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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我不敢保证我对待这段感情会是最真诚的。”莹站起来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外边的天空,淡蓝色的天空是记忆的影子,以往的回忆,倒映在其中,每看一次,就会加深一次记忆,心中的感觉也会更加明确。她也明白,这辈子,能遇到一个兴趣相投,各方面都优秀的男人,已经是非常幸运了。可是,有些事情,现在不去做,这辈子估计不会再去做了,以后只留下遗憾。

洪丹洁还是第一次听一个女孩子说她不敢保证是否真诚地对待这段感情,也就是说,出国后的她,可能会遇到另外一个男孩子,如果跟杜轲类似,她会爱上他,然后跟他双宿双飞,留下杜轲一个人伤心难过,为了避免那样的事情发生,莹,有先见之明地选择先抛弃杜轲,让他有缓和的情形。

“因为什么?”洪丹洁并不理解一段感情彼此在意,为什么一定要分开。他们是没有第三者的搀和,没有疾病的折磨,也没有家人的反对。

“我留下来,他会难过。他陪我去,我会难过!”莹,像个哲学家向洪丹洁阐述像谜一样的答案。

“啊?跪求解释!”洪丹洁没听明白,好奇地问。

这么说,杜轲是知道一些的了。

“我留下来,就注定不能去追求我的梦想,杜轲知道后,他会觉得他牵累了我,成了我的绊脚石,尽管不说我也知道,他肯定会难过。如果他陪我去,我知道,他并不想去外国发展,这里有他喜爱的一切。为了我,要他抛弃他心爱的东西,我会难过。”莹,说得话很中肯,却异常沉重。

爱一个人,并不是要限制他替自己做什么。也不是要他委屈自己成全别人。

“所以,你无中生有地误会杜轲,就是让他觉得你不爱他了?”理清了思路,洪丹洁向她确认一下自己所想。

“是!”莹,不甘心又不得不泄气地坐在沙发上,斜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睛让泪水不那么快留下来。放弃一段感情,她会难过。可是,坚持,她又不能承诺什么。在这个变化的世界,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从决定出国那天起,她开始谋划杜轲离开自己的视线,所以她开始回避杜轲,开始远离他,开始误解他。

“你这个傻姑娘,怎么那么傻呢?”洪丹洁替她焦急,轻轻推了她的胳膊,责备地说道,“你单方面的这样想,有没有考虑过杜轲的感受?有没有想过他是否愿意?”

“没勇气问!”莹老实地回答。答案出乎意料。

“我觉得你这就不对了,杜轲他有权知道他的女朋友为什么忽视他。”洪丹洁同情杜轲,他的女朋友瞒着他要去出国,他却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莹,不是不想告诉杜轲真相,只是,有些时候,真相会让现实变得更加现实,让未知的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她最怕的是杜轲阻止了她的任何想法,最终,她妥协了。

梦想,很重要。感情,同样重要。想要权衡,的确很难。

“还没请教你贵姓!”聊了那么久,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莹,感到很抱歉。

“洪丹洁,大家更喜欢叫我洪洪姐。”

介绍自己,洪丹洁总是很自豪。

“为什么叫洪洪姐?”暂时抛开刚开的烦恼,莹好奇地问道。

说起“洪洪姐”这个称呼,也不算是什么特别的称谓,大学的是大家叫惯了,她也觉得可以接受,便自称了。

闲聊一会儿,洪丹洁再次提出了是否让杜轲知道的事情。

莹,迟疑了。

别人的思想无法窥视。洪丹洁就此告辞离开。

看到在那里担心的杜轲,洪丹洁不想出去,怕违背莹的意思,把真相告诉他,好让他明白一切都不是他的过错。

“杜轲,我……”洪丹洁走出去,杜轲迎上来,卡在嘴里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迟疑的话语,杜轲只是笑了笑,相处了那么久,他怎么会不明白莹的想法,只是,她不说,他没提,酿成了今天的结局。好多时候,他想提的,又不忍心她放弃一直追寻的梦想:做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写意画家,在大树下,冥想沉思,画出所见所闻,向世人阐述真实的故事。她的喜欢,就犹如他喜欢替别人做造型一样,那么痴迷,那么执着……凭什么要她放弃一切跟随自己?杜轲眷恋中留下沉痛的释怀。“如果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就去吧!”他们两个人的感情,都那么纯粹又那么决绝,不留一丝彼此商量的空间。洪丹洁有史以来第一次遇见,也将是最后一次遇见。

“她会乐意见到这个结果的。”洪丹洁抬头看在阳台下俯视而下的莹,她的眼角是否沾满泪水,阳光熏干了看不真切。杜轲脸上是有水渍的痕迹,恐怕是阳光熏陶下,汗腺发达产生的。

他们彼此对视,洪丹洁感觉一阵眩晕。不想管那么多,不知会一声,一个人慢慢地往前走。

很多人都说过,来到这里,无非是为了完成梦想的。梦想的道路上,一直深入一直崎岖,走到山顶,每一步都带着吃力。假如俯身往下看,会发现,平那片绿野,连绵不绝,微风一吹,像湖光之水粼粼波光闪亮不停的是一望无际的希望。

原也有平原的风采。何必一定要在高山上俯瞰世界?

人,平凡,有时候也是一种激昂的生活。

杜轲、莹的爱情故事最终会怎么样。作为感情的悲哀者,洪丹洁觉得自己没有权利理会别人的私事。除了替他们感到可惜外,其他想法都存留在脑海中。

“秦夏,秦夏,你怎么了,秦夏!”进门看到秦夏躺在客厅显眼的地板上,一动不动。焦急的洪丹洁扔下包,快速冲过去,晃动秦夏的身体,轻轻地喊她的名字。

秦夏最近来这里来得勤快了。主要是担心洪丹洁的存在会让郭闯辉产生一点想法,自己的地位受到波动。一个屋檐下的男女,关系总是那么微妙。她有这样的想法,在人人都对未来充满迷茫冲击下,并不为过。每个人都担心自己拥有的会失去,毕竟躲在角落里哭泣真不是滋味。她跟郭闯辉的感情来之不易,三年过去了,即将迎来第四年,她不想因为一时疏忽,丢失了一段感情。

郭闯辉太过爱女朋友,什么都不让秦夏操心。他的体贴间接增加了她的担忧。一下班就往这里钻,想帮忙做些家务增强自己的存在感。进来看到整洁有序的客厅、一尘不染的厨房、花草竞相生长的阳台。洪丹洁的到来,为这里增添了不少活力,倘若她的好,一点一滴地渗入到舍友们的心里……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她第一次有了人生中的挫败感。

总是要在整洁的房子里找到洪丹洁遗落的缝隙,自己填充满才算完美。秦夏找了好久,发现客厅上方的灯泡不够透亮。欣喜之余,出去买来了一个新的,从来没有换过灯泡的她,想要亲自换。站在椅子上因害怕导致脚在颤抖,手刚要触碰桌上的灯泡时,不知道怎么的,椅子一滑,她不小心摔了下来。

这一摔,直接把工作忙碌、心情烦闷的她摔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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