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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山魈

死了山魈我们行进的速度快起来,因为这样就不必担心身后了。到了山里面我们一人一根棍,横排着往前走,老把头把棍使劲的敲着白桦树杆,扯着嗓子开始喊山。

这时众人听着故事简直入迷了,只有杨益见多识广,这类故事经常在网络上看见过,所以就没有大家的那种稀奇劲,听见花狐刁德贵说喊山,就问刁德贵说;“花狐喊山是什么意思?”

刁德贵说;“喊山是我们东北的一种习俗,在东北我们这些赶山采参的人进山之前,会大声吆喝几声,用棍子使劲的敲白桦树,这样会传达的很远。为什么喊山,因为人们普遍认为豺狼虎豹是畏惧人类的,人为百兽之长,就是老大,只要你不存心和豺狼虎豹过不去,没东西敢吃你。因此,进山之前,大声吆喝几声,就相当于告诉山里的野兽,有人要进山了,你们请回避,好狗不挡道,万一踩了你尾巴别跟我玩命。喊山很灵,那些山禽猛兽耳朵敏锐,喊过之后,野兽们都闻声而避,或曰望风而逃。”

杨益点点头说;“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时常龙问;“杨大哥真有山魈、”

杨益说;“有这么回事,在山海经里记载过《山海经海内经卷》里提到的:“南方有赣巨人,人面长臂,黑身有毛,反踵,见人笑亦笑,脣蔽其面,因即逃也。北方传说山魈,乃是山中的怪物一种,身长体黑,力大无穷。传说中,它可以跑的比豹子还快,可徒手撕裂虎豹,乃是山中霸王,且寿命非常长,被人视为妖怪。”其实杨益没敢说山魈就是一种鬼面狒狒,因为即使那样说了靠那时的人类思想也不接受。”

花狐说;“头说得对,我们这种传说,头真是见多识广。”

杨益踹了一脚花狐说;“别扯犊子了,老子还想继续听你的故事哪?”

花狐说;“头别发火,我这就讲,我们不是进山了吗?老把头用棍子敲着白桦树喊山,然后老把头说;”今天晚了,我们明天进山抬人参。我们去搭两个地窝子,先歇一夜。”

老把头领着大家伙找了一个避风向阳的地方,用山里的木材搭了两个小窝棚,山里最不缺的就是木材,我们就砍着原木,用原木直接打成。搭完窝棚老把头把山神爷的排位,放在小窝棚里,大家开始拜山神爷。

拜完山神爷接下来就是做饭,吃饭休息,一夜无事第二天大家早早的起来,吃完早饭老把头领着我们又喊了一通山,大家就排成一排横着慢慢找寻棒槌,这个成为排棍,棍头就是由老把头担当。

那一次不知走了什么霉运,我们好几天连一颗参苗也没有见着,大家很是着急,为什么参王张德顺每次都满载而归,我们在这黑风岭里怎么一颗参苗都没有看见,反正是大家都觉得这一次是白来了,看来只能找一颗草回去了。

大家奇怪就问为什么要拿棵草回去。花狐说;“采参有采参的规矩,就是单去双归,就是说人参也算是一个人,出去的时候是单数,回来的时候是双数。采不到人参只能找一颗草代替人参。”

花狐讲着故事,大家听得津津有味,常龙感叹道;“想不到采参还有这么多规矩。”

花狐继续讲故事说;“我们就这样好几天没有找到人参,一天在一个小河北搭窝子住下,其实在山地里住,一般都得找有水源的地方,这样可以方便采参人喝水吃饭。”

在窝子前点了一堆火,把成棵的树干放上,就去睡觉。至于为什么要放这么多木材,听老辈们说这样一来可以祛除山里的瘴气,而来可以防止狼虫虎豹,因为野兽们都怕火,一般不来找麻烦。半夜里我被一泡尿憋醒了,半夜睡得正香,本来不想起来,不过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我就闭着眼睛找树丛尿起来,谁知尿了一半忽然听见一个小孩在笑,这原始森林哪来的小孩,俺吓得一哆嗦,那半泡尿无论如何也尿不出来了。

睁眼一看是个穿着红肚兜的小娃娃,这个小娃娃长得真漂亮,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嘴唇,扎着两个冲天阙,光着小脚丫,在火光的印照下如同银娃娃一般,说不出的可爱。我一见是小孩,心算是放到肚子里了。

就问小孩家是哪里的。怎么三更半夜的跑出来。小孩咯咯地笑,如同银铃一样好听。好奇的看着我说;“大哥哥我就是这山里的人,整天都这么跑没有事。对了大哥哥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笑着说;“我们是来抬参的。”

小孩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说;“你们快走吧,这里没有什么人参。”

这时老把头起来了,说;“狗娃你跟谁说话哪?”

这时那个小孩一听见有人说话,直接钻到草丛里不见了,我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老把头一拍大腿说;“这黑山老林的哪有什么孩子,那个是人参娃娃。刚才跳到哪里不见的?”

我指指那个草丛,老把头大喊:“棒槌都快起来,大棒槌。”众人一听大棒槌,都很快的起来了。老把头领着大家来到刚才我指的那个草丛,说;“大棒槌就在那里。”众人举着火把来到那个草丛,仔细一看几乎是高兴死了,只见草丛里有一个分不清是多少品的大人参,上面顶着红彤彤的参籽。大家根据经验判断,这颗参绝对可以算作一个宝贝。我们这里说七两为参,八两为宝,这颗参如果挖出来可不止是八两那么简单。

老把头喊;“好一个人参娃娃。”喊完后连忙用穿铜钱的红绳子把人参拴住,据说这样是为了怕人参跑了,才这样做的。另外有四个人把四边固定住,这个行话就做固宝。这时出事了,我看见草丛里一截木头动了一下,这时大牛哎呀一声,就捂着腿坐在那里。

老把头说;“快过来,有神蛇护参。”大家连忙跑过去。这时大牛也过来了,我一看大牛的腿上有两个很大的牙龈,腿肚子已经发黑了。老把头赶紧找出自己秘制的蛇药给大牛敷上,大牛是伤口直往外淌黑水,大牛疼的是龇牙扭嘴。

老把头给大牛上完药,举着火把一看,着实吓了一大跳,这条毒蛇太大了,足有小腿那么粗,一般情况下毒蛇都不太大。我一看这种蛇我们叫土球子,是一种很毒的蛇。我就要抬起手中的蜡杆把毒蛇打死,其实我们那嘎达有一个讲,就是长虫吃软不吃硬,硬东西打它一下也许没有事,但这蜡条抽在身上,就可以把它的骨头抽断。

老把头连忙拦住我说;“山神爷的兵不能得罪。”接着老把头又掏出一个小瓷瓶。在毒蛇前撒了一点药末,毒蛇像是受了刺激,转头急逃。”

这时魏东贤也被吸引到故事情节里去了,就问:“我听说人参大部分都有毒蛇守着,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刁德贵还没有开口,杨益先说了;“这个我知道一点,东北采参人认为人参是天地的精灵,所以上天会派毒蛇来保护人参。这种说话得到了多数人的认同。不过还有一种说法是人参籽成熟时,就会有一种棒槌鸟来采食人参籽,这种毒蛇就在人参下等着美食自己送上门来。所以大自然真的很神奇,人参籽成熟了,采参人就来了,毒蛇也来了,有经验的采参人,会根据经验追着棒槌鸟来找人参。”

刁德贵一听,说;“头你真厉害,连这些都懂,我们一直因以为是上天把毒蛇派来保护人参的。挖这支人参可不是小活,老把头二把头和另外两个人开始用鹿骨签子开始慢慢的往外拨土,抬人参时忌用铁器,所以只能用软软的鹿骨签子慢慢的弄,其他人开始开始点上篙草,防止蚊蝇来骚扰,使抬人参的人分心。”

慢慢的天亮了,经过一夜才拨去了一半土,抬人参的过程太单调,我就往四周看,结果吓了一跳。十来只像鬼一样的山魈,正在远方盯着这里看,不过好像畏惧我手中的猎枪,不敢逼得太近。我的心里聚然紧张,和老把头一说,老把头让我守在那里,千万不能让山魈过来。

就这样人和山魈对峙着,我沉不住气,就开了一枪,结果山魈逃的无影无踪了。可是一会儿山魈又鬼鬼祟祟的回来了,好像是对人参娃娃感兴趣。

终于在下午把整枝人参抬出来了,大家一看这人参,眼都直了,这颗参竞像一个小娃娃,娃娃参身长足有三尺,脖颈细长,头圆;上身一左一右长出两个支须,像两只胳膊;下身自然分出两个支叉像两条腿,面目像一个小娃娃,老把头激动的浑身颤抖,说;“我抬了几十年的人参,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人参,你看看这颗参有眼有鼻有耳朵,和小娃娃长得一样,这可是举世罕见的千年娃娃参,我们快点去给山神爷磕头。”

说着找来青苔皮子加上白桦树叶和一些图把人参包起来,我们东北那嘎达管着叫参包子。包完人参,老把头找了一个巨大的红松树,朝挖出娃娃参的方向,剥开一块树皮,用刀子在上面刻起来,在左边刻上七道杠,说明了这次我们进来了七个人,本来是几品叶就刻几道,开始这娃娃参已经不能用几个杠去表示了,直接刻上了一个人参娃娃。

刻完了,大家就开始拜山神爷,捻土为香,给山神爷磕起了响头。这时忽然起了一阵腥风,老把头吓得一下子跳起来,大喊“不好山大王来了。”

山大王是东北采参人对老虎的称呼,在东北黑山老林里,只有东北虎能像山神爷一样,使采参人敬畏。随着一声虎啸,我们七个采参人就吓呆了,只见远处慢慢的走来一直东北虎,有一丈多长,四个蹄子就像是蒲扇一样,头上顶着王字花纹,随着老虎的低吼,脚下的土地似乎也随之震动。

我虽然经常打猎,但还是第一次见老虎,看着老虎那摄人心魄的眼睛,我体内的热血好像是结了冰,脑子也好像是卡壳了,不知该怎么办。手中的那杆猎枪,那个时候就成了烧火棍,老把头他们也吓呆了,在东北黑山老林里,东北虎一般不招惹人,听见有人就早早的躲避,没想到今天东北虎主动惹我们七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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