雨一个女孩子,处境更是危险。可是我法力低微,如何能全身而退。他心中转过万千念头,却苦无良策。一时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怎么办才好。

那青面汉子见子林面无表情,一时倒有些心虚,心想:莫非我看走眼了,这小子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可是从他的气息判断,他身上并没有法力波动啊。但他现在如此气定神闲,我这么贸然上去,岂不是自寻死路?青面汉子心里踌躇不定,也愣在那里,对面白面汉子见同伴不动手,也不敢乱动。一时几人都愣在原地,形成僵局。

终于,那白面汉子按捺不住,猛然间扑了上来,子林早就在暗中戒备,他见那白面汉子扑了过来,急忙拉着紫雨往左一闪。那白面汉子一击扑空,身形一顿,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过来,又向子林扑了过来。

子林大吃一惊,万料不到这白面汉子看似五大三粗,身体竟如此灵活,眼见那白面汉子近在眼前,危急之下,将紫雨往自己身后一拉,自己挡在前面。就在这时,那白面汉子张嘴一喷,一股黑烟扑面而来,子林直觉一阵头晕目眩。他急忙屏住呼吸,对紫雨道:“快屏住呼吸!”就这说话的当儿,他又吸进一口黑烟,只觉眼前一黑,就要支持不住,忽然一阵剧痛传来,他神智清醒了些。睁眼一看,发现那白面汉子不知什么时候已到自己跟前,正咬着自己肩膀。

子林默念法诀,双手抵在白面汉子胸前,猛一用力,白面汉子闷哼一声,并不离去,仍死死咬着子林的肩膀不放。子林又试了几次,那汉子仍没退让半步,但嘴角之中,已溢出鲜血,只是不知道这血是子林的,还是那汉子的。子林垂下双手,颓然想道:“完了,想不到刚出家门,就丢了性命。只求他们放过紫雨。”想到紫雨,他头不由向后一转,见紫雨脸憋的通红,双手正用力将白面汉子的头往后推。子林感觉生命正快速逝去,叹道:“雨儿,没用的。”

就在这时,异变又生,就在子林万念俱灰之际,他的身体忽然泛出一层白光,这层白光愈来愈亮,最后竟变成耀眼的金光。对于这层金光,子林太熟悉了,以前每每到危难之时,都是这层金光出来救命。子林第一次由衷对这金光生出感激之情,心里也升起了无限希望。

果然不出所料,只听那白面汉子惨叫一声,身子比直向后弹去,直跌出几丈远,其势不衰,又往后翻了几个跟斗。最后直挺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体也慢慢变长,最后变成了一条巨蟒。

子林吁了口气,刚才从鬼门关中捡回一条性命,心潮兀自未平。他见那白面汉子变成一条巨蟒,心里想道:怪不得他身体那么灵活,原来是一条蟒蛇。抬头见那青面汉子直愣愣站在原地,浑身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子林索性向前走上一步,吓唬他道:“该你了!”

那青面汉子往后退了几步,忽然跪下来,叫道:“大仙饶命,大仙饶命!”

子林心里暗暗好笑,板着脸道:“以后如再敢见财起意,看我怎么收拾你,去吧。”那汉子如获大赦,磕了几个头站起来,指着那蟒蛇道:“那我可以把他带走吗?”子林有些啼笑皆非,说道:“可以,我拿这么大条蛇有什么用?””那青面汉子脱口道:“你引我们到此地来,有意隐藏你的气息,难道不是为了要取我们的内丹吗?”说完这句,那青面汉子察觉失言,急忙闭口。子林问道:“什么内丹?”但无论怎么问,那青面汉子只是闭口不言,子林吓道:“你若再不说,我让你活不过今天!”那青面汉子一听大惊,青色的面孔一下变得惨白,叫道:“你是修道的仙师,怎可以出尔反尔?”说完连连跺脚,暗骂自己刚才多嘴。

子林见他倒傻得可爱,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要你们内丹的。只要你把刚才的话讲清楚。”那青面汉子这才放心,说道:“我们这一族,要修炼成人形,极为不易。一旦修成人形,所有精华则全都凝练在内丹上。”子林又问:“那内丹对我们有何用处?”那青面汉子愣愣地看着子林,直到确信子林并非说笑之后,才道:“你们修道之人,需筑基培元,过程很是漫长。如果得到我们内丹的话,加以修炼,能事半功倍,增强上百年的功力。”他看着子林,问道:“这是修真界公开的秘密,真奇怪你修为这么高,却如何不知?”

子林道:“我修道之人,但求问心无愧,借你们内丹来提高自己修为,天地不容。”他顿了顿,又道:“你本性不坏,却如何要来夺我财物,害我性命?”那青面汉子说道:“我叫元发,他叫元顺,我们本安心在山中修道。日子倒也清净,但两年之前,山中一树妖修成一身极厉害的邪功,我们都受它压榨,它用订魂术封住我们的一魂一魄,强迫我们四处为它寻找宝贝,修炼法具。”他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元顺,又道:“他善望气之术,刚才在饭店里,看出你身上带着宝贝,而你的修为又不高。哪知道却看走了眼,你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子林问道:“那树妖逼迫你们做尽坏事,你们就没想过反抗?”元发脸现愤恨之色,说道:“怎么没有,我们只想安心修炼,哪想去做这些坏事。也曾联合起来共同反抗那树妖,怎奈它修为比我们高得多,我们又有一魂一魄在它手上,是以每次都失败。几个兄弟还因此丧命。今天我对你说了这么多,若是被它知道了,我非被它杀了不可。”说到后来,元发不住东张西望,显是心里对那树妖惧怕极深。

子林大怒道:“这等妖孽,如何能存活于世,难道就没有修道之人前去除妖?”元发苦笑一声,说道:“你们人类修道之人一向视我们为邪魔外道,巴不得我们自相残杀,哪会管我们死活。”元发突然又跪下去,叫道:“求大仙能抛弃偏见,救我们于水火,我们将感激不尽!”

子林上前扶起他,说道:“不是我不救你,实在是我能力有限。”那元发只是苦苦哀求,跪在地上不起。子林回头望望紫雨,见她脸有不忍之色,一脸可怜地看着地上的元发。子林心一软,暗道:“最多一死,我修道之人,就为斩妖除魔,如今怎可以袖手旁观。况且我有金刚阵法护体,只是紫雨体弱,又毫无本事,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交代?”他对元发说道:“行了,你起来吧,我答应你就是。”元发大喜,又磕了几个头,这才起来。子林道:“不过你得帮我照看我的女伴,她丝毫不会法术。”元发道:“这个倒不用担心,那树妖从不杀女人,这点倒是奇怪。”他用手指着东边,又道:“一直往东200里,有一座龙门山,山中有一大龙潭,那树妖就在大龙潭边。仙师,你要小心,那树妖法术极为厉害,特别是订魂术,能锁住人魂魄。”子林点点头,想到就要除魔卫道,心里莫名激动。元发又道:“仙师,小人不能与你一起去了,我还得去为元顺疗伤。”

子林点点头,心想元发担心自己万一敌不过树妖,他还有一条退路。子林微微一笑,也不计较,带着紫雨往龙门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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