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神?”
“不,我是鬼仆叶寒,是来鉴证你十世为人的幸福与悲痛。除此之外我更是你灵魂深处的牵引,我会带你回去一个久远的时代见一位千年之前的故人。了却了他心中的夙愿,你才能真正的摆脱宿命的厄运。”
“那位我要见的故人是谁?”宇文馨好奇的问道。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鬼仆叶寒形神溃散如沙,隐没在黑暗的夜,留下一幢空荡荡的大房子给宇文馨享受这夜的寂寥,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际遇。
“看来我不是在做梦?”宇文馨害怕的瘫坐在床边。
门口隐约传来沉重地脚步声,屋外的人轻叩了几下房门。还处在惊吓中的宇文馨定了定神,“是谁?”颤抖着话音问道。
“收房租的。”收租婆嗓门很大的边拍着门,边说道。
宇文馨打开房门,只见一个矮胖的女人呈现眼前,一把推开她进到房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似在找寻着值钱的东西。
“你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
“哼!你说我没礼貌,那你就有礼貌了吗!”收租婆拿出算盘,在宇文馨面前“啪啪”计算起来,呈现在算盘上的数字给她看:“你看,这是你欠我的房租,一共是两块八毛半。”
看着收租婆手里的算盘,在瞅了瞅算盘上的珠算,不由得惹她发笑:“就这么点钱啊,我一会儿拿给你就是了。”说着,走去挂衣架前翻皮包,发觉屋子里的陈设与先前的大有不同,复古的梳妆台,陈旧的衣挂,还有早已不流行的皮包。赶忙打开皮包翻找,可怎么也不到一张百元大钞,零碎的硬币却掏出一大把,钱币的面额也出乎她的意料,居然是民国的大洋。正要数点,收租婆一把抢了过去,背对她数了起来。
“你!”
“这里一共是一块半,你还欠我一块三毛五分。”
“你手里明明有很多硬币,你想讹我。”宇文馨据理力争。
“多的那些是利息。”收租婆不讲理的明抢,不时轻蔑的又道:“以你在大上海舞厅唱歌赚的钱,总会比我这儿微薄的利息多很多,随便找个老板过一夜,你就可以住豪宅了。骚蹄子。”
“你骂我!”
“我就骂你怎么了,你现在有本事不住啊。告诉你,别用你的小模样勾引我老公。”包租婆叉腰跳脚的撵着宇文馨。
“我……我什么时候勾引过你老公了。”宇文馨委屈的辩驳。
闻声而至的包租公穿着背心赶来,一边大喘气,一边拉架:“发生什么事了,大家一人让一句,一团和气、一团和气。”说着,他那双色迷迷的贼眼不由自主的盯上宇文馨,上下打量恨不得一眼看穿她睡衣下的傲人曲线。
“死老鬼,你看什么看,她身上有的我都有,要看回屋看我的。”包租婆发狠地拧着包租公的耳朵说道。
“可惜他不愿意看你的,要知道年轻就是资本。”宇文馨为报包租婆的恶言讥讽,故意卖弄身姿的气她,看得包租公鼻血两行,晕晕乎乎地瘫倒在包租婆身上。
“你敢气老娘,老娘今晚就让你睡大街上!”
包租婆很生气,结果很严重。宇文馨穿着睡衣被赶到街上,顶着秋风袭来的凉。叹息间,仰望夜深的苍穹,重重疑惑影入她的眸光,碧空的深蓝让她看起来忧心忡忡。
“老天爷,这里究竟是哪里,求你给我一点明示可以吗?”一枚银元掉在她的脸上。“啊!”低头看去,那枚银元在地上打转。蹲下身子,静静地等待它停下。拾起银元读道:“一圆。”
“臭丫头,这是给你的路费,以后别让老娘在霞光里看到你。”包租婆凶狠的目光一扫宇文馨“冻人”的曲线,拿起一件大衣丢出窗外,跟着狠狠关上窗户。
长大衣、一块银元,宇文馨看着包租婆对她的怜悯,真想感动的对她说句“谢谢”。可是言尽于此,把人得罪了,想要回头,很难。
凌晨的星空映照着她孤独的漫步,走走停停,路边偶尔还会遇见几个乞丐缩在墙角下酣睡。走出里弄,便是一条蜿蜒的大道,街边的路灯照亮了一个跟她一样落魄的人。男子的脸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手里拿着一张卡片,好似在街上寻找着什么。远远看他,正想问及这里是什么地方。抬头只见大上海舞厅字灯闪烁当空,引无数夜半未眠的酒客、政要和流莺留恋于此。
站在巷尾,宇文馨不由得想起包租婆的话,她是在这边以唱歌谋生的。
“虽然这儿看起来不怎么样,但起码比睡在街上要好很多。”宇文馨暗自感慨了一番,卯足勇气,准备踏足舞厅。
那个落魄的男子拿着手里的卡片走到她之前,跟着就听耳边传来一阵风驰电掣的车辙压过路面的声音,加速的马蹄声掺杂其中混合地相当凝重。
一辆红顶车驾正朝那男子迎面驰来,宇文馨好心跑上前欲拉他一把,可一道极光闪过,马车载着他们来到一处神秘而幽暗的世界,这里荒芜一片,仅有一桩庄园屹立在这半山腰上。两盏幽幽地灯笼照亮通往山间的小路。
男子熟门熟路的奔跑上去,宇文馨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路心惊胆颤的尾随在他身后。刚站定在那庄园门前,眼前的一切宛如一间幽冥地宫的入口一般诡异,浮现在眼前的这座宫阁,气派不凡、奢华至极、但又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