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我们刚走进院子,珀丽就走了出来,说道:“杰里!-先生想问问你关于投票的情况,他想选举那天租下你的马车。他会再来听听你的答复。”
“好吧,珀丽,你就跟他说我的马车已经被人租下了。我不喜欢他们在我的马车上贴满大幅标语,也不想让杰克和上尉去酒馆接那些喝得醉醺醺的选民。我觉得那是对马儿的侮辱。不,我不会这么做的。”
“我想你会投这位绅士一票的吧?他说,你跟他的政治主见是一致的。”
“确实有些地方是一致的,可我不会投他一票。珀丽,你知道他干的是什么行当吗?”
“知道。”
“好吧,一个人通过那种方式发财,也许他在其他方面也做的不错。可是,他却不知道劳动人民要的是什么。我不想昧着良心把他选上去制定国家法律。我敢说,这么做他们肯定很生气。可是,每个人都应该做他认为对自己的国家最有利的事。”
选举的前一天早上,杰里正在给我套车辕。这时,多丽哭着跑进院子,蓝色的小连衣裙和白色的围裙上溅满了泥巴。
“嘿,多丽,怎么啦?”
“那些坏小子,”她哭着说,“朝我扔脏东西,还说我是小狡猾——狡猾。”
“他们叫她穿蓝衣服的小叫花子,爸爸。”哈里跑进来,生气地说,“我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以后他们再也不敢欺负妹妹了。我狠狠地揍了他们一顿,让他们记住这个教训。这帮胆小、可恶的橙色流氓。”
杰里亲了亲多丽,说:“进屋去找妈妈,我的小乖乖。跟她说,我觉得你今天最好待在家里帮妈妈干点活。”
然后,杰里转过身,严肃地跟哈里说:
“儿子,我希望你永远保护你的妹妹。要是有人欺负他,你就给他点颜色瞧瞧——你就该这么做。可是记住了,我不允许家里出个选举流氓。有很多蓝色的选举流氓和橙色的选举流氓,还有白色的和紫色的,其他各种颜色都有。我不想我的家人跟他们有任何关系。还有很多妇女、小孩为了支持不同的颜色吵起来,可他们十个当中没有一个知道颜色究竟代表了什么。”
“嘿,爸爸,我想蓝色代表自由。”
“儿子,颜色并不能代表自由。颜色只能代表不同的政党,你从他们那儿所能获得的自由就是:花别人的钱喝醉酒,坐着肮脏的出租马车去投票,攻击那些跟你衣服颜色不一样的人,为了那些你一知半解的主张喊到喉咙都哑掉——那就是你的自由。”
“哦,爸爸,你在开玩笑。”
“不是,哈里,我是认真的。那些人应当更明智些,看到他们的所作所为真让我觉得难为情。选举是非常严肃的事情。至少它应该是这样,每个人应该凭自己的良知投票,让他们的邻居也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