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有元要死不死的奄奄一息的样子,我想算了,这辈子交个生死与共的朋友实在不易,就因为那不值钱的面子而断了手足才是傻子,我下定决心人必须救,我这就脱了陆有元的裤子,俯身下去,皱眉看着陆有元红肿的冒黑血的伤处,咬牙闭上眼睛就吸了上去,我的嘴都已经贴上了他的屁股,陆有元的屁股却横移了过去。接着陆有元微弱的说:“三爷没想到你真会为了舍掉男人的面子,我没事啦,你快走吧!”
我一听他没晕倒还能说话,大骂道:“你他娘的帅我呢,快给我滚起来!”
我骂完就拍了一下陆有元的屁股,他没有躲避,脸上还挂着笑意,但就是不站起来,我看他的脸色已经苍白,怕是好不到哪去。
他趴着身子说:“三爷你是急糊涂了吧,吸了我的蛇毒你也会中毒的,你还不快走,那林子里不知道都是什么东西,被他们围起来咱都得玩完,我看来是没救了,能走一个是一个……”
我这才明白陆有元虽然有气无力但是意识还在,而且他一直都在注意周围的状况,还考虑着我的生死,当即我就脸红了,觉得他娘的面子算个屁,没了这样的朋友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我当即按住陆有元说:“你少废话,敢看扁三爷……”
我说完就俯身给他吸毒,也不管林子里有什么东西,我连吸了四口,直到吐出的血是鲜红的,才住口。
吸完我就背起陆有元往草林外围跑,陆有元嘴巴贴着我的耳朵说:“三爷,你这下害苦了我,这辈子欠了你的大情债,下辈子估计的做女人来还了……”
我说:“要想不做女人就给我快点恢复,想办法先逃过后面的鬼东西,等出去了你再慢慢还也不迟!”
“我们已经逃不了了……”陆有元笑着说完,就从我的背上下来。
草地上已经爬满毒虫,都是平日里看的蜈蚣,他们的无数只脚令他们在草地上疾行如飞,我背着陆有元哪里能跑得过他们,更何况我们的退路上也布满了蜈蚣,十几厘米的大蜈蚣,我的手电照到他们,他们就迈开那些恶心的脚溜进黑暗的地方,看着千万只快速蠕动的毒虫,将绿油油的草林全部染红,我的头皮都发麻了,只能转着身子四面查看,只要他们看靠近我的两只脚一定踩烂他们的头,话虽如此要是这些蜈蚣从四面八方去朝我涌过来我就是也有他们那么多的脚也才不过来。
陆有元也渐渐能行动了,由于余毒未清,他的身体有点摇摇欲坠,我扶着他说:“没想到三爷我今天要死在最讨厌的东西口里……”那些蜈蚣在我的周围盘动,但不见攻击,像是在侦探我们的实力更像是外国那些信徒前餐前的祈祷。
陆有元拉了拉我的手臂,指着蜈蚣海外围的地方说:“这些毒虫都是让人操控的,你看那边的蛇,都爬在这些蜈蚣的后面并没有和他们抢食……”
我朝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蜈蚣群五米外的地方都是下午看到的那种土蛇,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其他毒蛇,他们外在蜈蚣群外围,也不互相争斗,只是蠕动着身体,吐着信子。
我说:“看来真应了你下午说的,这村子里还有邪物村子……”我本来觉得陆有元突然说的什么邪物操纵毒物是他一时吓着心血来潮编出来的,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村子还能有什么厉害的邪物,这下失大了。
“你师父有没有教你怎么对付这些邪物……”我现在明白这些蜈蚣一直在我们攒动最大的可能是等待那个操纵者的指令,在他们还未发动攻击之前,找出办法或许能撑的了一时。
“只要找出那个邪恶之徒,弄翻他就行了……”陆有元紧张的说着,因为那些蜈蚣突然开始躁动,准备向我们扑上来了。
我现在只希望那个操纵者本事学得够实在,别学艺不精让这些东西不听命令直接上了。
但听这陆有元的回答,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师父也是废话,谁不会知道擒贼先擒王啊,在擒王之前总得先对付那些小兵吧,现在眼前的可是赤手空拳能对付的呀。
我用电筒照着我的脚下,划出一条界线,凡是过界的定是一脚踩烂,那些蜈蚣似乎知道这界线不能轻易超过,一遇见灯光就掉转回头重新加入蜈蚣群里,我知道这种状态撑不了多久,但这些毒虫的行动倒给了我启发。
这些毒虫习性偏在暗处,惧光就应该怕火。
手电筒的光估计杀不退他们,但是火不仅能产生光更能烧死这群小爬虫。
可我手里虽有抽烟的打火机却没有能燃火的东西,地上的草林还是绿的,一时也点不燃。
我说:“陆有元咱们用火攻,你把你包里的那堆废纸拿出来,烧出一条路来……”
陆有元听我不把他的符咒不当回事,噶着嗓子说:“不行,我那都是花钱买的黄符纸,怎么能当普通的纸来烧呢,那是对本派的大不敬……”
“都要死了,还管什么门派,不交出那些黄符就把你的这个皮包交出来……”我想着这家伙脑子里吧把茅山派的清规看的很重,那些黄符说什么也是他花心思画出来的,就只好退而求其次,要个能烧起来的草皮包也够我们冲出这蜈蚣群。
谁曾想,陆有元居然又憋着嘴说:“这包是我师父收我为徒时,送我的,说什么也不能烧了……”
我说:“你他娘的是你的命重要还是这份师恩重要啊?”
陆有元不说话了,他看着那些跃跃欲试的千万只蜈蚣,嘴里咽了一口唾沫,犹豫不决,他师父有那么重要吗,要是我,早就点起来了,管他是不是老小子送我的。
我说:“你师父是因为你才送包,你死了留个包让他哭去呀,再说你还欠我个大恩情,这个包就算报恩了,拿来……”我一把拽来他的包,将里面的黄符拿出一把,插进裤袋里,拿出几张就点了起来。
陆有元赶紧也将包里剩余的符咒全拿了出来,嘴里说:“师傅莫怪师傅莫怪,徒儿实在是逼不得已……”
这时远处的传来的那种沁入心扉的伤乐突然停止了,然后那些蜈蚣潮水般的向我们涌了过来,那些迅速滑动的百足,还是他们头上的红斑看着就想吐,我赶紧将那些燃着的符咒围成一个圈,阻止蜈蚣进攻,可那些蜈蚣竟然不要命似的前赴后继的爬过来尽管被火烧的冒烟,但是他们的数量太多,那些符咒很快就被他们的尸体压灭,这是陆有元将的皮包往地上扑,立即地上就死了一大片蜈蚣,我赶紧将皮包拿起来,断不能让它就这么躺在一个地方,不然迟早我们都得被这些毒虫吞噬,皮包拿起来后,地上就留下一滩燃着的皮油,真没想到陆有元师傅给他的皮包还是真皮。
我赶紧将燃着的皮包向前滴去,皮油落处就有一朵美丽的的火花开放,那些蜈蚣也赶忙去扑,只是皮油不仅让他们爬不动更是不易扑灭,我们就这样一路踩死那些冒死闯进我的脚边的蜈蚣,一点一点的往前逃去。
我们不后退是因为我们走过的那边还有无数的蜈蚣从外圈爬来,到时往坟场去的方向,后面只是被大量的毒蛇吐着信子等着我们进入他们的革命区,面对潮水一样不会减少的蜈蚣群,我们更愿意在那些定量的毒蛇口里寻找生机,虽然很渺茫,我们的皮包快燃尽了。
我一路提着渐行渐没的皮包,急的满头大汗,陆有元也因为被这惊人恐怖的场面的吓得格外清晰,完全不见中毒的样子,但是那个凄惨的乐曲突然又在坟场那边响起来了。
草上的蜈蚣也同时四散逃开,像是突然恢复了本来的怕火的天性,那些土蛇也渐渐爬走,片刻的时间那些毒物就从我们快要熄灭的火光四周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和陆有元都拍着胸口,嘴里叫着:“好险……”
然后陆有元说:“幸亏那家伙和我一样学艺不精,不然真要死在这些恶心的东西口里了……”
“你高兴的太早了,你没听到刚才的时断时起的怨曲吗,我看这是那个操纵者故意的放过我们……”刚才虽然惊险,但我一直思考能将这么多的毒物招来,这背后的人本事得有多大,我们从他手里逃出来的把握有多少?
经过精确的估算后,我的答案是百分之九十九死路一条,那唯一的百分之一还是那个操纵者不想我们死。
但无论如何,我是再也不敢继续前进了,我拉着陆有元说:“咱们还是先回去吧,那乐曲邪的很,而且就在坟场那边,我们去了要是撞见那家伙,只有死路一条啊!”
陆有元却说:“三爷,我看你是想多了,那乐曲多半是那个冤鬼在那哭泣呢,你没听那声音分明就是两个怨妇在一起对唱生前的苦难嘛!咱们现在都遇到那些东西了,却没被弄死,想是那操纵的家伙已经走了,我们不趁现在快去快回,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我听他说的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这么紧张也是因为上次白天见鬼的高强度恐惧压力弄出的毛病,要是那些毒物真扑上来我们绝无生机,我们现在还能说话也许真是像陆有元说的,那家伙已经走了,又或者是我猜想的那百分之一的几率出现了。
还没等我想完,陆有元已经摸进了坟场,我赶紧跟着他后面,坟场内阴气很浓,都看不清里面的情景,此时的月亮好像也模糊了起来,雅歌还在我们的头顶上飞着,它在我们被围攻时,可是很自在的飞在天上丫丫的欢叫着啊!
陆有元很快就摸到了刘志扬的坟墓前,我一路走来发现这个坟场好像又多了几个新坟,心想着,陆有元的师傅不是在村子里吗,怎么还有人惨死,难道是那个操纵毒物的家伙干的?
稀疏的月光懒懒洒洒的撒在坟场,那些草木在月光下还是黑乎乎的像是许多躲在暗处的身影,坟场因为刚才成千上万的蜈蚣毒蛇的出现变得极其安静,风吹树枝的声音都能激荡人心,陆有元站在刘志扬的坟前,拿出口袋里的黄符用手电筒照着,像是在找什么特别的符咒,我绕着坟场四面张望,以刘志扬坟墓为中心周围又多了四五座新的坟墓,还不知道整个坟场在这一个星期内多了多少新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