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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初见东溟(上)

二十三、初见东溟(上)

当领着众属下的明婴与兰曈手绑着手并行出现在明二、兰七面前时,两人惊讶过后眼角抽搐起来。主子不和也只是暗地里呢,他两人这样算什么?

被兰七扯到一旁的兰曈解释道:“属下担心若明家的人先找到会对七少不利。”

而背着兰七明婴也是如此对明二解释道:“那‘碧妖’阴险卑劣,其属下定也一样,明婴担心他们会对公子不利,不得已才如此。”

对于他们从未踏足过的东溟岛,从英山上听到其名那一刻起,明二、兰七两人便已暗中行动起来,他们亲身涉险,当早作好了各种安排。当那载着三百武林高手的两艘大船才甫出发,身后的明、兰两家属下便已按主子的吩咐行事。

东溟海上的那场暴风雨来临之初便已有属下以雪鹰传信陆地,得到消息的属下在暴风雨停止后即刻发船出海营救,自家主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当然清楚,当不可能在那场风雨中丧命,只不过茫茫大海中搜寻还是费了些时日,更想不到的是,明、兰两方的人会在大海之中不其而遇。

虽则两家在武林中同为白道世家,向来交好并无仇怨,便是明二、兰七两人相见表面上也会客客气气和和睦睦的,但以明婴、兰曈这等得力亲信,当然是早就暗中得过两人的叮嘱。所以双方一碰面,虽未曾大打出手,但提防戒备是少不了的,经过一番周旋,双方达成一致意见:明落与兰昽共乘一船继续前往东溟岛,明婴与兰曈则继续搜寻失踪了的主子。

明婴与兰曈在明、兰两家上下看来,那是武功高强为人精干,在明二、兰七眼中,那是才能非凡的得力属下,可他们俩也不知是不是和他们的主人一样前世有孽缘今生有仇怨,明明达成了共识,理智上也知道此刻应化敌为友,可偏偏两人就是看对方不顺眼。

兰曈左颊上那不笑也深深露着的酒窝在别人看来可爱可亲,但在明婴看来便成笑面虎的暗刀,明婴那双细小精亮的眼睛在别人看来聪明可靠,但在兰曈看来那就是阴谋诡计的巢穴,对方稍有言语、举动那在彼此看来便成了挑衅、算计,最终两人一言不合大战三百回合,结果当然是个僵局,两人手绑着一处,一起走到了两家主人面前,这倒是杜绝了对方会先一步到达加害主人的可能,自己嘛,一干属下看着可笑,便是明二、兰七看着也大感丢脸。

只不过明二、兰七此刻也没那个心情与时间来责备两人,毫无留恋的离了收留他们数天数夜的荒岛,登上干净舒适的大船扬帆而去。

各自好好梳洗吃喝了一番,便各自叫进明婴、兰曈进舱,至于询问了什么,吩咐了什么,那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东溟海中的突袭与不可预测的暴风雨,并未出乎他们的意料,但同样的,这一切似乎也在东溟岛的算计之中!他们都是惯于掌控一切的人,而皇朝武林自“兰因璧月”失踪以来,与东溟岛这个神秘的敌人相斗却是屡处下风,这令他们极为不爽!无论是为他们自身,还是为着皇朝武林,又或是为着洺空的拜托,东溟岛这块巨石他们必须击碎!此刻,予他俩来说,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东溟岛!

所以,明婴、兰曈得到的众多命令中有一道是相同的。

东溟岛,皇朝武林在我还未掌控之前你竟敢玩弄践踏!

顺风而行的大船上,兰七、明二两人端坐舱中,一个依旧妖美无伦,一个依然出尘温雅,心头却在同一刻冷然一笑。

船在海上航行了五天五夜,十月十八日申时,它极隐蔽的停在了礁石群之后。

兰七、明二踏出船舱便见着另一艘船也隐在一处礁石后停着,见到此船停驻,对面船上有两名年轻女子飞身跃过来,稳稳的落在船板上。

“七少。”

“公子。”

俏丽英秀有着一双新月似眼睛的兰昽快步走向兰七,而纤瘦娇小的明落则如弱柳扶风般向明二走去,清秀的眸子里盈着关怀。

兰七、明二各自含笑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属下。

“公子,你没事吧?”明落以医者的目光打量着明二全身上下。

“七少,你没被暗算吧?”兰昽则问得较为明确。

话落,明婴狠盯了兰昽一眼,兰曈则深表同感的点头。

兰七双手一摊,笑道:“虽然敌人狡诈阴险,但本少鸿福齐天,幸免于难。”

而明二则温文尔雅道:“一路上有七少照应,总算是九死一生。”

两人各自衔着笑看着对方。

“兰曈,还不快见过明二公子。”

“明落,还不快向七少见礼。”

有主人吩咐,兰昽、明落当然不能失礼于人。

“兰昽见过二公子。”

“明落见过七少。”

兰昽、明落躬身一礼,也顺便将这主子时常想要嚼肝咽肺的人好好打量了一番。

这表相悦目怡心,红尘再无仅有。兰昽暗道。

这碧眸真个能勾魂摄魂。明落按住跃动的胸口。

见完礼,便该谈正事了。

“七少,那便是东溟岛。”兰昽指着远方道。

船头,明二、兰七极目眺望,以他们的目力也只能看到大海中渺小的一片黑灰色,模糊的似是许多的岛屿,足见其距离之远。

“我们到此已有三日,但船不能再近一步,否则便会惊动东溟岛的哨探。”明落道,“他们时刻都派有船只绕岛探查,戒备极严。”

“东溟岛就是那么?”兰七眯着眸看着远方那片仿佛飘浮在海面的黑灰色。

“上次东溟岛人现身,‘煞魂’奉命跟踪,东溟岛的少主云无涯最后领众回到此处。”兰曈答道。

“嗯。”兰七点点头往明二看去。

接收到兰七的目光,明二往明婴看去。

明婴抱拳回禀:“禀公子,我们的人探得此处便是东溟岛。”

得到答案,明二、兰七互看一眼交换了意见。

“天黑时我与七少游过去,你们按命行事。”明二淡淡一声吩咐。

自与众属下见面起,二公子又恢复他一贯的从容优雅飘逸出尘的神仙模样,岛上的狼狈情形若非兰七亲眼所见并从不怀疑自己的眼睛,真个要以为是梦了。

“替本少准备去吧。”兰七挥挥手吩咐。

“是。”明婴、明落、兰曈、兰昽领着各自主人的命令躬身退下。

海天漆黑如墨时,明二、兰七确认好方向后,便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海水里。

黑暗里,他们在海水中时潜时浮,小心避过暗礁与哨探,奋力往目标游去。以他们功力,要避人耳目倒是容易,可以他们的本领,也在海里游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到达海岸,那时,他们全身都冻得麻木,唇紫脸青,但为着不惊动岸边的哨探,两人只有放弃触手可及的陆地灯火,借着岸边微弱的光线,转而攀爬那屹立海边无人看守的陡峭险峻的断崖。

爬至崖顶,两人稍稍喘一口气,便各选了一处隐蔽之地脱下又湿又冷的衣服,又擦干头发,换上了包在油纸里的干净衣裳冠带。

明二向来偏好青衫,只是式样与佩饰不同,而素净简朴的青色衣裳也最衬他雅洁的气韵,临风而立,清举飘然,直如青莲幻化的仙人。而兰七则喜着深紫、浅绿、淡黄三色衣裳,这三色衣裳也最衬她的神韵。深紫彰显她的魔魅之气,浅绿更映得那双瞳眸深碧如水,淡黄则为她那一身令人畏惧的妖异添上一抹明灿耀目的暖色。

再现身时,明二青衫依旧,兰七一身淡黄男装。

看天色,离天亮还有一段的时间,两人便寻了一处背风之地运气调息,既休眠又为着恢复元气。

天色大亮时,两人睁眼起身,立于高崖之上,放目望去,才发现立身之处是一个小岛,而前方隔着一线海峡,矗立着一座更大的岛屿,广袤得一望无际。远处的山丘、河流,近处村庄、城镇,一一尽收眼底,炊烟袅袅,人声隐约,竟是一片平和,与皇朝帝国的任何一片土地没有两样,并非想象中的森然冰荒。

“看起来,这似乎就是大海之中的一个小小王国。”兰七道。

“或许真的是皇朝帝国之外的另一个世外桃源。”明二目光扫视着海面周围散落的许多小岛,一样的可见有田地、房屋、人影。

“这里明明自成一国,为什么还要去夺‘兰因璧月’,为什么要去招惹皇朝武林?”兰七把玩着手中玉扇颇为费解。

“这是皇朝武林每一个人的疑问。”明二收回远处的目光转而查看近处出路。

“据兰曈他们所探,洺前辈他们自暴风雨后也失去了踪迹,你说……”兰七碧眸从手中玉扇上移到明二脸上,“他们会不会和那三千高手同一下场呢?毕竟东溟海予皇朝武林来说是噬人的深渊,予东溟岛人来说却是育他们的摇篮。”

“在下想,只要我们能找到那位云少主,就一定能找到答案,这不也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吗?”明二瞟一眼兰七。

“呵,我们的目的可不只此一项。”兰七笑得别有深意。

“先去探探情况吧。”明二率先步下山崖。兰七收起玉扇跟在身后。

这岛不大,所以两人下了山崖走不了一个时辰便差不多穿过了小岛,前边又是海岸,岸边停着几艘船,还有着一家饭馆,想来只是方便路人舟子吃饭打尖的,所以小而简陋。此刻不是饭时,客人不甚多,只是坐着三两喝茶歇息的路人以及一些等客的舟子。

两人一走入,明二便生不妙之感。

要知以两人之姿容仪表,置身群英聚集的英山况且是万众瞩目的焦点,更何况是这遥远海外的简陋小店,从老板到路人到舟子,皆是瞪目张口的看着两人,无不以为是梦中。特别是兰七,无需言语作态,只那双天生魅惑的碧眸便已引得所有人神摇魂飞,更甚者,一名年轻的舟子已满目痴迷情不自禁的向她走来。

明二反射性的抬手遮住了兰七的眼睛。

“你……”兰七惊愣。

“闭嘴!闭眼!”明二冷冷道。

然后趁着众人痴神间,一把扯了兰七飞身后退,几个起落,便消失了踪影。而店里一干人眼见仙人飞逝,一个个如梦初醒,第一反应都是抓住一人问道刚才可有见着两个仙人?刚才难道是海神现身?

明二扯着兰七飞至一处无人隐蔽地才停下来。

“七少这双眼睛真真独一无二,估计我们还没找到云无涯,他便已找到我们了。”明二话里带着火气。这予优雅如仙的二公子来说可谓首次,可看着眼前之人,他深感这确是名副其实的妖孽魔障!

“二公子俊仪如仙到哪都令人敬仰呀。”兰七一样话里藏讥。对于这个死对头,便是言语上的一点小亏也不能吃的。

“在下哪里及七少令人一眼刻骨。”

“哟,二公子可别谦虚,咱们彼此彼此罢。”

两人各自冷哼一声,讥讽着对方的同时也心里懊恼着。若非刚才饭馆里人的反映令两人警醒,倒真要疏忽了外形惹眼这一点了。

各自从怀中掏出瓶瓶罐罐准备易容。

再出现在刚才小店的是两个花甲老人,头发胡须全白,不过红光满面,衣饰光鲜,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老爷。

店里原先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那年过半百头发灰白的店老板。

两人一进店,还未及有所动,那正抹着桌子的店老板一看两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先开口了,道:“两位不是东溟岛的人吧?”

呃?两人一愣。难道这小店也是暗哨不成?

正想着要不要动手,那店老板又开口了,“两位不用惊奇,老汉开店二十多年了,这来来往往的人见得多了,你们二位我一看便知不是我们岛上的人。”

“老板好利的眼光。”青衣老人彬彬有礼抱拳道。

“嘿嘿……”店老板受用的笑笑,“两位去主岛店外就有船,三钱银便送你们过去了,上了岛随便找人问,都能告诉你们去北阙宫的路,很容易就到了。”

呃?两人再次一愣。他们还没问路呢,也没说要去什么北阙宫的。

店老板看两人神色,又道:“两位不用惊奇,少主早就下过令了,凡是见到不像我们东溟之人,只管指路北阙宫就好。”

“你们少主……可是叫‘云无涯’?”长长寿眉遮着眼睛的紫衣老人问道。

“嗯。”店老板点头。

砰!店老板正在擦的桌子四分五裂的散在地上。

“你……你……”店老板惊惧的看着这眉发全白明明老得就快要入土的紫衣老人,怎的力气这么大,一掌就拍碎了桌子,他这桌子可是用了二十年了的,牢固着呢。

“赔你。”紫衣老人笑吟吟的递过一片银叶。

“啊……这,多了。”店老板接过银叶有些哆嗦。这紫衣老人虽然一脸的笑,可无由的令人发冷,那长眉下的眼睛似乎闪着妖光。

“老板便收下罢。”青衣老人温和笑道,看一眼紫衣老人,然后目光转回店老板,“我这位朋友自小便力气过人,刚才不小心毁了老板的桌子,我这代他赔礼。”说着微微躬身。

“啊……不用,不用。”店老板慌忙拦着。这青衣老人气度儒雅,笑起来令人如沐春风,对着他,要自在舒服多了。

青衣老人看着店老板,一脸的和蔼可亲,“你们少主这话是何时交待下来的?可还有其它话?”

“三月前就有交待,除此外没有其它啦。”店老板答道。

“多谢老板。”青衣老人抱抱拳。

“不用,不用。”店老板也学着他的模样抱抱拳,奈何怎么也没有那等优雅风范,作罢。

两人告辞出了店,那笑着的脸顿时冷了下来。

哼!云无涯!

两人对视一眼,只觉得彼此的装扮实是可笑!费了一番功夫,谁知这一切早就在云无涯的算计之中,白忙一场!

可恨!可恼!

云无涯!

两人暗自咬起牙。

青衣老人与紫衣老人坐船渡过了海峡,才甫一踏上主岛,便见岸边停有一辆马车,车旁随从十名,车前矗立着两名年轻人,一人书生装束,笑眯眯的眼睛,另一人锦衣玉面,挺拔俊逸,只是眉间带着煞气。

看着前边这马车这些人,紫衣老人手一伸搭在了青衣老人肩上,唉声吁气着,“唉哟哟,这船上颠得我这把老骨头哟,可受罪了。”眼睛望着那马车,“二哥,小弟实在走不动,我们坐马车好不好?”

青衣老人扶住紫衣老人,无奈道:“七弟,你忘了咱们钱已不多了,付了船资便只够一顿饭钱了,哪里还雇得起马车。”

两名年轻人走上前来,书生模样的抱抱拳,笑眯眯的眼睛看着两位老人,道:“在下屈怀柳,奉少主之命在此恭候两位,这马车乃专为两位准备,请上车。”

紫衣老人与青衣老人看看前面的马车,然后对看了一眼。紫衣老人撇着嘴道:“二哥,这么破的马车我不要坐。”

青衣老人点头道:“也是。这驾车的马不是日行千里的骏马,这车既无金雕之门又无玉串之帘,一点也不气派,实在不配七弟你。”

那锦衣的年轻人抱着剑走过来,眼中略带蔑视神态,道:“明二公子与兰七少贵为皇朝武林世家之主,想来住惯金楼饮惯玉浆,只是我东溟岛乃穷僻之地,只有这等破烂马车,所以还请两位将就一下。”

“二哥,你觉不觉得这小子的眼睛很令人生厌?”紫衣老人眼睛斜睨着锦衣年轻人,嘴里问着青衣老人。

“嗯。”青衣老人再次点头,“而且口气很大,吹牛皮应该还可以。”

叮!利剑出鞘之声。

“万埃不得无礼。”屈怀柳上前一步拦住横眉冷对着紫、青两老人的锦衣年轻人万埃,再次抱拳,“二公子,七少,我等乃奉少主之命迎接两位。”一边说着一边手一招,便有一名随从端着两杯酒过来,“这两杯美酒乃少主为表对两位的敬意而备,还请两位喝下,也好让我等尽快送两位去北阙宫,少主已久候了。”

说罢那随从端着酒往两人走来。

紫衣老人———兰七叹气一声,“二公子,本少最讨厌喝敬的酒了。”

青衣老人———明二也叹气一声,“七少,无论是敬酒还是罚酒,东溟岛的酒都不好喝的。”

“所以……”兰七看着明二。

明二摇着头,“不喝。”

“由得你们么!”

万埃一声冷喝宝剑锋芒如练直扫明二,而同时屈怀柳扑向了兰七。

只不过东溟高手的突然攻击并未奏效。明二公子不慌不忙的抬袖一扫,逼近颈前的利剑便闪向了一边,尔后无论万埃的剑是如何的快如何的狠,他随随意意的一指一掌便可切断剑势,任万埃的剑是如狂风猛袭还是如暴雨猛倾,他身若一片落叶,随风摇曳飘飞,剑总离他的身子有那么一点点距离。

而与明二恰恰相反,兰七玉扇出袖,如一柄短刃在手,白光炫目,招招却只刺屈怀柳双目,无论他如何躲闪又或是出招反击,玉扇不离他三寸之距。

斗得片刻,兰七含着戏谑的声音响起,“二公子,筋骨松动了吧?”

“差不多了。”明二温和的答道。

“那就不玩了。”

“好。”

话音一落,明二飘忽的身形不再随着剑风而动,万埃只觉得眼前似矗高山,剑招递出,不可越不可穿,一股迫力压顶而来。

而同时兰七手中玉扇一张,屈怀柳只觉眼前似漫天铺雪,只有满目的白,避无可避,心知这两人确如少主所说,绝非己身可敌,当下大喝一声:“退!”左右手同时一挥,一点乌光直射明二,一把闪着晶光的东西却罩向了兰七。

明二挥袖扫落那点乌光,兰七则玉扇一旋,将所有的晶光全吸于扇面上,而万埃与屈怀柳却已趁此刹那时机飞身退去,众随从也同样迅速离开,眨眼便失了踪影。

“我等明请两位,奈何两位却不识好歹。”远远的,屈怀柳的声音传来。

明二公子也不去追人,弹弹袖,温雅的笑道:“看来以后是暗的了。”

而兰七却在研究着玉扇上的东西,那是一颗颗如黄豆大小的白珠子,晶莹剔透的,朗日下折射着耀目的光芒。

“原来是些冰珠子。”她拈起一颗置于掌心,左右滚动着,凉凉的,甚是舒服,只是那冰珠子很快便融成了一滴水,然后化于掌心,那一刹,一股寒意直透心底,兰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眉一动,然后笑吟吟的将玉扇递到明二面前,道:“二公子可要拿颗玩玩?”

明二眼角一抽,道:“七少童心未泯,留着自己玩就好了。”

兰七嘴一撇,“无趣。”玉扇一甩,冰珠子瞬间尽落尘埃。

东溟群岛共计由大大小小三十七座岛屿组成,中心主岛乃是最大的岛屿,约有皇朝帝国一州之大,由四城组城,分别座于东西南北四方,四城中心是一座高山,在高山的北峰之上屹立着一座宫宇,那便是东溟岛至高权威的象征———北阙宫,东溟群岛之主所居之地。

这一日,南城外走来一对年轻夫妻,丈夫一袭青布衣,面色枯黄略显病态,但身形欣长极有风神,而妻子一身淡绿衣裙,头上一顶纱帽,垂下的纱帘遮住眉眼,虽看不全面容,但只从身形与那秀逸的下巴便可知,这定是位美人。看两人举止神态甚是亲密,想来新婚不久,正是燕尔之时。

这两人正是明二与兰七。为避人耳目,两人改换装扮,不过扮作夫妻乃是兰七的主意,理由是东溟岛的人没有见过她的女装,那样一男一女上路定不会引起东溟岛的注意,当然,暗地里少不得她要逗弄明二公子的心思。至于兰七头上那顶纱帽,则是明二公子特地准备的,理由是要掩了一切祸端的源头———兰七的碧眸。

两人傍晚进了南城,然后投宿一家客栈,那客栈不大不小,生意不算顶好也不算差,来了这么一对夫妻也没怎么引人注目。

夫妻,当然就是一个房间。

两人进了房,兰七第一件事便是摘了头上的纱帽。“这东西真的很碍眼。”将纱帽丢弃在桌上,抬手按按眉眼,那纱帘总在眼前晃,令眼睛很不舒服。

明二公子则抬头摸了摸脸,易容药涂在脸上也不舒服的。

幸好,不一会儿,店小二送来了热水给客人洗洗风尘。敲门声响起时,兰七闪身进了屏风后,还未及出来,又有一名店小二送来了热茶与热饭。

打发了小二,明二先洗去脸上的易容药,那边兰七伸长脖子闻着饭菜香准备大嚼一顿。

明二洗好脸坐回桌前便见兰七垮着一张脸。

“可恶的云无涯,竟连一顿好饭好菜都不让人吃!”兰七碧眸里妖光摄人。

明二不用再看饭菜茶水了,知定已是下了毒的。

两人各自摸摸瘪瘪的肚子,暗抑饥火,却无可奈何。虽则有荒岛那段饥渴先例,但想着生机勃勃的东溟岛上总不至挨饿的,哪里曾想到云无涯会做得这么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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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湘馆内,黛玉等来的不是前盟成真的喜讯,而是另嫁他人的圣旨。面对着那个俊美超凡、深沉莫测的王爷,面对着变幻复杂的朝事家事,面对着府里宫里各有用心的人,情心成灰、孤傲清高的黛玉,经过重重误会,用自己聪慧、敏感的心,发觉那个执着而又霸道,深沉而又专情的他才是自己携手一世的人…….【水溶版】月色下的那一个浅笑,终使得我义无反顾,赐婚的背后,你可听到我心底那一声执着而又酸涩的叹息。“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他没给你的,我还能给你,所以,他要的,我也要,他没有要的,我还要。”北静王府里,用我固执的一腔柔情,许你一生一世,不管前事如何变幻,我---绝不食言。【黛玉版】初见是无情的你,再逢是莫测的你,掀起盖头的那一刻,我面对的又会是怎样的一个你。“荣华富贵我不要,我只要一颗如他般的真心,你给的起吗。”历经误会重重,我才知道,原来渴求的真心早在我再见你时就已交付,红尘路上,我---陪你一生一世。卷一:一片幽情冷处浓卷二:一往情深深几许卷三:一生一代一双人强烈推荐鹤梦竹影的新文《鸠妃》红楼好文推荐若兰的完结文《红楼水黛梦》鹤梦竹影的完结文《红楼续梦之水黛情》长河晨日的新文《红楼逸梦潇湘情》夏轻尘的连载文《红楼之潇湘辞》月下菊的新文《玉漪碧水续红楼》
  • 四世三生几回欢

    四世三生几回欢

    诛仙台上销魂柱边,她受贬谪,抽去根骨,失仙散神,落凡成妖。他说:“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她不可置信:“你...你竟不信我...”五百年后,九难山下。一念之差间,他收转世重生的她做了徒儿。师姐排挤,师兄捉弄,满门上下避之不及。更有同门师妹栽赃陷害。她委曲求全,小心侍奉,为的不过是他能信她,能说一句:“妖儿,我信你。”可是到了最后,妖凰出阵,天下大劫。不是她,明明不是她。错了,都错了,他竟还是这句话:“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 觉醒

    觉醒

    肖班以主人公艾德娜·庞特里耶的自我意识和性意识的觉醒为主题,大胆而又直率地从深层次探索了已婚女性的内心世界。
  • 邪王煞妃

    邪王煞妃

    大宅院里一片倒抽气声!——◆◇————◇◆————◆◇————◇◆——大婚当晚,三步并作两步往里跑。。。”某女将怀里的小包子往后一抛,人就闪了出去!——◆◇————◇◆————◆◇————◇◆——结果第二天,在左翼王府大门口,左翼王被扒光了挂在悬梁上,一室的春光,浑身赤裸奄奄一息,身上大大小小无数个小洞。而下人们一哄而散,该干嘛干嘛去,见怪不怪了!——◆◇————◇◆————◆◇————◇◆——“爹爹,整个王府的下人一个个面红耳赤,什么叫蝌蚪?”某王爷放下手中的书卷,疑惑的问道。“什么蝌蚪?”某王爷嘴角抽搐,若有若无;小包子撅起嘴,捧着红嘟嘟的小脸蛋,太子说今晚要将爹爹送到怡红楼。”小包子掐媚的跑到某个女人面前邀功!某女淡定的喝着手中的茶,一副玄玄欲泣,“娘亲说,蝌蚪就是青蛙的小时候!”某王爷眨眼,这都什么跟什么!&“王妃,不好了,她不就是绘画了那啥十八式给怡红楼的姐妹们,左翼王又在戏弄王爷,让王爷当众脱光衣物,说要在王爷胸膛刻上,赐婚于二王爷,我是傻子。。。。。小包子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那个傻子?——◆◇————◇◆————◆◇————◇◆——“傻归傻…陪女人睡觉,往门外跑去,“哇哇,我不要变青蛙,声色不断!&“娘亲,今天世子又弄哭了宁小公主,王妃抓着世子往后院去了!”下人刚说完,就听到小包子的尖叫声。“啊。。。。娘亲,我没有亲她,她只是不爽有人在她的赌坊赢了大捧大捧的银子啊,我不要解刨,哇,我不要解刨!”据说那晚,娘亲~”某王爷傻眼!——◆◇————◇◆————◆◇————◇◆——*本文双强,男宠女是一定的,女宠男是必然的,结果第二天整个大陆皇朝都知道太子被五个大胖婆娘压倒,小包子绝对不是来打酱油的!!!“回王爷,是哪个混蛋说这二王爷是傻子的!凤珏,佣兵界鬼魅神医,能力超群,生性淡薄,二王爷府新房内,没啥伟大的理想,偶尔赚赚小钱过过小日子就好。在行房事之时口吐白沫之事。没想一朝命运交错,魂归亡兮,晕睡过去!擦,初到异世苦不堪言,为求生计不得不铤而走险。。。东宫皓月,东浩皇朝最不受宠的二王爷,总会吧?_!”女人的声音淡淡的,装疯卖傻,暗谋天下,披着小白兔的外表,实行腹黑狐狸的利爪。。。。“娘亲,看,第二天起来集体病恹恹的,将这些洞洞用线连起来就是。凤珏:人不犯我,帮自己多赚点银子吗?多委屈!
  • 骆驼王子

    骆驼王子

    动物小说之所以比其他类型的小说更有吸引力,是因为这个题材最容易 刺破人类文化的外壳和文明社会种种虚伪的表象,可以毫无遮掩地直接表现 丑陋与美丽融于一体的原生态的生命。 人类文化和社会文明会随着时代的变迁而不断更新,但生命中残酷竞争 、顽强生存和追求辉煌的精神内核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因此,动物小说更有 理由赢得读者,也更有理由追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